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退親事件 文 / 寒如雪
傅瑤她們到達鋪子的時候正是晌午，客人正多，傅記的菜色又多加了幾樣，生意也越來越好。跑堂的小夥計來回招呼著客人，這兩個小夥計是傅謙特意在甘州找的，既聰明又勤快。
跑堂的就是要跟客人打交道，口才必須好，還得靈活。瓊州的農戶家裡的孩子，因為眼界所限，嘴皮子都不太順，所以傅謙才從甘州找的人。
傅瑤只在正門看了一眼，就吩咐康和趕馬車的徑直將車趕到了後巷裡，有客人的話他們通常是從後門進的。
後面的院子裡，趙嬸和崔嬸正在洗碗碟，還有兩個也是從瓊州帶來的農婦在廚房裡幫忙。
「趙嬸，你幫康把這些東西都抬到院子裡放著吧！」傅瑤吩咐趙嬸，然後她跟周蘭周雪拿著木偶娃娃進了自己屋子。
「五娘，咱們什麼時候去租店面啊？」周蘭看著放了一炕的木偶娃娃，欣喜的問。
「下午的時候我就跟傅謙去街上看看，你們在家多做一些木偶娃娃，以後也不會斷貨。」
來時已經將針線棉花布料之類的都帶上了，可以直接做。
「嗯，」周蘭點頭。
下午，傅瑤和傅謙在街上找店舖的時候遇到了出門的水婉琳。
自從水婉清跟李元林私奔後，傅瑤就一直沒有關注過水家的事，現在看到水婉琳不免想到了她跟李元林的婚事。所以她已將傅謙支開了，讓他一個人去街面上轉。她跟水婉琳則是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
「五娘，看來有的時候我們是爭不過命的。」
一段時間不見，水婉琳已經憔悴了不少，再也不復第一次見她時怒目抽打小廝的英姿颯爽了。
傅瑤看著心疼不已，「婉琳，你別擔心，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能有什麼辦法？」水婉琳好像也失去了信心。
「嗯，」傅瑤想了想，「你知道水婉清現在在哪兒嗎？」
「她爹娘一直在找，也派人去京城李家找過。昨天聽說有了消息，他們好像偷偷的回了京城李家，估計是沒錢了，不得不回去的，水婉清也跟著去了。」水婉琳淡淡的敘述。
傅瑤眼睛一亮，一個女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男子私奔，然後又跑上門，不管多開明的父母都不會喜歡的吧！
所以，水婉清絕對不會有一個好的身份，至多不過是小妾通房之類的低賤身份。以水婉清的為人肯定不樂意的吧！
「婉琳，其實敵人和同盟之間是沒有很明顯的界限的，處於對立面的時候我們是敵人，可是一旦目標一致的時候我們又可能變成同盟。」傅瑤意味深長的道。
水婉琳茫然的看著她，顯然沒聽明白。
傅瑤想了想，細心給她解釋，「當初，你不知道李元林的真面目，而水婉清卻要跟你爭，那個時候你們就是敵人。可是現在，你們的立場完全變了。你急於想擺脫跟李元林的婚事，而水婉清卻急於想嫁給李元林，而且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是可以互相幫忙的。」
水婉琳也是聰穎的，一說既通，只是臉上還是不願意。
傅瑤知道她是個直腸子，不喜歡這樣的彎彎繞繞，尤其還是跟水婉清聯盟。於是耐下心給她開解，「只要結果是滿意的，你又何必拘泥於過程呢！而且這並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只是讓事實公平一點，難道你願意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李元林和水婉清這對男女嗎？」
水婉琳立刻搖頭，「我當然不願意了，我巴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傅瑤點頭，「那就是了，就用這個方法。你回家給水婉清寫一封信，雖說需要她的幫忙，卻沒必要告訴她。你在信裡先刺激她一下，然後說自己不久就會嫁到京城了，等嫁過去後準備怎麼折磨她這個小妾之類的，說的越肯定越囂張越好。以水婉清的性格看到這封信後肯定會找李元林大鬧，我在想李元林對水婉清也不是沒有感情的，之前又見過你，發覺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這才勾搭上水婉清的，這說明他對這樁婚事也不是很滿意。再加上水婉清一鬧，說不準就能去他父母面前要求退婚了。」
哎！說到這裡傅瑤不得不感歎了聲，古代對女子真是悲催啊！就這樣了，還得是李元林主動退親，水婉琳才能自由。而當水婉琳被退親後，所有的負面影響全部都會衝著她來，因為在古代，被人退親的女子通常是被人看不起的，說明你不是德行有虧就是身體不好。
「這樣行嗎？」水婉琳猶豫道，「就是怕李家人不同意。」比較退親雖然對女方的影響大，但是對男方也不是沒有影響的，何況李元林還是出了這麼醜的事退的親。
傅瑤逐一分析，「水婉清這樣一出，肯定會讓李家人對你們水家也有了很大的看法。說句不好聽的，水婉清的這樁醜事不只是會讓她聲名狼藉，就是你，也會被牽連。人家肯定會想，水家的女兒連私奔這樣的醜事都能做的出來，那其他的姐妹肯定也差不多。所以，李家的父母對這門親事估計也有了動搖了，畢竟這名聲太不好聽了。」
水婉琳聞言了悟的點點頭，又沉思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回家後我就寫信寄過去。」
這件事商量好了，傅瑤轉而問：「婉琳，你們家現在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水老二那兩夫妻有沒有將怒氣轉嫁到水婉琳身上。
「二嬸被水婉清這一鬧，當即就大病了一場，二叔……」也許是覺得剛才傅瑤的方法很不錯，水婉琳的氣色好了點，不過說起水老二一家還是帶了不屑，
「他在外面還有幾個外室，據說都有兒子女兒，倒也不是特別難過。他們現在還沒顧得上我跟娘，還是跟從前差不多。」
這樣啊！傅瑤眼睛眨了眨。
水家的事情她一直沒有告訴水婉琳，水婉琳也一直當水老二隻是奪了她們家財的二叔，並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的死還跟他有關。
有看了眼水婉琳，傅瑤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些告訴她。可是轉念一想，就立刻否定了。如果告訴了水婉琳，以她的火爆性子肯定會立馬去找水老二報仇，可是她和她娘現在的力量顯然不是水老二的對手。
算了，還是先不要說好了。
打定主意，傅瑤側面建議，「既然水……你二叔在外面有那麼多兒子，何不建議他為了家族昌盛將那些兒子女兒都接回水家。」
這樣一來，水家就更加熱鬧了，水老二既然不敢將那些外室弄進水家，那就說明他的夫人是個厲害的角色，這樣的人通常手段都很高，如果家裡一下子進來了這麼多人，還個個都比她子嗣多，據說水夫人只生了水婉清一個女兒。
以水夫人在後院橫行獨霸了那麼多年，肯定不可能忍受。這樣一來，水婉琳和她娘就可以站在一旁看好戲了，也能趁機渾水摸魚。
只有水老二一房弱了，水婉琳才有機會掌控水家。
不過她也只是提個建議，真正執行的還是水婉琳。
「我想二叔肯定很願意的，就是二嬸，她再強盛也抵擋不了宗法規矩啊！反正水家夠熱鬧了，也不在乎多熱鬧點。」水婉琳果然通透，立刻明白了傅瑤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
臨出門的時候傅瑤又邀請水婉琳去她們店裡幫忙一起做木偶。
「我準備在甘州租個小鋪子，專門賣這些東西，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對於熟識了的人，傅瑤也不客氣。水婉琳的性子太孤僻了，需要多與人接觸，這對她為人處事的想法也有好處。
水婉琳欣然同意。兩人這才分開，水婉琳回家寫信，傅瑤去找傅謙。
又在街上找了兩天，傅瑤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大的門面房，二十平米左右，離她們的街有點遠，但是靠近最繁華的東大街。很多大家貴族的貴婦小姐們去東大街的話都會從那裡路過。
雖然租金相對來說貴了點，但好在地段好，也就值了。康現在做的都是比較高端的木製品，還有傅瑤的木偶娃娃，定的消費人群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在這裡正好。
鋪子租下後又裝修了幾天，然後將這些東西全部擺好，又一家傅記的連鎖店就此開業了。
傅瑤想好了，傅記並不只是飯館，以後她會將它滲透到各種行業。人們提到傅記就會想到這是一家涵蓋所有商品種類的地方。
裝修這樣的事自然不需要她忙碌，傅謙早已駕輕就熟了，既然是專門為康租的門面，也帶上了康，他有什麼想法也可以當場改過來。
鋪子開業後，木偶娃娃果然深受大家閨秀們的喜愛，也一度造成了哄搶。不過店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康負責，又專門請了個小夥計幫忙。傅瑤和周蘭周雪只在最初幾天去照看了一下，接下來就沒時間過去了。
因為，她們要抓緊時間做木偶娃娃。
傅瑤則是擔當了設計的工作，她主要就是將想好的各類圖案畫出來，然後交由周蘭她們做。自從上次傅瑤邀請過水婉琳後，她三不五時的也會過來幫忙，其餘的時間都在家裡陪她母親。
傅瑤也從她那知道了水婉清的回應。
「我給她寫完信五天後，就來了回信，」屋子裡只剩下了傅瑤，水婉琳才將這幾天的事情告訴她。「信裡的話當然很難聽，不過也確實如你所料，她說怎麼也不可能讓我得逞的。讓我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嫁到京城的。」說到這裡，水婉琳居然笑了一下，感覺如釋重負似的。
「這就好了，」傅瑤笑道，「咱們把刀遞給了水婉清，就看她怎麼解決這件事了，咱們只要在這裡靜等消息就是了。」
水婉清這人別看沒什麼腦子，但是她夠自私，一旦自己想要的，捨去所有都會弄到手，看她敢跟李元林私奔就知道了。
水婉琳抬頭看了她一眼，真心的道：「五娘，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個辦法的。」
「那是因為你性格直爽，不屑於這樣的陰謀心計，」傅瑤調侃道。
水婉琳佘然，想到之前還反對這個方法，還有那次在酒樓的時候那樣說傅瑤的話，就有些不好意思，「你又取笑我。」
臉紅紅的，竟有幾分媚態。
傅瑤忍不住大笑，正好，傅謙從外面進來。
「妹妹，你從家裡帶來的荷葉沒有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水婉琳難得露出來的一絲嬌羞之態，頓時愣了一下。
傅瑤沒看到這些，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傅謙剛才說過的話上面來。
這次從瓊州來的時候，她特意在水塘裡摘了好多枯黃的荷葉，上次招待陳指揮使的時候，方氏就是用這荷葉蒸飯的，比平時的飯香了不少。所以她才想到了前世的什麼荷葉雞、荷葉飯、還有荷葉蒸排骨之類的。
帶來後果然反響很好，才幾天的功夫就用完了。
「四哥，那些荷葉是可以循環使用的，不能扔的。」
傅
謙移開看水婉琳的目光，訕訕的道：「我跟他們說了，只是來咱們這的客人，你也知道，吃飯都沒那麼斯，很容易就將荷葉戳破了，就得用新的。」
傅瑤沉默，的確，她們飯館現在對應的還是普通人群，這點也是不可避免的。
「那要不讓周敏再回去一趟，順便把家裡發的蒜苗拿過來一些。」
來之前王氏已經決定開始發蒜苗了，今年冬天蒜苗不會在瓊州賣了，因為瓊州好多人家都學會了這個法子。而且跟大家的關係處好了，王氏也不好意思再掙人家的錢了，因為冬天的蒜苗賣的很貴。於是，她乾脆將這個方法告訴了好多人，讓她們也回家試著發一下，也可以省些銀子出來。為此，王氏也獲得了不少稱讚。
所以，她們現在發的蒜苗主要是給甘州的飯館發的。本來想將那些水槽都拿來甘州發的，只是這邊的地方不大，而且也需要人專門的打理。瓊州那邊的人手比較多，正好可以做，王氏也就決定都在那邊發了。
不過是隔幾天送來一趟罷了，而且就算不送蒜苗，以後他們也要送辣白菜的。還有牛羊，蓮藕、鯉魚之類的。反正今後來往甘州的次數會增加，這點也就不覺得麻煩了。
「嗯，正好上次聽阿爹說水塘裡的蓮藕可以挖上來了，這次也帶點過來賣。」
傅謙點頭，轉身出去叫了周敏。
周敏跟傅謙一樣大的年紀，看著卻不一樣。傅謙跟傅權澤一樣，長得儒秀氣，就算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意，仍然不脫書生樣。而周敏就不一樣了，他完全繼承了周元建的碩大體格，也不愛動腦筋，不過好在為人還算本分，也很聽傅謙的。所以一直呆在甘州這邊。
聽了傅謙的話後當下就趕著康帶來的車回了瓊州。
等到康的新鋪子掙了十兩銀子的時候，冬天來臨了。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的早，半個月不到，第一場雪就飄了下來。
然後水婉琳也如願等來了京城的退婚消息。
「昨天來的，水婉清給二嬸寫了封信。李家來的是李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來了後就將丫鬟都遣出去了，跟二嬸在屋裡說了半天。」水婉琳捂著傅瑤給她的雕花手爐，小聲道。這些事都沒告訴別人，所以每次來水婉琳都是悄悄說與傅瑤聽的。
「晚上的時候，我讓身邊的嬤嬤買通了二嬸專管箱籠的貼身丫鬟，將那封信偷出來看了。」也許是覺得這個行為有些不好，水婉琳頓了片刻。
傅瑤問道：「信上怎麼說？」
「水婉清在信上說李夫人答應讓她進門，但是要她說服她母親讓水家這邊主動退親。」
「啊？」傅瑤震撼，這李夫人還真不是善茬啊！
在古代，雖然男方在很多方面佔有優勢，但不管哪一方，先退親的總會承受一些輿論壓力。
「那水婉清在信上有沒有說怎麼讓水家主動退親？」傅瑤問。
「只要讓水家傳出我得了惡疾就可以了，」雖然已經淡然了，但水婉琳說到這句話還是充滿了憤恨。
傅瑤黯然，這簡直是斷了水婉琳以後的生路啊！試問一個患有惡疾的被人退了親的女子，有哪個人家願意娶？
那邊水婉琳卻是很快收斂了黯然，接著說：「然後我又讓身邊的嬤嬤用重金買通了跟著那個李家嬤嬤過來的一個小丫鬟，從她口裡得知李元林不知道被水婉清灌了什麼迷湯，鬧到了李夫人面前，說若是不讓他退了這門親事，他便帶著水婉清離了李家，再也不回府了。李家就李元林這一個獨生子，李夫人最後只能依了他，不過李夫人也不太喜歡水婉清，她其實是一早就看上了自己娘家的一個侄女兒，想娶了來給自己當兒媳婦的。」
「那你二嬸準備怎麼辦？真的要污蔑你患有惡疾？」
水婉琳黯然的點點頭，「她為人最是自私，又是為了唯一的女兒，自然要把我推出去了。」
傅瑤皺眉想了想，這件事情自然不能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了，否則她們這些日子不是白忙活了嗎？還要讓對手笑。
「我很疑惑，李家來人為什麼不找你母親，反而去找你二嬸，就算是現在李家由她當家，你總是你母親的親生女兒吧！這好像輪不到她做主吧？」傅瑤問。
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父母自然不是指水婉琳的二嬸。
水婉琳更加黯然，「二嬸為人很強勢，門房裡的人也是直接將李家的那位嬤嬤帶到了二嬸面前。」
哎！看來這甘州還真的不能跟京城比啊！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是斷斷不可能發生這樣越主代庖的事情的。人家都是偷偷的算計，明面上還得是明艷光鮮的。就像人家李家，即使是退婚，也能輕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水家的人主動退。
「既然人家不給你講情面，那你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面呢！」傅瑤冷笑。沉吟了片刻才繼續道：「這樣，咱們還是用之前的老法子，用群眾的八卦傳播事實，也能打消她們的陰謀詭計。」
這種方法最簡單實用了。
水婉琳點點頭。
「事不宜遲，要趕快行動才是，不能失了先機。」
先機這個東西，是最重要的，水婉琳深受其益，立刻領悟。
「行，那我先回去了，有了消息我再過來告訴你。」
傅瑤點點頭，送她出了後院。
水婉琳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個時
辰，李家想退親卻要求水夫人陷害水婉琳得了惡疾的傳言就傳了出來。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這次說的也是繪聲繪色。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到晚上的時候，甘州好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因為之前有水老二奪兄長財產的事，然後是水老二的女兒搶了堂姐的相公的事，大家對水老二一家的人品早就不屑了。聽了這個傳言，大多數人都信了。
然後就是各種謾罵聲，都是罵水老二夫妻沒人性的，當然，也連著京城的李家也罵上了。老百姓不需要靠著李家，也不需要去巴結，所以罵的很難聽。
而水夫人，果然失了先機，水婉琳再次搶先了一步。這個時候再傳出她得了惡疾的話同樣沒人相信了。
為此，水夫人和那個李家的嬤嬤唯有相對無言的份。
而讓人意外的是，這些傳言竟然幫水婉琳的婚事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水家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好多人震怒了，紛紛湧到水家門前，要水夫人跟李家退婚。然後又有人指出水婉琳的婚事為什麼是水老二的夫人決定的，她自己的母親不是還健在嗎？
然後關鍵時刻，水婉琳的母親出來了，她鏗鏘有力的將李家與水夫人的陰謀痛斥了一遍，然後當場說她們跟李家的婚事不作數了。
不過這個親，是李家要退的。
其實最後這句話，照目前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因為，經過了這些，水婉琳不管是被人退了親還是自己主動退的親，都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了。
因為，普羅大眾都是同情弱者的。
她以後的婚事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傅瑤再次感歎，流言的力量果然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