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最美蝴蝶蘭 文 / 神農本草

    烎的家，並不在鳳鳴鎮，而是在鳳鳴山的腳下，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山村中。家裡面，有一張寬大的床，一條打了好多補丁的被子，幾隻瓷碗和一個鐵鍋，在牆角，掛著一張柘桑木做成的大硬弓。

    這些，便是烎全部的財產。現在小女孩來到了這裡，成為家庭的一員，家中頓時增添了好多的生氣。

    「妹妹，這便是咱們的家了。」

    「哥哥，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麼，其他人哪？」

    小囡囡的話，像是觸動了烎的心痛，他眼角一紅，想要流淚，「他們全都死了，死在戰亂。本來我跟爺爺生活在一起，但三年前爺爺也去世了，家裡面便只有我一人。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為我有了一個妹妹。我好開心！」

    「能認識哥哥，我也很開心。哥哥，你的烎字，是哪個烎呀？」

    一說起自己的名字，烎感到十分興奮，他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烎。

    「上面是一個『開』字，下面是一個『火』字。組在一起，讀作烎（yin）。」

    「這個字，好生僻呀，是什麼意思？」小女孩十分好奇，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像是有小精靈在裡面跳舞。

    「這個字，是爺爺給我取的，原意光明，他老人家渴望我們能生活在光明中。不過我更喜歡它霸氣、彪悍、制霸的解釋。我認為，男孩子便應該霸氣、彪悍，遇強則強，鬥志昂揚，熱血沸騰，你越厲害我越要找你挑戰，希望在競爭或對抗中一比高下。」烎說完，他的眼中，閃動火花，體內血液沸騰。

    「光明……霸氣、彪悍……遇強則強，鬥志昂揚……你越是厲害，我越要找你挑戰，希望在競爭或對抗中一比高下……」小囡囡重複著這些詞語，她的清澈的眼中，彷彿看到一個絕世強者在戰鬥中誕生。

    「哥哥，你一定會成為最強者。囡囡會為你驕傲！」

    嘿嘿……烎笑了。

    他借來一個洗澡用的水桶，燒開水，要給囡囡洗澡。

    「哥哥，囡囡自己來！」小囡囡雖然只有四歲半，但她半年多的流浪生活，讓她心智已經早熟，她臉色緋紅，將烎轟了出去。

    一番洗漱之後，穿上乾淨的衣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黑髮如瀑，眼睛一眨一眨，彷彿會說話一般，嘴巴微微一笑，一個甜甜的小酒窩出現，惹人疼愛。

    「妹妹真漂亮，以後長大，定是個美人胚子。等哥哥成為一方霸主，定為妹妹尋一個佳藕！」烎看著小囡囡，心中喜愛，打趣地說道。

    「囡囡不要長大，囡囡願陪著哥哥！」

    夜深了，小囡囡早已經瞌睡，她躺在床上，睡的很甜。在床的另一邊，烎在打坐，他修煉真氣，鞏固一天的成果。

    天還沒有亮，烎便起床，開始演練七殺步法，他沒有將真氣用在步法中，怕驚醒熟睡的小囡囡，熟不知小丫頭在他起床的時候，便已經醒來，睜著眼睛，透過窗戶，看他一招一式演練武功。

    一天的許多時間，烎都是在鳳鳴山打獵維持生計，家中只有小囡囡一個人。為了怕小囡囡寂寞，烎便教授她七殺步法。囡囡十分聰明，七殺步法的法訣，他只教授一遍，囡囡便已經全都記住。囡囡雖然聰慧，但修煉起來，卻沒有一點的進展。

    「可能，囡囡你不適合修煉這種霸道的武學吧！」

    烎很努力，他的七殺步法，施展出來，發出的戰神擂鼓之聲，已經能傷害百米外的鈴鹿，對此，他很高興，他期盼著李雲大師的到來。

    烎找來青銅，為小囡囡打造了一個小巧的青銅戒指，他為自己做了一個鬼臉面具。戒指和青銅面具，便成為他們唯一的玩具。

    每當烎練功，囡囡就在一旁看，有時候，會偷偷地笑。有的時候，他們也會扮演仙子鎮妖魔的遊戲。

    小囡囡扮演仙女，她黑髮如瀑，對於帶著青銅面具的妖魔，她好不畏懼，舉起青銅戒指，大喝一聲：「收！」每當這個時候，烎便倒下，發出痛苦呻吟，並請仙子饒命，而囡囡則跳到青銅妖魔的面前，用戒指將他鎮壓收服！

    咯咯地笑聲，讓家充滿了溫馨。

    時間如梭，一晃半年的時光已經過去。囡囡瘦弱的身體漸漸得到恢復，現在不但個頭長高了許多，心智也更加成熟，只是始終練不成七殺步法。

    這半年，烎的個頭開始瘋長，半年的時光，個頭已經是一米七了，完全不像一個十三歲的人。而且，這半年他十分努力，已經完全鞏固了七殺步法。

    半年的時光，兄們兩人的感情更好，青梅竹馬，無話不談。

    這天夜晚，兩人一起看天上的星星，看著璀璨群星，兩人聊了很多。

    「哥哥，天上的星星這麼多，上面有人居住麼？」

    「有！一定有。」

    「那天上的星星這麼多，那該多少人呀。我想，這裡面一定也有一個小女孩，也叫囡囡，在跟哥哥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是呀，我想也是有一個女孩，在看著星星。」

    「哥哥，你聽說過蝴蝶蘭麼？」

    「沒有！妹妹，你能跟我說說什麼是蝴蝶蘭嗎？」

    囡囡看著星空，深邃的眼睛，像是在陳述一段可歌可泣的史實，她低著聲，輕輕地說道：「蝴蝶蘭，形狀如同蝴蝶，是一種很美麗花。」

    「傳說，在一座秀絕天下的大山裡，有一個清幽的山谷，空谷中有幽幽一池碧水。一天，一隻孤單的蝴蝶被大山的秀氣所吸引，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這個空谷。它被那絕世的柔情，亙古的魅力，還有那幽幽碧水與隔世離空的寂寞而陶醉！『終於找到我夢中所依』，蝴蝶在心中訴說：『這個讓我找了你千年的地方——空谷』。於是，在一個星光斑斕的夜晚，當一顆美麗的流星劃過天際時，蝴蝶許下了它一生中唯一的心願：金風乍起時，白露初臨際，在碟化為塵的瞬間，希望千年的愛慕能變成生命種子，撒遍空谷。流星化著一道優美的弧線，歸於虛空。來年山花爛漫時，空谷中真的萌發了一谷紫色幽蘭——蝴蝶蘭！」

    「舞倦的蝴蝶，在蘭花的蕊心歇息，心靈的感應，使它化成一朵蝴蝶蘭。」

    「妹妹，哥哥一定會為你摘下最美麗的蝴蝶蘭……你便是哥哥心中，最美的蝴蝶蘭！」

    「我是哥哥心中最美的蝴蝶蘭……」囡囡心中一陣激動，幼小的心靈，好似有什麼東西在破土生長。

    第二天一大早，烎準備好食物，便背著那張柘桑弓，前往鳳鳴山深處，他要為妹妹尋找那顆最美蝴蝶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