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狂氣徵收 文 / 舊友
比死還要難受的事情。
元神的痛苦。
付雲經歷的不止一次兩次了，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習慣。
這一次的持續時間非常冗長。
冗長……
第一次被折磨的時候，要輕鬆得多。可以面對傷害自己的人，可以用自己的態度來反諷他。
是的，付雲記起來了。
他也重新體驗了一次。
用自己原本的神魂，仔仔細細的體驗了一次第一次被漣漪的哥哥用咒術折磨的時候。那種痛苦重新體驗一次，沒有任何不對。
因為本來就是應該自己承擔的痛苦。
沒有理由交給其他人，雖然那個「其他人」也是自己。
一面兩面，付雲就是付雲。不曾分開也不會自怨自艾，如此的單純。
但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事情，遠遠不止如此。
漣漪和玉環，任何一個人死了……
不，除了她們的死亡之外，還有她們經歷的痛苦，她們被別人奪走這樣的事情。就算不是真正的奪走。
嫉妒？
付雲覺得自己的這種心情並不是嫉妒。若是讓他來解釋，那邊是愛。很普通的一個結果，作為凡人來說，付雲愛上了漣漪和玉環。
「啊~」
付雲趴在地上，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內心沒有扭曲。經過雲影和自己戰鬥的那次之後，付雲已經有了覺悟，無論什麼時候都要遵循自己的本性。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
周圍一片灰濛濛。
之前感覺到的，只有單純的痛苦而已，並沒有什麼人的幻象。付雲早就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種回放。
過去的記憶。
那麼這裡是哪裡？
想來想去，付雲得出的結論就是銅鐘。雖然只有這一個結論，可是現在的付雲記憶還有些混亂，對於時間無法明確的把握。
對啊，是被抓住了，被那個老烏龜。
「現在那邊的我怎麼樣了？」
付雲嘗試著感應，嘗試著推測。他逐漸知道，外面有白龍在惹起大亂……
可是除此之外……
「黑龍化身呢？我現在這樣的狀態，恐怕很快就要被那個老烏龜給徹底抹殺。雖然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方法，那麼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另一半。」
無法感應到任何事情，無法推測自己發生了什麼。
這裡的空間和海域有些相似。
道不存在的世界。
「殺相！」
「殺相！殺相！殺相！」
空氣中傳出了這樣的聲音，不斷地擴散，鑽入付雲的腦海。
雖然他只是元神。
「彭！」
付雲甚至沒有用處神魂法寶。
他只是微笑了一下，接受了所有的聲音。而神奇的是，他感覺到周圍有一絲絲的真元，非常的單薄，但是屬性齊全。他感覺到了自己熟悉的水元力。
那彷彿是水的本源。
「這個銅鐘裡到底是什麼名堂？那老傢伙不只是想殺了我這麼簡單嗎？對了，他似乎對我的無量腹海感興趣……哼哼！可笑，現在我已經成了這樣，就算想教給他，也沒有足夠的生命力。無量腹海的傳承可是需要用生命去傳遞的。」
如此一想，付雲忽然覺得奇怪。
生命之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元素即為靈魂。那麼自己的神魂為什麼還存在著呢？難道說自己的聲明並沒有完全消失嗎？
生命，生命究竟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掠奪了多少生命，而如今我要反省生命。」
付雲盤坐在地上，開始了自己的思考，開始了自己的記憶。
「咕咚！」
平靜的湖面，似乎被一塊大石頭砸了進去，掀起了一陣浪花。
付雲睜開眼，他看到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紅色鬼影。
「那是什麼？」
付雲忽然感到噁心，他眼前一花，周圍竟然變成了殺場。滿地乾裂的紅土和散落的屍塊，如今已經不能影響到付雲分毫。
不過紅色的鬼影撲了過來。
「殺~」
一股殺念襲來，付雲反之回敬，眼前的鬼影忽然消失。
接著付雲覺得自己的神魂壯大了一些。
「什麼？」
錯覺嗎？不，不像是錯覺。而且這個感覺非常熟悉，付雲覺得自己見過。
這到底是什麼呢？
「詛咒，周天門的……對了，難道這就是白龍狂暴的原因？」
付雲忽然發現其他的鬼影撲了過來。
每一個都滿載著狂氣。
殺戮、憤怒、張狂、嫉妒、悲傷、哀怨，一切的一切都包含在一起，或都想要捨棄，只圖一時的快意。
快意嗎？
哼，怎麼可能只有快意。
把一切都轉化成快意？這或許也算是一種方式，可是付雲覺得，這很蠢。
「狂氣嗎？這種東西倒是很美味。吃掉之後還可以恢復我的元神，實在是好補品。難道那個老烏龜一次也沒進來過，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嗎？那他還真是暴殄天物了。」
付雲雙手化出一對漆黑的利刃，到處收割狂氣。
一張口，狂氣被他吞噬起來。
以前並不怎麼熱衷於修煉的付雲，現在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既然自己思考生命的意義過程被打斷了，無量腹海的修煉就不得不停下。
所以現在付雲開始修煉了。
神魂功法的修煉，付雲祭出九顆蓮子，擺開陣勢。他吸收著精純的靈魂之力，元神越來越壯大。可是付雲覺得這種壯大有些不同。就像是只壯大了量，沒有壯大質。
無端的多了這麼多元神之力，僅此而已，境界卻沒有一點兒提升。
就像是一個大力士，力氣非常大，但是不會用力還笨手笨腳，所以也會被小石頭絆倒摔到地上。
但是這不是問題。
付雲對元神的要求非常寬容，只要自己本心不受影響，壯大了就是好事兒，絕不會擔心出錯。他在修煉的態度上也是如此。
因此雖然付雲本身不喜歡通過煉化丹藥來提升修為，但是若是有適合他的丹藥他也絕不會抗拒。修煉到現在付雲還沒怎麼服用過丹藥，體內是一點雜質都沒有。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身體。
「那裡還有狂氣！」
狂氣絲毫不會畏懼付雲。不躲避只是迎戰，一次比一次更強，彷彿有著自己的意志一般。一開始付雲還可以輕鬆的收割，可是數個時辰之後，他發現情況變化了。
自己的利刃已經不能輕易切開狂氣的外衣了。
這些狂氣竟然聚集在一起，就像是雲影的轉生厲鬼一般。
不過比轉生厲鬼更厲害，它們竟然能夠看透付雲的招數。這些單純的力量也開始學習了付雲的技巧。
不過付雲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失敗。
它們有學習的能力沒錯，卻是絕對無法修煉的，因為這裡沒有道。所以它們僅差一層的限制就可以突破，成為一種異常的妖修。
不，單純的力量會成為妖修嗎？
「那應該叫做異常，或者叫做氣修嗎？我才懶得為你們命名。」
與眼前的狂氣糾結了半個時辰，付雲的九個蓮子環繞攻擊，自己的雙刃作為牽制，好歹剝去了它狂氣的外衣，將這團力量吸食殆盡。
「不錯！哈哈！這個地方真的非常適合我修煉。老王八！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付雲抬起了自己的雙刃，卻忽然摀住了腦袋。
「難道我也收到了狂氣的影響嗎？真是可怕，不知不覺就受到影響了。不過沒關係，時機剛好，我可以學習那些力量的存在形式。狂氣也可以形成我的外衣。」
付雲的元神周圍忽然環繞了一層淡淡的黑氣。
黑的發紫，彷彿要滴出濃漿一般的氣體。
付雲只覺得身心舒暢。
他把自己的一切狂氣都在元神之外重新融合。
「狂氣的外衣，不知道會給我帶來什麼效果。」
付雲一抬手，巨大的血色之刃衝了出去。
「咕嚕~」
付雲聽到一聲似乎是腹中飢餓的叫聲，然而這裡卻沒有任何實體存在。
沒有實體，只有狂氣和元神之力。
於是付雲看到了。
自己的右手變出了一張嘴，直接用「牙齒」撕裂了狂氣，將狂氣一同把力量的形態都吞入其中。
但是實際上，就是融入了付雲之中。
「這就是……我新得到的力量……原來如此。所謂的學習、模仿，都要從形式上開始，或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狂氣外衣，我似乎學到了不錯的東西。如果我能出去的話……」
那也是絕對無法打得過那個老烏龜的。
付雲忽然又有些絕望了。
可是沒關係，他知道外面的世界，至少那個老烏龜不可能抓到黑龍化身，更無法對擎天和玉環造成任何傷害。也就是說玉環、漣漪、擎天都會安全無事。
這樣就好了。
付雲在裡面大肆吞噬狂氣的時候，老烏龜在做什麼呢？
他的真身受損，元嬰的力量都變得非常微弱。對周圍環境的把握到千米範圍也是極限了。好在白龍做得很絕，沒有任何出竅期的修士留下，除了他……
「不過白龍竟然會失控，該死的付雲，你一開始就知道那條小白蛇的事情，所以來算計我的嗎？可是憑你能控制得住那個怪物？即便是我，也只能用這幽冥鍾消去它的大半狂氣。現在付雲已經被狂氣吞噬大半了吧？……咳咳！」
老烏龜化做烏龜，躲在了一片溫泉下方。它同時發現了其他幾個妖修也躲在下面。
不過老烏龜不認識任何這裡的任何一個，所以它裝作也是一個普通散修的樣子，壓制自己的境界到達出竅期六重天。
「借個地方吧！外面的那個怪物白龍已經去追另一個方向了……咳！咳！」
其他妖修也沒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