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一夜沉婚

正文 115.若初,你怎麼了 文 / 緋夜傾歌

    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可真正的朋友,不就是應該一起同甘共苦的麼!」沈若初不贊同地反駁他,「有困難了,當然要一起分擔。」

    「你說的那是夫妻!」景焱手指一鬆,放開她的頭髮,靠上了沙發,「若初,朋友有困難了,可以去幫助。但是應該在一起同甘共苦一同承擔一切的,那是夫妻。」說到這裡,他話音一頓,再開口時語氣裡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和諷刺,「其實就算是夫妻,也未必都能同甘共苦。有些人大難臨頭各自飛,有些人苦盡甘來,反倒是分道揚鑣了。」

    沈若初想說「不是的」,卻忽然發現對於景焱這番話自己根本無從辯駁。因為他說的都有道理。眼前譚家的二老不就是活生生,再好不過的例子麼。她紅潤的唇合了又張,終究是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最後只能撅起嘴,保持沉默。

    景焱也沒興趣和她討論繼續討論這些。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站在外人的立場上歸納總結別人的婚姻誰都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可輪到自己未必就是那麼回事兒了。不只是婚姻,任何事情都是,對他對生活指手畫腳時都是智者,等真輪到自己,其實比誰都傻逼!

    祁煬的攻略雖然沒有派上太大用場,但卻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兩口子之間的事兒,只能親身體會靈活機動,絕對不能照本宣科。雖說如今兩人的關係已經進入緩和階段,並且正像好發展,但畢竟還沒徹底把媳婦兒哄回來。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沒解決,他哪有心思管別人家的!更何況那個別人還是情敵!

    「10點半了。」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將她明媚憂桑的思緒打斷,「是先去拆石膏,還是吃完午飯再去醫院?」

    「先去拆石膏。」沈若初鬱悶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這東西我是多一會兒都不想再戴在身上了!」說完率先站了起來。

    畢竟是傷筋動骨,沈若初的手雖然拆了石膏卻還是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從骨科出來,兩人便去了住院處。沈夫人雖說當時留了不少血,卻沒有傷及到要害。如今半個多月的休養,已經好了大半,再過小半個月就可以出院。

    沈若初和景焱來到病房的時候,沈爹同沈夫人兩口子一人拿了張報紙,竟然也在探討譚岳禮出軌婚變的事。聽見他們進門也沒住聲兒,抬頭看了眼女兒和女婿,招呼都沒打又繼續感慨萬千。

    聽見他們兩個議論,沈若初剛剛平復的失落心情也再一次被勾了起來。她一邊掉厚厚掉羽絨服,一邊忍不住歎息一聲,「譚叔叔和阿姨兩個怎麼好好的就鬧離婚了?」

    「誰說不是!」沈夫人也跟著感慨。

    「他們兩個早就不好了!」沈爹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這事兒在圈子裡早就不是秘密。光是我知道的,老譚和那個女畫家不清不楚就有大半年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地誰能說的清楚!」說著抬頭看向景焱,隨口問道:「小景,你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

    「我平時不太注意這些。」景焱語氣平淡地回答道。

    沈爹沒說什麼,視線重新放回報紙上,嘴裡卻沒閒著,「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老譚兩口子到老卻鬧崩了。這男人要是不打拼呢,女人嫌棄沒能耐。事業做大了,又難保不出軌。他也是的,兩個兒子都這麼大了,鬧成這樣!」似乎是由感而發,又似乎別有深意。說完又看了景焱一眼,「你說是不是?」

    景焱那麼精明地人,怎麼會不知道岳父這是在藉機敲打他。「其實我一直覺得,無論男女,對婚姻忠誠都是最基本的品德。而且男人會否出軌,和事業多也沒有必然聯繫。」不卑不亢的語氣,隱約帶了絲嚴肅和誠懇。簡短地兩句話,既表明了自己對婚姻的忠誠,又含蓄地諷刺了情敵的親爹品德不咋地。

    「嗯。」沈爹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那邊兩個男人這一來一回,沈夫人聽在耳中記在心上,卻覺著不是那麼回事兒了。雖說當年沈若初未婚先孕這件事情幹得實在是出格,但景焱這個女婿實在是各方面都優秀到令人不能不滿意,她也就無話可說。也正是因為他太優秀太令人滿意了,倒成了沈夫人一直放不下地一塊心病。

    很多時候,婚姻還真不是兩個人覺著彼此努力往好處過,就一定能過好的。外部因素也很重要。比如說雙方家庭,比如說各種小三小四。景焱父母雙亡,前者可以排除掉了。但是現在年輕漂亮,又豁得出去地女孩兒一茬接一茬。

    她滿意景焱這個女婿,別人也不失傻子啊!不怕蛋沒縫兒,就怕蒼蠅多。總往上叮,沒縫兒也給你叮出縫兒來!

    以景焱這顆蛋的份量(我忽然想歪了→→),那往上叮的蒼蠅,還能少了?男人這東西,不就那麼回事兒麼。就算他現在對婚姻忠誠,但誰又能保證時間久了,她能把持得住一次錯誤也不犯?!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這種類似案例,她在局裡見的可不少!

    這些顧慮在沈夫人腦海裡反覆盤旋了整個上午。午飯之後,沈爹拉著女婿在一旁下棋。她終於有機會把女兒叫到近前來說悄悄話。

    只是沈若初聽著她親娘的教誨,腦袋裡只剩下一件事……不用等外面等一群狐狸精往上叮,他倆早就已經離婚了。離……婚了。而且要不是中間出了這些意外,這會兒她應該已經攤牌。估計家裡的熱鬧程度,不會比譚家差多少。不過,這些話她眼下是不敢說的。她怕沈夫人驚怒之下傷勢加重,那樣的話沈爹第一個饒不了她!

    沈夫人見沈若初聽得心不在焉,不由有些來氣。又說了幾句見她仍舊點頭敷衍,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你媽我是過來人,什麼沒見過。還能害你不成。現在你不把我的話聽進去,將來吃虧別跑回來

    來哭!」

    該吃的虧早就已經吃了!沈若初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嘴上卻不敢再裝啞巴。只好壓低聲音,半是認真半是撒嬌地說道:「媽,既然你是過來人,那你就更應該知道。男人要是真變心,根本就是無可挽回。嚴防死守又有什麼用?要是哪天我爸變心,我肯定不勸你挽留他。早點兒尋找第二春,誰也別耽誤誰!」

    「胡說八道!」沈夫人又氣又好笑,伸手在她腿上擰了一把,下一秒忽然歎氣,「你說的也沒錯。所以你最好盡快和景焱生個孩子吧。他今年也30多了,嘴上不說心裡未必不急。一個家庭總要有了孩子才穩固。就算將來真有什麼變故,孩子是自己骨血,比誰都親。更何況他基因那麼優秀,你雖然有時候缺心眼兒可也不笨。你們兩個生出來地孩子,就算沒有大出息,也總歸不會錯。」

    沈若初抿唇默然,心裡「咯登」一下後已經是七上八下。她想起來了,那天她到底還是忘記了去買事後藥。先不說她和景焱之間的關係有沒有理清楚。單是這兩個月之內,她就受了兩次輻射。一次是車禍查了全身ct,一次就是這次摔倒照了x光片。這種情況,怎麼能孕育下一代。

    上帝保佑,她可千萬別幸運地在這個時候又中大獎!

    那種活生生感受親骨肉從自己身體中分離地痛苦,她已經感受過一次。千萬千萬不要再有第二次!

    可現實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如果一件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可能性有多小,它終究還是會發生。又或許是景焱地小蝌蚪真的是生命力太過頑強。

    總之,三年前沈若初吃過事後藥,還撞上了那差不多百萬分之一的概率,有了景焱的孩子。三年後,她同樣沒能逃過相同的命運。

    沈若初這一段時間都住在娘家,景焱便也跟著一直賴在那裡。

    沈夫人明天就出院了,所以沈若初打算上午去醫院幫親媽收拾一下。誰知道吃完早飯就開始難受。

    其實她這幾天便偶爾有頭暈的症狀。有時候是短暫地幾秒鐘,轉瞬便消失。有時候會持續一小會兒才好轉。以為是經常往醫院跑勞累過度,也沒有在意。

    頭暈再次襲來的時候,沈若初正站在洗手台前面刷碗。眼前有幾秒鐘的黑暗,她急忙扶住一旁的櫥櫃以防止自己摔倒。隨後趕緊閉上了眼睛,等待眩暈感自動散去。

    偏偏今天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那種暈眩地感覺不但久久不肯消失,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沈若初覺著四肢有些無力,她想要喊景焱來幫忙。結果還不等開口,胃裡忽然翻江倒海地一陣噁心。

    嘔吐的聲音和盤子落地的脆響一同在廚房想起。

    沈若初彎下腰,對著水池將剛剛吃下的早飯吐個乾淨,卻仍舊止不住乾嘔。食道被燙的火辣辣地,連呼吸也有些困難。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然後,朦朦朧朧間,一雙粗壯的手臂攬上肩頭的同時,她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天外傳來,「若初,你怎麼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