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90 偶爾悠哉偶爾煩 文 / 野和尚
秦少秋本身也算是個筆法小成的人,平時對寫字頗有興趣,此時見到這麼多書法作品,情不自禁地就凝神觀瞧起來。看了一陣,發現這些書法基本出自一人之手,筆法遒勁有力,字體剛猛方正,雖然從審美角度上看,並不算多麼優美雅致,但也算是獨樹一幟。再瞥眼瞧向許光正在寫的那些字,兩相對照,也就瞭然於胸了。
許光表面上一直在凝神寫字,其實也在用餘光觀察秦少秋的動靜,見他進屋後,一動不動,後來觀察起四面牆上的書法,且觀察得較為認真,心中一動,但當時也沒說什麼,後來見他看向自己這邊,這才問道:「少秋,看出什麼來了?」
秦少秋笑著往桌前走了走,道:「叔叔,我看得出,這些字都是你寫的。」許光停下筆,抬頭看著他,道:「只看出這些來嗎?你可是瞧了好一陣哦。」秦少秋心裡好笑不已,心說這上了年紀的官場中人,一個個的可都是老狐狸,明明擺出一副寫字的莊嚴模樣,卻已經在暗中不動聲色地觀察了自己的動作,這樣心分二用,寫出來的字還能好嗎?道:「俗話說得好,字如其人。西漢文學家揚雄也講過一句名言,『書、心畫也。』因此呢,一個人寫出來的字,最能體現這個人的心性品格。我見叔叔這些字,沒有刻意模仿哪位名家的字體,可見您心中自有一番天地。筆體剛正端直,又別有幾分殺伐之意,可見您人品端方,性格裡有股子闖勁與開拓的精神。您這樣的人,要是不在官場,那肯定是戰場征伐的名帥良將。」
許光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對他招手道:「你說得可是比唱得還要好聽,怪不得曉南也墮入了你的彀中。來來來,聽你說的你像是對書法很有研究似的,你過來寫幾筆,給我看看你的筆法造詣。」秦少秋早有躍躍欲試之意,聞言卻連連擺手,謙遜的說:「叔叔,我對毛筆字沒有任何研究,在您面前寫字那就是孔夫子門前賣字畫了,只能貽笑大方。」許光笑道:「那你對什麼字有研究?」秦少秋說:「鋼筆字。」許光招手道:「鋼筆我這裡有,但鋼筆寫出來的都是小字,看著沒意思。你就過來吧,寫幾個大字給我看看。」秦少秋笑道:「好吧,那我就獻醜了,叔叔您可別笑話我。」說著走到桌前。
許光先將自己寫的那幅字拿到一邊,指著桌面上的宣紙,道:「你就在這寫,我在旁邊看。」說完給他讓出了位置。秦少秋走到他剛才的位置上站定,拿起毛筆蘸了個飽墨,懸筆於宣紙之上、半空之中,想了想,下筆寫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秦少秋確實不會寫毛筆字,因此起筆落筆之處便多有毛病,但他寫出來的字,勝在字體結構優雅唯美、軒昂瀟灑,自有一番風流氣勢,因此,即便落在浸『淫』毛筆字數十年、自認為書法已有所成的許光眼裡,也是忍不住的連連點頭暗讚。
秦少秋寫了一小段幾十字,便停下筆,對許光道:「叔叔,讓您見笑了。我實在不會寫毛筆字,起筆落筆全都是毛病,也就是您看一看,外人看了,恐怕會笑掉大牙。」許光緩緩搖頭,微笑說道:「不用妄自菲薄。你從沒研究過毛筆字是吧?如果給你一年的時間研究,那你寫出來的字比我的要好百倍千倍。」秦少秋惶恐說道:「怎麼可能?您實在抬舉我了。」許光歎了口氣,道:「古人有句話說的好,『書到今生讀已遲』。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書法也是這樣。不是說,勤學苦練個幾十年就有成就的,有的人,比如你,天生就有寫字的天賦。這種先天而來的天賦,可是我們這種後天勤學苦練者所學不到的。」感歎一番,又問:「少秋,你這筆法,是不是臨摹參學了『書聖』王羲之?」秦少秋恭敬說道:「叔叔,您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了。沒錯,我當年上學的時候,模仿書聖的筆法寫字,可是練了好多年。」
許光沒再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外去。
兩人先後走出書房,許光帶秦少秋來到二樓的客廳裡面,指著沙發讓他坐,自己先坐了。
秦少秋見他身前有一個紅色的保溫杯,裡面都是茶葉,卻已經看不到什麼茶水,便先提起暖壺,給杯裡續上水,這才老老實實地坐到下首位。
許光說:「你要是喝水也不要客氣,自己倒就是了。」秦少秋說:「我剛才在樓下已經喝過了。」許光喝了兩口水,把杯放下,側身說道:「剛才,我跟超凡談了談,其中提到你,他對你反映還是挺不錯的。你不要驕傲,要再接再厲。秘書這一行,你還只是小學生,要多學多練。」秦少秋點頭道:「我會的。」許光又說:「當然,也不要只關注於如何做好一個秘書,眼界要放寬一些。這就跟寫字一個道理,有的人寫字,只顧得把每個字寫好,卻忽略了字與字之間的間距排列、輔成之勢,這樣寫出來的東西,能看,但是絕對不好看。」秦少秋再次點頭道:「我明白,我也會有意補充自己所欠缺的知識,擴充自己的眼界,遇到事情不僅以領導秘書的角度去看,也要將自己代入領導的位置,設身處地的去看去想,如果自己是領導,碰到這種事應該怎麼做。就跟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樣,我不會一輩子做秘書的,必須為以後的發展打好基礎。」
許光讚許的點點頭,道:「你很聰明,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相信你在工作方面不會讓我擔心。你跟曉南的事,有沒有更多考慮?」秦少秋有些茫然,道:「更多考慮?」許光笑了笑,道:「看曉南這樣子,已經是非你不嫁了。我當父親的,也只能尊重她的選擇。你們倆情況也有些特殊,沒必要戀愛太久,覺得差不多了,你們就可以辦婚事。我總是總不表態的話,曉南那裡可不會饒了我。另外,老陳也虎視眈眈,想把你搶走做女婿哩,呵呵。」秦少秋訕訕陪笑,道:「陳伯伯那裡只是開玩笑罷了。」許光似笑非笑的說:「誰說他在開玩笑了?你這次又救了他千金寶貝一命,他可是更中意你了。剛才茶話會上還跟我說,我要是不同意你跟曉南的事,他就要搶你了。」秦少秋又是驚喜又是得意,臉上卻只是憨笑。
許光收起笑容,道:「說說吧,你對結婚的考慮。」秦少秋吃驚非小,道:「叔叔,說心裡話,我還真沒考慮過。我跟曉南只是討論過,以後結了婚,怎麼解決分居的事情。但我覺得現在說這個還早。我跟曉南認識時間畢竟還不長,彼此不算太瞭解,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增進對彼此的瞭解。而且,我剛剛離婚,馬上就結婚也不太好,最少拖到明年開春再說。」許光笑道:「只要你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那麼遲早都會結婚。而且,就算拖到明年開春,又還有幾個月?你可以考慮一下了。至於婚後兩地分居的問題嘛,我有個考慮,等你們結婚以後,曉南可以以幹部交流的名義,下派到青雲縣掛職,你們倆就可以在一起了。掛職個幾年,你們有了孩子,到時候估計你也不會再做秘書了。曉南就可以回到市裡或者省城,辭職帶孩子也好,邊上班邊帶孩子也行。至於你呢,老陳不是答應把你調到省裡來嘛,到時讓他把你安排到市裡某區,你再一步步往上發展。」
秦少秋實在想不到,許光竟然已經為自己做出了這麼多的考慮,基本上今後幾年自己的發展路線他都給安排好了,自己無須操半點心,只要邊攢資歷邊一步步往上升就行了,既是感動又是得意,終於體會到姐姐羅海濤所說過的「市裡太-子-黨」的好處了,感激地說:「叔叔,謝謝您給我考慮了那麼多,我全聽您的安排,但我自己也會努力的,絕對不辜負您對我的厚望。」許光感慨的笑了笑,又問:「今晚上你們不會回青雲了,對不對?你去哪裡住?」秦少秋當然不敢告訴他,自己要去許曉南那裡住,道:「如果沒什麼別的事的話,宋書記應該會留我在他家住吧。」許光點頭道:「那好,你們回去的時候開車開慢些。」
秦少秋知道他這話就是請自己走人的意思了,便起身道別。許光起身送了送他。
許曉南見他下樓,快步過去迎他,低聲問道:「我爸都跟你說什麼了?」秦少秋笑道:「晚點再說。」許曉南想到他話裡的深意,臉色又紅了。
宋超凡見他下來,就起身跟張濤告辭。秦少秋也跟他說了些客氣話。張濤與許曉南一起送兩人出來。
來到車後,秦少秋把後備箱打開,從裡面拿出給張濤準備的禮品,當面遞給他。張濤謙遜了一番,耐不住秦少秋與宋超凡一起開口,只好勉強收下。
張濤目送秦少秋駕車離去後,對許曉南道:「曉南啊,你找的這個老公可真是不賴。」許曉南羞赧的笑道:「你怎麼這麼說?」張濤讚道:「少秋這個人,年紀輕輕,已經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前途不可限量啊。他本人也是不驕不躁,非常穩重。長相嘛,也是大帥哥一個。這樣的三好男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哦。」許曉南聽得心花怒放,謙虛地說:「他比你還差得遠呢,以後啊,你可得多教教他怎麼當秘書。」張濤笑道:「這個好說,我會幫他的。」
兩人回到屋裡,許光已經踱到樓下,笑著對許曉南道:「曉南,今晚上就陪爸爸吧,你可是好久沒跟爸爸聊天了。」許曉南為難的說:「不行啊,紫萱也陪我回來了,正在我房子裡等著我呢。」許光笑道:「那讓她也過來住嘛。」許曉南聞言心裡很著急,道:「可我還要拾掇房間呢,明天少秋可能過去,我得拾掇乾淨點。」許光哈哈笑道:「看,沒兩句就問出來了,還是為少秋考慮呢。唉,爸爸都要吃醋了。」許曉南嘻嘻笑道:「這有什麼可吃醋的?我早點把自己嫁出去,也省得你總是操心啊。」許光苦笑道:「唉,女兒家啊,真是外相,一旦有了老公,就不要老爸嘍,哈哈。」
父女二人聊了幾句,許曉南便告辭回了自己房子。
張濤陪許光回樓上幫著收拾書房,瞥見秦少秋寫的那幅字,眼前一亮,道:「哎呀,老闆,您什麼時候換了筆風了?這幅字可真是漂亮。」許光笑著問道:「你這意思,我以前的字不漂亮嗎?」張濤忙陪笑道:「沒有沒有,以前的字也漂亮,不過是那種大氣的漂亮。這幅字,秀氣華麗,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讓人一看就很舒服。」許光笑道:「這是少秋寫的。」張濤大吃一驚,道:「他也擅長書法嗎?」許光搖頭道:「並不擅長。你仔細看,他寫的字還是有些小毛病的,但字體骨架與排列很漂亮。唉,字如其人,真是不差呀。」
張濤笑道:「那不是正好?您以後時不時就跟您這位準女婿切磋下書法,多有意思啊。」許光問道:「你今天也見過他了,剛才在樓下也聊過了,覺得他怎麼樣?」張濤說:「人很沉穩,待人隨和,沒有因為曉南的關係就驕矜得意。我問他什麼時候跟曉南成婚,他也沒有信口開河,回答得淳樸老實。我覺得,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這麼多的資源好處,卻還能表現得謙遜穩重,實在難能。」許光聽得連連點頭,道:「他在秘書這個崗位上還差得很多,以後你有時間就多指點指點他。」張濤忙答應下來。
茶話會結束已經很久了,但是青雲縣委政法委書記、縣公安局長洪國防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不能平靜下來。剛才的茶話會上,有兩個女人給他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讓他一顆心到現在都是癢癢的。
一個是已經被免職的原政府縣長羅海濤。洪國防跟她認識有半年了,作為她的下級,也不少跟她見面,卻還從沒見過她如此盛裝打扮的美艷性-感模樣,想到她紅色小西服裡那黑色的抹胸,以及上面那雪白的心口肌膚與若隱若現的溝,再想到她修長小腿上那肉色的絲襪,小腹中就有一股火焰在升騰,真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征伐她,邊弄邊狠狠的罵她:「讓你騙了老子那麼久,原來你打扮起來也那麼騷啊。」
另外一個女人,則讓他小腹中那股火焰燒成了熊熊大火,胯-下的傢伙也因此變得一直不安分,要不是坐在車裡,一早就被人發現那頂帳篷了。
是縣電視台的女記者桑美琪!
洪國防根本就不愛看電視,更是很少看青雲本地電視台的新聞,所以之前根本就沒關注過這個桑美琪,今晚上驟然見到她是在茶話會後面的文藝節目時間。當時,她跟另外一個攝像記者在台下竊竊私語,側面臉頰現出來的膚色特別白皙,就吸引了洪國防的注意。
洪國防凝目望過去,見她膚白勝雪、身段苗條,立時就動了心,仔細打量她,見她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連衣短裙,從側面看,胸前高高凸起,十分有料,煞是吸人眼球。裙擺下端截止在她大腿中段,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全部袒露在外,未著絲襪,白得啊就跟牛奶凝固後做出來的一樣。她長得不矮,又穿著高跟鞋,那件薄薄的藍色短裙穿在身上,將她身上的玲瓏曲線毫無遺漏的凸顯出來,再看到她臉上,五官標緻,美艷大氣,在濃妝淡抹之下,簡直美得冒泡!
看到這麼一個大美人,洪國防眼前一亮,不由得就嚥了幾口唾沫下去,將其跟自己的美女兒媳婦董麗麗比較了一番,此女更年輕不說,似乎也更明艷活潑,要是能把她收服於胯-下,還惦記那個冷冰冰的兒媳婦幹什麼?
現在正是回家的路上,洪國防想著羅海濤與桑美琪,小腹中那股邪火燒得越來越旺盛猛烈,只想立時找個女人騎上去發洩一回。當然了,對他這個縣公安局長來說,想要女人根本就不是問題,他也沒覺得這是個問題。真正的問題是,這麼多年已經玩了那麼多女人了,再玩那些普通的女人實在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哪怕她們屁股扭得再歡,叫得聲音再大,自己也很難從她們身上得到多少快活。但是羅海濤與桑美琪就不同了,一個是曾經的縣委常委、政府縣長,一個是縣電視台的美女記者,自己可從未玩過這兩種類型的女人。她倆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新的需要征服的領地,也代表著一種新的刺激,一種新的樂趣。當然了,更是一種新的挑戰,自己怎麼做才能把這兩個大小美人抱到床上去呢?
羅海濤過去身為高高在上的縣長,自己沒有下手的機會,可是現在,她已經被免職了,正處於人生最失落的時候,自己要是這時候雪中送炭,對她示好,安慰她同情她,不是很有可能得到她的好感嗎?只要得到她的好感了,再一步步接近她,還愁不能到手?
相比羅海濤,得到桑美琪應該會更簡單。這美女雖然是縣電視台的記者,但也僅僅是表面上光鮮亮麗,實則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自己用錢財禮物收買她,估計她一定無法拒絕。或許,她也正想著找自己這樣一個大領導依靠呢。
想到這裡,洪國防心情越發的激動,摸出手機,直接給羅海濤撥了電話過去。
羅海濤已經洗過澡,正躺在招待所房間內的床上,仔細回憶之前自己盛裝出席茶話會的過程,回想起那些常委們看到自己化妝打扮之後的美麗樣子,一個個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忍不住就得意的笑出來,自言自語的說:「哼,別以為我羅海濤被免職了,你們就能把我看扁了。我偏偏要讓你們看到,我羅海濤被免職後活得更瀟灑更美麗了。」
忽的,她想到那個人盯著自己看時所表露出來的欣賞的神情,心頭一甜,嬌羞上臉,臉蛋瞬間就紅了,暗道:「小壞蛋,其實你不知道姐的真實目的,姐之所以穿得那麼露那麼性感,又化了妝,打扮的那麼年輕靚麗,就是讓你知道,姐還不老,還配得上你。」這麼一想,又想到上次自己醉後跟他瘋狂**的場景,心裡酸酸的癢癢的,似乎又想他了,知道這樣總想著他可是不好,忙將他從腦海中趕跑。可是剛剛趕走他,兩人**時所用的一個體-位就又浮現在腦海裡……
「呀,糟了,不能再想了,趕緊睡覺,不許想了!」
羅海濤忽然出聲提醒自己,原來,她已經感受到兩腿之間出現了潮意,這可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想到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竟然動了情,真是羞得臉都抬不起來了,暗道,這要是被外人知道,自己就算能官復原職,以後也沒法做人了,忍不住又罵道:「小壞蛋,你真可惡,竟然讓姐出糗,看我下回怎麼收拾你。」
她正做著艱苦的天人交戰呢,洪國防的電話就到了。
電話接通後,洪國防語氣溫柔的對她好生安慰了一陣。
羅海濤以前從未跟他有過什麼深交,至多是公事公辦的交情,因此對於他打來電話感覺很驚愕,又聽他一大套話翻來覆去的說,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要自己堅強、不要放棄,他以後會關照自己,心中更是納悶,暗暗冷笑,忖道:「我剛出事的時候,你們誰也不曾問候我安慰我,只有我的好弟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跟我聯繫又見我安慰我,那時候你洪國防跑到哪裡去了?如今我在茶話會上高調亮相了一回,你這才想起我來?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今天看我的時候已經表現出來了。老色鬼,你給我滾吧!」便淡淡地說:「對不起洪局長,我有些累,要先睡了,改天再聊吧。」說完不等他說什麼,直接掛了。
洪國防被她直接拒絕,老臉有些掛不住,差點直接破口大罵,又一想,她可能真是累了,被免職以後的這些日子,她也不好過,心累身累,可以體諒,暗歎口氣,又把腦子轉到桑美琪身上,考慮半響,對前面的司機兼秘書陳躍文說:「縣電視台的記者桑美琪你熟悉不?」
陳躍文一聽這話,就知道老闆對她動了心思,道:「知道一些,聽說有好事的人排了一個『青雲四大美人』的排名,這個桑美琪可是排在裡面的。」洪國防聞言心更癢癢了,笑道:「哦,另外三個都是誰啊?」陳躍文笑道:「其他兩個我不知道,就知道還有一個是您兒媳婦,林業局的董麗麗。」洪國防暗歎口氣,心中既失落又憤惱,呆了半響,道:「找個機會,讓我跟桑美琪認識認識。」陳躍文道:「放心吧老闆,這事我會馬上辦妥。不僅讓您跟她認識認識,還得讓她欠您一個大大的人情。」洪國防大喜,道:「躍文啊,你跟了我這麼些年了,功勞可是立了不少,我心裡都有數。過一個月,局辦會空出一個副主任的位子,就給你吧,也算是對你的獎勵。」陳躍文大喜,回頭看他一眼,道:「老闆,您對我這麼好,以後我就是給您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對我的好啊。你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更好的給您辦事,不辜負您對我的深切期望。」
洪國防笑著擺了擺手,摸出手機,打開一個小說閱讀工具,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下載到手機裡面的小說。
最近,他特別迷公公與兒媳不倫戀題材的黃-色小說,在辦公室裡用電腦下載了好多,再傳到手機裡,沒事的時候就看一看。今天,他看的正好也是一個局長跟自己兒媳婦亂-倫的小說。小說的男主人公跟他年紀差不多,是地級市某個局的局長,兒媳婦也同他兒媳婦董麗麗那樣的美艷動人,情節發展也基本相同,都是公公趁兒子在外地出差的時候,慢慢跟兒媳婦產生曖昧,最後或引誘或強暴的跟兒媳婦發生了關係。發生了這種事,兒媳婦自然不敢跟老公說的,只能忍著,這也就給公公越來越多下手的機會。
洪國防看了幾頁,身下就已經挺起來,如同一桿老槍,想起兒媳婦董麗麗的冷艷高貴,心裡憋著一股火,真想現在就趕過去把她給強幹了。可惜,今晚不行,今晚是中秋節,自己兒子在家,想了想,只能過段時間,等兒子出差的時候再去收服她了,暗想:「麗麗,你跑不了的,遲早是你公公我的人,你就洗乾淨身子等著公公寵幸你吧,嘿嘿!」
秦少秋把宋超凡送到家裡,剛剛下車,斜刺裡忽然有個黑影走過來,對宋超凡叫道:「姐夫!」宋超凡愣了下,側頭望去,藉著車燈的光芒,看清來人的長相,奇道:「金有?!」
秦少秋聽到這個名字,吃了一驚,繞過車頭看去,站在宋超凡身前的,不是上周意圖強暴張桂琴、後被自己打跑的萬金有又是誰?心中驚愕莫名,這孫子怎麼還敢來?他就不怕被表姐夫宋超凡發現他的醜行嗎?
萬金有也看到了他,對他呵呵一笑,道:「是小秦啊,你也來了。」
秦少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周,自己用煙灰缸打得他滿頭滿嘴都是血,他心裡肯定早就把自己恨死了,可是今天晚上,他竟然對自己言笑晏晏,說話還挺和氣,這要不是自己看差了,就是他跟上回那個傢伙不是一個人。
「難道萬金有有個嫡親雙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秦少秋很快想到這麼一個偽命題,可很快就否定了,他都自承是萬金有了,怎麼會是別人?
認真想了想,秦少秋也就明白了,萬金有一定是拿捏著,儘管自己對表姐張桂琴做出了那等醜惡變態的暴行,可是她絕對不敢告訴老公宋超凡,否則的話,她自己也別想好過,所以他才敢再度過來上門拜訪。同樣的道理,自己雖然全部見證了他當日所做的一切醜行,可要維護張桂琴的清譽,就也不能告訴老闆宋超凡。如此一來,兩人誰都不敢告訴宋超凡當日的事情,那他還擔心什麼?
當然了,他或許擔心表姐張桂琴永遠不會原諒他,所以即使趕到宋家家門口來了,並沒有敲門而入,而是守在外面,等宋超凡回來了這才出來相見。這也是他精明奸狡的地方。
看著這個猥瑣的男子,秦少秋氣得牙癢癢,可當著宋超凡的面,又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更不能再度對他實施暴打,只能假作視而不見,心中卻對此人的厚黑產生了強烈的忌憚。
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親表姐做出了那種事,卻沒有遠走高飛跑得遠遠的,而是還敢回來跟自己的表姐夫見面說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都絕對是一個狠人,絕對不可小覷。這樣一個傢伙,沒人想跟他為敵的。
沒等宋超凡多說什麼,萬金有把手裡兩個禮盒遞過去,笑道:「姐夫,我正好在市裡做生意,今天不是中秋節嘛,過來看看表姐跟你。」宋超凡奇道:「那你來了怎麼不進去?」萬金有陪笑道:「我剛來,剛來。」
秦少秋在旁聽得暗暗撇嘴,估計他一定是早就來了,就等著宋超凡回來才上來相見,要不然,張桂琴肯定是不會給他開門的,他也就別想進入宋家。
宋超凡道:「金有啊,都是自己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你一個人在市裡打拼也不容易,這禮品就拿回去送給別人吧。」萬金有道:「別人的已經送了,這份是送給表姐跟你的。你可要收下啊,要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呵呵。」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宋超凡也只能接到手裡,請他進家。
秦少秋上前從宋超凡手裡搶過兩盒禮品,老老實實地跟在兩人身後進去。
張桂琴聽到聲音從樓裡出來相見,看到萬金有的那一刻,臉色大變,眼看著臉就白了,好像白日裡見到鬼了。
萬金有嬉皮笑臉的說:「表姐,有日子沒見,你可更顯年輕了。」張桂琴大怒,道:「你……」
秦少秋忽然咳嗽了一聲,張桂琴瞥了他一眼。秦少秋對她使個眼色,示意她別聲張。張桂琴想了想,當著老公的面,也只能忍氣吞聲,淡淡地說:「你怎麼來了?」萬金有笑道:「我這不是中秋節看你跟姐夫來了嘛。」
宋超凡道:「金有,別在外面說話,進去坐。」說完請他進屋。
秦少秋趁機說道:「張老師,這些禮品放到哪啊?」張桂琴走過來道:「跟我來門房吧。」
宋超凡帶著萬金有進樓去不提,張桂琴打開倒座房的燈,叫秦少秋進去。
秦少秋進屋後把禮盒放下,低聲道:「這個萬金有簡直太無恥太臉皮厚了,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還敢上門。張老師,他這是借了宋書記的勢呀。」張桂琴沉著臉也不說話。秦少秋說:「我理解您的難受,可是這事確實又不能讓宋書記知道,那咱們也只能忍了。放心吧,有宋書記在,他不敢亂來。」張桂琴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怎麼跟他碰上的?」秦少秋冷笑道:「我懷疑他早就摸過來了,知道你一個人在家,他沒敢敲門,因為就算敲了你也不會放他進的。所以他特意等到宋書記回來,這才現身。真是陰險狡猾啊。」張桂琴憤憤地說:「簡直就是流氓。」
秦少秋暗歎口氣,道:「忍了吧。」張桂琴憤憤的說:「這都快十一點了,平常看人哪有這麼晚看的?我懷疑呀,他今晚上想留下來不走了。」秦少秋大吃一驚,道:「絕對不能讓他留下來。」張桂琴苦歎道:「老宋在家裡,我怎麼能轟他走?唉,真是倒霉啊。」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少秋,你晚上也在家裡住,是不是?」秦少秋訕笑了下,道:「我……我想去曉南家裡呢。」張桂琴聽得笑起來,道:「你們進展挺快嘛,這麼快就……」說到這,意識到不妥,趕忙閉緊了嘴巴。秦少秋忙解釋:「張老師,你誤會了,我跟曉南可沒怎麼樣,就是……只是睡覺。」張桂琴聽得臉色紅彤,擺手道:「你別解釋了,那你就趕緊去吧,別讓曉南久等。」秦少秋說:「我走沒問題,可是姓萬的在家裡怎麼辦?」張桂琴說:「放心吧,有老宋呢。」
兩人說了幾句,回到樓裡客廳。
宋超凡已經親自給萬金有沏了茶水,兩人正在閒聊。
萬金有大喇喇的說:「姐夫,我打算把業務拓展到你們青雲去呢,你可得幫幫我。」宋超凡問道:「你一直在做生意,可我還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生意。」萬金有說:「哦,我們是香港維多利亞磁化水集團在咱們省的分公司在黃州市的分支子公司。」宋超凡好奇的問道:「磁化水?」萬金有道:「對,磁化水。我們主要負責磁化水設備的銷售。你知道,這些年,隨著國內地下水的瘋狂開採,很多地方的人已經喝不到真正的地下水了,都是些淺層地表水,譬如湖波水庫。這裡面的水細菌微生物特別多,缺少礦物質,人類長期飲用會造成多種疾病。我們的磁化水設備就能清潔水質,添加有機礦物質,給人體補充身體所需的各種營養。」
宋超凡點頭道:「聽起來很不錯呢。」萬金有道:「那當然了。歐美國家還有香港的居民,全都使用了我們的磁化水設備,他們的身體素質因此也要強過大陸人。我們的設備也是供不應求呢,賣得很好的。上個月我就賺了六萬多。」
聽到此話,張桂琴與秦少秋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敢相信。
宋超凡笑道:「哦,那麼多?那你還去青雲開拓什麼市場?」萬金有嘿嘿笑道:「姐夫,誰還嫌錢賺得多呀?」宋超凡說:「只要公司正規,有合法執照,那你就去青雲吧,我支持你。」萬金有大喜,道:「那可好,我先謝謝姐夫了。」宋超凡看看手錶,道:「現在也不早了,你就在家裡住下吧。」萬金有陪笑道:「我本來也打算住下呢,中秋團圓節嘛。呵呵,就怕表姐不讓我住。」說完似得意似挑釁的看向張桂琴。宋超凡哈哈笑道:「你是她親表弟,她怎麼可能不讓你住?」
張桂琴氣得都要吐血了,看到萬金有的挑釁眼神更是打心眼裡噁心,卻也不能說別的什麼,冷淡的道:「想住就住吧。」說完對宋超凡道:「老宋,少秋要走呢。」
宋超凡微微一愣,道:「什麼,少秋要走?」說完看向秦少秋,道:「你還要回青雲?」秦少秋非常的尷尬,訕笑著說不出口。
張桂琴走到宋超凡身旁,嬉笑道:「是去曉南家裡。」宋超凡聽後臉色微變,看著秦少秋只是不說話。
秦少秋猜到他心裡在轉什麼心思,越發的尷尬,卻也不能解釋更多。
宋超凡哈哈笑道:「好,不錯,很好。那少秋你就去吧,路上開慢點。」秦少秋羞愧的嗯了一聲。
張桂琴道:「我送送少秋。」宋超凡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