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城風雲 第五十八章 達達! 文 / 重複的點
「首領!有人要見您!」護衛走進營帳,輕聲說道。()
「帶進來吧!」符察有些疑惑,這時已經是深夜,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是誰會在這時候來找自己呢?
當來人走進來時,符察一愣:「達達!」
「您好!」沉著臉,達達行禮,對於符察,他還是保有幾絲的尊敬,當年他奪回父親的族人時,鮮卑中很多首領都干預了,唯獨符察保持了沉默,也算是無聲的支持了自己一把。
「你不是在定中嗎!符波呢?」符察有些不悅,這兩天,他們幾個部落強攻雲州,損失了不少的族人,他之所以現在還沒睡,就是在思索,明日怎麼攻城。可符波的出現,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攻打定中,出了什麼差錯?
「符波南下了!」達達看著符察,心中也在掙扎,他手中已經沒有了糧草,這一次來找符察,就是為了借些糧草,可是他不確定,符察會不會借給自己,或者說,為了這些糧草,自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那這樣說來,你們攻下定中了!」鬆了口氣,符察真怕聽到符波的噩耗,他三個兒子,唯有對符波期望最大。為了保全符波,這一次,符察更是將符波安排到了相對安全的西路大軍,和達達等人一起攻打定中。
「沒有!」達達搖頭,話很少,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想符察開口,定中,一座只有萬人的小城,他們西路大軍五萬人,幾天來還攻不破,每每想此,達達不覺一陣羞愧。
「定中竟然沒有被攻破,到底怎麼回事!」符察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區區一個定中,五萬人竟然都攻不破,那既然攻不破,你達達來找我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求援嗎!
「符波只強攻了一日,就和登巴一起南下了!而那些夫餘人,見符波離去,也離開了,整個定中,只有我一個人在攻打。」達達聲音有些激憤,他覺得正是符波和那些夫餘人的離去,才給了漢人機會。導致自己如今的下場。
「達達,定中只是一座只有萬人的小城,就算他們都走了,憑你麾下的兩萬勇士,怎麼可能攻不下呢?!」皺起眉頭,符察仍舊有些不解和問責。
「漢人趁著符波和夫餘人離去的空隙,偷襲了我的糧草,而今日又下起了大雪,我只好撤離。」達達低聲說著,可是拳頭卻是死死的握著,他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的詢問,即便是王族,見到自己,也是和言和氣。不過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對定中,對符波和夫餘人的憤慨。
符察盯著達達,看著面前這個鮮卑族未來最有希望的首領,他略微的有些失望,達達的父親和自己曾有幾面之緣,正是如此,當年達達崛起的時候,符察為達達說了話,當然他也看好達達,因為他從達達的眼中看到過野心和隱忍。
但是現在,現在達達的眼中,只有仇恨和怒火,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走遠呢。
「你是來向我借糧草的?」符察開口,看著面前這個低下頭顱的年輕首領。
「是的!」達達頷首,他不敢去看符察的神色,他怕那眼神中,滿是嘲諷和不屑,他怕自己憤然而去。
「可以,但是你知道,我們這次南下,就是要掠奪漢人的糧草,現在,每個部落都不富裕。簡單的說,我給你糧草,你能給我什麼!」符察沉聲,如果是達達一個人,他可以管他一輩子,可是達達是一個部落的首領,他的麾下,可有上萬的勇士,這些人,又不是自己手下,不會為自己賣命,他們的死活,也和自己無關,想要活命,必須要付出些什麼。
達達沒有想到符察這麼輕易就同意了,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這在胡人中是很正常的交易,他就是怕符察拒絕自己,然後再將自己逼上絕路。
「此次南下,除了必要的糧草,我部落所獲得的戰利品,全部歸你們所有。」達達欣喜的說道,他並沒有掩飾,甚至沒有和符察討價還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底線。在他看來,既然符察有心幫自己,那自己,就必須要回報他。
「沒必要如此。」符察搖頭,說道:「這樣吧,我只要一半。剩下你還是帶會部族吧,出來一次,如果不帶回些東西,總是說不過去的。」
眨了眨眼睛,達達真的沒有想到符察會這般善待自己,他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陰謀。
看出了達達的遲疑,符察歎息,說道:「達達,我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恍然大悟,達達點著頭,說道:「我以後會照顧他們的。」
「有你這句話就好。」符察欣慰的笑了笑,說道:「糧草,我一會兒就讓人給你送去。」
「多謝!」達達又是向符察行禮。
「你先回去吧!連夜趕路,總是要休息的,而且你也想一想,明天怎麼應付其他人!」符察揮手,見達達轉身,又問道:「你知道符波為什麼會南下嗎?」
停下腳步,達達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復,說道:「漢人之前抓了他不少親信和侍衛,用這些人,逼迫符波南下。「
說完,達達走了,營帳內,只剩下符察。
「唉!」歎著氣,符察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同意把符波交給他的母親撫養。想起那個溫柔而又剛烈的女子,符察又是一陣落寞。
符察的女人不少,這其中,大多是俘獲的,符波的母親亦是如此,不過不同於其她女子,符波的母親在經過激烈的反抗後,就順從了,符察以為自己獲得了她的心,直到五年前符波長大成人,符察才發現,這個女人的心,一直都在大漢,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甚至在符波的身上。
五年前的一天清晨,符察發覺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身體已經冰涼,那一刻,他的心真的很痛,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自己被傷害了,是的,自己被這個漢人女子給傷害了。
自此之後,符察更加的疼愛符波,卻也發現,符波已經被他的母親灌輸了太多的漢人文化,那個女人,不僅奪走了自己的心,更奪走了自己的兒子。
「察哈!」符察叫著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達達的事情,也只有交給察哈,他才能放心。
大雪還在繼續,天地被鋪上了一層白色,符波和登巴走在漫天雪白之中。
「登巴,你看,這雪多麼白,這天地,多麼的震撼人心。」符波感慨著,以往,他也曾見過這般的大雪,可那都是在部落附近,這是他第一次在漢人的地方,見到如此美麗的景象,他不由想起了母親曾經說給他的詩句。
「符波,不就是一場大雪嗎!有什麼可看的,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紮營!」登巴不耐的說著,他遠沒有那些閒情逸致,甚至在心裡,他對於大雪是厭惡的,正是因為這些雪,他們才不得不離開部落南下,這一場大雪,不知道又要死多少族人。
「報!前方十里處,有一個漢人鎮子!」一個胡人探子起碼匆忙而來。
「哈哈!好!符波,走,咱們趕緊的。」登巴頓時大笑,到了漢人鎮子,不僅可以躲雪,還可以找幾個漢人女子暖床。
「走!」符波也是興奮喝到,既然有漢人鎮子,那其中一定有漢人中的學士,還有很多工匠,那麼自己的計劃,也就不遠了。
天空中剛飄起雪花,蘇達就命人安營,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此時的已經身處賀蘭山下,等大雪一停,他就帶人繞過賀蘭山,向幽州進發。
幽州,雖然防守較之涼州更甚,可是幽州離夫余也更近,而且蘇達相信,以自己的才能,絕對能在幽州掠奪足夠的糧草,然後快速的返回夫余。
至於烏爾善,只有等戰後,再將他贖回來。
嚴冬躺在床榻上,雖然他很累,但是閉上眼睛,很多事情都會在腦海中呈現,讓他不得安眠。
難道是因為許久沒有躺在床上的原因?嚴冬心想著,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雪紛飛,無數人都躲在屋子或者營帳內,他們將被子裹得緊緊地,然後在嚴寒之下,進入了夢想。
「嚴冬呢?」
「校尉還沒有起來。」
「哼!我去叫侯爺,真是個大懶蟲!侯爺!侯爺!起床了!」
……
嚴冬被門外的聲音吵醒,接著就聽到慕清大喊著。
掀開床褥,頓時一股寒氣浸入,讓嚴冬渾身一顫,下意識,嚴冬就要再將被褥蓋在身上,可一動,又停了下來。
雙肩一張,嚴冬活動一下筋骨,適應了寒冷之後,起身,嚴冬穿上甲冑。
「啪!啪!啪!」
「侯爺,起床了,大懶蟲!」
慕清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嚴冬苦笑,說道:「馬上!」
「吱!」
嚴冬話音剛落,就聽到門開了,不用想,肯定是慕清那丫頭等不及,直接闖了進來,回頭,嚴冬一陣歎息。
「看!我說吧,侯爺說馬上,就是已經好了。」慕清指著已經穿好甲冑的嚴冬,得意的說道。
白了一眼慕清,嚴冬看到謝雨生和李姝也都走了進來。
「侯爺,我可是來伺候你起床的。」說著,慕清走出房門,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溫水走了進來。
「校尉大人,我可真是羨慕你啊!「謝雨生打笑著,定中暫告安全,眾人也都輕鬆了下來,雖說胡人還可能再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短暫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