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0 表裡的推演 文 / 舊友

    「休門。()」

    說到休門，奇門遁甲中「八門」的吉運之門。會給人帶來吉兆。

    八門變化各個凶險。吉也有吉的險，凶更有凶的惡。

    八門遁甲如果利用得好，「傷門」和「死門」也可以救人，「休門」、「景門」亦可以殺人。

    這正是奇門遁甲的奧妙之處。對於術數的基礎已經有瞭解的付雲，對八門的規律並不陌生。他就地取材，根據這個陣法推演出幾個防禦的規律，形成「八門遁甲法衣」，給漣漪穿上。

    玉環其實也給漣漪設計了衣服。不過漣漪不喜歡穿那樣的衣服，因為不是下擺太短幾乎看不見見，就是沒有袖子，露著胳膊。也只有玉環能夠堂堂正正的這樣穿，其他那個女的也不敢這麼出來見人，會被人唾罵。

    坐在這裡，先設計出衣服的樣式來。用天煉之術煉器付雲很熟練，所以在設計衣服的時候考慮到了嵌入寶石的位置。

    一邊推演奇門遁甲，一邊把衣服的樣式、大小都規劃好了。

    接著運轉起了天煉之術。

    付雲的共存境界的確很強，天煉之術的光芒一點都不存在了。過去要用天煉之術，必然驚天動地，每一次錘鑿雖然是用真元鍛造，可是響聲卻傳遍萬里。

    現在的天煉之術，火光、金光都不復存在，連鍛造的時候都不必要發出聲音。付雲施展開來，沿著奇門遁甲的推演開始了煉製。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付雲忽然覺得手中拿出來的材料不夠多。

    「材料差了袖子到胸口的部分……怎麼回事？奇門遁甲竟然還會選擇材料！」

    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並非奇門遁甲擁有意志，而是奇門遁甲本身就是一種規則。奇門遁甲並非修真道路上出色的陣法，並非因為它異常困難，而是因為它道法自然，和修士的逆天而行相反。

    強行煉製到一起的材料，只是為了變得更加強大，那就是修行界的煉器方法。如果不能讓材料強行融合在一起，就用陣法來結合，法寶上基本上都自帶陣法。

    如此一觀，奇門遁甲的瑣碎之處就多如牛毛了。

    付雲想要用自己的境界將其「強行共存」，可是他發現材料中的力量流逝了。

    打算製作袖口的是淡紫色的晶石和能夠與晶石完美結合的翠竹絲，其中的靈性在一瞬間就進入了付雲的共存境界，付雲發現這些性質無法改變，怎樣都不能共存。

    「看來我這種程度還遠不夠瞭解奇門遁甲。還是湊合做一個劣質的法衣。以後把奇門遁甲的術數研究透了，讓漣漪、玉環都可以用大型魔法。」

    就在如此考慮的時候。

    面前忽然發生了變化。

    一個巨大的妖怪出現在了八門遁甲之中。那是陣法中奇門幻化出來的怪物，並非真實卻有著攻擊的能力。

    付雲看到天道女正在盲目的攻擊，可是並沒有出全力。她一點一點的攻擊，且戰且退，最終消滅了怪物。

    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種辦法。

    「拖延嗎？」

    沒錯，拖延。就和拖延時間一樣，天煉之術也可以拖延，法術也一樣。

    天道女看來知道奇門遁甲的一些簡單應對方法，因此才能從容不迫。如果從沒聽說過，忽然見到那樣的怪物怎麼能不出全力將之消滅呢？

    付雲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於是逐漸觀察起來。

    天道女還在走動，她不時的計算著什麼，看了看天色，然後坐在一邊，似乎在等待什麼。時間逐漸掩藏，付雲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他從沒有發現過自己竟然如此焦急。

    「等一等，我們所處的位置，真的是開門嗎？」

    付雲開始懷疑自己了。

    付雲的意志不會因為奇門遁甲的影響而變化，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懷疑自己的原因。他的道是共存之道，看似和奇門遁甲共存，可是奇門遁甲也吸收了付雲的一些經驗或者說本能，因此它也在不斷變化。

    所謂共存並非是相互和諧共存，而是相互影響相互攀升，不然付雲的「共存之道」沒有意義，因為無法修煉無法提升，並且可以自我滿足。

    所謂修行是攀登高峰克服困難，並非安逸享樂單單突破精神的界限。

    修煉，既要有滿意，也要有不滿。不可以讓心走偏，扭曲自己的意志，也不可以堅定過頭，不懂的變通。

    於是付雲明白了。

    「我要在這裡領悟奇門遁甲。」

    面含微笑，剛好有可以幫助自己推演陣法的人存在，就是天道女。她的手法很強，懂得且戰且退的同時，環境變化的瞬間她還會窺視其中的規律，從而得到克服下一個難關的條件。

    「我沒有想過理解這個人。」

    付雲覺得有些詭異。

    不必理解他人，只要自己強大，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不就足夠了嗎？而漣漪在自己身邊，付雲覺得他也對漣漪和玉環足夠瞭解了，可是那真的是瞭解嗎？

    或許只是關心。

    理解他人並非是不好的事情，一直以來只是窺視人性醜惡的付雲，現在看到了這個天道女，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就是自己。

    「因為看到了我自己，所以可以反省我自己身上的缺點。」

    福至心靈，付雲的雙手行雲流水，如同彈琴一樣揮出了真元。真元強行改變了周圍陣法的組成，付雲還沒有看透奇門遁甲，竟然就要對它改動！

    太過不嚴謹。

    可是付雲相信自己，他也相信天道女。

    天道女環顧四周，明白了周圍空間的變化。手中飛劍直指蒼穹，身影忽然消失。這就是她的隱身法術。

    緊接著在付雲都無法觀察到的地方，天道女擊破了一個空間。

    「死門？」

    不知不覺，她竟然闖入了死門。付雲從頭開始，天地陣法、五行陣法、八卦陣法，規律輪轉一遍，付雲推算出了這個八門遁甲中死門的概念。

    「死中求生，這是脫困的陣法。通常懂的陣法的修士面對死門會退避，如果天道門人躲在這裡卻被陣法大師發現了，就要靠死門脫困。」

    付雲暗歎精妙。現在修行界的平緩和平狀態，沒有人願意為了一些利益拚死拚活，丟失了機緣也不會怨聲載道，可是正因為如此，天道門的弟子才強勢。

    因為天道門的教導之中，可沒有修行界那樣和平，而是殘酷非常。留下這樣的陣法，毫無疑問是給天道門弟子留的。

    「那個天道女毫無疑問是合格的天道門弟子。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潛入了死門，可是沒有動搖。」

    付雲尚不知這個死門借助了什麼樣的力量，所以現在也無法幫助天道女。天道女如果很快就死了，付雲也推算不出任何規律，算是白死。如果付雲先行看破死門的關竅，就可以幫助天道女離開奇門遁甲。

    「旁徵博引。」

    付雲所看的陣法一個一個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奇門遁甲的「成型陣法」，其實付雲沒有分析過。因為要佈置這樣一個高深的陣法需要絕對自信的手段，無數次佈陣的經驗才做得到。就算付雲佈置過大型陣法，也對奇門遁甲束手無策。

    如今用的手段卻是很耗時間的旁徵博引。

    天道女發現自己遁入死門，立刻想到了死門的特性。

    師門中所說：「死門之中險死還生。若非我天道門弟子無法逃出。」

    似乎還有一線生機。她對陣法瞭解並沒有那麼深刻，能佈置的陣法也有限，卻很自信自己可以應付困難。

    「如果不這樣想，失去了鬥志就是十死無生。好聰明。」

    付雲的身邊，懸掛著七情六慾寶鏡。

    他覺得這個天道女和自己很像，也是只考慮自己的自私之人。可是和自己也有些不同，她一開始就沒有多餘的殺意和懷疑，因此付雲要觀察她。

    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喀拉！」

    毫無預兆的，雷電將天道女束縛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的本源固定，和不久之前付雲固定她的辦法相同。

    這一下連付雲都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

    然而他發現七情六慾寶鏡之中，天道女在顫抖。

    她之前竟然這麼恐懼，付雲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這不是付雲的招數！這是什麼？」

    天道女拚命掙扎著，她似乎看出了什麼破綻，可是不敢確定，竟然可以舞動雙手了。

    付雲仔細想了想。

    「對了，天道女不知道我具體是怎麼做的。」

    說到本源之力，她肯定不會陌生，因為妖修的內丹就是本源之力的結合。可是說到本源這個東西代表什麼，她或許不知道了。

    付雲已經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可以熟練的使用當初蒂露的法術。

    「精神傷害。原來如此，死門竟然把她最恐懼的我對她的束縛還原了，因此她才被困住。可是她沒有失去鬥志。」

    面對絕對的力量都沒有失去鬥志，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

    付雲發現她現在已經表裡如一了，手中的飛劍忽然砍斷了什麼東西。從地上起身，看著身上已經散去的血雨痕跡，天道女鬆了口氣。

    雖然奇門遁甲的攻擊是純粹的境界，和力量無關，但是力量恢復正常還是如同給了天道女一枚靈丹妙藥。

    她已經沒有任何猶豫，開始展示自己的戰鬥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