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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二十章 深夜來人 文 / 重複的點

    來到臨王的營帳,嚴冬目光一閃,竟然發現還有兩個身著匈奴服飾的人,想來這兩人,就是來商談明日入城儀式的。

    「嚴冬,來,這兩位就是匈奴負責和親的官員。」臨王說著,指著其中一人道:「這位是匈奴的伊酋王,專門負責和親一事。」

    「這一位,就是伊稚王,匈奴單于身旁的近臣。」臨王介紹著,全無什麼芥蒂,顯然剛才相談甚歡。

    倒是讓嚴冬詫異的是,這個伊稚王,竟然是一個漢人。

    「在下郝惟懿,久聞嚴將軍大名。」郝惟懿拱手笑道。

    一抬手,嚴冬拱手,但並未開口,心中疑惑起來。按照匈奴的習慣,確實會有一些被劫掠的漢人在匈奴身居高職,但是有一點,那就是絕不會掌兵權,而剛才臨王介紹這個伊稚王時,竟然說他是冒臣單于身旁的近臣,這就不得不讓嚴冬驚訝起來。

    同時,嚴冬對於郝惟懿,亦沒有什麼好感,因為郝惟懿能夠成為匈奴單于身邊的近臣,必定為其出了許多計謀,而這些計謀,說不定奪取了很多大漢士卒的性命。

    「臨王殿下,明日進城之事,已經商談的差不多了,您放心,不會出什麼差錯的,而且匈奴人也沒有什麼嚴苛的規矩。」郝惟懿說著,目光卻在打量著嚴冬。

    「那就好。」劉運點著頭。

    「那我們就告辭了。」起身,郝惟懿和匈奴人一同離去,但是在路過嚴冬身旁時,卻是對其笑了笑。

    「殿下,尋末將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待匈奴人走後,嚴冬上前說道。

    「無事,剛才那個伊稚王說久仰將軍之名,想要見一見,嚴將軍,沒想到你在匈奴人之中,也是盛名不減啊!」劉運笑著。

    心中無奈,但是身為護送和親的將領,一些應酬是免不了的,就如剛才。但是這其中滋味,卻是讓嚴冬感覺很是不好。

    「既然王爺無事,那末將就先出去了。」嚴冬耐著性子說道。

    「嗯!」臨王揮了揮手。

    夜色來臨,天氣更是冷了幾分,特別是靠近山麓,陣陣陰風襲來,更是寒冷。

    一堆堆火盆駕了起來,將營地照亮,而整個天龍城,更是被火光點燃,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一般。

    嚴冬在營地內巡視著,說是巡視,也只是他的習慣罷了,此刻在匈奴王城腳下,還有誰敢在此放肆的。

    默默的走著,嚴冬聽到了一陣嬉笑的聲音。

    「公主,您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好看嗎?」

    「那當然了,您可是我大漢的公主,穿什麼都好看。」

    「來,你也試一試。」

    「奴婢不敢。」

    「無事,讓我看看,別人穿上這身衣服,究竟是何模樣。」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嬉鬧聲,嚴冬心中一歎,自己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公主營帳的附近。轉身,嚴冬不敢再聽下去。

    結束巡視的時候,已經是戌時,在夏季,此刻還是黃昏,但是在冬季,已然天色大黑。

    回到營帳,嚴冬卻是無心睡眠,拿起兵書,又是心神不安,和親,真是讓人頭疼。

    就在此時,杜毅走了進來:「將軍,有人想要見您。」

    滿是疑惑的,嚴冬說道:「讓他進來。」

    過了不久,帳簾再次掀開,嚴冬放下手中的兵書,抬頭看去。

    只見來人一身黑色斗篷,面目皆被遮掩,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眉目一皺,嚴冬輕喝。

    聽到營帳內的輕喝,杜毅連忙衝了進來,而此時,來人也掀開了帽子,露出了面容。

    「退下!」嚴冬死死的盯著來人,朝杜毅揮手道。

    「嚴將軍很震驚?」來人上前,笑著說道。

    「身為匈奴單于近臣,伊稚王不陪伴左右,來我漢營何事?」嚴冬冷聲說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與嚴冬有一面之緣的匈奴伊稚王郝惟懿。這就讓嚴冬更加疑惑起來。

    「將軍對我,似有成見啊?」郝惟懿輕走幾步,坐了下來,看向嚴冬。

    嚴冬怒眉而視,低喝道:「身為漢人,竟然甘願為匈奴之僕,為匈奴謀計,殘害同胞,我又豈能安待你。」

    「將軍此前可曾聞我之名?」郝惟懿起身,面色沉重起來。

    「不曾!」嚴冬冷聲道。

    「既不曾聽聞,又怎知我為匈奴謀計,殘害同胞!」厲聲喝問,郝惟懿喘息道:「我郝惟懿,雖然身在匈奴,但是無時不想重歸大漢,更不曾為匈奴人出計,謀害同胞!」

    沉默。嚴冬盯著郝惟懿,看其神情,剛才之言,不似作假,但是嚴冬絕不會單憑他剛才所言,就相信於他。

    「看來將軍還不信我。」郝惟懿搖頭歎息著,然後落寞說道:「也是,此刻我身居匈奴之職。」

    依舊不語,嚴冬默不作聲。

    看著嚴冬,郝惟懿心中一歎,說道:「今日所來,是想告訴將軍,雖然漢匈和親,但是這僅僅是匈奴一時之為罷了,就在漢營十里外,還有一處營地,那裡,駐紮的是鮮卑公主。話已至此,告辭了。」

    瞬間,嚴冬腦海中百轉千回,匈奴,竟然還與鮮卑人和親了,他們,究竟想幹什麼?眼見著郝惟懿有些落寞的身影要走出帳篷,嚴冬忙道:「且慢!」

    回頭,郝惟懿不悅道:「嚴將軍難道還想羞辱在下嗎?!」

    「剛才之事,多有得罪,還望先生海涵。」拱手,嚴冬鄭重的說道。

    聽此,郝惟懿臉色好了不少,輕歎道:「無礙,剛才在下亦有些急躁。」

    「先生請坐。」嚴冬上前,伸手請道。

    坐了下來,郝惟懿開口道:「不知嚴將軍攔住在下,所謂何意?」

    看著郝惟懿,嚴冬凝重道:「先生既然心向大漢,自然不會坐視我大漢陷入危境,還請先生明言。」

    深吸一口氣,郝惟懿看了嚴冬一眼,面色嚴肅起來,說道:「匈奴之所以請和,此乃拖延之計。」

    疑惑,嚴冬道:「還望先生明示。」

    「冒臣單于近來重病纏身,雖然已經康復,但是絕不長已。」郝惟懿看嚴冬深思,繼續說道:「而如今,整個匈奴,都在關心著單于之位,一旦單于之位斷定,那麼之後,不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就是兵鋒向外,繼續向大漢與鮮卑開戰。」

    「那誰最有可能繼承單于之位呢?」嚴冬疑聲問道。

    「一個是左賢王屠犁,另一個,則是左谷蠡王烏胡。」郝惟懿說著,見嚴冬不解,說道:「左賢王屠犁是冒臣單于的親弟弟,而左谷蠡王烏胡是冒臣單于的兒子,這兩個人,在匈奴的勢力都非常大。

    其中,屠犁身居左賢王一職多年,很多大部落首領都與之交好。而烏胡,身為冒臣單于的大兒子,在名份上倒是佔了先機。而且,冒臣單于的其他幾個兒子,似乎都支持烏胡,所以,兩人都有繼承單于之位的可能,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看冒臣單于的意見。」

    「那與鮮卑和親,又是何意?」嚴冬皺眉問道,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點頭,郝惟懿說道:「這要從現在匈奴的形勢說起,現在的匈奴,西方已無大敵,唯有東方的大漢與鮮卑。而現在匈奴的權勢,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就是以左賢王屠犁為首,他們常年與鮮卑作戰,而另一部分,就是冒臣單于的幾個兒子,他們以烏胡為首,常年與大漢交戰。

    現在單于之位懸而未定,雙方都不想再起戰事,否則在外征戰,即便單于之位定下,也有可能被另一方替換,所以不論是屠犁還是烏胡,都決定暫時停戰。

    烏胡等人想到與大漢和親,暫時拖延戰事;屠犁亦是讓他的兒子,迎娶鮮卑公主,以便贏得一些時間。」

    「這豈不是說來,一旦冒臣死去,匈奴也可能內戰!」嚴冬看向郝惟懿。

    「是有這種可能。但內戰過後,匈奴也必然會與大漢開戰!」郝惟懿肯定的說道。

    一時間,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郝惟懿起身道:「言盡於此,在下告辭了。」

    「且慢,嚴冬心中還有一問。」嚴冬站了起來,盯著郝惟懿。

    「將軍請講,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郝惟懿說道。

    「先生為何不與臨王殿下言說此事,而找上了我。」嚴冬死死的看著郝惟懿。

    郝惟懿笑了起來,說道:「臨王身居高職,我之話,他未必信,而且我觀臨王面相,不似膽識之輩,此中事情,怕是難以承擔。」

    「而將軍不同,將軍在未央宮之言,早已在匈奴人中流傳,『踏破匈奴』在下好久沒有聽到這般豪言壯志了。」郝惟懿欣慰的說著,拱手,走了出去。

    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嚴冬很想此刻去找臨王,將剛才之事說與臨王,但是就如郝惟懿所言,臨王絕不會多言,而且此事,也不宜聲張。

    匈奴和親,是為了單于之爭。而大漢呢?此時的大漢同樣需要安寧,而不是戰爭,所以和親,不論自己想不想,都會進行下去。

    郝惟懿之事,說與不說,亦是如此。

    「哎!」一聲長歎,帶著心中的愁緒,嚴冬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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