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大話神道 文 / 舊友
見識了師傅的遁法，付雲也略有感悟。實際上他隱隱察覺了十重境界的分別。比如自己的陣法，精通了算法才算是入門進入一重境界。而玉環的煉丹術，按照十重境界劃分起碼也到六七重了。
雖然沒見過十重境界的遁術如何，付雲大概判斷自己的遁術應該是和陣法差不多，三重或四重的境界。
至於劍術，付雲覺得自己大概是剛剛入門，一重境最多了。
不過考慮這些遁術也不會自己提升，法術的境界終究還是要靠掌控方法和頓悟，而既然要掌控真元也必須充足。
付雲繼續鑽研周天化身，二重境界到現在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但是付雲也知道修行的苦處，幾十年幾百年沒有收穫也是正常的。那麼就需要機遇，也就是還需要去冒險。
首先要把漣漪從那個山神的位置拉下來。
果然又過了一個月，付雲見到了師傅。付雲的黑龍化身正在研究陣法，這讓付雲覺得自己的陣法水平又高了很多。
這一次師傅沒能直接進來，而是被困陣困住了。
「開！」
這個困陣是付雲搞出來的復合困陣。因為陣法的陣型實例付雲見過的不多，所以這裡的陣法是自己憑著感覺畫出來的「圖形」。
只要符合計算，付雲就可以把它實現。
「想不到你還對陣法有這麼大的研究，真是我的好徒弟。這三年你的修為能到金丹期二重天，陣法上也有了這麼高的研究，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啊！你要的消息我已經幫你打聽到了。關於神道的故事，其中或許有真有假，還要你自己判斷。」
「故事？不是消息嗎？」
付雲注意到師傅用的詞。
「我們元火門的記載來看，這些消息很可能是信徒編撰的故事，用來引人信仰天火之神，光明之神的。那時候的神道沒有具體的傳承，誰也不能認定神道是真的。修行式微的時代，神道的弟子們都會兩種技能。
一種是聽願，他們能夠聽到信者的願望。聽願是修驗神道的人，對神道堅定不移，對於自己的神無比信任，才能用的招數。聽願聽到的是信者的祈求，聽到願望的人有義務去實現信者的願望。
一種是祈禱，和我們常說的不同，這裡的祈禱是確實的得到力量。當修行者來的時候，神道的修驗者可以請神，得到神力從而不死。對於當時的修士來說，真的像是噩夢一般。」
「這種事情都……」
付雲真的是被驚呆了，不過他不是不相信的驚訝，而是相信其可能性，才覺得驚訝和可怕。
的確，如果是這樣就能夠解釋漣漪的不死了，她要是對神祈禱，就可以得到不死之軀。而且她除了聽願以外，似乎還可以瞬間移動到所在的範圍。
但是付雲不覺得是她整個人移動過去，而是在那邊形成一個意識體，用意識體封入泥塑之中，也就是簡便的「傀儡之術」。
「那神道這麼厲害，到底是怎麼滅亡的？」
付雲對此不理解。
「是從思想境界上，直接滅亡在修行界的。因為修行界是不會有神的，人們的追求都是成仙成聖，肉身不壞並不是目的，濟世救人也非益處。修行靠的是自己的力量，目的都是為自己好，追求的是超脫之道。」
付雲略有所悟。
「你也可以這麼說，是因為修士們都是貪婪而自私的，他們強盛無比，雖然數量少但是每一個都有毀天滅地的能力。所以一旦有一個修士隕落，那麼修士的傳承就會被人繼承下去，而且不一定是一個人。
據我打探到的消息，那時候有一個劍修隕落，那是上古大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口氣吹起的罡風能把大地吹死，刮起龍卷直接削去山峰。他們用起劍來，彷彿天神的懲罰，沒有人能抵擋。但是就是這樣的大能隕落了。
修驗神道的人很多，其中無果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所以那時候第一個修行門派就成立了，因為去爭奪傳承的人太多了，他們都體驗到了洞天福地的好處。那時候他們心思縝密，知道久留必會有其他修士過來強奪，因此當即達成了協議，直接成立門派。那就是最初期的修行門派天道門。」
的確，天道門既然信奉天道，就不會是神道門派。
「師傅，那我們元火門也是歷史悠久……」說到這裡，付雲忽然不說了。
「外面都說是你背叛了元火門，我們也正式發出了通告，你已經不是元火門的弟子了。但是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付雲搖頭：「我不會回去了，我要自成門派。師傅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追究我，已經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我沒追究你？那是因為你太優秀了。在修行界誰都知道你是我的親傳弟子，就算是你叛出師門，這個名頭也是丟不掉的。」
付雲卻是繼續問：「師傅，那神道的修驗有什麼弱點嗎？對了，說到底若是沒有神存在的話，他們的力量從何而來？」
師傅仔細想了一下：「我也調查了這件事情，非常好奇。的確很奇妙，若是沒有神存在，難道修驗者靠的是自己的力量嗎？這裡不好入手，於是我直接向大師兄詢問。大師兄則是找到了這方面有研究的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結論？」付雲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這就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嗯，那就是修驗者的實力，來源於他們精氣神合一，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也是修煉者，只是修煉的方向和進度與我們完全不同。他們的修煉就和我們所說的咒術修煉一樣，你也知道咒術吧？」
「略有耳聞。」
實際上付雲知道咒術是什麼，他的靈魂當初被拘，就是咒術使然。肉身被詛咒，也是咒術使然。強力的咒術，若是不把下咒的人徹底滅掉，咒術是不會解除的。而下咒之人通常都狡猾奸詐，不會親自露面。
神道竟然和咒術有關，這真的是頭一次聽說。
「咒術就是修士們根據神道的修驗改變過來的，所以現在的魔道修士，多多少少都有咒術修為。他們可以瞬間提高肉.身的強度，無懼通常的飛劍，甚至以凡人為食，提高自己的精神修為。」
付雲又聽到這樣的人，只覺得噁心不已。
「而神道和他們其實相反，神道通過救人，得到凡人的認可和信仰，提升自己的精神，所以神道是精純的。我看那個山神做的也不錯，你為何要針對她呢？」
「師傅，實不相瞞，還是為了那個女子漣漪。她現在看似成為了修驗道的傳人，實則是被人控制。她無法擺脫的給人實現願望，卻不是自己的本願。很多人的願望是醜惡的，師傅您應該明白，這對她來說是痛苦。」
付雲說出這些的時候，師傅連說兩聲「奇怪」。
「不，神是不該存在的。可是若是如你所說，難道……對了，或許是有妖修是修驗神道的修士，他控制了你的心愛之人。」
付雲被師傅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什麼心愛之人，真是露骨。
「神道是有弱點的。」師傅這樣說了一句。
「還望師傅告知。」
「神道的弱點，就是他本身。什麼神就懼怕什麼，他們有力量的同時，也畏懼自身的力量。不過我看現在山神信仰已經遍佈修行界，那個女子以自己的樣貌作為神像，可以說是自己封神了。這……她是否真的會懼怕自身的力量，我也不保證。」
看來這樣的事情是聞所未聞啊！
若是按照師傅帶來的消息，漣漪的確是自己封神了，那麼就不是無神而是有神。以往的修驗道也有這樣做的人，卻沒有成功過的。現在漣漪成功了，所以到底要怎麼擊敗她，或是說擊敗控制著她的力量，無人得知。
付雲說：「不論怎樣，我也會找到辦法的。現在有了這麼多消息，我也有了辦法。師傅辛苦奔波，徒弟不孝，這點薄禮還請收下。」
說著付雲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一塊銀白色的寶石。
「這塊寶石是我打磨的，它可以發出爆炸，爆炸的範圍方圓千米，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多少也會被炸死。使用方式只要用神識激發六角形的這個角上的光源就可以了。三息之後就會爆炸！這是我做的小玩意兒。」
師傅點頭說：「這就是你研究的那個詭異的攻擊手段之一吧？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方式，特殊法寶。哈哈！我的徒弟還真是用心。這個東西我很滿意。不過我沒打算現在就走。你的五行遁術還有不足之處，我可以把我的經驗教給你，助你提升一個層次。」
付雲神色略變。
「不用擔心，為師沒有叛離師門的打算，這件事情你的師叔師伯都同意了，他們也原諒了你想自立門派的事情。」
付雲這才放心下來。
「多謝師父在師叔師伯面前美言……師傅厚恩弟子無以為報。」
「怎能這麼說？你若是能救出你的師娘……翠香師娘，毀了天道門的根基，對我們元火門來說就是大好事，對整個修行界也是造福。」
把殺人說成造福，也只有修行界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