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冷嘲熱諷 文 / 舊友
來到了仙祿宗，首先看到的是兌換靈石的弟子。這裡似乎有些忙不過來，付雲也只能排隊等候。
「呦！這不是付雲師弟嗎？你也來兌換靈石？」
一個聲音傳來，那是青雲。付雲看他拎著一個儲物袋走出來，滿面的笑意。
付雲點點頭說：「我也要參加一下賭局，為自己準備一些修行的資源。」
青雲撇嘴一笑：「就憑你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切！資源，任何資源投資給你，都是一種浪費。我剛好也要參加賭局，低等級的戰鬥雖然我沒興趣，投一下你的對手還是可以賺些靈石。」
周圍的弟子都默不作聲，他們只當做這是真傳弟子之間的衝突糾葛。
付雲則是說：「那還剛好，我聽說極鼎門派出了一個叫做撞神鐘的傢伙，還是法寶來著？我也不清楚。那個盤口開的大，賭我對上撞神鍾一定會輸。想要賺靈石，這可是好機會。這次就看是你賺得多，還是我賺得多。」
「我沒心情在你身上花心思，你以為我會吃你的計策嗎？在你身上投上十個上品靈石，就算是小小意思好了。你是輸是贏，對我都不會有影響。」
這個青雲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同時也很噁心。付雲不怎麼喜歡和他接觸，這個小子開始到現在，從來不說好話。他的存在就像是為了給付雲抹黑一樣。而偏偏這個青雲還是個高手，所有人都以為和青雲說的一樣，付雲是一個弱小的人，只是走了大運，才進入了修行界，還能成為真傳弟子的。
知道付雲有雙靈根的人，除了長老級別和付雲自己，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付雲和青雲二人打了個照面，相互噁心一下，只是一個小插曲。終於到了付雲，付雲說：「五萬貢獻兌換五千上品靈石。」
周圍一片嘩然，心說付雲真敢出手。付雲自己有什麼不敢的？他本來不需要靠靈石修煉，收取靈石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賺到更多的靈石。
靈石多，總不會壓身的。就像是世俗界誰都不會嫌自己家太過富有一樣。
登記完畢，付雲到了庫房。秋雲正在裡面整理，看到付雲過來，伸手遞過三個儲物袋。
「五千上品靈石，不多不少。這些儲物袋都是沒有神識印記的，所以你放在自己的儲物袋裡也不影響。」
付雲笑著說：「真是謝謝提醒，你不說我都掛在身上了。秋雲你不也是結丹期了嗎？對大賽沒什麼想法？」
秋雲說：「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喜歡修行，卻不喜歡修煉法術。爭鬥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所以我一輩子就是不出元火門也沒關係。」
付雲想了一下，接著說：「我建議你也參加一下賭局，選我贏的話，會給你帶來不少驚喜的。」
「那我還是聽青雲師兄的比較靠譜。」秋雲說完這句，看著付雲沒怎麼變臉色，也無聊的說，「和你這樣的人開玩笑也沒意思，你都不在乎。」
要說在門派裡，付雲認識了不少人，這個秋雲絕對是付雲認識的一個最符合道家心境的人。她不爭，而且與人為善。喜歡做一些小事賺取微薄的門派貢獻。入門二十年，只出過山門四次，每一次都是做一些跑腿的任務。
「那我先走了，去關注一下我的賭盤。」
付雲已經開始隨口說著賭局的事情，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這裡的修士才交流起來。
「兌換了那麼多靈石，真是奢侈。想要賭自己勝？哼！我看他要是聰明，賭自己會輸才是真的。」
「別這麼說，人家還帶也是三個月就築基完成，一個月之內把修為提升到了五重天的天才。」
「什麼天才，你沒聽說嗎？他在外面的時候就是築基了，所以不靠築基丹也能築基成功。再說他的實力，肯定是靠靈石或者靈丹衝上來的。看他兌換的大手筆就知道了，又是奔雷劍又是五千上品靈石，無清道人對他肯定和親兒子一樣。」
「說的也是，哪個師傅對自己的真傳弟子不像親兒子一樣？我們還是別說了，自己根骨不行，也沒那個『仙緣』啊~」
略帶唏噓，又略帶諷刺。秋雲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她稍微回憶了一下和付雲接觸的過程，付雲真的是一個看不透的人。他彷彿一直都很有自信，也一直都是那種略含微笑的表情。
實力增長快，是為什麼呢？真的只是因為有經驗，並且還有一個好師傅嗎？秋雲搖了搖頭，不願意多想。
就算是付雲一個月修行到了金丹期，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秋雲這邊暫且不說，付雲已經去了賭局那邊。他沒有自己參與賭局，因為在這邊混了十幾年的祭雲很懂行，他說了這樣的話。
「賭博這東西，你自己上去押，就代表了一個走向。你要是押自己贏，那除了說明你有自信之外，還會引來不少人跟你的風。如果你自己押自己會輸，別人說你沒種，還會羞辱你，不過他們一樣會押你輸。所以你要押，還是這麼大的注，別自己一口氣押下去，讓我們去幫你押。」
付雲覺得很有道理，不愧是祭雲，對這些詭道很有研究。
可是付雲給他們分去了三千上品靈石，讓他們去壓自己贏，而自己去了其他的盤口。
「先來試試手吧！」
付雲這麼說著，在這裡逛了起來。這裡的人很多都是極鼎門的，討論這些賭局的可能性之類的。付雲覺得不聽為妙，人家可不會白白給你送靈石。
「結丹期大賽盤口，熱門入選者有天道門的滅德、常德和修德，元火門的青雲和玄雲，極鼎門的高空景和齊行齋……哇，看起來挺給力的。青雲能成第一嗎？這個盤口不靠譜啊……不過也有押他進前五名的，前五名應該沒問題。」
付雲仔細考慮著，然後說：「二百靈石！我押青雲能進前五！」付雲說著，數出了二百靈石，對方用神識一掃就知道。
「好勒！來，這是你的憑證。」這個有些肥胖的修士說著，拿出了一塊淡紅色的玉簡，裡面有著「元火門付云：二百上品靈石押注。三倍注。」
付雲覺得很厲害，好像是贏了就能賺三倍的靈石，也就是說二百變六百。
「早知道應該多押一點兒，不過沒關係，我再走走看。」
手頭兒捏著一千八百上品靈石，付雲接著轉悠起來。
「自己的盤口也出來了？」
這邊的盤口開出來的很多，裡面有一個就是和付雲有關的。
「元火門付雲能否進入前十名。」
根本不是前五名，而是前十名的爭奪。付雲心裡有些不爽，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他在後面說：「前十的話沒問題，我當然能！」
這個盤口似乎是剛開的。
「哎呦？這不是付雲本人嗎？哈哈！真傳弟子，你有多少靈石押給自己？」
極鼎門的弟子，一個穿著紅色大袍子的女人站在那裡，對付雲進行嘲諷。付雲有些愣了，看了看賭局，咬咬牙。
「我……八百！八百個上品靈石，我贏定了。不就是進入築基期的前十名嘛！」
付雲說著，又是小心翼翼的數出了八百靈石，給她扔了過去。
「行！真是有錢，不愧是真傳弟子！哈哈！好一個冤大頭。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距離築基期的七重天還很遠，奔雷劍一半兒作用都發揮不出來。你還敢押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來，這是你的憑證！」
這麼說著，她扔出了一個玉簡。
付雲愣了一下，滿頭是汗。他捏著玉簡，對這個女人吼了起來：「你都說了我肯定不行，誰會這麼傻？把靈石退給我，我不押了！」
這女人撇嘴一笑：「嘿！你還真是傻啊！我們賭局全都是買定離手，你的靈石離了手，就不再是你的了。想退嗎？當然可以，玉簡給我，我給你七成的靈石，其餘的就是毀約的代價。」
「毀約？」
付雲則是站在那兒不說話了。
「怎麼了？你趕緊決定啊！你還是不是男人？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還是說你想收回靈石？拿回去吧！不過只有七成。」
這女人竟然直接把七成的靈石扔了出來。
付雲臉色漲的通紅，反覆看了看桌子上的靈石和這個女人，然後說：「我押了！不就是前十名嗎？等我到了七重天，築基期就不再有對手。」
他說著，轉身就走。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在那裡嘲笑著付雲的無知，其中九成的人都立刻壓了付雲無法進入前十。
付雲有些失落，這種表情一直持續到了他看到一個盤口，是賭妖修是否能進入前五名。根本就沒有「築基期」、「培元期」、「結丹期」的比賽說法。
付雲過來問：「這裡是賭妖修？妖修就是妖怪修煉的嗎？」付雲話還沒說完，這人就笑了：「呵呵哈哈哈！妖怪修煉？妖怪本來就是修煉才叫妖怪的。除了人以外，獸類也有靈根，可以修煉，而沒有靈根的生物，只要有慧根，卻也可以修煉。所以仙道之途，並不是只有人類的。」
這人是一個中年人，付雲看了看他，然後問：「那……你又是什麼動物？」
「我是白狼，從凍土大地來的修士，已經是金丹期，所以不能參加比賽。」他說完這句，指了指身邊的修士，「不用擔心信譽問題，我們的攤位也是極鼎門保證的。」
付雲點點頭，想了一下，然後下了注。
「妖修無法進入前五名，不管是哪個比賽。一千上品靈石，全賭了。」付雲說出了這句話，白狼卻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好小子，倒是有骨氣！不過你選的都是很多人選的，和他們一樣。這樣一來，你或許轉不到什麼靈石了。」
付雲看著這個中年人，盯著他的雙目。
「原來如此，的確是狼。我熟悉的眼神，狡猾而貪婪……沒關係，幾乎所有人都賭沒有妖修會進入前五，所以我這一場可算是穩贏的。」
付雲說到這裡，接過了玉簡，轉身就要走了。
卻聽到一個聲音。
「好久不見了，四號……」
這個聲音無比的陰冷，讓付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緩慢的回頭，看到的是一個中年人。
「這是誰？」
付雲不知道他是誰，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我是天道門的雲德，我侄子的事情，還沒有好好找你算個賬。這次好歹也是一次盛會，讓我也來押上幾注。嘖嘖！不過也真是想不到，想當初在我手下才華橫溢，執行任務毫不猶豫，如此優秀的你，竟然墮落成了這樣。」
付雲知道雲德，實際上，他知道的是「德字輩」，在天道門，德字輩的弟子和自己這一輩的弟子算是同輩的，只是元火門的師傅們收徒都比較晚而已。
「雲德，初次見面，你好。不管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這也不代表我們以後要好好相處。你侄子的事情我很抱歉，看你的語氣，他是已經不在了吧？」
雲德的臉抽動了起來，看起來異常憤怒。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寒氣絲絲透過，無清道人大喝一聲：「住手！」
被驚了一下，雲德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氣勢。
「雲德，你這是做什麼！」無清道人走過來逼問，周圍的極鼎門弟子什麼話都不說，還是一如往常。
「這不是無清師叔嗎？幸會。只是偶然見到了舊友，情難自禁，聊了一聊罷了。付雲……也就是四號，曾經是我們最優秀的手下，現在到了元火門，也請您老讓他成為最優秀的弟子。」
雲德說的是非常好聽。
無清道人冷笑一聲說道：「滾回你的門派，別再來找付雲麻煩。他是最優秀的弟子，這已經是既定的了。」
雲德也只是冷哼一聲，離開了這裡。付雲也沒和師傅多說兩句話，只是訕訕一笑。師傅也知道他的事情，所以現在的付雲壓根兒就不認識雲德。
「不過雲德，我看我這個名字下意識取了熟悉的人的字。漣漪的名字沒在我的名字裡，所以這個雲德……說不定還真是我的老朋友。」
付雲只是試想了一下可能性而已。
師傅剛走不久，付雲還在這個賭場一樣的小地方晃蕩。忽然聽到極鼎門的弟子在交談。
「這不是元火門的真傳弟子嗎？在這裡賭什麼。哦~我明白了，他得到不少貢獻，兌換了靈石，想來我們這兒賺上一筆。」
「師兄說的是，這也就是騙一騙傻子。我們自己開的盤口，哪能賠錢呢？說起實力，那也是我們極鼎門強。」
「唉，你也不能這麼說。人才是哪兒都有的，不過有的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這修士的賭局，可不是凡人的眼界就能明白的。」
那幾個人明顯就是針對付雲，不過付雲如同沒聽到一般，繼續向前走。
雖然身上已經沒有半顆靈石了，付雲卻絲毫不在意。看只是看，賭卻未必。之前下的注已經夠多了，付雲打算再看一看，關注一下，有機會再投幾次，賺取一些靈石。
或許就和極鼎門的傢伙說的一樣，付雲是一個凡人見識的人，他對於賭博方面並不明白，更別說修士間的賭博。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以付雲的心境，絕對是不會在意他人說法的。自己有雙靈根，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還有比一般修士強悍的神識，這些都是付雲的資本，外人怎能知道。賭博賭的是可能性，付雲覺得自己贏得可能性大，才下賭注的。
之前的一個進入築基期前十的賭局，付雲裝出一副心虛的樣子。那是一種表演，聽了祭雲的話之後，付雲也知道賭博這東西，魯莽下注可能會滿盤皆輸，才做出這種表演來。
觀察一下周圍的人，覺得收效不錯。
那麼就是看成果的時候了。畢竟付雲手頭的靈石只是一種測量的工具，付雲用來測量這些聚集起來的修士的心理。
收穫和自己想的一樣的話，那麼付雲就有信心掌握這一次自己的收益了。
可是到底還是需要時間來證明，畢竟築基期的前十名比賽可是很艱難的。就說現在，付雲剛進行一次比賽，一直到前十的決定大概要比上一個月。
修士的時間是很長的，如果到了金丹期，更是擁有千年的歲月可以度過。
在凡人看來，百歲就是高齡。而在修士的群體中，幾百年的少女並不少。
因為無事可做，付雲打算回去修煉了。一些自己關注的比賽，付雲也想著打聽消息。
每一次比賽，舉辦方都會提供一個巨大的玉石，在玉石上會實時更新比賽的進程。付雲要關注，自然在這塊玉石上查找。現在看來並不著急，他只要在計算好的時間出來看比賽就可以了。
然後就是自己比賽的時間。
付雲已經贏了一次，下一次比賽是後天，不知道是上午或是下午。不過這說明付雲至少有一天的時間來修煉了。
元火門中，弟子們都有自己的修煉之處，在門派的深山之中，建立了一座一座的房屋。付雲是真傳弟子，房屋條件比價好，周圍的陣法完善，靈氣也較為充裕，還有固定的氣還丹供給。
一路之上，付雲再也聽不到冷嘲熱諷。他所在的山上，只有自己一個真傳弟子，而其他的弟子都是一般弟子。付雲出手大方，氣還丹一個都不用，全給門下的弟子，獲得了不少好感。
一路上雲字輩的師兄師姐都打招呼，付雲也一一應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付雲才安心下來。
看著地面上焦灼的痕跡，付雲微微一笑。這是自己離開之前練習法術產生的，上面還留有自己的靈氣。一邊有一個長生樹，還只是樹苗，這是師傅給自己尋來的木系靈物，據說一起修煉，可以提升自己靈氣的純度，不被外物侵擾，以後還能結出果子。
靠近屋子的地方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茶具。茶倒是一般的茶，只是在靈氣充裕的地方，生長的很好而已。付雲幾個月下來，也喝上了癮，每天必然會喝上兩壺。
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自己熟悉的氣息。那是一種歸屬感，付雲感覺到自己回家了。
這個小屋，是自己的家。而自己的周圍都是自己的親人，元火門對自己來說，已經成為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我也應該為元火門做些什麼。」
付雲心有所感，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