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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個,幾次了?】 文 / 貓小貓

    人間原本還是深夜,東邊天際突然冷不防地冒出了魚肚白來,不一會兒便是久違的旭日東昇。

    也就只有九殿下那性子,才會如此惡作劇式為人間帶來了喜訊。

    正酣睡著的人們很快就被光亮擾醒了,不一會兒便出現了民眾爭先跪拜謝恩的浩大場景。

    這跪的拜的謝的都是明月天神,在他們眼中,從來就只有明月天神。

    而遠在須臾境地的沂軒他們,也驚了,原本以為九殿下還會磨蹭到天亮,沒想到他卻早就走了。

    林鳶催促著沂軒先行離開,沂軒卻是不答應,非得陪她看完這場婚禮。

    林鳶無奈,談起了國事天下事,奈何沂軒卻是充耳不聞,只淡淡道了一句,「陪你的時間本就不多,難得有這借口。」

    這一句話,堵得林鳶的淚都快盈眶了,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不過是無奈而已。

    她不得不承認,自從九殿下出現後,她漸漸發現了自己的變化,同先前那個野性子寒鳶,完全的不同……

    而夫妻交拜後,琉璃同昊天同乘冰鳳回到百納王宮。

    直到落地,琉璃才真正相信方才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的,這傢伙在幻境與幻境替換之間,將她送到了須臾境地。

    一路上,她一直看著他,直到被他牽到了房門前,她還是看著他,等著他提起若離。

    奈何他就是不提,任由她看著。

    「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說說嗎?」琉璃還是沒忍住,自己開了口。

    「我會救他,而你也做出了選擇,不是嗎?」昊天這才回答,很不經意,彷彿說著一件無關緊要又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救他!」琉璃驟然厲聲。

    這一聲,一下子引了不少人圍觀,原本林鳶他們先他們回來了,全都堵在房門前,林鳶和沂軒在最前面,似乎在打探什麼,有些鬼鬼祟祟的。

    這下子全都看了過來,聽得清楚琉璃說了什麼,卻不明白什麼意思。

    而沂軒,眸中掠過了一絲狐疑,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你的丈夫,你該放心。」昊天這下子認真了,不太喜歡琉璃此時驚詫的表情。

    「你什麼打算!」琉璃卻要追蹤。

    「先把婚禮行完了,再告訴你。」昊天說道。

    「三拜,夫妻對拜,不是禮成了嗎?」琉璃說著,狐疑地轉頭朝凌徹看去。

    凌徹很想大笑,礙著昊天那雙不悅的冷眸,無奈只得閉嘴,不出聲。

    「洞房花燭禮還沒行呢,昊天,今兒個可不管你是誰,這鬧洞房我們是鬧定了!」林鳶大笑地說道,這樣的事情還是她來說比較適合。

    琉璃聽了這話,終於是明白了,她真的不是怕,又不是沒洞房過,只是,她就這麼控制不住地後退了,怯怯出聲,「那個……這是第幾次了。」

    凌徹終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不知情的人都懵著。

    納妃,立後,這算來應該也就兩次吧。

    「也就兩次。」昊天如實回答道,一臉認真。

    「也就!」琉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可以用「也就」這樣的詞來形容嗎?

    「也就?」林鳶狐疑了。

    「也就?」幾乎是同時出聲的還有兔子,魚聿。

    一撥人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怯怯笑著,而另一撥人則一頭霧水,狐疑地看著他們兩人。

    終於,早轉身過去的凌徹感覺到了一股冷意沿著幾倍瞬間蔓延到了腦袋,他終於不敢怠慢,急急高聲大喊,「送入洞房!」

    琉璃低著頭,垂憐著雙眸,餘光不斷著打量著週遭那那一張旁觀的臉,而昊天則牽著她的手,目視前方,一臉認真,絲毫都沒有玩笑意味,還是那麼冷,不管是這張臉,還是這一身的氣息,都像極了一塊玄冰。

    林鳶親自開了口,將這對新人引到了屋內。

    屋內的擺設同他們曾經有過的兩次洞房相差不多,不一樣的是案几上擺著的不是同心酒,而是交杯酒,還有一桿喜秤。

    林鳶撫著琉璃落地,不知道在她耳畔低語了什麼,琉璃臉都紅了,她這才替她中心罩上紅蓋頭。

    而昊天不需人伺候,逕自坐在一旁。

    這人間的規矩還真多,說實話,他只覺得這樣洞房花燭有點被耍的感覺,只是,風俗如此,他也願意這麼安安分分地坐著,任由林鳶他們擺弄。

    林鳶蹲了下去,將琉璃的裙角和昊天的袍角交纏著綁在一起,竟是綁了個死結。

    「喂,你做什麼!」

    不止是昊天,連琉璃都脫口而出,兩人齊聲。

    她低著頭,一看到裙角被綁,便一把掀起了大紅蓋頭。

    「緊張什麼呢,把你們倆綁在一起了,還不願意嗎?」林鳶笑著問道。

    「什麼啊?」琉璃納悶。

    「這寓意,從此以後,你們夫妻二人,一路同行,不離不棄。」林鳶認真了,雖然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但是琉璃的真身能傷成那樣,足以說明這一路走來,這隻貓有多艱難。

    不管怎麼樣,現在,她都還撐著,她都不會因愛而恨,都可以原諒昊天,上蒼定是會眷顧的。

    這話一出,昊天認真地看向了琉璃,而琉璃又是錯過了他這鮮少的溫軟眼神,她急急俯身下去,拉拽了那死結,道:「那一定要綁得緊一點!」

    說罷,仰頭衝著昊天笑,笑容甜美又頑皮。

    眾人面前,昊天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只點了點頭。

    「別打岔,這東西不是你自己掀的!」林鳶說著,又踢琉璃罩上了紅蓋頭。

    琉璃聳了聳肩,乖乖地坐了回去。

    而這時候,林鳶呈上了那把喜秤,遞給昊天,道:「替新娘子把蓋頭掀起來吧,瞧瞧她什麼模樣。」

    要在很早之前,新郎官可是沒見過新娘子的。

    這一刻稱得上整個婚禮中最驚心動魄的一刻了。

    昊天表情還是習慣性的冷清著,接過喜秤,輕輕地挑起了琉璃的紅蓋頭,頓時,他樂了,不是忍俊不禁的笑,而是大笑不已。

    只見,琉璃睜著一隻眼,逼著一隻眼,也不知道剛剛再搞怪什麼,似乎被他撞了個正著。

    琉璃那滑稽的表情有些僵,她原本打算讓他看到她那雙幽幽藍如琉璃一般的眼睛的,她並非黑瞳而是藍眸,怕引起主意,一直藏著罷了。

    「做什麼呢?」昊天笑著問道。

    「嘿嘿,沒什麼啦。」琉璃笑著,又隱瞞了下來。

    掀起了蓋頭,交杯酒便遞了上來,這規矩昊天和琉璃到都是明白的,也須臾林鳶在一旁教,兩人交杯而飲,皆是一杯見底。

    這下子,算是完全了所有的任務了吧。

    昊天和琉璃不語,很默契地挑眉看著眼前的眾人。

    「嘿嘿,這鬧洞房嘛,是……」林鳶的話都還未說完呢,頓時,驟然寒霧四起,頓驚掩了所有人的身影。

    琉璃倚上高枕,忍不住笑著,滿屋子裡的寒霧,除了床榻上沒有,其他地方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且不說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就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不一會兒,一屋子的寒霧便開始往門口匯聚而去,漸漸地消散在門口了。

    要鬧昊天的洞房,不管是誰,完全的不可能!

    很快,屋子裡的寒霧都消散地一乾二淨,房門緊閉,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因為琉璃往塌上高枕倚去,昊天不得不跟著坐進去一點,兩人的衣裳都還綁著呢。

    「魔頭,這死結可以解開吧?」琉璃甚至認真地問道。

    「不能。」昊天想都沒想便回答。

    「為什麼?」琉璃很是虛心。

    「這是風俗,等明日一早才可以解。」昊天認真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睡覺!」琉璃樂了,就這麼側身過去,躺了下來。

    昊天坐著不動,任由自己的外袍被牽帶著扭曲地不成樣子。

    「你高興什麼?」昊天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嘿嘿,人間秩序恢復了,該高興高興的。」琉璃說道,心下偷樂著,不能解開死結,那今夜就什麼事情也不用發騷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至今真的還很怕很怕他。

    不是畏懼,她也說不上來,不是怕他的人,而是害怕那種感覺,他太過於霸道了。

    「又在偷樂什麼?」昊天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湊了到她身旁,那張冰冷的俊臉就快貼到她臉上。

    「嘿嘿,開心嘛,魔頭,你這個驚喜,真的讓我……」琉璃說著,緩緩轉身。

    只是,話就停在了這裡。

    她有看到了一個驚喜。

    哦!不!

    不是驚喜,只有驚。

    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赤身**地側躺在她身旁了,那她所熟悉的溫暖胸膛還是那麼紋理分明,性感無比。

    琉璃的視線忍不一點點住下移,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只想看看那件不知道怎麼被脫去的衣裳是不是還綁在她裙角上,只是,她都還沒看到他的衣服,眼睛就已經移不開了……

    驟然,閉眼,小臉漲紅!

    她不敢再睜開眼睛,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心還是顫著。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在靠近,一樣熟悉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而後,她同樣熟悉的觸碰貼了上來……

    她就這麼被淹沒了……不知不覺中她的害怕竟是一點點的散去,這一夜,她的魔頭不再霸道,異常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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