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國家興亡天下事 第六十二章 暗度陳倉 文 / 重複的點
馬車奔馳在道路上,胡禹巖面色如水。但他絕不是一個不懂得放手的人,錢財,終乃身外之物罷了,只要自己的還在,只要自己兒子還在,即使讓他傾家蕩產又如何。只是自己兒子的舉動,實在是讓他不放心。
什麼醉酒之後誤事,這些都只是表象,借口罷了,會醉酒誤事的人只能說明,此人內心其實是一個不能依靠的人,為人不穩。
就好比自己的兒子,喝酒誤事?這酒非要喝嗎?有人逼你喝嗎?說到底,還是自己心中想喝,只是,當次緊張之時,青州局勢風雲變幻之刻,精明者都會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以便應對突如其來的變化。
誰還會喝酒,誰還敢喝酒。偏偏自己的兒子全然不在意,好像這青州如何,與自己毫無瓜葛般。
哎,一聲歎息,胡禹巖覺得是自己之前太溺愛自己的兒子了,否則他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無心的。
不過,今後不會了。
睡夢中的胡生迷迷糊糊的醒來,頓時感覺一陣頭暈,連眼睛都沒睜開,忙是揉著腦袋。
又是一陣搖晃,胡生有些惱怒,難不成那些下人,在拆房子。
睜開眼,胡生氣呼呼的準備下床找那些下人算賬。
可是叫剛一落地。
「哎~唉唉~」
「噗通。」
連著幾聲喊叫,胡生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哎呦。」
痛苦的哀嚎著,胡生氣惱的大喝道:「來人,人都死哪去了,給我來人。」
「吱!」
房門推開,一個人跑了進來:「少爺,怎麼了?」
「管家?」聽著聲音,胡生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少爺,沒事吧。」管家連忙扶著胡生。
「沒事,沒事,你怎麼在這啊?」胡生揮了揮手,不耐的問道,旋即眼睛一掃,不對啊,這不是自己的屋子,而且這房子,怎麼都是木板啊!
看到胡生愣住,管家連忙道:「少爺,這是咱們胡家的商船。」
「商船?我怎麼在船上?」胡生不悅的喝問,旋即又氣憤道:「停船,停船,讓他們停船,不知道我最怕坐船嗎。」
「少爺,這是老爺吩咐的。」管家解釋著。
「瞎說,父親怎麼會讓我坐船呢。」胡生不信的說道,雖然自己父親平時嚴厲了一些,但是對自己還算比較關心的。
「真是老爺吩咐的。」管家再次解釋著,神情懇切。
胡生見管家不似作假,不由一陣恍惚,然後說道:「我要見父親,快帶我去。」
「老爺不在船上。」管家繼續說道。
「不在?那就趕快給我停船。」胡生頓時起了膽子。
「那好,我這就去。」管家為難的說著,退出了屋子,
胡生滿意的點頭,只是還沒等他剛坐下只聽。
「彭。」「卡嚓!」
頓時站了起來,胡生忙跑到木門處,拉了拉,根本就拉不動。
「少爺,老爺出來時交代了,如果您要出去,就把您鎖在屋子裡,不過您放心,外面有人,您需要什麼,就對外面的人說。」管家說完,又是說道:「千萬不能放少爺出來,少爺要什麼,就給什麼。」
「是!」
聽著外面的聲音,胡生愣在原地。怎麼可能?難道,父親這一次真的生氣了?!
將近日中,童顏在外面巡視了一圈後,回到了營帳,只是,還沒等他坐下,就有一個士卒前來稟報:「報,將軍,營外來了十幾騎,說是期門騎軍。」
「哦?這麼快,快帶進來,不!我親自去迎接。」童顏站了起來,朝外走去,可是在路上,他又納悶起來,十幾騎,嚴冬不是說,他給趙銘六個一校人馬嗎,怎麼只有十幾騎?難道路上遇了埋伏?
當童顏來到大營門口時,看到來人,一愣,來人他根本不認識,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趙銘,可是每次大軍調動,都會有將領的畫像傳來,他見過趙銘的畫像,絕不是眼前的這人。
「將軍,救救我們將軍吧,將軍!」看到童顏過來,十幾個期門士卒立刻圍了上去。
「你們將軍?」童顏看出這些人身上的甲冑,正是期門軍的,問道:「趙將軍人呢?」
幾個期門士卒連忙從後面的馬上抬下一人,此人正是趙銘,只不過,此時的趙銘臉色蒼白,渾身血跡,而包紮傷口的布匹上,那鮮紅還在不時的湧出。
「來人,快把趙將軍送進去,請大夫。」童顏心中一驚,立刻吩咐著。
臉色難看起來,童顏沒有想到趙銘竟然受了重傷,可是之前的設想,是趙銘率領期門騎軍今晚渡河的。
心中有些焦急,這時,童顏注意到了之前的來人,看他的穿著,不似期門軍的人,童顏沉聲厲喝:「你是何人?」
邢斌看到童顏身上的甲冑,顯然是軍營的將領,於是說道:「在下邢斌,是來找嚴冬嚴將軍的。」
「嚴將軍?」童顏仔細打量起邢斌。
看出童顏的疑惑,邢斌道:「在下邢斌,乃是嚴將軍在定中時的部下。」
「定中?」童顏想了想,說道:「可有嚴將軍的信物?」
搖頭,邢斌納悶,自己是否是嚴冬的麾下,讓嚴冬見自己一面不就清楚了,難不成,嚴冬不在軍營。思索著,邢斌朝營內看了一眼。
見此,童顏頓時警惕起來,說道:「先進營再說。」
看到童顏的樣子,邢斌知曉,只怕嚴冬,真的不在軍營,而看童顏的樣子,肯定也不會放自己走了。
無奈,邢斌只好隨著童顏進了軍營。
將邢斌交給幾個士卒,童顏回到營帳,派人將高其昌和姚景請了過來。
「當真是趙將軍?」高其昌皺眉問道。
「是!」童顏沉重的點頭。
「這可怎麼辦?今晚就是約定好的時間了,趙將軍出事,誰又能帶領期門騎軍。」高其昌歎氣說道。
姚景緊皺著沒有,沉默不語,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趙銘重傷,再找一個將軍帶領期門軍就是了,可是這個將領卻是有些難找,因為要深入濟南郡,而且要夜襲大營,這個時機必須把握好,所以此人必須有勇有謀,可這樣的將領,偏偏不好找。
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休整了一番,雖然剛剛過了日中,但是嚴冬已經號令士卒們整裝待發,畢竟這裡還是冀州,想要直襲東平陵,還有幾十里的路要走,而要是夜間行路,很有可能,到了東平陵,士卒們都已勞累,所以他們必要要在傍晚之前,趕到東平陵附近,休整一番後,再直襲東平陵。
「將軍,都已準備好了。」親衛來到嚴冬身旁,輕聲說道。
「告訴他們,從即刻起,不能放一個人前往東平陵。」嚴冬肅然說道,上午,他派了上百人,悄悄潛入濟南郡,隱藏在青、冀交界前往東平陵的路上。
「已經吩咐下去了。」親衛肯定的答道。
「全軍下令,立刻渡河,遇到叛軍,一個不留,百姓者,全部看押。」嚴冬輕喝,揚鞭而起,前往河畔。
號令之下,一個個士卒抬著木排,扔到水中。
「噗通!」「噗通!」「噗通!」
一隻隻木排砸在水面,揚起股股水花。而在木排的後面,則是一隊隊士卒抓著繩索,固定著木排,緊接著,士卒們紛紛走上木排。
在一根根木棍的撐掌之下,木排緩緩的朝對岸靠去。
「誒!你聽,河那邊是不是有動靜。」
「看看去?」
「走吧。」
片刻之後。
「不好,快跑,快去稟報將軍。」
「哪來的那麼多人,只怕上萬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快走了。」
「噗嗤!噗嗤!」
兩支箭矢劃空而過,直入兩人脖頸,頓時,又是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而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幾個士卒順著樹幹滑下來,將兩人的屍體拖走。
「我!」童顏輕聲說道,見高其昌和姚景都詫異的看向自己,又是肯定的說道:「我去,我在冀州,曾經率領過騎軍,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絕對不陌生。」
「這」姚景陷入了苦思之中,童顏去?想想,這大營中,也只有童顏最有這樣的資格和本領,可是童顏去了,這大營就只剩下高其昌和自己了。
「要不,我去吧。」高其昌弱弱的說道,他心中是不想去,可是現在童顏親自領命,自己多少也要說上幾句。
「還是我吧。」童顏搖頭,然後低喝:「就這麼定了。兩位,這大營,就交給你們了。」
「好吧,那就有勞童將軍了。」姚景只好點頭說道。
起身,童顏凝重道:「我先去熟悉一下。」
傍晚時分,為了避免被叛軍發現,童顏率領著五千騎軍先是向兗州方向疾馳了五里,這才繼續向南而去。
而嚴冬,亦是按照之前的設想,逐步的向東平陵靠近著。
青州叛軍大營,谷封平看著兵書,不時的問著親衛今日營中的事情。
「對面又是砍了一天的樹?」不屑的問著,谷封平心中也在想,嚴冬到底想怎樣,砍伐山林,準備強攻,看似正常,可谷封平心中隱隱總覺有些不對勁。
「回將軍,是的。」親衛應著。
「派人潛過去看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越想,谷封平越覺得嚴冬似乎有什麼陰謀。、
「是!」親衛領命離去。
營帳內,只剩下自己一人的谷封平突然笑了起來,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