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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五十五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文 / 重複的點

    天還未亮,夜色正濃,東萊郡的一處山林中,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騎軍正在緩緩的穿行著。

    這已經是嚴冬率領期門騎軍進入東萊郡的第三天,即便每日裡皺眠夜出,還是碰上了不少獵人,嚴冬命人將他們打暈,然後快速的離開。

    只是這三日來,嚴冬甚至到達了大海,仍然沒有找到平王劉洪訓練新軍的營地。

    「將軍,前方兩里外,有一處烽火台。」一個士卒騎馬來報。

    「繞過去。」嚴冬沉聲,自從進入東萊郡的第二天,嚴冬就發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雖然他們白天並不行路,看不到那些正在修建烽火台的百姓,可是晚上路過時,還著實讓嚴冬心中一驚,看來平王的手下,也不全是庸才。

    如果真的讓對方將烽火台全都建好,那就如一張大網般,將自己圍在了青州,圍在了這東萊郡。自己可還真的沒有辦法。

    這也是為什麼嚴冬即便沒有搜索到劉洪訓練新軍的營地,也要離開的原因,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夜色之中,整個青州東部的大地上,點點烽火台聳立,一堆堆篝火點燃,一群群士卒圍繞著篝火取暖。

    「軍士,您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去?」一個士卒在篝火旁不住的跺著腳,倒吸著涼氣。

    聽到士卒的話語,坐在地上的男子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自己前來此處修建烽火台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要圍剿深入青州的嚴冬。想到此,男子不覺為嚴冬擔憂起來,然後心中有事黯然一笑,估計嚴校尉,早就把自己忘了,而且現在的嚴校尉,可是大漢的將軍,而自己你,只是青州叛軍中的一個軍士,而且還是一個被排擠的軍士。

    「估計快了。」男子應聲說著,然後朝黑暗中的東方看去,心道:但願嚴將軍不要從這裡過。

    「嘿嘿,軍士,你說,要是這次咱們抓住那個嚴冬,你說不定就能直接升到校尉了。」又一個士卒加入了談話之中。

    搖頭,男子並沒有再多說話,抓嚴冬?咱們可能,且不說嚴冬身旁有那麼的騎軍,就算是嚴冬一人,自己這幾十人,說不定也要栽在這裡,嚴冬的箭術,他可是見識過的。

    一連越過了幾處烽火台,眼見著烽火台越來越密集,嚴冬的心也慢慢沉了下來,看來這一次,劉洪真的是想置自己於死地。

    「將軍,前方山口處有一座烽火台。」

    「能不能繞過去?」嚴冬沉聲說道。

    「只怕不能。」士卒歎氣。

    神色凝重起來,嚴冬想了片刻,說道:「親衛隨我前去。爾等在此等待片刻。」

    下馬,嚴冬帶著幾十個親衛趁著夜色,迅速的朝山口處的烽火台前行。帶到附近之後,嚴冬揮手,眾人頓時隱藏起來,觀察片刻,見此處烽火台甚是簡陋和疏忽,嚴冬這才繼續帶人上前。

    寒冷的夜晚讓人難熬卻又乏困,特別是對於要守夜的人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真是倒霉,竟然把我派到這裡來。」一個士卒咒罵著,走出了烽火台,來到外面的篝火旁蹦了幾步,然後雙手一踹,坐在火堆邊,閉上了眼睛。什麼嚴加防守,這麼大冷的晚上,鬼才會出來走動呢。

    「啪!」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士卒臉上升起了不耐的表情,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頓時,神色呆愣起來,只見一道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剛想大喊,卻是被撲倒在地。

    「嘩啦,嘩啦。」

    細碎的步伐瞬間瀰漫開來,烽火台內的士卒不悅的喊道:「幹什麼呢?讓人睡不讓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吱」以的一聲,門開了。

    惱怒的,一個士卒起身,走了出去,準備教訓守夜的人一頓,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那無情的刀劍。

    兩刻之後,烽火台又恢復了寧靜,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只是外面,沒有一個人守夜,而且在烽火台內,也是異常的寂靜,甚至連一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隊伍繼續上路,而烽火台的密集程度也超出了嚴冬等人的想像,幾乎每隔幾里地,就有一處烽火台,儼然,嚴冬率領的騎軍,已經到了青州防守最嚴密的地方,當然,這也就證明,自己等人已經快要離開青州了。

    一路上不知道已經讓多少烽火台歸於沉寂,嚴冬只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疲憊,對於前方還有多少座,他心中亦是沒底,不過,此刻的他只能咬牙堅持下去,因為自己是這支騎軍的將軍,如果連自己都心生一絲懊惱的話,那士卒們又該如何。

    三郡交界處,陶州弼率領著大軍坐鎮於此,他覺得,如果嚴冬想要突圍,就一定會從這裡走,而且在北海與城陽,他都佈置了重兵,這一次,嚴冬插翅難逃。

    「有嚴冬的消息了嗎?」陶州弼朝親衛問道,他派遣五千士卒深入東萊,前去尋找嚴冬的蹤跡,根據之前的回報,已經有了些眉目。

    「回將軍,孟將軍還未回報。」親衛低聲說著。自家將軍這幾日來,每日只睡兩個時辰,時刻都在關注著前方的消息。

    「一有消息,立刻來報。」陶州弼又是吩咐著,他也不知道,這句話自己說了多少遍。

    「是!」親衛應著,走了出去。

    像之前一樣,嚴冬帶領著幾十個士卒,慢慢的靠近烽火台,這一次,嚴冬格外的小心,因為自己眼前的這座烽火台,顯然不想之前遇到的那般懈怠,甚至在高台之上,還有人巡邏,舉動稍大,就會被發現。

    伏在地上,嚴冬等待著時機,然而對方戒備很是嚴謹,根本不給自己的機會,此刻,偷襲只怕不成,只能強攻。

    掏出弓箭,嚴冬緩緩起身,箭矢瞄準高台之上的士卒,而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又是上了高台,嚴冬一愣,連忙收回弓箭,又是趴在了地上,不覺緊張起來。

    而剛剛走上高台的人,心中也是一驚,剛才,他分明看到了不遠處,一個人正準備彎弓搭箭,而且身影異常的熟悉。

    「你下去睡吧,我守夜。」來人故作鎮靜,朝士卒說道。

    「那哪行啊,軍士,您去睡吧,我來守夜就行。」士卒笑著說道。

    「沒事,去吧。」來人揮手,然後坐在高台之上掃視了四週一眼,深吸一口氣。

    「軍士,那我先下去了。」士卒搓了搓手,見來人點頭,忙跑了下去。

    見士卒下去,軍士盯著剛才那道人影,然後抬手輕揮。

    嚴冬一愣,那人何意?很顯然,剛才他發現了自己,可是他為什麼不點燃烽火台,而是揮手,難道,與自己相識?可是腦海中,嚴冬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熟識的人在青州,不對,有一個人,可是,真的是他嗎?

    不敢確信,嚴冬亦是不敢出面,而是悄悄的示意士卒們向後退去。

    烽火台上的人見此,心中不覺有些焦急。低頭想了想,一咬牙,見士卒們都已熟睡,這又下了烽火台,朝嚴冬等人趕去。

    見到此景,頓時嚴冬等人緊張起來,甚至不少士卒都已經將手放在了刀柄之上,還有幾個士卒已經開始彎弓搭箭。

    抬手,嚴冬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走下烽火台,來人輕巧而又快速的朝嚴冬等人靠近,見他們衣服劍拔弩張的樣子,輕聲喊道:「嚴校尉。」

    聽到這一句話,嚴冬懸起的心,落了下來,而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邢斌!」帶來人靠近,嚴冬有些高興的說道。

    「校尉。」來到身前,邢斌臉上滿是笑容,雖然此時兩人的身份相敵對,但是對於兩人來說,誰也不會在乎這些。

    「你怎麼在這裡!」嚴冬略微有些驚訝,邢斌的本領如何,嚴冬很清楚,以他的身手,現在至少應該成為校尉了,可是他卻在這裡守夜,這樣的任務,只怕他過得並不好。

    「得罪了一些人,被派來守夜。」邢斌笑了笑,經過這兩年的時間,他看透了很多,也不再向以前那般沉默寡言。

    「不說這些了,校尉」邢斌剛想開口,又覺得不對,忙說道:「嚴將軍。你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為何?」嚴冬皺眉,心中有些猜測。

    「前面不到十里處,陶州弼親自率領大軍坐鎮,就等您自投羅網呢。」邢斌沉聲說道。

    「陶州弼?」嚴冬疑惑,他之前的得到的消息,並沒有關於這個陶州弼的,但是看邢斌所說,想來這烽火台圍剿自己的辦法,就是這個陶州弼想出來的,那他又是何須人也?嚴冬深思。

    「我也是來了青州才知道此人,很是有本領。」邢斌肅然說道,他在青州這兩年,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他身有要務,要照顧老大人,所以才不願離開。

    「多謝了。」嚴冬重重的朝邢斌點頭。

    「應該的。」邢斌笑了笑,然後說道:「將軍,您還是向南走,大約二十里,那裡的防守最薄弱,而且離兗州也不遠,您可以直衝過去。」

    對於邢斌的話,嚴冬並沒有什麼質疑,在嚴冬的印象中,邢斌一直都算是一個重情重義,耿直的人,就從他剛才喊住自己,並沒有點燃烽火就可以看出,而且邢斌既然在這裡守夜,那就說明,他並沒有變,也不會做出出賣自己的事情。

    「邢斌,和我一起走吧。」想了想,嚴冬說出了這句話,他非常看好邢斌,當初在長安的時候,嚴冬就挽留過邢斌,只是當時的邢斌並沒有答應。

    笑了笑,邢斌歎了口氣,說道:「多謝將軍厚愛,只是老大人還在,我還不能離開,等我照顧好大人,一定去找您。」

    「好!」嚴冬點頭,老大人,就是苗勝的父親,苗勝對邢斌有恩,邢斌替苗勝贍養父母,亦是報恩,嚴冬又豈能強迫。

    「將軍,時辰不早,還是早些上路吧。」邢斌笑著。

    「你自己多保重。」嚴冬說完,朝邢斌拱手,然後率領士卒們退去。

    看著嚴冬等人離去的身影,邢斌臉上露出了幾絲笑容,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笑過了。

    「誰?」邢斌突然朝身後大喝。

    「軍士,是我。」一個士卒走了出來,然後抹著眼睛,問道:「軍士,您在這裡幹什麼?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小解,您等等,我也小解,這麼黑的天,我有點怕。」

    「快點。」邢斌苦笑著搖頭,閉上眼睛,緊皺眉頭,最後,緊握的拳頭,還是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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