正文 【他的痛苦&她的逃離】 文 / 貓小貓
溪囊怎麼會失蹤呢?
此時他就隱著在毛東西說的那條路上,已經撤走了所有的魔界武士,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琉璃和若離通過。
之前乾爹是下令過的,魔宮武士但凡見到若離出宮皆要阻攔,死也要見屍,而如今他如此大的動作,若不是借用了毛東西的令牌,根本無法如此的順利。
看樣子毛東西沒說謊,乾爹確實不在魔宮裡了,否則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琉璃估計也沒有這膽子在乾爹眼皮低下逃走。
小小的身體就這麼仰躺在宮牆上,敲起二郎腿,他是邪靈,自私是難改的本性,同毛東西的地位之爭幾千年來都沒有終止過,但是有一原則是他一直堅持的,不能做出背叛乾爹之事!
這也是邪靈同惡靈最大的區別之一。
逕自感慨著,終究還是鬥不過毛東西,那老傢伙知道的總比他多好多,感慨著感慨著,身影就這麼漸漸地淡了,惡靈是一抹黑靈光,而邪靈則是一抹白流光。
先睡一會兒吧,都好久沒回冰雪深淵去好好睡上一覺了。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冰雪深淵裡,他的乾爹正受著難以忍受之苦。
冰山的山體中心,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口裡,傳來了一聲聲淒慘的疼痛聲,聽得出來聲音極度的壓抑著,似乎又壓抑不住。
這聲音震地整坐冰山都出現了裂縫,彷彿要裂開來一樣,誰都不知道山洞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淒慘之聲突然戛然而止,只是,冰山上的裂縫卻沒有停止,仍舊在朝四面八方蔓延著,再這麼下去,過不了多久,整座冰山都會粉碎的。
這冰山中究竟蘊含著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呢?
連如此浩大的一座冰山都承受不住,如果,是一塊玄冰呢?
會不會也跟著這冰山四分五裂了?
難以想像!
「啊……」一聲沉沉的慘叫,卻很快被爆裂之聲取代,隨之而來的是冰裂之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終是安靜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山體外的封印不解,誰都看不到裡面究竟是怎樣的慘況,更不知道這慘況還會持續多久。
宮牆上的溪囊瞬間幻成了人型,仰躺的身子一下子彈了起來,似乎覺察到什麼一樣,猛地朝冰雪深淵方向看去,一臉的惶恐,遲疑著正要過去,毛東西卻憑空出現在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溪囊驟然轉身,臉都青了。
「大驚小怪的,成事有餘敗事不足!」毛東西不悅碎了一口。
溪囊白了他一眼,沒多理睬,又轉頭朝冰雪深淵方向看去,急急道:「你自個守著,我老窩好像出事了,我過去瞧瞧。」
說罷便要走,只是毛東西早已一把拉住了他,低聲,「人快來了,好好守著,一會出事了,我不方便出面,你那沒人敢進的老窩能出什麼大事。」
「不對勁,我總感覺不對勁!」溪囊一臉的擔憂。
「能有什麼不對勁,除了你乾爹,還有誰敢在你不在的時候擅闖?」毛東西反問道。
溪囊狐疑地看了毛東西一眼,驟然厲聲:「乾爹去哪了?你們是不是又瞞著我什麼了?說!」
「明日他回來了,你自己去問。」毛東西笑著說道,一臉的得意,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年紀一大把了,卻總喜歡同溪囊這孩子較勁。
溪囊自是怒了,正要開口,毛東西卻是一把將他的拉了下來,死死按住了他的腦袋,厲聲,「來了,你給我安分點!」
溪囊樂了,一臉的冷笑,威脅道:「不說的話,老子把你捅出去,讓他們走不成!」
「你敢!」毛東西說著,手中早已幻出了白光。
「你不妨試試我敢不敢!」溪囊冷哼,手中亦是幻出白流光。
毛東西不是制不了他,而是沒有那個時間,無奈之下只得恨恨道:「你乾爹在冰雪深淵閉關,這關一出,修為至少精進一倍,你最好安分點,否則惹了他惱火,再一腳踹你,一腳就可以讓你灰飛魄散!」
溪囊愣了,身子完全的僵了,倒不是因為毛東西這句話,而是因為他看到的場景。
三色流光,白,藍,紅,猶如琉璃多次挽弓射出的利箭一樣,流光溢彩、美輪美奐,沿著幽深的宮牆遠遠而來,只是,那藍光和紅光挨得極其的近,倒是那白光,似乎被孤立了一樣。
太遠了,只見光影還不見人形。
這時候,不僅是溪囊,就連同毛東西也驚詫了,遲遲沒有緩過神來,斷然沒有想到琉璃和若離會這麼做。
如此的明目張膽,這似乎是對他的一種**裸的挑戰,更似乎是一種試探。
終於,三道光影越來越近了,漸漸看到了人形,正是琉璃他們。
而另溪囊和毛東西驚詫的是隨著他們身影的靠近,魔宮黑暗也漸漸靠近,似乎他們所過之處,身後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暗淡。
此時,魔宮已經暗淡了大半!
「毛東西,這是……」溪囊終於出聲了。
「他們帶走了晴閣裡的紅蓮烈火!」毛東西沉了聲音。
「如此明目張膽!」溪囊驚呼。
「琉璃,有種。」毛東西冷哼。
就在這時候,琉璃同若離急速從他們前方掠過,身影快如流光,而夕顏郡主亦緊隨其後,這麼近看來,似乎不是被孤立,而似為琉璃和若離斷後呢!
不過須臾,身影遠去,流光亦是遠處,整個魔宮完全陷入了昏暗,不是它一貫的白晝那麼明亮了。
如此大的動靜,本該引起魔宮裡所有人的注意的,只是,此時,議論紛紛的只有宮內的武士和婢女們,沒有人追出來,更沒有任何躁動。
直到確定琉璃他們出宮了,宮牆邊上一直隱著的武士才紛紛現身,一如繼往的成對巡邏,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魔宮的暗淡也無視於睹。
出了宮,琉璃他們終是停了下來。
「昊天果真不在宮中,如此大的事情,豈不會驚動他。」若離淡淡說道,他帶走了晴閣的紅蓮烈火,魔宮恢復了五百年前的昏暗。
魔宮本就是昏暗的,即便是白日裡也如陰沉沉的風雪天一樣昏暗的,是晴閣的紅蓮烈焰流溢出的紅光照亮整個魔宮的。
琉璃只靜靜地站著,沒有回頭。
她知道,再邁出一步,她將徹底於這座宮殿決裂,也將徹底和那個男人決裂,她的生命中,從此只有一個信念護若離,護修羅。
魔頭去哪裡了呢?一從獵場回來就不見了,注定她逃離得了的。
「快走吧,聖君回來就走不了了!」夕顏郡主催促道,提心吊膽著,沒有料到琉璃以奪走紅蓮烈火的方式在試探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