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凶險關外 第411章 心陷迷途 文 / 風華少洋
厲葉鳶向姜峰道謝,姜峰則說道:「小事一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厲葉鳶又問道:「譚大哥,你和江大哥是要回御劍門嗎?」譚淵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要先回門中。這麼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門派現在變成怎樣了。」厲葉鳶低沉地說道:「雖然如今的御劍門沒有以前譚伯伯在的時候鼎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不會差的。更何況,譚大哥你現在又回來主持大局,我相信御劍門定會再度輝煌的。」譚淵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微微點頭,說道:「既然都是進城,咱們就一塊走吧。」厲葉鳶自然是答應,路上,她則故意問道:「這位江大哥,你來山東也是為了御劍門嗎?」姜峰笑道:「去御劍門的確是我的目的之一,不過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是要來尋人。」厲葉鳶好奇地問道:「不知江大哥所尋之人姓甚名甚,或許小妹知曉,可為你指點路徑。」姜峰驚喜地說道:「哦?如此甚好,我來山東是為了尋我大哥,江湖人稱『棍王之王』的馮鼎,敢問妹子你可識得此人?」厲葉鳶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馮鼎?這個名字很熟悉,貌似聽我爹爹說過,不知道,小妹卻不知這位大哥現在何處。」姜峰本來還喜悅的心情,頓時添上一層失落,厲葉鳶見姜峰這樣,便勸慰道:「江大哥莫愁,不如你跟我回鏢局,我爹爹見多識廣,相交的朋友甚多,不如我帶你去拜見我爹爹,你親自問他,應該能夠得到消息。」譚淵也跟著說道:「這個主意倒是挺好,江大哥,反正你跟我回御劍門也是作客,不如先到厲淵鏢局,見見厲前輩也好。」姜峰知道譚淵要先回門派中處理一些事務,他自然不推諉,點頭說道:「也好,那就叨擾妹子了。」厲葉鳶生在鏢局,跟著江湖人氏長大,性格自然大大咧咧,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她說道:「不叨擾,我爹爹最喜歡結交江湖好漢。江大哥剛才救了我性命,如此大恩,去我家作客也是應當的。」姜峰見她如此豪爽,自己如果再扭捏就不像個男子漢,便說道:「那好,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分兩頭,河南清虛派,顧沅汀傷勢好的快,已經能夠下床走路,他每天聽著山上的暮鼓晨鐘,自然感到心曠神怡。雖然清虛派的弟子們大多數不喜歡他,甚至對他有敵意,但礙於太虛道長的吩咐,也不會去刁難他。顧沅汀一個人,一柄劍,站在崖邊,陷入沉思之中。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來者正是太虛道長。太虛道長撫著白鬍鬚,緩緩走了過來。顧沅汀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太虛道長走到他的跟前,關切地問道:「你身子好些了嗎?」顧沅汀似乎不想說話,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太虛道長閉目養神,靜心等待。顧沅汀見太虛道長不肯離去,自己也只好開口說道:「道長,你徒弟杜少洋的傷勢可好些?」太虛道長哈哈一笑,幽幽說道:「少洋他每日修身養性,傷好的自然快些。白髮小兄弟你,心事重重,這可不行。」顧沅汀冷哼一聲,道:「道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他人置喙。」太虛道長保持微笑,緩緩說道:「其實老道和你是一樣的。」顧沅汀不解,問道:「怎麼說?」太虛道長指著自己的頭髮,說道:「小兄弟你江湖人稱白髮魔童,老道也是一頭白髮,自然也可以說的上是白髮老道,既然都是白髮一輩,那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對老道言明的呢。」顧沅汀被太虛道長這樣的邏輯給糊塗了,他似乎有些煩躁,說道:「道長,你能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人視作怪人一般看待,唯獨師父不嫌棄我,現在我連恩師都殺害了,無論因為什麼緣由,這人還是我殺的,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道長,你也不必再勸說我,我心意已決。」太虛道長將拂塵放下,微微說道:「勸說你?老道並沒有這個意思,清虛派不會久留你的,你如果覺得傷好了,隨時都可以下山。」顧沅汀點了點頭,但是他的眼神也變得迷茫,他心中思量道:隨時都可以下山?呵,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下山了,我又能去哪裡?繼續找人比劍,為江湖人唾罵,此江湖已經無我容身之地了。
太虛道長見顧沅汀發呆,便知道他又開始想心事,說道:「小兄弟,你是在想日後何處是你的容身之地,是嗎?」顧沅汀被他說中了心事,驚訝地看了太虛道長一眼,太虛道長則微笑道:「你不必驚訝,如今這江湖之上,恐怕已無你容身之處了。不過,你尚有一處可去。」顧沅汀心中煩悶,但太虛道長畢竟是得道高人,武林前輩,他也只好放下架子,問道:「懇請道長指點!」太虛道長見他態度變得謙遜,也耐心地對他教導道:「小兄弟,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這條路如果你選擇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至少能夠保住你的名聲,讓御劍門在江湖上也抬得起頭來,而且尚有一絲機會實現你師父的偉大宏願。」顧沅汀聽到能夠實現師父譚伯雄的宏願,當下便激動地問道:「請道長教誨,只要能夠完成師父的宏願,就算要我顧沅汀這條命也在所不惜。」太虛道長輕聲歎道:「真的癡兒,不過很孝順,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回御劍門負荊請罪。」顧沅汀聽後頓時驚訝地說道:「讓我現在回御劍門?這根本不可能!」太虛道長低聲問道:「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就準備這一輩子都不回門派了嗎?」顧沅汀當下拒絕道:「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回門派去了。」太虛道長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他正色質問。道:「好,既然你這輩子都不準備回御劍門了,那你日後怎麼將御劍門的劍術發揚光大,怎麼融入百家之長?」顧沅汀也說道:「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到一處,比一劍,直到我倒下為止。」太虛道長微微搖頭,說道:「難道這樣,你能做一輩子嗎?就算你這樣繼續做下去,讓你頓悟了汲取了百家之長,可你自己又算是什麼,你知道嗎?到時候,你就會成為武林公敵,江湖中的大魔頭。」顧沅汀也尖銳地說道:「就算這江湖之中我沒有一個朋友,我也不會懼怕!」太虛道長又質問一句:「你死後怎麼辦?難道你的劍術不要有傳人嗎?你是御劍門的弟子,可你將來的傳人會被人怎麼稱呼?是白髮魔童的弟子還是江湖劍魔的弟子?那以後跟你師父譚伯雄又有什麼關係?這跟他的偉大宏願又扯得上半點邊嗎?你若真的想要完成你師父的遺願,你覺得你這樣做了,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嗎?」顧沅汀身子猶如被天雷劈中一般,他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自己的精神寄托瞬間崩潰。
太虛道長又說道:「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之人,沒想到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我勸你還是在我清虛派之中多呆一段時日,好好想想清楚,自己未來的路該怎樣去走。」說完,太虛道長眉頭緊皺地離開,留下顧沅汀一人,孤單的身影,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