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絕妙景色 文 / 舊友
山谷之間，清風微微吹拂。~.新~濃郁的仙靈之氣飄入鼻息，讓採藥的付雲覺得異常舒適。
仙鳥靈兒站在一邊，對付雲說：「沒錯，你的悟性很好哦，竟然這麼快就能分清斷腸草和氣靈草的區別了。雖然兩種都是毒草，可是氣靈草好歹可以入藥煉丹。」
「為什麼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非要讓我過來學習什麼藥理和丹術呢？」
付雲略微歎了口氣。
「不要看不起煉丹！」
它的翅膀打在了付雲的後腦上，付雲只覺得一陣暈眩。他晃了晃頭，有些無奈。這個仙鳥別看是靈獸，卻也有金丹以上的實力，到現在付雲才意識到元火門的確是誰都比自己要強許多的。
「在丹道盛行的時期，修士們修煉速度都是很快的。只是丹道的修煉速度要比現在的練氣關竅方法慢了一些，很多人都放棄了丹道，忽略了丹道的好處。煉丹更是能讓人掌握自己身體極限，並且能夠更加深刻的感悟天地的至高法門。」
說是至高法門，付雲也並不懂。他對靈兒說：「可是用丹道能夠放出這麼多彩的法術嗎？能夠在築基期就飛行嗎？」
「當然能！我築基的時候也可以飛了啊！」
付雲更加無奈了，自己竟然和一個鳥兒說會不會飛的問題。
「我去採藥，那邊的藥田藥材不少。」付雲說著，就要往前走。卻發現靈兒忽然擋在自己前面，正對著自己。
「小伙子年紀輕輕的，不要自尋死路。那邊是藥長老的藥田，裡面一個一個結界都說明他對於那些靈藥的細心呵護。只要你踩斷了他藥田周圍的一棵草，他就要記你一輩子的仇。」
「真的假的？」
付雲覺得誇張，不過仔細一想，不去採不就好了？再怎麼說門內惹事兒也不是好現象。付雲打眼一看，這片山谷倒是有幾塊藥田是被可以保護起來的。
「也就是說，保護之外的藥材都是野生的，可以隨意採摘咯？我明白啦，不用這麼防備著我。」
付雲揮了揮手。
「不防備著你？你可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的人。我聽到很多弟子談論你和天狼的戰鬥。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我也知道你師傅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兒。肯定又是你搞出什麼危險的事兒了吧？」
「一念之差啊！我以前也沒見過妖修，怎麼知道押它們會輸也會惹到它們？都說動物沒有什麼邪念，人都是彎彎腦筋一肚子壞水兒，可是我看妖怪們全都是自私自利，全都認為自己是被害者。」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動物們的確沒什麼邪念，我們有的是生存意識。還有你說動物，你難道不知道人也是動物的一種嗎？」
「我怎麼知道。」
付雲隨意的鋤下一顆月心草，放在了背簍裡。這根草長在了背對這一切光源的地方，卻是長的非常漂亮。
「風與雷在八卦陣圖之中都屬木。而實際上，木屬性也有兩種變化。除了本身的性質以外，木屬性還有兩種特異的性質就是風和雷。一般木屬性根骨的修士，都可以把風雷的道法修煉到高深，而若是本身就有特異天賦的你，則可以把雷屬性發揮到完美的境地。在我看來，你的資質用來煉丹也是很合適的。」
「先不說後來的煉丹聽起來有些牽強，我們說發揮到完美的問題吧！我總覺得我對道術的理解已經夠了啊！實際上對戰別的修士的時候，我也覺得我法術算是純熟了，雖然比其他人修煉的時間要短。可我沒覺得我的法術有多強。」
付雲提出這個疑問的同時，還是嘲笑自己。五行道法的方面，應該去問自己的師傅才對。可是那位老人家神出鬼沒，自己需要的時候會出現，平常就不會出現了。付雲有什麼問題，都要自己鑽研。
「沒覺得多強？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築基了啊！」付雲說到這裡，覺得不是很精準，補了一句，「六重天。」
「築基期，幾重天什麼的沒有區別。在我看來，有了道基的人，才算是修士。所以我和無清道人都是修士，你們還不算是修士。體內的靈氣無法轉化成真元，使用法術當然限制多多。你要知道，最基礎的法術由你使用和由道基已成的人使用，是完全不同的。」
完全不同？
哪裡不同呢？法術不就是法術嗎？為什麼會不同？
「你的觀念還沒有轉變過來啊！沒有固定的法術，你還記得嗎？法術雖然是利用天地之間的道規定出來，會產生特定效果的，用靈氣為基礎，釋放的術。可是修士並不是順應天道，而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
「凡人壽命不過七十，這是平均數。如果遵循天道，凡人的壽命就會更加短。進食都是生肉，凡人**無法承受生鮮的肉類蔬菜，會很快壞掉，到時候四十歲已算是長壽。故凡人皆是逆天而行，所以凡人才會經受諸多的苦難。」
付雲也多少可以理解，他雖然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卻並不是對於凡俗的事情一無所知。
「那麼凡人逆天而行便有苦難，卻保持了某種制度，和生物的法則相同，階級和duli兩種方法分立的制度。而修士的苦難就是向上攀爬的辛苦。境界越高的修士，越能感受到痛苦。因為一打坐就是十餘年，和他們的本心相悖，畢竟他們也是人，在修行界也有自己要顧慮的事情。」
本心相悖？靈兒的意思付雲明白了。它的意思其實是說，修士也是人，也有凡人的心理，所以他們無法扔下一切向上攀爬。
痛苦產生於矛盾，越修煉就越接近自身本源的修士們，對於這種心理上的矛盾也就越弱。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你，靈兒。我大概也確定了我未來要走的方向。」
這一次，付雲又是獲得了很多的感悟。
「我沒教你什麼，只是說一些我對你們這些人類修士的見解。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你很快就要決賽了吧？去現場看一看吧！」
付雲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的心裡已經下了決定，自己未來修行的方向，那就是《五行道法》中五門的「修真門」。
如靈兒所說，付雲接下來去了天誅峰，來看一看比賽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和付雲料想的一樣，已經沒有人挑戰付雲了。付雲的實力終於得到了認同，在和項天的一戰之中成名。
其他人沒有項天一樣的手段，自然也不敢在挑戰付雲。
於是，付雲穩坐了第一名。凌雲看到付雲過來，拉著他說：「那邊結丹期的比賽正是白雲師姐的，我們趕快去看看。」
「哦，也好。」
付雲對白雲的功法很是在意。白雲是帶藝拜師，在進山之前就是築基期的修士。她有著一身飄逸的身法，兼有奇異的道術。入門五十餘年，還沒有到達金丹期，不過卻也是正常，因為白雲的靈根很弱，只能勉強算入靈根。硬要說的話，她的根骨按照「虛、成、旺、極、佳、無」的說法，只有極的根骨。
一般的門派來說，「極」根骨只有雙屬性或多屬性，才是有價值的。可是白雲只有一條金屬性的根骨。她最大的特點在於努力。
不論什麼時候，都在考慮自己的攀升。據說她已經是巔峰境界的結丹期修士，積累數十年，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順利到達金丹期。
她對於法術的研究也很專一，只有一條「以力破巧、以力破技、以力破法」，因此她才會比青雲要弱。
來到了這裡，付雲看到了她的對手。那是一個高大的修士，一臉嚴肅，卻是滿頭是汗。他說：「在下甘拜下風。白雲仙子姿態不減當年。可是連續三屆都參加大賽，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白雲一臉淡然，對他的話語不做出絲毫回答。他走下去之後，付雲歎了口氣。他知道白雲就是這個性子，不是不喜歡說話，而是不擅長說話，所以乾脆不說。
連續十五年參加結丹期的比賽，每次都拿到一個名次，真的是有一種無恥的感覺。
可是這樣做的不只是白雲，畢竟有很多修煉多年都沒有突破結丹，結成金丹的人。
和根骨極佳的人相比，還是根骨普通的人要多很多。從修煉速度就看得出來。付雲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從築基一重天直接提升到了五重天。如果是根骨一般的人，花費兩三年到達這個程度也不足為奇。
結果付雲還是沒能看到白雲出手，就登上了自己的領獎台。
那是一個雲梯，建立在雲端。
「這一次的築基期修士交流賽也圓滿結束了！下面宣佈前五名！前五名宣佈結束，將會進行大家期望已久的頒獎。」
付雲也很期待，自己到底能得到什麼獎勵。師傅為自己準備了一等獎，而自己就拿到了第一，他沒有辜負師傅對自己的期望。
「第五名，東海門逆浪！」沒有人歡呼，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起哄，似乎大家都習以為常。付雲聽說這個逆浪其實是海上的散修，有一個自己的洞府在海底，而且可以移動的樣子。他這一次參賽掛在了東海門下。
「第四名，天道門果德。」
很多人都鼓起掌來，這個果德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修士，穿著一襲白衣，手中拎著一串紅色的鈴鐺，付雲知道那是陣法法寶，可以用法寶組成陣法攻擊。付雲看過她的戰鬥，所以也承認她實力很強。
這兩個人站在雲體之上，幾乎要走出付雲神識範圍。他只覺得雲梯越來越高，看來並非虛假。這第四名和第五名的位置，足足差了半人高。
「如同台階，越高越好咯？」
應該說越高越強吧！
「第三名，天道門一道。」
「哇偶~一道！」
很多人歡呼起來，因為一道從來沒用過法寶。他只用自己的肉身，就抵抗了法寶，而且操縱靈氣，擊敗了自己其他的對手。
他和項天對戰過，被項天的防禦法寶打擊到，自己認輸了。
所有人都知道，一道其實很強。如果給他一個能夠與項天相提並論的法寶，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付雲倒是不大瞭解，只是略有耳聞罷了。
「第二名！極鼎門的項天。」
項天身影一閃，速度極快，上了第二位。在那一瞬間，付雲忽然覺得他非常高大。而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沒有那種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
極鼎門人歡呼起來，畢竟是第二名。付雲撇撇嘴，覺得那些歡呼的人實在是聒噪。
就在這時，突兀的，第一名的聲音。
「第一名，元火門付雲！」
元火門人也歡呼起來，付雲也是一飛沖天，奔雷劍帶著他升上了高空。他越來越高，只有一瞬到達了雲梯，這一瞬的過程，卻讓付雲覺得很長。
站在了雲體制上，付雲不自覺的看了一下旁人。
好低。
一個比一個要低，層次越來越低。付雲不自覺的回憶起自己修行以來戰勝的對手，然後還有現在這個高台。
與此同時，他的神識範圍擴大，看到了下面的一切。
不管是培元期還是結丹期的弟子，都在為自己歡呼。下面有很多人，有各大門派的掌門，有長老，有恨自己的人，也有自己不認識的人。
周圍是凌冽的罡風，吹動著付雲的皮膚。他運轉靈氣，化解著罡風。
在這裡，付雲感受到了一絲安逸。那是真正的安逸，不止代表著寧靜的意味，還有舒適和安全，是絕對的安逸。
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衝上了腦門，付雲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他的腦海中片段一個一個閃過，那也是有著很多人的場面。
在一個院子裡，二十幾人圍在一起。
「從今天起，四號就是風組的王牌。」
付雲和四號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在這一瞬間，他的神識收回，一切靈氣都不在運轉。罡風吹動著身體，付雲稍微有些晃動，卻是用身體硬扛著。
「格拉！」
他的骨骼發出響動，說明他在忍耐。
「四號，是啊！我以前是這樣的人。我想起來了，和漣漪在一起的時候，還有還沒遇見漣漪時候的自己。」
就在此時，元火門週遭的靈氣聚集在付雲的身邊，夾雜著罡風吹進了付雲的骨骼。付雲就站在那裡，面色露出一絲微笑。
他明白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麼了。
「呼~呼~」
靈氣的聚集被人們發現，一邊的項天也感受到了一絲壓力。那是真實的壓力，此時距離付雲最近的，就是項天了。
他驚訝的看著付雲。
只有他第一時間反應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付雲就在雲梯上修煉，他即將突破了！
「轟！」
空氣之中凝聚著沉穩的雷電，紫色的閃光環繞著穩立於高空的付雲。罡風被他利用起來，捲起了龍卷。
「轟！轟！」
兩聲雷陣，接著是罡風化作了一柄大劍，與付雲的奔雷劍融合到了一起。
「卡嚓！」
付雲的身影出現了！他的身體和背後的奔雷劍合在一起，在這樣的空氣中，付雲的投影變成了十幾米高的巨人，出現了那麼一瞬。
「突破了，築基期七重天。」
付雲輕輕地說了一句，並沒有刻意讓人聽到。站在他身邊的項天一臉震驚，想不到這人竟然在罡風之中憑著肉身修煉。
「原來如此，你是有著特異性質木靈根的天才是吧？我輸的還真不冤。不過你本人也很強，如果換做一個人，有你的條件，我也有信心不敗。」
付雲微笑起來：「每個人都是不可替代的，所以我只能是我。項兄也只能是項兄，你也應該發現自己的優點，按照自己的道路修煉下去。」
這幅場景雖然震撼，卻也只是築基期的突破。沒有什麼修士驚奇，接下來就是所有修士都期待著的領獎時間了。
而付雲享受著這一副巔峰的景色帶給自己的好處，對於獎勵卻是減少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