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65 那一剎的風情 文 / 野和尚
秦少秋見她四仰八叉的倒在麥秸堆裡,秀髮混雜著麥秸,俏臉上俱是羞惱憤怒之色,就連左腳上的高跟鞋都甩脫了,露出那只白皙如玉的天足,整個人別提多狼狽了,忍不住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問道:「你沒事吧?」陸雪妃狠狠瞪他一眼,叫道:「不算!剛才這把不算!你耍賴!」秦少秋好笑不已,道:「我怎麼耍賴了?」陸雪妃哼道:「你用的不是岳家散手,你耍賴!」說著兩手往外一撐,打算借力坐起身。
她左手也就是剛剛撐在麥秸堆裡,手心裡卻忽然出現一條冰涼的軟體物事,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東西好像還會動,被她掌心壓住後,立時向外滑動遊走,弄得她掌心癢癢的。
陸雪妃嚇得心頭一跳,也來不及坐起身,側頭望去,不望不知道,這一望,只嚇得三魂七魄盡皆飛散,就在她身子左側,一條兩米多長的金黃色土蛇正在往她肋下遊走,身子正被她左手壓住,急得那蛇身子扭來扭去,黑色的蛇信子迎空搖擺。
「啊……啊……啊!」
陸雪妃嚇得連聲驚叫起來,全身戰慄,四肢發軟,臉色發白,呼吸都要停止了,想要爬起身來躲開去,卻哪裡還有力氣?
秦少秋就在她身前不遠處,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幕,看到後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要比陸雪妃鎮定得多,因為他知道,這種土蛇無毒,從來不會攻擊人畜,在木亭鎮這邊的民俗裡,這屬於護宅的「神靈」「小龍」,家家戶戶甚至以擁有這樣的土蛇為榮。事實上,這種土蛇在清除鼠害方面還真立下不少大功。
縱然知道這種蛇輕易不會攻擊人類,但秦少秋也沒有熟視無睹,誰知道這蛇被陸雪妃弄急了會不會真咬她一口呢?他沒有太多猶豫,合身撲了上去,左手一撥,將陸雪妃嬌軀撥拉到自己身下,用自己身體護住了她;右手一抓,正抓在那土蛇七寸所在,捏住後將它往土牆那裡一甩,嘴裡還說呢:「我不傷你性命,去那邊曬太陽吧。」
蛇是冷血動物,在夏秋之際有晌午曬太陽的習慣,用以維持體內溫度。在木亭鎮這邊,土蛇在牆根裡曬太陽早就見怪不怪了,就連小孩都不把其當回事。
陸雪妃已經徹底嚇傻了,呆呆的看著秦少秋處置這一切,眼神渙散,俏臉失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少秋把蛇扔掉後,定睛觀察了下她的神色,用手在她肩頭輕輕拍打,柔聲道:「沒事了,已經讓我扔出去了。你別怕,這種土蛇其實不傷人。」陸雪妃傻呼呼的看向他,問道:「真的?」秦少秋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我小時候,差不多五歲的時候,晌午起來到屋子外面撒尿,直到撒完才發現,一條手腕粗細的土蛇就在我腳底下趴著曬太陽,理都不理我。我奶奶說,那是我們家的護宅小龍。真不咬人的,你別怕。」陸雪妃定了定神,臉色忽然一沉,怒道:「它嚇了我好大一跳,你居然說扔就扔了,你給我把它找回來,我要踩死……」
她話沒說完就止住了,目光瞥向秦少秋身後。秦少秋回頭望去,見打穀場上有個婦女帶著小孩經過,那婦女與孩子已經發現了自己二人,正站在場子正中望過來。
那小孩忽然問道:「媽,他們幹什麼呢?」那婦女臉皮一紅,急忙伸手掩住他的眼睛,道:「噓,別問,快走……」說完拉著那孩子快步走遠,還不忘回頭罵了一句:「真是不要臉,大白天的就在草垛裡幹上了……」
這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秦少秋與陸雪妃耳朵裡,秦少秋轉回頭來,兩人心有靈犀或者說是做賊心虛的對視一眼,再看向彼此的姿勢—陸雪妃仰面倒在麥秸堆上,秦少秋跪伏在她身上,其姿勢正應了某種體位……二人同時震驚,再次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驚惶之色。
「給我滾!誰讓你壓著我的!」陸雪妃臉孔之上迅疾飛起一朵雲霞,雙臂護在胸前,兩腿也縮了回來,卻沒成想,雙腿在回縮的時候正頂到秦少秋的胯下要害。
「啊!」的一聲慘叫,這次卻是秦少秋發出來的了,隨後他身子從陸雪妃身上翻滾倒在一旁,兩腿蜷縮,兩手覆在要害處輕揉細捻,緩解痛苦。
陸雪妃飛快的爬起身來,將鞋子撿回來穿上,整理了下衣飾與髮型,又把身上粘著的麥秸稈拿掉,再看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秦少秋,哼了一聲,道:「這回知道我厲害了吧?告訴你,還是我們跆拳道更實戰更厲害!這次你輸了,哈哈。」
這天下午三點多,秦少秋與縣委宣傳部的工作人員乘車返回了縣城。陸雪妃的攝制組要在木亭鎮拍攝兩天,秦少秋不可能全程相陪,他自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至於陸雪妃等人,有鎮村幹部的協助配合,拍攝任務順利完成指日可待。
秦少秋回到縣城後的第二天下午,接到了老同學孫鵬打來的電話。孫鵬在電話裡告訴他,由佟小威與李廣斌組織的同學會將會於本週六中午在玉蘭大酒店舉行,據說佟小威已經聯繫到了田菁,田菁也已經明確表態會從北京回來參加這次同學會。
秦少秋聽說這次同學會是佟小威組織的,吃驚不已,因為在劉仁香事件中,按照公安局長洪國防的承諾,會優先調查負責劉仁香之子被打案的佟小威,只要一查佟小威肯定跑不掉,會馬上面臨處理,他怎麼可能有自由有閒心組織同學會呢?這可真是奇了。
不過,他可沒有心情多想佟小威的事,因為比起佟小威來,他更關注田菁。
「田菁表態要來同學會,這是真的嗎?如果這是真的,自己就有機會再見到她了。距離上次見她,一晃有七八年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大變化。可話說回來,就算再見到她,又能如何?她已為人婦,自己也已經為人夫,就算即將離婚,跟她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肯定還是跟上次同學會一樣,相對無言,既然如此,見她與不見又有什麼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