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9 前生注定是冤家 文 / 野和尚
秦少秋本來沒想著跟莊海霞見面,只是打個電話聊上幾句,沒想到莊大小姐一上來就說:「哪呢,我去接你。」聽她這麼一說,秦少秋也有些意動,想跟這位美艷傲嬌的女記者見個面,便把自己酒店所在位置告訴了她。莊海霞見他願意見面,可比什麼都高興,笑道:「等著,我去接你。」
秦少秋背著許曉南偷偷約見莊海霞,儘管跟她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可還是跟做賊一樣,有種偷-情的刺激感覺,生怕莊海霞過來的時候被曉南撞上,就發了條短信給許曉南試探她睡了沒有:「睡了沒?」
許曉南接到他的短信以後,還以為他又想跟自己親熱,想著自己已經疲累得不行,哪有那個心情,就回復他:「馬上就睡了,你也睡吧。」
秦少秋收到這條短信後,鬆了口氣,看來不用擔心她這邊了。
莊海霞趕到秦少秋房間後,已經將近夜裡十點了。兩人多日不見彼此,雖然電話裡不顯得多麼思念,此時驟然見面,還都有些歡喜。你看我我看你的,很是高興。
莊海霞留著一頭齊肩短髮,越發襯得瓜子臉瘦削動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光清麗,美白絕倫,上身一件月白色的雞心領長袖毛衫,雪白的脖子上吊著一根亮銀色的鉑金項鏈,下身穿著一條棕黑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褲,極為合身,緊緊的包裹著她那修長的大腿,完美無遺的現出她雙腿的美型,腰間是一條棕黃色的三指寬的腰帶,隨意的勾在牛仔褲褲腰上,不像是衣服的一部分,反倒像是個裝飾品,腳上未著絲襪,穿著雙赭石色的鹿皮小瓢鞋,腳面纖瘦雪白,映襯出青色的血管,令人眼前一亮。
總體來說,她穿得很隨意,可就是這身隨意的穿著,卻在她本身的容貌體態之下,打扮出了一個明艷多姿的大美人。饒是秦少秋最近閱盡美女,此刻見到她也是怦然心動。之前還以為,許曉南好好打扮一番,美貌不輸於眼前這位大小姐呢,此時才知道,兩人還是差著一段距離的。
莊海霞第一句話是這樣的:「你女朋友呢?」秦少秋指指隔壁,低聲道:「睡了。」莊海霞調笑道:「多虧這回她帶了個表妹過來,要不然啊,我想見你還見不著唄?」秦少秋笑了笑,指指大床,道:「坐吧。」莊海霞道:「坐什麼坐,走吧。」秦少秋奇道:「去哪?」莊海霞爽快的道:「我帶你玩去。」秦少秋又問:「去哪玩?」莊海霞說:「這離後海最近,我帶你去後海喝酒。」
秦少秋聽了不言語,暗想,跟她出去玩倒是沒問題,就怕曉南忽然找過來,到時候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裡,自己可怎麼跟她解釋?
莊海霞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顧慮所在,道:「你女朋友要是找你,你就說睡不著,出去逛了,她還能出去找你嗎?就算真的出去找你,我把你送回來不就結了?」秦少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走吧,不過,你先走。」莊海霞忍俊不禁笑了起來,伸出纖長如若春蔥般的玉指,指了指他,奚落道:「你呀……你,你今後也有不了什麼大出息,一個怕老婆就讓我看扁你了。」
秦少秋等莊海霞走了兩分鐘之後,這才如同做賊似的從房間裡摸出來,側耳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沒聽到什麼,方敢把房門關了,悄悄溜出了酒店,來到門口,卻發現一輛艷紅色的奧迪小車停在外面,說跑車不似跑車,說轎車不似轎車,很古怪的樣子,從開著的車窗往裡望了望,發現莊海霞端坐在裡面,這才走上前,拉開副駕駛門鑽了進去。
莊海霞伸手到他身前一晃,大喇喇的說:「拿來。」秦少秋看著她白玉也似的小手,納悶的說:「拿什麼?」莊海霞道:「少給我裝蒜。手機!給我瞧瞧你女朋友長什麼樣兒。」秦少秋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裡有我女朋友的照片?」莊海霞道:「你這不廢話嗎?現在誰手機裡沒有對方的照片?拿來吧你就。」
秦少秋把手機拿出來,找到給許曉南拍的近景照片,遞了過去。
莊海霞放慢車速,一邊觀察前路車況,一邊分出眼神打量許曉南的容貌,看了幾眼,說不出有多漂亮,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悻悻的關掉照片,打開相機,對準自己,眉開眼笑的拍了一張,反手遞給了秦少秋,道:「我跟你女朋友,誰漂亮?」
秦少秋聽她手裡發出卡嚓一聲動靜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等她自拍完畢遞過手機以後,第一個念頭就是速速將她這張自拍照刪掉,免得被曉南看到後發作,可等凝目看向這張自拍照,又被莊海霞那張如仙如畫的俏美面龐所深深吸引,一時間竟捨不得刪掉,暗想,曉南從來不翻自己手機的短信電話與相冊,既然如此,留下這張照片做個紀念也沒什麼吧?
莊海霞見他不理人,叫道:「嘿,我問你話呢,我跟你女朋友相比,誰更漂亮啊?」秦少秋思慮一陣,字斟句酌的說:「漂亮這個詞,是形容外表的,有點通俗的味道。你應該問,我跟你女朋友誰更美麗。呃……當然了,論起外表,你更勝一籌。可是女人不是只看外表的……」莊海霞笑道:「你少廢話,我只問你誰更漂亮,你別給我扯亂七八糟的。」說著側臉橫了她一眼。
秦少秋被她如嗔似笑的美眸閃過,好比被高壓電擊中,心中怦怦直跳,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中暗道稀奇,這丫頭生得再美,也美不過前幾天見過的白雅霏,自己見到白雅霏也不過是這種反應,怎麼今晚上見到她也這樣了?再說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怎麼偏偏今晚驚-艷了?難道因為這是她的地盤,她的美艷坐地起價翻了番?
莊海霞感慨的說:「見你一面可真難!要不是威脅你啊,都見不到你。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怎麼這麼怕老婆啊?我要是你啊,有漂亮女孩子約見,巴不得呢,就得屁顛屁顛的趕過去。老婆在怎麼了?背著她也得去。你可倒好,我還得三番五次的求你,好話狠話都說盡,這才得著機會,唉,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氣死我了!」秦少秋笑了笑,沒說話,心想,要是我自己一個,怎麼都好說,可這回身邊不是有個曉南嘛,我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啊。
莊海霞把車駛入一條狹窄陰暗的小街,又說:「你在黑窯溝救了我,我還沒正式謝過你,今晚上請你喝酒。」秦少秋笑道:「你太客氣了,我請你吧。」莊海霞撇嘴道:「當初在青雲,那是你的地盤,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可現在是在北京,你就得聽我的。」秦少秋笑道:「你要是把我給賣了,我也要聽嗎?」莊海霞呵呵笑道:「倒是可以試試,就怕沒人買。」
說笑聲中,莊海霞已經駕車到了後海酒吧街,把車停在路邊,兩人由荷花市場南門進入,隨著如織的人潮往裡走了一段距離。秦少秋來到這裡可是大開眼界,見識了京城的繁華熱鬧、聲色絲竹,感覺今晚是不虛此行,看到什麼都覺得稀罕,經常駐足在酒吧門口往裡張望,時而停在手工藝品攤點旁邊,只感覺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後來,莊海霞抓起他的手臂,把他拖出人群,問道:「你喜歡坐酒吧裡邊還是外面?」秦少秋也已經看到,沿後海湖面,很多酒吧做了戶外小廣場,人們沿河而坐,品著各種美酒,與朋友知己暢談,實在風光無限,就笑道:「咱們也坐外面吧。」莊海霞道:「那就過去吧。」
靠河邊的桌位並非已經全部坐滿,兩人輕易就找到了座位。只是酒吧服務生很忙,好久才過來打招呼。莊海霞做主,要了兩杯白蘭地,又要了瓶紅茶摻了些在裡面,兩人就邊喝邊聊起來。
不可避免的,兩人就談到了黑窯溝煤礦的案子上。
秦少秋問道:「黑窯溝煤礦案子正在審理過程中,相信那次礦難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興趣過去採訪報道?」莊海霞輕啜了一口酒液,紅潤的口唇越發顯得晶瑩光澤,搖頭道:「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這件事情報道出來以後,會給你們青雲縣帶來不佳影響。我呀,還是不給你跟你們宋書記添亂了。」秦少秋點了點頭,道:「你調查這件事的原意,還是通過曝光此事來引起當地領導對這件事的重視,還死難礦工一個公道。如今,你的意願也算是達成了,你應該可以滿意了。」
莊海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卻殊無得意之色。秦少秋端起酒杯,道:「揭露黑暗,匡扶正義,莊記者,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正義感的女孩子。說心裡話,儘管你行事稍嫌莽撞,但我心裡非常佩服你的膽量與俠義之心。來,我敬你一杯。」莊海霞這才笑出來,道:「敬我一杯,可是要幹掉的哦。」秦少秋說:「別了吧,你還要開車呢。」莊海霞道:「放心,我酒量大著呢,這種酒喝個三五杯還是沒問題的。」秦少秋道:「好,那就干了吧。」
兩人重重碰了一下,各自喝乾。莊海霞挑釁似的把酒杯倒過來給秦少秋看,裡面沒有一滴酒液流出。秦少秋毫不示弱,也翻轉杯子給她看。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出來。
莊海霞又要了兩杯,道:「嘗嘗這兒的海鮮?」秦少秋不習慣光喝酒不吃菜,聞言點了點頭。
莊海霞點了三樣海鮮小菜:干焯海螺,辣炒文蛤,粉絲扇貝。
等了沒一會兒,三道精緻的海鮮小炒就端上了桌來。
秦少秋坐在湖邊,感受著水天一色的景致,體會著歷史文化的韻味,鑒賞著對面的窈窕淑女,心裡快慰之極,此時又聞到這三盤海鮮的新鮮味道,更是心曠神怡,無法描述那愉悅的心情。
兩人展開筷子吃了一陣,莊海霞用筷子指著辣炒文蛤,蹙眉說道:「辣,太辣,我吃不了,你多吃點。」秦少秋笑道:「再辣也辣不過這洋酒啊。」莊海霞嗔道:「反正就是辣,你都吃了吧。」
二人邊吃邊聊,莊海霞忽然間劇烈咳嗽起來。秦少秋忙給她遞過去餐巾紙。莊海霞拿起一片來捂著嘴,半響才平靜下來,端起酒杯,道:「我死我活本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甘冒大險,一個人跑到煤礦裡把我救出來。這份膽量,我也非常佩服。另外,再加上你的救命大恩,我敬你一杯吧。客氣話不多說,都在酒裡了。」她都這麼說了,秦少秋也不好拒絕,只能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再次各自喝乾。
莊海霞真不含糊,兩杯酒下肚,臉上一點酒意都無,招手叫來服務生又要了兩杯。
秦少秋雖然剛吃了不少海鮮,可是這種酒後勁大,慢慢的有了醉意,渾身發熱,腦袋發燒,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面紅耳赤,但是心情極好,自得的笑了笑,摸出手機,看許曉南沒來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心情徹底放鬆下來,又看了下時間,也將近十一點了。這個時間已能說是深夜,後海這裡卻人來人往,反而比之前更熱鬧了,看得歎為觀止,只覺自己又開了眼界。
秦少秋問道:「你姥爺到底是哪個部委的大領導?」莊海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發改委主任。」秦少秋吃了一驚,道:「炙手可熱的發改委?你姥爺是主任?」莊海霞道:「啊,這麼激動幹嘛?」秦少秋喃喃的說:「真是大人物。你這樣的,是不是已經算是京城衙內黨了?」莊海霞撲哧笑出聲來,道:「你別抬舉我了。我這樣的連根衙內毛都不算,還衙內黨呢,切。」秦少秋奇道:「你這樣的都不算?」
莊海霞說:「看過有關衙內黨的一本書沒有,人家對衙內黨的研究才叫深刻呢。入門標準是,父輩必須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且本身已經佔據黨政軍高層,隨時有坐上最高寶座的資格與能力。就憑這個標準,你覺得我算是嗎?」秦少秋對這個概念很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書?」莊海霞說:「估計你看不到,是海外華人寫的,國內禁止出版流行。」頓了頓,又道:「書裡對衙內黨的定義與劃分非常嚴格苛刻,裡面所列入的人物也都是真正的衙內。到了現今這個時代,衙內黨的定義已經弱化了,一個國務委員的兒子都能稱得上是衙內,其實哪裡算是?至於我,更是一點邊都沾不上。」
秦少秋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在北京,已退任與在任的正國級領導就不知道有多少,何況還有數不清的副國級領導,就算這些領導的後代都可以列入衙內黨,莊海霞不過是一個省部級領導的外孫女,又如何能夠列入?只不過是個地位稍高的衙內而已吧。
莊海霞自顧自喝了口酒,說:「你要是想來北京發展,我可以求我姥爺把你調過來。」秦少秋問道:「你姥爺今年多大了?」莊海霞說:「六十四歲。」秦少秋沉吟道:「省部級領導的退休年齡是六十五歲,你姥爺也快退了。就算他把我調到北京,調進國家發改委,他退休以後,我得不到照顧提攜,以後也很難發展起來。何況,身在機關,本身就很難陞遷。我現在青雲跟著宋書記,他對我信任有加,以後想必也會給我機會讓我得到更大發展。因此,如果考慮發展的話,還是留在青雲更好。而且,我家人老婆都在省裡,我怎麼可能離開他們一個人到北京發展?」說完搖了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能來。」
莊海霞聽得瞪大美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傻呀?多少人巴不得從地方調到中央來呢,如今有這個機會,你怎麼反倒不知道珍惜?調來北京,你可就有了北京戶口,以後你的孩子就能享受全國最好的醫療教育等等等等……你說我姥爺快退休了,以後不能照顧你,可他還有下屬門人啊,都可以照顧你啊。再說了,你精明能幹,自己也能幹出一番成績,幹嗎指望人家提攜?」
秦少秋羞愧的點點頭,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喝下一大口,訕笑道:「是啊,我心思陰暗了,不想著通過努力工作得到提拔,反而只想求人護庇提攜,讓你見笑了。」莊海霞搖頭道:「我不笑話你。其實你說的也是實情,這年頭,會幹的不如會說的,沒有人在上面罩著,光憑自己努力可爬不上去。」
兩人邊喝邊聊,聊到午夜零點出頭,此時每人都已是喝了五杯洋酒,都是醉意熏熏。秦少秋說話都彆扭,舌頭發大。莊海霞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美眸神彩已經有些渙散,卻還要喝。秦少秋心說今晚上可是壞事了,不知不覺竟然喝了這麼多,這洋酒也真厲害,剛喝下去沒什麼感覺,後勁兒卻足,在無聲無息間已經把自己給喝醉了,必須要馬上回酒店,不然可就要出醜了。
他說:「該走啦,不喝了。」莊海霞問道:「去……去哪兒?」秦少秋說:「我回酒店,你……你回你家唄。」莊海霞嘻嘻傻笑道:「完了,我不知道……你那個酒店在……在哪了。」秦少秋摸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名片,這是那家酒店的宣傳名片,上面畫出了酒店的大概位置,寫明了地址與聯繫電話,道:「放心吧,我知道在哪,走……走吧。」
莊海霞叫來服務生買單,秦少秋正好拿著錢包,就從裡面捏出幾張大票來結賬。
這頓酒菜,雖並不豐盛,卻花了六百多塊。秦少秋嚇了一跳,心說首都就是首都,沒錢還真是吃不起。
莊海霞見他搶著結了帳,也沒說什麼,扶著桌子站起身,道:「我暈了,呵呵,扶我一把。」秦少秋道:「我還暈呢。」莊海霞笑道:「那就互相扶。」秦少秋只好走過去,扶著她的手臂。莊海霞大方無比,直接把手臂繞進他的手臂抱住,親親熱熱的說:「走吧。」
兩人各自走起路的話,都有些搖晃,可是抱在一起行走,就走得穩穩當當。秦少秋被她如此親密的抱著走路,心中有些忐忑,暗想,曉南不會也睡不著,帶龔曉琪來這裡玩吧?真要是被她們撞上,自己就算是跳進湖裡也說不清啦。
兩人走出酒吧街,來到車前。莊海霞說:「你說你認路,那……那就你開吧,我可開不了了,再開非得撞交警去。」秦少秋苦笑道:「我哪認路了?我就是大概知道……知道這酒店的位置,還得你……你開。」莊海霞哼道:「來的時候就是我開的,回去得……得你開了。」秦少秋叫苦道:「我不認路啊。」莊海霞道:「我……給你指路。」秦少秋道:「可我也沒帶駕照啊。」莊海霞道:「放心,都這點兒了,哪個交警出來查你啊?人家也得睡覺。」
秦少秋無奈,只能鑽進了駕駛位,莊海霞坐好後,啟動了發動機,緩緩往前駛去。
秦少秋經常開沈婕妤的奧迪,對奧迪車的駕駛並不陌生,開起來有板有眼,沒有絲毫的露怯。莊海霞讚道:「開得不賴呀。」秦少秋道:「你少廢話,快指路。」莊海霞就笑嘻嘻的給他指引。
這樣開了一陣,不僅沒有回到那個酒店,秦少秋反而感覺離那個酒店越來越遠,問道:「這是去哪啦?」莊海霞道:「我家……」秦少秋大吃一驚,一腳剎車就給踩住了,道:「不是先送我回酒店嗎?怎麼直接來你家了?」莊海霞笑道:「我實在記不起在哪了,先在我家……湊合一宿,明早上我再送你回去,保證不……不耽誤你的事。」秦少秋叫道:「被曉南發現我不在房間,我就死定啦。」莊海霞道:「讓你……早就教你撒謊了,又怕什麼?切,膽小鬼。我都說了,今晚上都得聽我的。」
要說起秦少秋此時的心情,既有些膽小,生怕被曉南發現自己不在酒店,又有幾分興奮,還是很願意與身邊這個俏佳人同居一室的,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是一段香艷的經歷,心裡本就有幾分願意,再加上酒精的灼燒,大腦意志也就薄弱下去了,便咬咬牙,同意下來。
車子很快停在莊海霞家樓下,兩人從車裡鑽出來。秦少秋把鑰匙遞給莊海霞,卻冷不防被她再次抱住手臂,想了想,也沒拒絕,就從了她。
兩人乘坐電梯上了樓,莊海霞打開房門,請他進去,道:「你可是我帶到家裡的第一個男人。」秦少秋沒搭言,心說,來她家借宿可以,但絕對不能跟她發生曖昧,否則……否則就太過分了。
莊海霞帶秦少秋瀏覽了屋裡的三個臥室,道:「你睡哪個,隨便挑。」秦少秋說:「隨便吧,不佔你的房間就行。」莊海霞就說:「那就這間好啦,我對面,彼此也有個照應。」又說:「你去洗漱吧,洗澡也行,不嫌髒就用我的浴巾。」秦少秋說:「牙刷呢?」莊海霞道:「有新的,懶得找,用我的好了。」
秦少秋進入洗手間,先痛痛快快放了次水,沒有洗澡,畢竟之前已經洗過了,只是洗漱一番,用莊海霞牙刷刷牙的時候,心想,這是不是跟她間接接吻?
從洗手間出來,秦少秋回到自己那間臥室,倒在床上就睡。
莊海霞洗漱回來,推開他的房門看了看,見他已經睡著了,哼道:「真是頭豬!」罵完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卻沒關門。
睡了一陣子,秦少秋尿急,從夢中醒來,也沒開燈,直接摸了出去,到洗手間放完水後,又摸黑走了回去,此時醉意外加睡意,腦袋裡亂濛濛的,不辨左右,摸到門開著,以為是自己那間,就走了進去,摸到床前,撲到上面就睡,卻似乎碰到了某個人形物體,也沒往心裡去,掀起被子就往裡面鑽。這一鑽才知道,裡面早已經躺著一個火熱綿軟的軀體,心中一愣,難道莊海霞跑到自己床上來了?
莊海霞被他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轉過身來,伸手往身前摸了摸,就摸到了他的身子,也沒睜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秦少秋說:「這不是我房間嗎?」莊海霞嘻嘻笑道:「借口好粗糙啊。」秦少秋道:「不是借口,難道……我走錯房間了?」莊海霞柔聲道:「沒走錯,就一起睡吧。」說完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裡。
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裡,秦少秋就跟做夢一樣,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只好又閉上了眼睛,用身體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黑夜中,誰也不說話,只是摟抱在一起。
莊海霞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陣,道:「怎麼還穿著呢?」秦少秋說:「我本來就沒脫。」莊海霞道:「沒脫你就過來了?呵呵,沒法說你,你到底想怎樣?」秦少秋說:「不想怎樣,就想睡覺。」莊海霞說:「就想跟我睡覺才對吧?」秦少秋道:「哪有,我是那種人嗎?」莊海霞笑道:「你不是早就想睡我麼?前些天你給我打電話,你還說來著,『讓我睡……』,呵呵,今晚上可以美夢成真了。」秦少秋在她大腿上打了一下,道:「別說話了,趕緊睡。」卻感覺她大腿嬌嫩滑膩,已經光了。
莊海霞用手撫摸他的臉膛,道:「好吧,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只有身子,你喜歡的話,就來睡吧。」秦少秋道:「我睡你幹什麼,我只是來過夜,快睡。」莊海霞道:「那你上我床幹嗎?」秦少秋道:「我怎麼知道……我,我上完廁所就進來了,還以為這是我……我那間,既然是你的,那……那我回去吧。」說完要爬起來。莊海霞已經適應了他身體的火熱,哪肯放他走,道:「別走,就這麼睡吧。」
兩人就誰也不開口了,屋子裡變得安靜無比,似乎兩人都睡著了。
可是,莊海霞那隻小手卻在秦少秋身上摸來摸去,一會兒到他大腿上摸摸,一會兒到他後背上劃兩下,總之是不肯老實。秦少秋就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下,道:「睡覺。」莊海霞上身穿著件薄薄的內衣,文胸卻已經解除了,秦少秋手拍在上面,儘管隔著內衣,卻有種不錯的手感,就用手在上面輕輕的摸起來,將她香肩玉背瘦腰都摸遍之後,忍不住就滑到她挺翹的屁股上,隔著棉質內褲繼續撫摸,偶爾也滑落到她修長的大腿上摸兩下。
莊海霞一聲不吭,任他摸弄,在無聲無息間,嬌軀卻已經繃緊放鬆了無數次,後來被他摸得無法忍耐,索性把大腿抬起來壓在他大腿上,上半身也往他懷裡去,似乎想將他死死纏住。秦少秋感受到她投懷送抱的態度後,就不再摸她,而是將她死死抱住。兩人胸貼胸,秦少秋已經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與彈性,而面前就是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仔細辯聞,還能聽到低低的鼻息聲。不過,他始終沒有做出更過分的動作,生怕引發天雷地火,做出對不起曉南的事情來。儘管,現在這樣做,已經對不起曉南了。
其實要是說起來,莊海霞對秦少秋確實很有好感,但這種好感還不足以跟他上床,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大腦已經失去意志力,身體深處對異性的渴望開始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之下,秦少秋主動送上門來,她幾乎本能的就想跟他親熱一回。至於這種親熱會到什麼程度,她根本就不想理會。接接吻,互相摸一摸,可以接受;就算真的發生關係,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救過自己的命,自己就當報答他了。
心裡這麼想著,她很希望秦少秋主動一些,可哪知道,這傢伙只是抱緊了自己,沒有半分的越軌行為,於是非常的失望,卻也不願意厚著臉皮主動,就只好繼續任他抱著。
兩人如此僵持了一會兒,秦少秋居然慢慢的睡著了,還打起了聲音不算太大的呼嚕。莊海霞發現這一幕後,氣得咬牙切齒,一腳把他踢下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他能對自己坐懷不亂、守之以禮,那股怒意就又平息下去,心裡對他稱讚不絕,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只是太可惜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老婆老婆的叫著,一聽就知道兩人關係極其深厚,估計不會有自己插足的份兒。
胡思亂想中,她最終敵不過睏意,在秦少秋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秦少秋忽然被一通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摸過手機一看,只嚇得魂飛魄散,赫然是許曉南打來的,接聽後,彼端響起她那質疑的話語聲「你不在房間跑哪去了?是不是跟別的女人鬼混去了?」,聽了此話,駭得臉色遽變,忙心虛的告訴她「我睡不著,在外面溜躂,我馬上就回去」,說完就掛掉電話,急忙喊旁邊的莊海霞送自己回去,可是她哪在身邊了?
摸了半天摸不到她,睜開眼睛一瞧,我的天哪,這哪裡又是莊海霞家裡了,這分明就是傍晚時分參觀過的景山公園啊!此處正在煤山山腰之上,身前就是崇禎上吊的那棵古樹,周圍陰森森、霧濛濛,伸手不見五指,完全辨不清方向,正嚇得驚慌失措時,冷不防面前冒出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如同貞子一般,一頭黑烏烏的長髮全部垂下來蓋在臉上,看不清面目,朗聲笑道:「哈哈,朕在九泉之下正有些憋悶,你小子就來陪朕打爬絲吧!朕可是聽說你打爬絲打得好哇,來來來。」說完,一隻冷冰冰的鬼爪已經抓在了自己手腕上,入手便如同鐵箍一般,根本掙脫不了。
秦少秋嚇得失聲叫道:「不要,你是誰……我不會打爬絲!」這個男子冷笑道:「少來騙朕!你打爬絲很厲害不是嘛,前天剛贏了兩千多,快來陪朕玩!」說完拽著他就往那棵古樹前走去,左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繩套,直接拋在樹枝上,口中桀桀怪笑,道:「你陪朕玩牌,要先上吊自盡,快來吧。」
「啊……」
秦少秋尖叫了一嗓子,全身打了個大大的寒戰,四肢劇烈抽動了幾下子,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四處辨視,藉著外面窗戶映射進來的天色,可以看清,這還是在莊海霞的閨房之內,自己正在床上躺著,側臉看,大美人正弓在自己懷裡,可能也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動作所驚擾,已經醒來,回頭看向自己,迷迷糊糊地問道:「你幹嗎呢?不睡覺抽什麼瘋啊?」秦少秋喃喃的說:「做夢……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此時回想夢裡那個看不到臉的龍袍男子,還有他拉著自己去上吊的情形,逼真形象,如同真實經歷一般,兀自心有餘悸,全身發涼。
莊海霞轉過身來,問道:「做什麼噩夢了?」秦少秋就把剛才那個夢說了一遍,看看時間,此時五點半多一些,正是黎明前後。莊海霞撇撇嘴,道:「活該,北京那麼多景點不去玩,幹嗎去景山公園啊?你以為那是好地方啊?」秦少秋說:「曉琪非要去,我也好奇,就跟著轉了一圈。」莊海霞道:「故宮跟景山一樣,秋冬兩季最愛鬧鬼了,你以後還是少去。」秦少秋嚇得打了個哆嗦,道:「你早說啊,早說打死我也不去,這不是崇禎的鬼魂跟上我了吧?」
莊海霞覺得好笑,恥笑他道:「瞧你那點膽子,你呀,你就是鼠膽!」秦少秋說:「我有點冷,我能抱抱你嗎?」莊海霞斥道:「你少給我裝蒜我告訴你,你昨晚上少抱我了?現在又假模假樣的問了,切!」秦少秋嘿嘿笑了兩聲,就把她苗條的身子抱進懷裡。
與昨晚醉酒後摟抱在一起不同,此時兩人都已經度過了那段難熬的宿醉,目前意識正處於清醒狀態,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正在跟對方做什麼。一時間雖不約而同保持了沉默,但心境各自不同。
秦少秋抱住這具嬌柔的身子後,就開始後悔,要說昨晚跟她摟抱,還有個醉酒的借口,可是現在還要抱她,這就有點故作曖昧了吧?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解釋,反正都跟她同床而眠了,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就算對不起曉南,也不差這一次,既然如此,還裝什麼偽君子?
此時天色慢慢亮了,臥室裡光線雖然昏暗,但兩人已能看清彼此的面目表情。
秦少秋就見莊海霞那雙美眸似羞似臊的看著自己,臉上表情比較詭異,說不清是害羞還是滿足。兩人對視一眼,她抿嘴想笑,但又強自忍住,這副小女兒情態酣美難言,實在令人陶醉。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少秋就想吻過去,而且他也這麼做了。
兩人本來就緊緊摟抱在一起,各自臉龐相距不過一寸左右。他這邊剛剛作出親吻的動作,嘴巴已經貼到了對方臉上,立時感受到對方臉部肌膚的嬌嫩,如同煮熟的雞蛋清一般,親了一口還想親一口。
ps:昨晚在丈母娘家宿醉,所以沒來得及更新,推遲了半天,很對不起各位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