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體雙生 文 / 舊友
幽谷之下，是一片管理良好的藥田。
一面是金光閃爍的花果，火焰的力量在其中蘊藏；
一面是銀色昏暗的草藥，陰冷的寒意自不言而喻。
「沒想到這麼簡單，這就是雙極世界的規則嗎？每一處蘊含著兩極的靈寶之地，都會有一個守護獸看守。這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們要怎麼辦？」
付雲看著眼前的巨蛇。
這條大蛇的一枚鱗片，就有付雲的身高那麼大。銀白色的鱗片和潔白的腹部，讓這條蛇看起來可愛了一些。
是它如果能縮小千倍的話。
這條蛇盤旋著，無法飛過去，也無法繞過去。只要向前逼近，它的頭就會盯著，接著冷不防噴出一口火焰。這條火焰彷彿有生命的一般，三人合力才破滅一條。
然而只要守好邊線，不去逾越的話，就會相安無事。
「山洞就在眼前，卻無法過去。」
「就算過去了，我覺得也會遇到更強的守護獸。可不是通常靈獸能夠比擬的，比如之前那個大嘴蛤蟆……」
付雲說起來都覺得噁心，打到現在三人都受了傷，卻沒有一點兒覺得那個東西厲害，只是覺得噁心而已。
雖然真的很厲害，比起強大這一點，詭異的印象更甚。
「說起詭異，這條蛇卻是炎屬性的。」青兒說的是剛剛噴出來的火蛇。
「不對吧？應當是雙屬性的，只是對付我們用不到那麼強的雙極力量。」
絕劍浩然手裡已經拿出飛劍了。
這很顯然，就是要打。
「要動手，也要制定一些策略吧？就這麼衝上去，雖然我們三人都有力量，可是在這裡似乎不通用。」
付雲的話讓絕劍浩然覺得奇怪。
「你還會配合我們攻擊嗎？」
付雲嗤笑著：「怎麼可能？」
「我想也是，所以你的策略是什麼？讓我們一個一個去送死嗎？」
絕劍浩然難得的說中了付雲的心聲，不過他繼續說：「是決定我們出手的先手順序。既然我們都沒什麼作戰力量了，分配好攻擊順序還是可以的。我先用黑龍轟炸它，接著我被那條大蛇瞬間殺掉的這個瞬間，你們再配合攻擊。」
「你要犧牲自己嗎？」
「差不多吧！剛剛一直沒吃到東西，我現在正是心癢難耐。這個身軀已經殘破不堪了，我也想著還原一下。」
「就是用那招？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答，不過卻不好和你們解釋。就當做是秘密吧！」
不說出來的當然是秘密。青兒拿出鞭子：「那你就送個死給我們看看吧！」
付雲嗤笑道：「你們要是殺了它，可別忘了這裡面有我一份貢獻。」
話音未落，黑龍忽然攻擊了一下。
接著，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了地下。
「絲絲~」
巨大的蛇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付雲的黑龍『射』出的魔法，絕對可以擊殺元嬰期修士，哪怕肉身十重天。就連絕劍浩然的絕強劍境也要避諱的東西。
「呼啦~」
火焰席捲，毫無抵抗之力，付雲的遁術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在火焰之中化為飛灰。
「付雲這傢伙……」
「放心，他不會丟下他的妻室去死的。」
「你到很瞭解。」絕劍的飛劍刺入了大蛇的鱗片。
然後他瞪大了雙眼。
「這是什麼？」
他切入的位置，竟然變得非常怪異。彷彿大蛇的鱗片有一些分叉一般。
可是這怎麼可能？
「絲絲~」
又是一個叫聲！可是蛇頭卻從腹部伸了出來！
「快躲開！」
青兒的黑色鞭子拉住了吐火的蛇頭，然而這個從腹部出現的頭，絕劍看到它的一剎那，表情變得非常誇張，整個人被凍僵了。
元嬰期的修士，被凍僵了。
「別開玩笑了，有念術都躲不過。這是什麼法術？」
青兒一抬手，周圍出現了無數條黑暗的蔓籐一般的東西，可是在這條蛇頭面前，它們彷彿被巨蛇控制一般，動也動不得一下。
分明是法術，卻被蛇給控制了！
「人類？」
這條蛇發出了神念。
「這位前輩！我們並非有意招惹你，只是想要去後面的山洞，取得冰火靈芝。」
青兒只覺得自己的真元越來越少，竟然在三個呼吸之間，被吸食一空。
她落在地上，被震得七暈八素。
「呼！啊！怎麼樣？殺了沒？」
付雲看著這條蛇，嚇得臉色發青。如此巨大的生物，他過去只見過一角，如今卻是比一角還要長，腹部雪白的雙頭蛇！
「竟然有兩個頭……」
提醒過於巨大，本來雙頭蛇是很正常的靈獸，但是誰都沒想到。付雲覺得這傢伙比起分神期的冰玄蛇都要恐怖。
「通幽之力，地獄輪迴的規則。你小子，去過地獄嗎？」
神念傳來，原來它是可以溝通的。
「愛，不要多問了。我們的目的只是守護這片藥田，他們既然是要去找那頭小熊，就讓他們去吧！」
噴火的頭，蛇的瞳孔似乎是白色的，白的嚇人。而相反的，冰凍了絕劍浩然的頭，雙瞳是紅色，雖然是血紅。
「放他們過去嗎？可是封，你不是被他們打痛了嗎？就這樣完了？」
兩個蛇頭，竟然是兩個意識。付雲被驚得不知道怎麼辦好，雖然這邊可以溝通，付雲卻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這種溝通的能力。
青兒在一邊，絕劍也被凍僵了。
「我看，就這麼算了。」噴火蛇頭封說，「我燒死那個少年一次，你凍僵了這邊的小子，還吸取了那個姑娘的真元，扯平吧！」
「便宜他們了。不過我看他們能到這裡，也是不凡。尤其是那小子的蓮子，雖然是輪迴出來的，卻也是不錯的補品。喂！那個復活的小子，你如果把地火心蓮的蓮子交給我們，就讓你們安全通過。」
付雲苦笑了一下。
「且不說這是師娘送給我的寶物，就算我誠心送與你們，想要與這個蓮子分開，我也需要七日的時間才行。神魂功法沒有那麼簡……」
付雲說到這裡，忽然被凍僵了。
而這個蛇頭愛的口中忽然出現了白色的蓮子，太過小巧幾乎無法看清。
「來，封，吃下它。」
「真沒辦法。」
兩個蛇頭竟然相互『吻』了一下。
青兒看著這副怪異的畫面，心說一體雙生的雙極怪物果然可怕，竟然不動聲色的取出了付雲的地火心蓮蓮子。
那可是神魂法寶，修煉起來非常罕見。
付雲和絕劍浩然都解凍了。
「你們過去的話，我們不會阻攔了。如果有貪戀藥田的心，還要過我們這關！」
兩條蛇頭再一次變成一條，原來是因為那個凍結的蛇頭愛總是所在腹部之下。
「發生了什麼？我的神魂法寶不見了？過去多久了？」付雲看了看青兒。
青兒說：「只是一瞬，你的法寶被取走只是一瞬間。你確定蓮子和你的神魂斷開了嗎？」
付雲也百思不得其解：「它已經和我的神魂融合了，但我的神魂一點也沒有卻失，好詭異。這有違我修煉的神魂功法……不過，也只能解釋為這條大蛇太強了嗎？」
「並非如此。你要一個解釋，我就解釋給你聽好了。你也算是有緣之人，能來到這裡的第四批人之中，第一個在我們眼前活下來的，也只有你一個了。你的火遁我也很中意，只不過還沒有成型，在我看來，你根本不理解五行，你們修士對法術的執著，也僅僅是為了追求道而存在的道具。可是我們不同，對我們來說，道就是冰與火。雖然矛盾，卻可以共存，正彷彿整個世界。」
付雲仔細參悟著它的話。
而它還沒說完，很顯然，剛剛的並非解釋。
「愛是寒冰的血脈，它將自己理解為冰寒本身。也就是說，它擁有一切冰的特徵，包括其變化。你的神魂力量很強，可是在我們看來，神魂和肉.身是一體不可分離的，修士的練法不止讓神識和元神可以分離，連神魂也區別對待，所以冰寒也有可乘之機，把你的神魂一同冰凍，然後通過你的肉.身，將地火心蓮蓮子分離出來。就是這樣簡單的過程。」
簡單？
神魂和肉.身是一體的，這種事情哪個修士都知道。可是究竟如何呢？修煉到神識的境界，操控飛劍，就不由得想要把神魂也強化。
而因為修士可以做到靈魂出竅，而修煉過了築基期，靈魂就成了神魂，神魂也可出竅。
這又有什麼不對？把神魂當做工具，甚至可以只靠著神魂活下來，一直到了元嬰期，就可以讓神魂和元嬰一體了。因為元嬰才是「真身」。
「然而那是本末倒置嗎？」
付雲不由問出了這句話。
「如果說你們也是在修煉，你們修煉的是什麼道？」
「我們也在修煉的話，就是共存之道。與天地共存，與自然共存，最後與我們自己共存。」
青兒也由衷的點頭，而付雲不能理解。修士的修煉，不是超脫之道嗎？超脫天地，超脫自然，最後超脫自我。
「但是那還是人嗎？超過自己很簡單，若是超脫自我，沒有了自己的本性豈不是……真的和那仙佛一般……」
傳說中的仙佛，無慾無求，是一絲清氣，也是一粒塵埃。雖然有毀天滅地之力，卻不會為了世俗而動用。
「可是我修煉錯了嗎？我不想達到那樣的境界，我想和漣漪和玉環在一起，不被外界干擾。但是我們也要有自己的感情，這是我們一直堅信的東西，走到這一步，我才明白，我想要修煉的也是共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