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懷鬼胎 文 / 舊友
族長出面，的確不需要多說什麼。
他就像是冰脈一族精神的支柱，是力量和智慧的象徵。
所有冰脈一族都充滿了希望，前日死去的同族，發誓要為他們報仇的心。一點一起的期望都附加在了族長的身上。
「也就是說，族長要出來是嗎？這樣的話我們也應該出去。既然我們知道了計劃，比起傲天王，我們這些千年來一直守護著冰之島的人更值得信任。」
在須彌芥子裡，也發生了這樣的爭議。
避免須彌芥子被族長發現，馨兒已經去了外面，帶著須彌芥子不知道往哪裡走了。
付雲一個人面對這些強者，也有些頭痛。他不喜歡和別人解釋這麼多，更何況裡面還有自己猜測的成分。一時之間須彌芥子裡也混亂了起來。
那個馨兒的師傅冰玄蛇也站了出來。
「我們一定要去見到族長。我說什麼也不相信族長會允許傲天王恣意妄為。現在把我們放出去，亦或我們自己出去。你是馨兒的貴客，我們會和你這麼客氣的說話，只是不希望馨兒為難。」
冰脈一族冰冷的目光真能殺人，付雲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在那一瞬間被切成了幾萬塊。無奈付雲不能讓他們出去，必須要拖住他們。
「你們一出去，馨兒就暴露在那個族長的視線之內，這和背叛了她也沒有區別了。我的話你們要殺要剮我也無法反抗，可是只有一點我希望你們能相信。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馨兒，為了冰之島。」
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不，並非不可能，要說付雲對冰之島真的有感情的話。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到了現在付雲對冰之島甚至有一種厭煩，想要盡快離開。
說是「為了誰」或「為了什麼」這樣的話，目的都是去的對方的信任。
而眼前的冰脈一族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是認真考慮付雲的話，讓他覺得有些悲哀。這些修士常年在這樣和平的環境下生存，都成了一群容易被控制的傀儡。
「你不也是利己主義的修士嗎？」
「話雖這麼說啊……」
付雲還要辯解。
馨兒忽然回到了須彌芥子裡。
「糟了！付雲，現在族長竟然要主動開戰。我們怎麼辦？」
馨兒話一出口，冰脈一族的人就沸騰起來。
「正好！」
「我們不在才死了那麼多同胞，現在我們可以打一個出其不意，讓海妖們吃痛！還可以對族長說出我們知道計劃的事情。」
「沒錯，取得族長的信任，打敗海妖！」
付雲捂著腦袋，沒想到這時候馨兒來搗亂。她應該最熟悉冰脈一族的性格才對，不過關心則亂，付雲也知道這一點。
冷靜如付雲在處理漣漪的事情上，也出了不少差錯。
「要開戰，就去戰鬥吧！傲天王和你們族長商量的事情我也告訴你們了，馨兒的目的她也和你們說了。現在開始就沒我的事兒了。我去睡覺可以嗎？」
付雲故意把話說出聲。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的想法還沒和我們說不是嗎？」謝長老看著付雲，滿臉的怒色。()付雲覺得這老頭兒是不是喜歡上了馨兒。雖然看起來他很老，說不定要比馨兒年輕許多。
惡搞的想著，付雲卻沒有惡搞的回答。
他說：「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想贏得這場戰爭。並不是冰脈一族的勝利，也不是海妖一族的勝利。而是我的，只屬於我的勝利。你們既然來到這裡，我就認為你們是我一方的人。但是你們要回去開戰，那你們就是冰脈一族。我一覺醒來，你們大概就全滅了吧？到最後勝利的還是我，不是簡單易懂嗎？」
「你在開玩笑是嗎？我們是不可能全滅的。雖然平均實力我們不足，但是我們的強者要比海妖多得多。」
馨兒的語氣是商量的語氣。
「那我就說一說我的想法吧！我覺得這次的戰鬥，族長是不會和那些分神期的高手拚死拚活的。也就是說，對於戰局不會有任何改變。但是這樣一來，你們偉大的族長就會失去威信。所以他應該會暗中和傲天王商量，找到一個時機去大肆殺戮海妖。海妖的血是必須的，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但是如果要完成這一點，必須要少數的強者去做。那麼為了確保自己的利益，你們的族長肯定會親自去。」
付雲看著他們完全不理解的表情，當真是無奈了。這些人的腦子只用來修煉不用來思考的嗎？
這也不可能……
「你們能想像一下嗎？剛剛出來領導你們的族長忽然失蹤了，而你們和海妖的戰役還在僵持。這可不是世俗界的戰爭要常年戰爭，也不是高手的對決用上幾年的時間來消耗掉自己的真元。這是殺戮，是爭奪。」
付雲話音一落。
謝長老竟然是首先明白付雲在說什麼的。
「你是說族長會背叛我們，欺騙我們嗎？」
「欺騙你們是肯定的，只要是領導者，欺騙的手段是必須的，不然無法進行統治和管理。就連雪之國的和平也是一種騙局，就是為了弱化你們的思維。你們的族長這一次會欺騙你們。會不會背叛我不好說，可是他一定會找什麼理由離開你們的視線。」
付雲能得出這個結論，和傲天王有著密切的關係。
因為黑龍那邊也提升了實力，傲天王告訴黑龍一些事情之後，他說：「這就是我和冰脈一族的協定。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有更深層次的意圖。冰脈一族，我也是冰脈一族的人，擁有龍族血脈的我天生要高於其他冰脈一族。我的血脈是最強的，所以我很怨恨，對於冰脈一族的人不肯接受我這一點。」
不肯接受？
哦……黑龍當然想得到，傲天王的意思是「讓很多女性懷孕」的那件事。
龍有繁衍的天性，而且不選擇種族。每年一到時節，但凡遇到自己心儀的對象，就忍不住於其交.配。金龍傲天王自然如此，付雲以前聽說過這樣的故事，可是在修行界遇到龍妖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付雲到現在遇到了三頭，兩個都沒什麼好下場。
「大哥說得對，龍族的血脈給他們，應該是冰脈一族的榮幸才對。」
「果然還是秦兄弟理解我。我們都是龍族，理應受此榮耀。然而不幸的是，那些愚昧的修士，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族，都是這樣。一個一個的只重視自己道侶的想法。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所以我才有了這個計劃。」
「嗯？這是為什麼呢？大哥您不是在幫助冰脈一族嗎？既然憎恨和厭惡他們……」
黑龍有些疑惑。
傲天王確是說：「啊！是啊，我是這麼說過。我在幫助冰脈一族。可是實際上呢？我是厭惡冰脈一族的詛咒。所以我想要解除身上的詛咒，祛除我的冰脈。因為你或許不知道，可是冰脈這東西，會遺留到渡劫期。也就是說在天劫來臨的時候，冰脈一族要比一般的修士多上一重劫難。」
這的確是令人害怕，黑龍也露出被驚呆了的表情。
「所以那個老狐狸，也是要擺脫冰脈一族的身份。不止如此，他對海域比我還瞭解，一定有其他的企圖。而我基本上不敢提『海域』二子。我的真正目的除了擺脫冰脈一族的身份以外，就是要毀掉那個老傢伙。冰脈一族的族長冷清。」
「哦，冰脈一族的族長叫冷清。」
黑龍思考了一下。
而就是這段時間的對話，被付雲接受，他也推測出了雙方各有私心。那個族長更加被付雲所厭惡了。金龍好歹有一絲人性，會尋找一個對象，傾訴自己的目標。可是族長最親近的人就是馨兒，他的秘密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渡劫期就這麼了不起嗎？
「這兩個人各懷鬼胎，我一定要想個辦法破壞他們的陰謀。對了……一角，還有這個傢伙存在。」
黑龍是在海妖的方面考慮，尋求一種突破口。
而付雲是在冰脈一族的方面考慮。
馨兒忽然說：「我知道了，族長為什麼要把涅槃玄冰骨拿出來了，他知道付雲絕對不敢接受這個東西。也就是說他想要依靠玄冰骨不死之體的能力保護自己，但是他不能直接煉化它……糟了，冷傲有危險。」
冷傲又是誰？
謝長老彷彿和馨兒一樣，也有了讀心的能力。他解釋說：「冷傲是冰脈一族的雪中之狼，狼王的兒子，修為沒到分神期，只有出竅期八重天的修為。」
「不，是九重天。距離分神期只是臨門一腳。」馨兒說著，眉色微皺。
付雲說：「即便如此，就算是有了什麼不死之身，對你們族長也沒有什麼保護的作用吧？再說你們的族長目的是為了救你們整個冰脈一族，聽到這個，那個冷傲一定會跟去的。」
「但是族長目的是為了拯救我們冰脈一族的話，我們不應該對他有所苛責。」
謝長老皺著眉。
他也隱隱察覺了沒有計劃本身這麼簡單。
「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注定了血流成河的。要海妖的血液不是這麼簡單，海妖裡還有一個守護者存在。只要你們族長和金龍聊兩句，就會引出那個傢伙，到時候說不定……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一旦你們被出賣了，千萬不要和那個傢伙硬拚。」
付雲的那個詞用的最是真實。
「出賣」。
沒有用更加囂張或乖僻的感覺說話，也是在照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