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城風雲 第二十四章 寒風谷亂戰 文 / 重複的點
第二十四章寒風谷亂戰
「騎軍在前!長槍在後!殺!」焦急的大喝著,嚴冬看到騎馬的士卒已不足二十,再這樣下去,肯定又被胡人包圍起來,而且算算時辰,山谷另一側的胡人,也快趕到了。
「任軍士,時辰已經到了。」戰馬上,李修山手握鋼刀,迫不及待的拉著韁繩。
「殺!」點頭,任東低喝。
「駕!」李修山直奔而出。
任東也是揮鞭而起:「駕!」
「駕!」「駕!」
一個個士卒頓時緊跟而上,寒風谷外響起陣陣馬蹄。
「鏘!」「鏘!」「鏘!」
刀劍的交鳴肆意,沸騰的山谷升起點點火光,夜已不再平靜。
兀朮的胡刀在漢人的身上橫行,幾乎沒有一個是他的一將之敵,最後,他將目光轉向了嚴冬的身上。
「哼!看樣子,還是頭領,正好,拿下你」手拉韁繩,兀朮撇棄身前的漢人,舉起胡刀,直奔嚴冬而去。
「啪嗒!啪嗒!」
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嚴冬詫異瞥了一眼,只見一個胡人大漢,直衝自己而來,見其裝束,顯然是頭領。
「鏘!」
一劍刺向身前的胡人,嚴冬調轉馬頭,迎了上去。
「拿命來。」咆哮著,兀朮的胡刀狠狠的朝嚴冬砍去。
身體一側,嚴冬連忙躲過,胡刀從耳邊呼嘯而下,兩人交錯而過。
「吁!」「吁!」
兩聲馬鳴,緊接著,兩人又都是向對方衝去。
「鏘!」
胡刀與長劍在空中猛烈的撞擊,散落的火花從兩人的眼前滑落,四目相對,憤怒的眼神和堅毅的臉龐,頓時讓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變得猙獰起來。
「啊!」
大吼著,兀朮抬起胡刀,又是狠狠的朝嚴冬砸下。
「鏘!」
再一次的交鳴,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和不忿。
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這如何能行。
周圍,胡人和士卒們交戰著,都隱隱退卻,為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嚴冬看著兀朮,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著,兀朮可以說是自己來到邊城後,第一個旗鼓相當的敵人,不過兀朮並不是刀法精妙,而是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每一次交手,嚴冬都要集中全力,稍有不慎,就會不堪,被兀朮擊中。
臂膀青筋乍現,兀朮不斷的加力,想要將胡刀砍在嚴冬的肩膀上,可是那把長劍雖是在退縮,依舊抵擋著自己的胡刀,兀朮更加的不忿起來,他是胡人中的勇士,力大無窮,怎麼能被一個漢人所阻擋。
「死!」
「鏘!鏘!鏘!」
大喝著,兀朮迅速的揮舞著臂膀,胡刀在長劍上,狠狠的砸了三下。
「嗡!嗡!嗡!」
伴隨著三聲金鳴,嚴冬直覺渾身顫了三抖,虎口生疼,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此時他不敢掉以輕心,咬牙死死扛著。
張宗顏見嚴冬情況有些不妙,想要上前幫忙,鋼刀劃過胡人的喉嚨,又是一個胡人頂了上來。頓時大怒,張宗顏手中的鋼刀,瘋狂的劈砍起來。
邢斌護在苗勝的身前,不住的後退著,這時,苗勝掙扎了起來:「你你去殺敵。」
「校尉!」邢斌激動的喝著,此時的苗勝臉色蒼白,泛起一絲紅暈,見過太多死亡的邢斌知道,這只是苗勝的迴光返照。
「殺敵!將將弟兄們帶帶出去。」說著,苗勝連忙大口呼吸著,腦袋一沉,眼睛泛白。
「校尉!」大吼,邢斌看著苗勝的屍體,眼淚不覺流了下來,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往事,邢斌是個孤兒,參軍可以說是為了生計,正是在苗勝的帶領下,邢斌才開始明理,曉得國家大義,曉得天下百姓,如今,引領自己的校尉卻是死在了自己的懷裡。
「啊!」邢斌憤怒的大吼,頓時倒吸一口氣,目光通紅的,邢斌抹著眼淚,將苗勝放在了馬上,用繩子繫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邢斌邁著沉重的步伐,逆流而上,朝前方的戰場走去,臉色陰沉的如天上的烏雲。
見到一個胡人,邢斌雙腳飛快的邁動起來,鋼刀在手上高高舉起。
「給我死!」
嘶吼著,邢斌的鋼刀直接揮舞在馬蹄之上。
「噌!」
馬匹頓時前傾悲慘的哀鳴,而胡人也是隨著馬匹,摔在地上,當胡人手撐地,起腳就要站起來,只是剛一抬頭。
「噗嗤!」
一抔鮮血噴灑,胡人頭顱落在地上,那溫熱的血液灑在邢斌的盔甲上。
「不夠!還不夠!」最終嘀咕著,邢斌像是魔愣了一般,鋼刀又是舉起,見到戰馬,就是砍了下去。
馬匹到底,胡人摔落,一步上前,邢斌的鋼刀再次揮出。
「噗嗤!」
半空中再次揚起一道紅色的痕跡。
「還是不夠,不夠!」喃語著,眼淚從臉龐滑落了下來,邢斌目光盯著前方的胡人:「啊!」
「死!死!你們都要死!」
邢斌瘋狂的朝胡人撲去,鋼刀一次又一次的揮起,憤怒的他要用胡人的鮮血來祭奠苗勝的在天之靈,他要讓這些胡人死,他要讓這些人在黃泉路上與苗勝作伴。
瘋了,狂了,此時的邢斌,猶如一尊殺神,在他的眼裡,只剩下那飛起的頭顱。
「殺!」
大喝著,任東揮起長槍,衝破了胡人的營帳,沒有一絲的停留,又帶領著士卒,直朝寒風谷內而去。
「殺!」
李修山一刀砍在胡人的胸膛,鮮血灑在他的臉上,一股腥味鑽入體內,雖然不怎麼好聞,可是那溫熱的血紅,卻是讓李修山沸騰起來。
「殺!」
士卒們大吼著,一個個群情激昂,在胡人中衝殺。
聽到身後傳來喊殺聲,兀朮眉頭一皺,忙回頭看去,只見後方營帳,火光沖天,心中頓時燃起一陣怒火,兀朮大喝:「啊!」
「鏘!」
胡刀再次劈砍在長劍上,兀朮調轉馬頭,收刀就走,心中不住的怒罵漢人狡猾,竟然派人偷襲。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心中冷哼著,嚴冬拍馬趕上,長劍直刺而出。
「哧啦!」
兀朮頓時感到背後一陣灼熱,不用想,肯定是那個漢人追了上來,氣憤的,兀朮揮手就是一刀。
早就料到,嚴冬向後一仰,躲了過去,二話不說,一握長劍,狠狠的甩了出去。
「噗嗤!」
長劍在空中旋轉著,刺入了兀朮的背後。
回頭,兀朮滿眼儘是詫異,而後又是不甘。
「噗通!」
兀朮從戰馬上摔了下來,沒了生息。
「千夫長死了!千夫長死了!」
一個胡人驚恐的大吼,旋即憤怒的朝嚴冬衝來。
長劍還在兀朮的背上,嚴冬連忙取弓,抬手擋去。
「鏘!」
烏黑的大弓上面,閃爍幾點火花,嚴冬猛然一抬,手腕一轉,狠狠的一砸,頓時敲打在胡人的手上。
「啊!」
吃痛,胡人連忙鬆開胡刀。
這時,嚴冬腳尖一挑,胡刀再次飛起,左手持弓,右手一揮,抓住刀柄,起手就砍了下來。
「噗。」
胡人一口鮮血噴出,摔落下馬。
「殺!為千夫長報仇!」
「報仇!」
不知道是誰帶頭,頓時一個個胡人憤怒的看向嚴冬,衝了過來。
一咬牙,嚴冬將弓置於背後,因為一會兒,他有可能顧及不到身後,而這把黑鐵弓,就是最好的防禦。
「死!死!」
耳畔突然傳來嘶吼,嚴冬詫異,一看,竟然是那個親衛卒長,只見他渾身鮮血,全身上下,也只有一雙眼睛還算清晰,可是這眼睛,似乎也佈滿了絲絲血色。
怎麼回事?心中暗想,可是此時嚴冬也顧不了那麼多。十幾個胡人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鏘!鏘!」
一陣金鳴,嚴冬揮舞著胡刀不斷的抵擋著胡人的進攻。這一刀刀劈砍下來,頓時讓嚴冬覺得壓力倍增,不得不時常調轉馬頭,保持一定的空間。
「彭!」
背後一痛,雖然胡刀是砍在了鐵弓之上,可是那巨大的反震力量,讓嚴冬也不好受。
「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不被砍死,也會被震死。」嚴冬心中不住的琢磨。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一次,想要不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了。
眼睛一瞪,嚴冬不再顧及身後,胡刀直朝身前的胡人砍去。
「鏘!鏘!鏘!」
「噗嗤!」
「彭!」
連擋嚴冬三刀後,胡人怎麼也沒有料到嚴冬會由劈改揮,不甘的從馬上摔了下來。而嚴冬,身後又被砍了一刀。
「噗嗤!」
長槍刺入咽喉,任東手一收,再次刺出。掃了周圍一眼,任東看到前方滿是胡人,有些喪氣的同時,又想起嚴冬對自己的信任,頓時豪氣再起。
「不要戀戰,衝過去。」
長槍點出,再次收割一條性命,任東不斷的朝寒風谷內衝去。
兀朮身死的消息很快傳遍,一個個胡人悲憤萬千,可是悲憤之後,不少胡人都是亂走一團,他們瘋狂的尋找著周圍的漢人,不再聽從百夫長的指揮。
雲州,北城門大開。
姚魯騎馬站在一旁,看著一隊隊士卒奔波而出,愁眉不展。
「高建凌,一定要就他們救出來,不過,遇見胡人大軍,連忙撤離。」姚魯叮囑著高建凌。
「是!」面色凝重,作為這一次救援的都尉,高建凌也是惱火萬分,原因無它,苗勝就是他手下的校尉。
點著頭,姚魯看著這些身披鎧甲的士卒,心中也在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城樓上,孔成秋和程鵬,還有崔瑩,看著士卒們離去,心中也都是複雜萬千。
特別是程鵬,身為雲州的都尉,他知道一都士卒對雲州有多麼的重要。雖然雲州有姚魯這個將軍駐守,可是姚魯手下也才三個都,加上他的人手,也才四都人馬,將近六千人。
雖然這些人馬,相當於定中全城人口,可是對於雲州這個有數十萬人口,六百丈見方的城池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夠看。要是高建凌這一都人馬也折了,那可就更加的捉襟見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