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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勇敢的胚胎 文 / 緋夜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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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景焱醒來的時候,沈若初還在呼呼大睡。害怕她聽見動靜兒收到影響。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替她夜了掖被子,然後拿了衣服去隔壁的客房洗漱。

    景焱沖掉臉上的泡沫時無意中和鏡子裡的自己視線相對,隨即猛地想起什麼。他動作一頓,抬手在下巴上摸了兩下,沒覺著有胡茬兒。可昨天晚上在浴室裡,沈若初卻驚呼著四處遊走,直嚷嚷他扎痛了她。其實他只兩天沒刮鬍子而已,能長得有多快?!

    他蹙眉而笑,輕輕搖頭。還是拿起了架子上的剃鬚刀。

    等到景焱搭理好自己走下樓的時候,沈若初這會兒已經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懷裡摟著個抱枕,耷拉了腦袋呵欠連天。

    景焱不禁莞爾。大步下了樓梯,走到她身邊坐下,「困成這樣還起來幹什麼。怎麼不在睡一會兒?」

    沈若初搖搖頭,一邊打呵欠一邊說道:「我餓了。等吃飯。」

    她頭沒梳臉沒洗的形象其實有些邋遢,可看在景焱這情人眼裡,卻覺著說不出的可愛。他拉起她的手揉了揉,又執到唇邊親了口。

    濕熱溫潤的氣息噴在肌膚上,沈若初一個激靈。她急忙把手抽了回來,往抱枕上蹭乾淨那一點兒可能根本沒有的口水,抖掉滿身雞皮疙瘩,「你今天中邪啦?!」

    「怎麼了?」景焱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被嫌棄。

    她鄙視地翻了個白眼兒,小聲兒嘟囔,「肉麻兮兮地!髒死了。」

    景焱唇角微勾,沒有再說什麼。隨後起身去了廚房,準備親自下廚**心早餐。

    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張躍來了電話,匯報說那幾位專家10點半左右能夠抵達b城。

    景焱隨便應了一聲,便切斷通話。用一種柔和且帶了幾分小心的語氣將情況和桌對面那個孕婦轉述了一遍,然後打著商量道:「下午和我去醫院。嗯?」

    沈若初邊喝粥邊聽他說,始終保持沉默。直到景焱話音落下後足足有十來秒鐘,才慢吞吞地開口,「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就算檢查,也查不出什麼吧!」

    景焱聽出她語氣中的顫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若初,你是不是害怕?」

    「嗯。」她點點頭,這次倒是毫不猶豫地便承認。雖然那個孩子還只是個胚胎,檢查不出什麼。可萬一就檢查出什麼呢?!

    除非死胎,非得流掉不可。否則就算知道那是個畸形兒,她也得懷足了月份把它生下來。那種明明知道是死刑,卻只能等待日期臨近的感覺……真的是痛不欲生!

    而沈若初的沉默讓景焱驀地心頭一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在無意中又傷了她一次。提前知道結果,若是好的皆大歡喜。可若是壞的,不是讓她活生生地受煎熬麼。

    漆黑的眸光閃動,他歎了口氣,聲音微微艱澀,「對不起。」

    沈若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們不去了。我明天叫他們都回去。這次是我不夠周全。我只想著給你最好的醫療條件,卻沒有顧慮到你心裡的感受。」

    「不用讓他們回去。」沈若初輕輕吁氣,低著頭不肯看他,「我不可能一直不做孕檢。我……我只是不想太早的……我現在還沒準備好……」

    「我明白。」景焱打斷了她,再次低聲道歉,「對不起。」

    沈若初抿了抿唇,埋頭將碗裡的粥飛快扒光。起身離開了餐廳。

    …………

    飯後景焱去了公司。前腳剛剛踏進辦公室大門,那部私人號碼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祁煬打來的,接通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現在說話是否方便。

    「方便。」景焱應了一聲,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關上,邊走向辦公桌邊沉聲道:「什麼事,你說吧!」

    「jaryn,我查出來了。快遞,還有那張照片。」

    景焱心頭一震。隨即便聽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感覺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沒關係。你儘管說就好。」

    「快遞的單子是偽造的。我想辦法從小區門衛那裡調出了當天的錄像。送快遞的人是個瘦高個兒,沒拍到正臉。那天值班的保安一共接了200多件快遞,根本沒留神那人長得是圓是扁……」

    景焱不禁眉頭緊鎖,「那張照片呢?照片查到了麼?」

    「呵……」聽筒裡傳來祁煬的一聲輕笑,聲音裡卻是沒有半點兒笑意,「照片是用私人設備打印的。我目前只查到了相紙的型號以及打印機的色彩設置。」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jaryn。事情當年是在美國發生的,我覺著應該從那邊著手試試。照片的事,你要不要聯繫mars幫忙看看。」

    「不用了。」景焱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當年的事情欣悅已經不太記得了。stefen的父親死了,他本人進了監獄。再加上你我,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我不想現在挖出來,再鬧得滿城風雨。」

    那邊的人一陣默然,隨即是一聲冷哼,「沒有其他人知道?jaryn,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姓陳的已經死了,而他的兒子stefen才剛剛出獄,我不覺著事情跟他有關係。事實上,你也是這麼認為的,不是麼?」

    景焱呼吸微重,「讓我靜一靜!」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佇立在原地久久失神

    神。

    對於祁煬的話,他當然是贊同的。他這個人做事不喜歡留尾巴,當年下手的時候不說是趕盡殺絕也差不多。就算陳氏家族當年佔據了紐約州地下華人勢力的半壁江山,可也只是曾經。

    而他景焱,不論財力勢力,卻已經今非昔比。哪怕stefen出獄後有心報復,也覺得不可能動作這麼迅速。還是隔著大洋彼岸,將手伸到這邊來。與其懷疑這麼個廢人,他倒是覺著身邊人做手腳的可能性更大。

    只不過他暫時還想不通,會是他身邊哪一個。

    想到這裡,景焱忍不住地有些

    當年陳星翰,也就是stefen的父親作為景振峰在美國的盟友,害死了他的父母。後來他以牙還牙,在擊垮自己親叔叔的同時,也引起他們父子反目,家破人亡。只不過那一局他雖然勝了,卻是以江欣悅做餌。而代價,便是她肚子裡的一條生命,和她終生的幸福。

    想來,他和那些喪心病狂的畜生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景焱抬手摁了摁酸脹的眉心,決定暫時先將這件事情擱置一邊。公司兩個重要項目下個星期上新,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個,馬虎不得。

    他摁下內線,吩咐秘書送咖啡上來。然後大步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抓起一旁的件開始爭分奪秒。這一上午就這樣匆匆過去。下午又是兩個會議連軸轉。等到這忙碌的一天,窗外天色將黑。

    從會議室出來,景焱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天沒有未接來電。他把件隨手扔給秘書,大步走進專用電梯,匆匆往家裡趕。

    華景的辦公大樓在市中心,從那裡到欣晨花園一點都不近。趕上下班高峰半路又遭遇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堵車,等景焱到家的時候,已經又是七點多鐘。

    沈若初今天沒有等他。而是獨自一人早早吃過晚飯,跑去樓上休閒室看動畫片去了。

    就算時間不長,重新加熱的菜也總歸不新鮮。所以孫姐留了些生的食材沒有烹飪,等景焱回來之後才現下鍋。雖然他本人並不挑剔。

    從前沒覺著什麼,可現在一個人吃飯似乎有些寂寞,連食慾也跟著減弱了一些。景焱10分鐘之內解決了晚飯,便起身去了樓上。

    他倒沒有直接去休閒室。而是先回房間洗澡換了衣服。又出門去車上拿了張碟片,才重新回到樓上找她。

    沈若初看的是一部前段時間風靡網絡島國的推理驚悚動漫,景焱進門時,屏幕上的畫面正好定格在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上。雖說只是部動畫片,並不真實,可這情景對於孕婦來說也未免太過血腥重口味。

    景焱皺起眉頭,直接過去摁下停止鍵,結束了播放。

    沈若初正在興頭兒上,被打斷了當然不高興。倏地起身,直接把懷裡的抱枕朝他飛了過去,「景焱,你幹什麼!」話音落下時,抱枕也落地。可惜準頭不夠,沒砸到。

    景焱瞥她一眼,彎腰撿起抱枕又給她扔了回去。然後慢悠悠地質問道:「沈若初,你懷著孕看這種血腥的片子,不怕嚇到孩子?」

    「動畫片而已!又不是真的。」她噘嘴嘴和他反駁,說著低頭摸了摸肚子,「再說了,它現在就是一胚胎,懂什麼血腥不血腥。」

    「你又不是它,你怎麼知道它不懂?」

    「可我又不是沒從那時候過來!」

    景焱頓時哭笑不得,「你可真厲害,胚胎時候的事情都能記個一清二楚!」

    沈若初白了他一眼,「不記得又怎麼樣!我膽子這麼大,我的孩子膽子當然也大。區區一個動畫片兒,能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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