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信，便有神 文 / 舊友

    在付雲犯下了第二起事件之後，整個村子裡都沸騰了起來。(.)

    「這是黑神作祟了，黑神作祟了啊！」

    果然是作祟，而且村民們也知道怎麼回事。付雲問了林奶奶：「黑神是怎麼回事？是神仙的神？」

    林奶奶留下了熱淚，她說：「都是報應，我們應得的報應啊！黑神答應我們，保佑我們的村莊一萬年，不受到任何侵害，可以生活下去。可是我們每十年，都要貢獻出四對剛結婚的夫妻，讓他們撐著船，穿過村莊。」

    船？這個村子還有船的嗎？付雲可是一次也沒看到。他知道這裡有一條小河，那條河卻是很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撐船的樣子。

    這條小河貫穿了村莊，難道它就是出口？

    不，仔細一想，付雲也知道這不可能。村民們不可能忽略這個顯而易見的事情。

    那麼問題果然出在那個「黑神」身上。黑神究竟是什麼？

    「你們所說的黑神，是真的存在的嗎？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村民出不去，進來的人也出不去。保佑你們的平安？這到底是哪門子的保佑！」

    付雲語氣有些激動，一邊說一邊咳嗽了幾下。

    「新婚的夫婦，幾乎都要被順著水送出去。可是在十七年前，我們辦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啊！本來用來承載貢品的船，在村長的帶領下，被砸爛了。我們也隱隱感覺到，村兒裡的人出不去，和黑神大人有關。可是百年了，我們百年都不得安寧啊！」

    付雲看著老淚縱橫的林奶奶，知道不便再問下去了。

    不過村長似乎知道什麼，付雲打算去問一問村長。正午休息的時間，付雲就溜躂到了村長的房前。

    「你來了啊！」村長似乎早就知道他回來，在裡面等著。付雲點點頭，走了過去，坐在了木椅上。

    「你來是不是想問我，黑神究竟是什麼？」

    「沒錯，我雖然對此並不相信，最近發生的事情也著實怪異。那頭上的傷口，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打出來的。何況那小伙子年輕力壯，昨天還跟我一起幹活兒，怎麼就被一個弱女子偷襲了？」

    付雲說出了自己製造的疑點。

    村長歎了口氣，說：「不信黑神大人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說了。既然你來到了村裡，就成了我們村裡的人。黑神，是保護了我們千年之久的河神。它第一次出現，是千年之前。當時的黑神，只挑選了七歲的孩童作為憑依，與村民交流。」

    付雲驚訝的說：「七百年！果然是很長的故事。可是，七百年前那條河就在嗎？而且就是那樣淺？」

    「淺，的確很淺。可是你沒注意到，這條河在外面實際上是沒有的！你看到的外面，是一片樹林，背後是高山，沒錯吧？所以這條河，沒有源頭，也沒有盡頭。它除了是黑神大人賜給我們的水源之外，就只是我們貢獻貢品的入口。」

    付雲內心大震，心說自己這點兒實力，或許還不夠看。可是自己就這麼飛出去，然後求救於師門，肯定也是要打草驚蛇的。

    「當初是一場大旱災。天干地旱啊！半個月，僅僅半個月，那場天災就毀了我們的村子。當時活下來的，只有十餘人。這十餘人中，有一半都是孩子。這個時候，村子裡忽然出現了那條小溪，可是黑神自稱河神，當初的人就信為河神了。

    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旱災，應該都是黑神大人的保佑啊！可是村子裡的新人，是越來越膽大了。在百年之前，也就是我們這一輩，比我們稍微年長的那些人，第一次對黑神大人發出了質疑的聲音，於是他們將貢品換成了豬肉。

    於是，黑神大人震怒，當時是天昏地暗啊！黑神大人的聲音傳來，他說，他說要封閉我們的村子五百年！那可是整整五百年，我們沒有種子，沒有田地。之前我們靠著的高山，也無法去砍柴了。我們第一次知道，沒有水我們活不下去，沒有火，我們一樣活不下去。」

    付雲點點頭，心說的確如此。對於凡人來說，食物也是很重要的。正所謂民以食為天。現在的付雲很少進食了，也就對這方面並不在意。

    「那村長，你也親眼見過黑神嗎？」

    「沒有形體，我們從沒見過有形體的黑神。他有時會附身在男人身上，有時是女人，並不一定。修士們來的時候，也是黑神大人指點，讓我們從他們手裡拿到作物的種子，讓我們能活下去。

    黑神大人對我們有恩，我們也不能降低貢品的質量了。必須是人，必須是結為連理的夫婦。而這一代的人，再一次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了，於是在十七年前，他們砸了送貢品的船拿來當做柴火少個乾淨。於是十年之前，那些人一個一個都消失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這就是黑神大人做的。這次又來了，又是一個十年！這一次是村裡的年輕人。在這樣下去，我們的村子就要斷了根了啊！」

    村長說著，老淚也是流了下來。付雲有些揪心，不過卻又是一個狠心。

    「黑神？看來果然是什麼妖魔。不過從聽說的看，這個妖魔法力高強。我要做什麼準備才能殺掉這傢伙呢？」

    雖然那些傢伙和自己說了多餘的話，讓付雲現在第一個想到了元火門。付雲的確不是一個人在修煉，他背後還有元火門。可是這種時候，在付雲第一個任務的時候，就求助於門派，怎麼也說不過去。

    心理上說不過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現在不好出去，不然又是打草驚蛇。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了，不能著急。

    「每十年要吃八個人，這個妖魔還真是好胃口。這裡的人長的都挺健康，可也沒有修士好吃啊！不去吃修士，而是保持這種穩妥的方法。雖然這個妖魔腦子不怎麼中用，警惕心確實很強。」

    既然準備捉這條大魚，付雲就打算多留這裡一段時間，當然還是半個月。考慮到這個妖魔對人類的疏忽大意，本來付雲打算盡快解決它的。

    要做就做到最好。

    安慰了村長之後，付雲又回去幹活兒了。不幹活兒就不能吃飯，這是付雲在這裡定下的規則，那是因為這裡民風淳樸，至少他也該付出些什麼。

    只是斬妖除魔的話，那是自己本分的事情。

    再次洗了一個澡，這一次在冷水裡泡的很久。精神稍微放鬆，感受著這裡的安逸和良好的環境。

    在鼻息之前，飄過了絲絲靈氣。

    「靈氣？說起來，這裡的靈氣也比外面要濃郁呢！都快趕上山門裡的靈氣了。」付雲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

    山門中的靈氣充裕，當然和聚集靈氣的陣法有關，和山門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洞天福地有關，可是最重要的一條因素，就是山門之中擁有靈脈。

    靈脈是靈石凝結的源泉，可是靈石這種東西，只能算是靈脈的副產物，對靈脈來說，並不重要。靈脈這東西是很好的，有的小門派就是擁有一條或幾條品質較高的靈脈，在此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付雲對靈脈並不瞭解，只是作為一種雜學。他盡心研究的，只有元火門的根基五行道法而已。

    五行道法，付雲已經練全了。到了結丹期，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的靈氣在體內運轉。擁有木水雙靈根的付雲，可以說是修煉天才，這個修煉不止是警界上的，道法上的修煉也算。

    道法多了，付雲的手段也就更多了，然而消耗也多了。這個時候付雲才知道，以前靈兒對自己說的話，那是多麼的正確。

    自己沒有真元，是不可能真正掌控道法的。所謂道法，就是在道基的支持下釋放出來的法術，可以ziyou掌控。付雲自覺差得很遠。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了結丹期修士的強悍。當初死在了結丹期修士的手裡，毫無反抗之力，還覺得有些冤。現在一想，那種情況下反殺了一個人，簡直就是莫大的運氣！若果不是他隱蔽自己的氣機，躲過那些修士的神識，根本連碰到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思緒轉回來，付雲看著寧靜的天空。從天空來看，它是那麼的浩瀚，彷彿一成不變一樣，卻又透著一絲浩瀚。

    「天空？」

    回憶著村長的話，他說過黑神震怒，有一次弄的天昏地暗？這裡雖然地處偏僻，好歹也算是元火門的近鄰。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元火門的修士會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嗎？

    天昏地暗，也就是說黑神弄出了這樣的效果。那它是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躲避修士們的？

    「或許不用躲避，它可以掌握元火門的動向？」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自己的門派也是一個龐然大物，付雲覺得門派的動向都被掌握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大的陣勢呢？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已經知道黑神自己稱神的付雲，是徹底不會害怕它了。因為這說明，它就是一種妖魔，而且不是人類的修士轉變的，而是某種靈物。

    只有非人的東西，才可以從人類的思想中得到力量。只要讓人們信奉自己，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定期要貢品，一方面是得到人們的敬畏之心，另一方面是擴充自己的力量。

    有的妖魔吃人，有的妖魔則是把人類的肉身抹殺，操縱他們的靈魂變成自己的下僕。而那些人類一般都是其他人獻給妖魔的貢品。

    這種妖魔存在的地方，的確會風調雨順，可是等到妖魔成型之後，**會逐漸膨脹，最終把其他信奉自己的人全都吃掉的例子有很多。

    現在修士的人數越來越多，修行界也有了嚴密的制度，七大門派並立的這個時代，竟然還有這樣的妖魔，而且就在自己元火門前面，搞出這種事情。

    最不可思議的是，元火門的人都覺得這種事情不值得一探究竟，將之放置了百年。

    擦乾了身子，接著上床睡覺。今天已經很累了，幹了一天的活兒，還去和村長聊一些「小石村神話故事」的話題，作為「秦傷」來說，應該是很疲憊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