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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男人的直覺 文 / 緋夜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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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事兒景焱深邃的眸中立刻笑意閃現,「你哥哥這次遇見了豬隊友。」他長腿一偏,挨著沈若初坐到了病床上,拉起她沒受傷的那隻小手揉了揉,略帶猶疑地問了一句:「若初,那位夏小姐,你哥哥是不是正在追求她?」

    「啊?!」沈若初頓時被他問得雲裡霧裡的,隨後蹙著眉頭不滿道:「你能先告訴我到底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我還以為你知道的比我多,原來沈行之也沒告訴你。」景焱邊說著,邊伸手抹掉她唇角上沾的烤地瓜,然後把剛剛的事情大致闡述了一遍。

    沈若初聽完之後沒吭聲兒。烏溜溜地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又回想了剛剛他們在病房裡時候的情形,最後以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總結陳詞,「逗比沈是單相思!」

    「你怎麼知道?」景焱疑問的句式卻聽不出多少質疑的情緒。

    「女人的直覺啊!」沈若初咬了一大口烤地瓜到嘴裡,結果被熱氣燙到。咽又嚥不下,吐又沒地方吐,只能張著嘴,眼淚汪汪地在那兒挺著。

    景焱急忙掏出張紙巾攤開到她面前,皺眉沉聲道:「吐出來!」

    沈若初終於得救,又張著嘴呼了半天氣才緩過來。趕緊又咬了口烤地瓜解饞,這次卻吸取教訓不敢大口。

    「我跟你說……」她邊咀嚼邊說話,口齒不太清晰,「那小護士一看就是剛出校門兒沒多久,滿腦袋理想主義的孩子。肯定不會待見沈行之那種黑心律師。不過我有點兒擔心。」

    「擔心什麼?」景焱一抬手,那團紙巾正好命中紙簍。心裡忍不住覺著她的說辭好笑……自己都還跟個孩子差不多呢,竟然還說人家是孩子。

    沈若初歎了口氣,很是憂愁的樣子,「我擔心沈行之就是一時熱血。別到時候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未必。」景焱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你怎麼知道?」沈若初衝著他細眉一挑,滿臉的質疑。

    「男人的直覺!」

    沈若初翻了個白眼兒,懶得再搭理他。

    正好這時候孫姐買好東西從外面回來。推門進來見兩人貼著坐一張床上,也沒覺著尷尬。衝著景焱一笑,「先生回來了。」說話間已經走過去,把手裡的塑料口袋放到小桌上,「我讓老闆多放了脆皮,沒刷辣醬。」

    「謝謝孫姐。」沈若初已經解決了最後一口烤地瓜,手指剛碰上煎餅果子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我爸剛來電話說我二姨來醫院了,讓我過去一趟!」

    景焱立刻眼皮一跳,「你都說了?」

    沈若初扭頭冷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景焱頓時鬆了口氣,已經可以猜出她是如何糊弄沈爹的。「這樣吧,我過去看看。你的腿剛剛復位,我怕你走路多了在關節脫位。」

    「你可以弄個輪椅來推我過去!」

    「你覺著媽媽看見你吊著胳膊坐在輪椅裡,還能安下心來好好養傷?!」

    沈若初扁了扁嘴,小聲兒嘟囔,「可是我二姨大老遠的過來了我連面都不露,不是更奇怪!」

    「我就說你得了重感冒起不出來床吧。」景焱歎口氣站起身,剛理了理衣襟手機便響了起來。屏幕上長長的一串號碼,沒有顯示名字。他皺了皺眉,將電話切斷,抬頭看向孫姐,「你好好照顧她。」說完大步出了病房,直到走下門診樓外面的台階才撥號回去。

    「抱歉,剛剛不方便接電話。」

    「沒關係。」對方操著極其不熟練的漢語,慢悠悠地開了口,「jaryn,stefen在一個月前提前刑滿釋放。你最好小心。」

    景焱呼吸一滯。

    「多謝。」他掛斷電話。面色陰沉地在原地杵了許久,才收拾好情緒舉步走向住院處大樓。

    …………

    沈爹是獨子,三代單傳傳。所以沈家人丁單薄沒什麼直系的親戚。而沈夫人又不是b城本地人。唯一一個離得近的親戚就是沈若初她二姨,住在臨市。這會兒是聽到妹妹受傷的消息,特意趕過來的。

    景焱趕到病房的時候,沈夫人正在睡著。沈行之也在,看樣子應該是剛才從咖啡館離開後就直接過來了。

    兩人目光相碰,又各自面無表情地移開。看似平常無奇,實則暗流洶湧。

    景焱管理了那麼大個企業,一年到頭忙得不可開交。沈若初她二姨又住在外市。所以他當了沈家三年女婿,一共和這個二姨只見過四次面。

    客氣地打過招呼,二姨往景焱身後看了看,見只有他自己不由奇怪,「小初呢?」

    「哦,小初感冒了!」還不等景焱說話,沈爹直接扯了瞎話。說法倒是和他想的不謀而合。

    景焱順勢點點頭,「她昨天著涼了。今天發燒,我就沒讓她過來。」

    話音剛落邊上就傳來一聲輕嗤。沈行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著屋子裡的人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二姨,中午讓景焱陪您吃飯。您往貴了點,可別客氣!」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景焱果然在這邊一直呆到中午,陪著長輩們吃完了午飯才離開。回去的時候沈若初正輸液數到一半。半靠在枕頭上耷拉著腦袋,迷迷糊糊地似睡又非睡。有點像是貪玩累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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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孫姐閒來無事也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聽到動靜睜開眼,見是景焱正想要和他招呼,卻被阻止了。

    景焱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到床邊替沈若初掖了掖被子,轉身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你回去歇歇吧。」

    「不用。我留下也能換個班。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沒關係。」景焱淡淡說道:「你回去吧。再買點豬腿骨,明天早上煲好湯送過來。」

    「那好。」孫姐不再推拒,穿好棉服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病房裡瞬間又恢復寂靜,可沈若初卻醒了。她哼唧了一聲,只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隨即又閉上。打著呵欠問道:「幾點了?」

    「一點半。你午飯吃的什麼?」

    「沒吃。」

    景焱皺了下眉,本來想說她不按時吃飯不利於恢復。最後卻到底沒捨得厲聲訓她,「那你想吃點兒什麼?我叫外賣。」

    「我不餓。一個烤地瓜加一個煎餅果子。還吃午飯?你當我是飯桶啊!」

    景焱想想,還真是。她這一上午嘴就沒閒著。

    「唉……」沈若初忽然歎了口氣,「我剛才聽見保潔阿姨打掃走廊的時候在外面聊天,是不是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景焱一怔,「好像是。」說著點開手機上的日曆看了一眼,「還有一個星期。」

    「看樣子今年這春節得在醫院裡過了。」她掃了眼自己打著石膏的胳膊,更有桑了,「而且還是個殘疾年!」

    …………

    一個星期說短不短,說長卻也是轉眼就過去。

    沈若初脫位的髖關節並不嚴重,早就可以下地行走。只不過暫時不能過度勞累,更不能劇烈運動。她的胳膊依舊還吊著。骨裂雖然不算嚴重,卻也得養上一個來月。

    沈夫人到底是公安幹線上滾出來的,身體底子好,恢復的也快。一個星期的時間,不光可以坐起來,還能在別人的攙扶下下地走一走。

    之前害怕沈夫人擔心影響到身體恢復。沈若初一直托到年三十早上才出現在親媽面前。然後,她再一次知道了,親媽就是親媽!有時候真的比充話費送的還令人憂傷。

    沈夫人見她吊著個膀子非但沒有表現出過度的心疼和問候。在聽了她簡化過的摔倒經過後,竟然還給她數落了一遍。

    沈若初頓時無比的鬱悶,連帶看向景焱的眼神都帶了小刀子。一上午下來搞得他雲裡霧裡,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她不高興。索性當她是在使小性子,不去計較。

    直到年飯前逗比哥哥和沈爹塞了比往年豐厚數倍的紅包給她,沈若初受傷的小心靈才得到那麼一點點撫慰。

    因為有兩個病人,飲食需要注意。所以這一餐所有的菜色都景焱親自挑選的。祁煬名下的酒樓,一流的主廚。出鍋後立刻裝盤,800里加急送來醫院。絲毫沒有影響到口感。

    這一頓年飯倒是吃的其樂融融。

    飯後沈行之連外衣都沒穿就離開了病房,也沒說去了哪裡。沈爹坐在病床邊和沈夫人親親熱熱說悄悄話。景焱很有眼色地把沈若初拖到外面去散步。

    而此刻醫院外面的居民區裡爆竹聲聲,偶有濃煙隨風飄進醫院內,空氣實在令人憂愁。

    春節放鞭辭舊迎新,到底是國人傳統習俗。所以b城禁止燃放煙花的命令只徹底執行了兩年,第三年開始不得不放鬆政策。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十五,市民可以明燃放爆竹。

    兩個人在外面逛游了不到兩分鐘,又嗆又冷,實在難以忍受。可景焱又不願意回去看岳父岳母親熱當電燈泡,乾脆拉著沈若初回了她那間病房。

    之前她住了兩天就說要出院。他不放心,硬是交了半個月的住院費。

    醫院的取暖不錯,一進病房熱氣撲面而來,和外面形成鮮明對面。

    景焱利落地脫掉了外衣,又幫沈若初這殘疾人士脫掉羽絨服。然後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遞到她面前,「若初,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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