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是開玩笑的】 文 / 貓小貓
夜,已經深了。
百納王宮裡一片靜謐,燈火漸漸熄滅,似乎大伙都睡著了。
然而,今夜至今都無人能入睡,除了以一直昏睡著的兔子。
凌徹還守著若離,沒有見到昊天之前,他絕對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而魚聿和林鳶在屋裡不知道私語著什麼,小龍王和七七守在門外,亦是低頭私語著。
關於琉璃,關於昊天,關於兩人突然的合好。
正宮寢室裡,昊天卻依舊昏迷不醒,琉璃親自守在門外,他們是俏俏的回來,誰都不知曉。
琉璃就守在床榻旁,清秀的眉頭緊鎖,安安靜靜地盯著昊天的心口看。
那一大片血跡早就模糊了他的白衣,而她的下手上,因方纔的觸碰然粘上的血跡都還沒來得及清洗了。
琉璃看了良久,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她有九條命,為何每一條命失去後就會留下一顆琉璃淚。
而為什麼這琉璃淚會會聚成昊天的心?
五顆琉璃淚,幾近半顆心,他便有了心,有了情。
那九條命,九顆琉璃淚呢?
是不是這顆心就會完整了?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的安排?
琉璃又不自覺地想起了彼岸,至今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要她的命,除此之外,他似乎什麼都不要,他的修為明顯高於昊天,高於地藏菩薩,甚至高於整個神界。
在這六界之內,他要什麼有什麼,沒有任何阻礙。
「琉璃淚!」琉璃喃喃自言自語,靈動的雙眸裡突然有了驚恐。
而就在這時候,昊天動了,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第一個動作便是條件反射一般,大手按住了心口。
「血止住了,放心。」琉璃淡淡說道,連忙上前攙扶。
昊天倚著高枕,俊朗的眉頭仍舊是緊隨,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琉璃坐下。
「把衣裳換了吧,我尋了套乾淨的。」琉璃說道。
昊天笑了笑,笑容不有些蒼白。
而當琉璃把衣裳送到面前來的時候,他依舊不動。
琉璃挑眉看他一眼,衣裳隨手一扔,便背過身去了。
「沒多少力氣,替我更衣吧,我教過你的。」昊天淡淡說道。
「有嗎?上一輩子的事情我都忘光了。」琉璃說著,氣定神閒地轉身過來。
「上輩子?」昊天不解。
「這已經是我第七世了,命途多舛啊,無奈又遇到了你。」琉璃甚是認真說道。
「那這一世還嫁給我嗎?」昊天笑著問道。
「考慮考慮。」琉璃還是那認真的表情。
「有什麼須臾考慮的嗎?」昊天問到,將琉璃拉了過來,擁在臂彎裡。
琉璃倒也不掙扎,沉默了許久,漸漸地憂心忡忡起來,道:「魔頭,你說彼岸要的會不會不是我的命,而是琉璃淚?」
「琉璃淚?」昊天蹙眉。
「嗯,為什麼會有琉璃淚,這東西究竟有什麼作用,為什麼它們會在你心口裡匯聚成心?第一顆琉璃淚是怎麼進去的?」琉璃認真地問道,輕輕地撫在他心口上。
「如果他要的是琉璃淚,早該拿走了,他有的是機會,如同那幾把界弩一樣。這琉璃不是自己跑我心口裡去的,是我把它們藏進去的,後來發現了它們竟可以匯聚成心,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它們在跳動。」昊天說道。
「那彼岸沒有理由啊!他沒有理由布這個局,更沒有理由製造各種機會取我的命!」琉璃還是認真。
「我的修為完全超出六界裡所有的人,可抵佛界。」昊天說著,一臉的沉思。
「除非他覺得好玩,可是他不是這樣的人,曼陀羅華已經在佛界彼岸,他若是真要做些什麼,也得出六界去佛界才是!」琉璃說道。
昊天還是沒說話,沉思著。
「魔頭,這顆心我們不要了。」琉璃的聲音突然大了,總隱隱不安著,雖然沒有十足的理由,但是不可不防!
昊天卻是蹙眉,大手下意識地護在心口上。
「魔頭,沒了這顆心,你也一樣好好的,為何要給自己留下個缺點呢?琉璃易碎,以琉璃為心,這會是你最大的弱點!」琉璃認真不已,小手都抓在昊天的大手上了。
昊天還是不語,靜靜地看著她。
他捨不得,他也不知道何時開始依賴於有心的感覺了,他捨不得,也做不到,雖然,他也知道,這極其的危險。
「魔頭,聽話,把琉璃心取出來,我就嫁給你。」琉璃急了。
「你本就是我的妻!」昊天辯解到。
「之前的都不算,都是虛情假意的。」琉璃說道。
「我說了,不是騙你的,我說的都是真話,娶你的時候,也沒有騙你,你自己答應的。」昊天又澄清道,從未有過的倔強,似乎一定要這件說清楚。
「好好好,沒有騙我,可是不過是契約罷了,我要你真真正正的娶我!」琉璃還是急著。
「好!」昊天想也沒想便答應。
「那把琉璃心給我。」琉璃心下大喜。
「我會真真正正地娶你,這顆心不能給。」昊天正色。
「誆我!」琉璃這才明白過來,跟他這麼繞著繞著,自己都暈了。
「哈哈哈。」昊天卻是開懷大笑,忍不住在琉璃額頭上重重印了一吻。
這,也是愛的感覺嗎?
如此的愉快!
「魔頭,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琉璃瞪大了雙眸,仰頭看他,真正說道。
「傻帽,我也沒同你開玩笑,我也是認真的,明日,我就娶你,詔告天下,我娶你。」昊天亦認真了。
「魔頭!說正事!」琉璃急地五官都糾結在了起來。
「這便是正事,就在百納宮裡,明日就辦婚禮!」昊天還是認真。
「我不理睬你了!」琉璃氣呼呼地,掙扎著要走。
昊天卻是緊緊地拉住她,看著她,不說話。
「我認真的,沒開玩笑!」琉璃又一次強調。
「先答應我。」昊天無奈笑了。
「答應什麼?」琉璃一時間沒緩過神來。
「這一世,嫁給我。」昊天還是笑著,那麼溫暖的笑,如四月的春風一樣溫和,他怎麼會是一塊冰涼涼的玄冰呢?
「這個……這個是開玩笑的啦。」琉璃又是急了,全天下都知道她是聖後,在辦個婚禮,不知道多少人要疑問呢。
昊天不語,看著她,俊美無濤的臉,有些蒼白。
「那我要那琉璃心當聘禮!」琉璃無奈,不得不答應,被他盯得小臉都有些燙了。
昊天仍舊是視線不離她那羞赧的小臉,覆在心口上的手緩緩幻出了紫光,漸漸地紫光之下,藍光溢出,晃眼之間,半顆琉璃心便出現在他手心裡了,即便他的手又染了血跡,這半顆琉璃心卻是乾乾淨淨的,晶瑩剔透的。
只是,琉璃並沒有伸手去接,下意識攙住了昊天,只見昊天臉色頓時毫無血色,雙眸迷離,不過片刻便又昏厥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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