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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凶險關外 第122章 白髮魔童 文 / 風華少洋

    山西安陽的「戾鷹幫」中,「這麼晚了,到底是什麼人?」一名弟子揉著稀鬆的眼睛,滿口抱怨地往大門走去。他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幾個哈欠,才不緊不慢地打開的大門。門口站著一位全身白衣裝束,臉型消瘦,呈煞白,乍一看神似煉獄中白無常的皮膚。可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連他的頭髮皆為全白,他左手持著一柄寶劍,從中透出的殺氣讓開門的弟子覺得膽寒。那名弟子仔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語氣略帶哆嗦地問道:「你,你是何人?」白衣男子眼睛直視著前方,似乎不願意多看那名弟子一眼,他輕聲說道:「我要見你們的掌門,你速速請他出來。」那名弟子撓了撓後腦勺,頗為不解,反問道:「你既然要見我們幫主,可知依照江湖規矩要先下拜帖。再者,這半夜三更的,我掌門師父已經熟睡,定然不會見客,這位朋友,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明兒一早你再來。」

    白衣男子似乎並不打算離去,他輕輕將那名弟子推到一旁,逕直走了進去。那名弟子壓著嗓子叫道:「喂,你這人好生無禮,怎能不請自進?快快停下。」白衣男子「噌然」拔出手中的寶劍,瞬間便架在了那名弟子的脖子上。此劍長約三尺兩寸,劍身呈白玉色,與他這一身裝束極為搭配。那名弟子嚇得魂不附體,道:「你,你,你。」竟是說了三個「你」字,卻不知下一句該說什麼。白衣男子用陰冷地眼神死死盯著他,說道:「朋友,我並不想殺人,你還是快去與我通報你們掌門,就說『白髮魔童』求見,請他立刻出來。」說完,他回撤寶劍,瀟灑地插回了劍鞘。那名弟子感到死裡逃生,再也不敢多停留,趕緊跑進了內院。

    話分兩頭,也是當夜,京城招賢館門口,石軼正披著厚實的大衣趴在桌子旁打著瞌睡,今晚輪到他值夜崗。他沒有睡的很實,隱約之中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他緩緩抬起頭,站起身來眺望前方。不多時,一位年約二十一二的青年男子下馬,走了過來。月影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小心地問道:「這位大哥,你好,請問這裡是京城招賢館嗎?」石軼望著他眼前這麼身材微壯之人,左右多望了兩眼,才道:「沒錯,這裡便是京城招賢館,你瞧,金字匾額可是不會騙人的。」那男子後退兩步,深深作了一禮,很有禮貌地說道:「這位大哥,在下聽說京城招賢館廣邀天下武林人氏,在下遠道而來,目的就是想加入,雖然我並非什麼高手,但也想為招賢館盡上一份我自己的力。」石軼也趕緊回了一禮,翻開桌邊的名冊薄,提起毛筆蘸了蘸墨水,問道:「兄台,請問你高姓大名?

    師承何門何派?」那名男子說道:「在下姓譚,單名一個淵字,在下師承山東御劍門。」石軼從小在京城長大,他接觸的江湖武林人氏也並不多,故而沒有聽說過他們的門派,他也不多問,只是盡責地登記上譚淵的名字和出處。石軼又取了一個小竹牌,在上面寫上了「譚淵」二字,遞了過去,道:「兄台,你拿著這塊竹牌進去,自會有人帶你去廂房休息。等明日一早,也會有人帶你去見副館主,他若考核通過,你便能成為我們招賢館中的一員。」譚淵再次作了一禮,問道:「那我的馬?」石軼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兄台儘管放心,我會將他牽去馬房餵食,定不會餓瘦了它。」譚淵見石軼為人善良真誠,很是開心道:「那多謝這位大哥了。」說完,他轉身走進了招賢館,之後便隨著一名侍衛,繞過了層層通道,抵達休息的廂房。那名侍衛道:「兄台,你且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可以喚我。」譚淵謝道:「多謝大哥。」

    送走侍衛後,他將身上的包袱隨手丟在了桌上。自己解下外衣,便上床靠著,讓自己疲憊的身子得以休息。譚淵心想:京城招賢館雖然是皇上所建,但館中的侍衛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瞧不起我們江湖人氏。對我也是招待甚佳,看樣子來此處一定沒錯。無論如何,我都要借助招賢館的力量,躲避師兄的追殺,並要為我父親報仇。他想著想著眼皮便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漸漸地他靠在床上,睡著了。

    「好…好…厲害的…白髮…魔童!」剛才的那場比武讓戾鷹幫的掌門輸的體無完膚,饒是一派之主,也嚇的不輕。幫中弟子趕緊扶他起來,白衣男子沒有多說一句話,便緩緩地走出了大門。弟子們扶著師父進了內堂,上了一杯安神茶給師父,戾鷹幫掌門李飛手打抖地拿起茶杯,道:「我們,戾鷹幫,乃是一尋常小幫派,為何他要前來挑戰,真沒想到他比傳言中的還要厲害,還要恐怖。」幫中弟子似乎並未因為剛才師父的慘敗而看不起他,反倒是都好奇地問道:「師父,剛才那人究竟是誰,怎得劍術如此高超?」李飛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道:「山東御劍門的劍術果然是當今中原武林排名前二,劍招變化多端,我竟然連那小子十招都接不下。」弟子們有些不解,繼續問道:「師父,我們都聽說山東御劍門乃是武林中的聲望極高的門派,他們怎麼會讓自己門中的弟子如此欺辱我們小門派?」李飛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如果是以前,譚伯雄兄台在的話,自然是不會,反倒是會與我們和平共處,有難第一時間前來支援。但是現在不同了,譚伯雄被人殺死了,山東御劍門都大亂了。」弟子驚訝問道:「師父,您說的譚伯雄前輩應該是武功冠絕江湖的人物,怎麼有人能將他殺死呢?」李飛只是歎氣,弟子們有些著急,又重複追問了幾句,他才開口說道:「以譚伯雄的武功,在如今江湖上能殺死他的,的確讓我很難想到,不過,傳言說,殺死他的,正是剛才的那人,他的得意門人『白髮魔童』顧沅汀。」弟子們皆驚呼道:「什麼?剛才的那人?他弒師?」李飛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不錯,譚伯雄年輕的時候收養了一名嬰兒,據說是因為他全身煞白的皮膚,讓他親生父母感到恐懼,才將他拋棄。譚伯雄不忍心看到這孩子被外面的風雪給凍死,便收他作為弟子,待他也是如親生兒子一般。我年輕的時候與譚伯雄有過幾面之緣,也算的上是朋友,所以才知道一些。此子劍術悟性極高,自他很小的時候,單論劍招,就能勝過他的師兄,所以在門中也給他取了個外號,名曰『白髮魔童』。以前,譚伯雄是當作一個家常事,跟我談起,真沒想到,這白髮魔童竟然忘恩負義,於上月親手殺死了養育他那麼多年,傳他一身絕學的師父。」

    下座在聽的弟子們無一不是驚訝萬分,都紛紛議論道:「他這麼做不是跟禽獸無異嗎?江湖中怎麼會有這麼冷血之人?」李飛閉目穩定住心神,道:「我還聽聞,他這一個月來,四處找使劍的門派挑戰,我本以為我們這種小門派,他看不上,縱使他來了,我就算勝不了他,也能抵擋一陣子,最後打個兩敗俱傷也好。呵呵,看樣子是我太天真了,只要是使劍的門派,他都不會放過,而且,我居然連他十招都接不了,真是慚愧之極!」弟子們也紛紛上來安慰師父,並問道:「師父,那照他這麼挑戰下去,只怕沒人能擋住他吧?」李飛思索了片刻,搖搖頭,道:「不,可能其他門派掌門不見得擋得住他,但若是他想要擊敗所有的使劍門派,必定會去那裡,而那個門派的劍術,一定不在山東御劍門之下,只怕那白髮魔童再也勝不了。」弟子們剛才都看到了顧沅汀的劍術,此刻聽到師父說還有門派能擊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道:「師父,不會吧,到底是何門何派竟有這種本事。」李飛指了指他們,道:「江湖之大,你們這些小輩如何能知,我剛說過,山東御劍門的劍術能排進武林前二,還有一派,我雖然不知是否能排第一,但絕對也是能和御劍門的劍術並立超群江湖的,那便是河南清虛派。十數年前,清虛派掌門人,有著『劍神』之稱的莫風道長便依他精湛的劍術打敗了當年不可一世的『六芒星仙人』。現今他的師弟太虛道長繼任了掌門之位,這位前輩的劍術和內功功力也是深不可測,縱然有人能勝過他的劍招,只怕若是太虛道長使出一身的內力,這顧沅汀也定取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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