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這個時候我有心1】 文 / 貓小貓
百納王宮雖不大,住的人也不多,除了凌徹帶來的一批侍從和婢女之外,再沒有其他下人了。
平日裡,即便是人都到全了,整座宮殿都還是空蕩蕩,安靜靜的。
只是,今兒個這整個下午,整座宮殿似乎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忙碌,到處一派熱鬧喜慶的氣氛,正大殿上,已經高高掛起了大紅燈籠,鋪滿了大紅的地毯。
只有這裡,琉璃還裡頭沉睡的寢宮是安靜的。
若離早就被放了出來,此時正靜靜地站在寢宮對面的高亭上,遠遠地眺望這安靜的院子,只有兔子一人坐在大門前,一臉認真的守著。
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誰要辦喜事。
只知道,昊天回來了,找到了琉璃。
至於他們兩是否合好了,他也無從得知。
凌徹只告訴他,琉璃需要休息,不許他打擾。
他就這麼傻傻地站了一整個下午,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緩過神的時候,已是夜晚,整個王宮皆高高掛起了大紅燈籠,隨處可見大紅的幔帳,大紅的地毯,還有那大紅的雙喜字。
似乎紅了整個世界,喜慶氣息很濃很濃。
這究竟是在辦婚禮,如此大的排場,這宮裡的主子,無論是凌徹還是沂軒,都是完婚之人,而昊天,跟不可能吧。
這個時候,同神界對峙的緊張時刻,他那樣的人,決然是不會為了討那個女子開心而如此的大費周章的。
若離站在高高的石亭上,四處打量,這才發現原本忙忙碌碌的下人們全都不見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喜慶的氣息中卻不見任何一人,整座皇宮寂靜到了極點。
「璃兒!」
突然,他大驚,飛身朝寢宮而去,因為一直守在門前的兔子也不見了。
然而,他還未抵達呢,便會憑空出現的凌徹攔了下來,凌徹二話不說,拽著他就往回走。
「這是誰在辦喜事,琉璃呢?她醒了嗎?兔子去哪裡了,其他人都去哪裡了?」若離不安著,掙扎不過凌徹,手中驟然幻出了一朵炙熱的紅蓮烈火!
凌徹急急鬆手,唏噓一聲,學著小龍王的語氣,道:「我家主子辦喜事呢,你別壞了好事。」
「怎麼回事!」若離卻是厲聲,清俊的臉色儘是於他這張臉不協調的凌厲。
「我家主子重新娶琉璃。」凌徹沉了臉,說道。
「他憑什麼!」若離又怒又驚,一道火龍的流光隨即竄出,逼得凌徹不得不退,而他趁著這空蕩便又往寢宮而去。
只是,還未靠近,便被一道憑空出現的紫光狠狠地震了回來,重重落地。
與此同時,原本黑暗的屋內,燈涼了。
琉璃醒了!
凌徹大驚,頓時隱身而去,而若離身旁,昊天的身影瞬間幻現,他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從他身旁走過,亦拂袖而過,就在他袍袖落下之際,若離的身影於他就這麼同時消失不見了。
「咿呀……」
門開了,如此的險!
琉璃還是那一身白紗束腰魚尾長裙,她一臉狐疑地走了出來,見了眼前的一切便驚了。
這是什麼狀況,昊天呢?
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守著他,都忘記最後是怎麼睡著了的,醒來就不見昊天,屋內的一切如常,而她取來的那套新衣裳也沒有動過。
魔頭去哪裡呢?
這滿眼的紅,到處的喜,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誰的成婚大禮?
琉璃摸不著都頭腦,頓時一陣煩躁,大喊,「來人啊!」
回答她的是寂靜,還有風聲,微微吹拂而過,梁頂和前方樹上的大大小小紅燈籠都隨風輕輕地晃著,彷彿都歡快地跳著舞一樣。
「來人啊!」琉璃大聲地喊,走到了院子裡,四下打量著,仍舊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魔頭!凌徹!」
她開始有些慌了,隱隱的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下意識就一個翻身,高高凌空而起。
從高空俯瞰而下,便可不僅是她這院子,整座王宮都是一排喜慶,尤其是那主大殿,燈火通明地耀眼!
詭異的是整座王宮裡不見一人,連平日裡來來回回巡邏的侍衛都不見了。
這根本不似婚禮,而像是婚禮中出了什麼意外。
琉璃緩緩地落了下來,並沒有直接往主大殿而去,而是往右側長廊而去。
她看出了端倪,整座宮殿的大紅燈籠亂中有序,分明是從她這寢宮往外延伸而出,似乎想把她引向某個地方。
琉璃小心翼翼了起來,沿著高掛燈籠的長廊走,腳步越來越快。
只是,不知不覺中,週遭的一切便都變了!
不再是王宮裡漫無盡頭的長廊,而是她最熟悉的一個地方,關了她千年的牢籠,須臾幻境!
她頓時警覺,知道這又是一個幻境。
不諳熟結界的她只得站著不動,耐心地尋找出口和破綻,只是,不界的人根本不給她多思考的時間,恍惚之間,她便開始下墜了,而同她面對面下墜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魔頭,昊天。
如此熟悉的場景,一如當初她引誘他墜崖,簡直一模一樣。
不一樣的是他眸中沒了當初的狐疑和凌厲,深邃的黑眸溫軟地猶如一罈陳年的美酒,有著讓她沉溺不醒的魔力。
「如果,這個時候我有心,你願意嫁給我嗎?」
是他的聲音,真真切切的聲音,並非替身,更非幻象。
琉璃驚了,驚得目瞪口呆,怎麼都不敢相信魔頭會給她這麼一個驚喜。
然而,當她還未緩過神來,還未思考好要怎麼回答的時候,迎面落下的昊天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了,而週遭的一切也隨之瞬間渙散。
週遭恢復了原本的樣子,還是一條漫漫長廊,大紅燈籠高掛。
琉璃定了定神,那靈動的雙眸骨碌骨碌轉動著,良久後才徹底明白過來,傻傻地笑了,喃喃而已,「我願意。」
真的好傻好傻,這麼輕易就給答應了,這麼容易就滿足了,像個有糖吃就會笑的好孩子。
只是,驟然,她急急摀住了嘴,這才發現自己的事態和心急。
那傢伙都已經不在了,她還傻傻的答應什麼呢!
居然不該她回答機會。
琉璃雙手捂著有些燙的臉頰,竟還是左右察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見到她方纔的窘態,這才放心地繼續沿著長廊走去。
走著走著,週遭便開始冷了。
她猜到了,這幻境一定是墮魔之地,她第二次喪命的地方。
思及此,她不動了,驚喜是驚喜,這傢伙還是讓她猜到了,似乎少了點什麼,或許,她可以為難為難他。
然而,很快,琉璃便發現自己錯了。
幻境現,幻象出,並不是墮魔之地。
熟悉的黑暗如同風雲匯聚一樣,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漸漸地她眼前全是黑,伸手不見五指。
琉璃頓時緊張了,幽幽藍光流溢而出,她猜不透這一回魔頭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