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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4 驚魂見寶惹心驚 文 / 野和尚

    這人不知道張立全的底細,以為這兒只有他一個人在,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望了望,尋思怎麼跟他搏鬥卻不會被他手裡的刀砍上,卻是沒走。

    秦少秋猜到他的心意,出聲罵道:「還他媽不走等狗屁呢?信不信我們幾個兄弟砍死你?」

    這人這才知道原來門口埋伏的人手不少,嚇得臉色大變,哪敢再惦記洞裡的寶貝與老大幾個夥伴,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張立全沖洞裡的人喊道:「都他媽給老子滾出來,把寶貝放下,誰要是敢私藏,老子一刀一個都砍死。」

    裡面那個老大問道:「外面是哪位好漢?這是黑吃黑來了?」張立全罵道:「吃你媽,老子就是這村裡的莊稼主兒,快他媽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就把洞口堵上憋死你們餓死你們。」那老大嚇了一跳,忙道:「好漢手下留情,我們馬上出去,馬上出去。」

    過了會兒,那個老大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隻高級led手電筒。秦少秋看他手電筒很亮,劈手奪了過來。

    張立全用柴刀架在那老大脖子上,不許他起身,伸手在他衣服裡面亂掏,確認他身上沒有私藏寶貝後,這才讓他滾蛋。

    又有一人鑽出來,手裡也是一把手電筒。張立全先是搶過手電,故技重施,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最後問道:「你們偷的寶貝呢?」那人結結巴巴的說道:「都……都在墓道裡,在包裡,沒敢拿出來。」張立全踹了他一腳,罵道:「滾蛋!」

    這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等趕跑這些人,張立全興奮的用手電往洞裡照了照,道:「秦科長,咱們進吧?」秦少秋沉吟道:「你不怕那幾個人回來報復嗎?你想想,他們好容易才打開這個古墓,又發現了那麼多的寶貝,怎麼可能被咱們嚇唬兩句就跑了?而且啊,剛才咱們犯了一個大錯誤。」張立全忙道:「什麼大錯誤?」秦少秋歎道:「咱們不應該放他們走啊。」張立全楞乎乎的說:「難道要砍死他們?」秦少秋苦笑道:「更不行了,咱們可是好人,怎麼能殺人?應該捆住他們,先不放,這樣咱們就能放心進入墓穴探寶了,不用擔心咱倆都進去的時候被他們回過來堵洞口。等咱倆探完寶出來再把他們放掉,他們再耍ど蛾子咱也就不怕了。」

    張立全道:「那現在呢?怎麼辦?」秦少秋道:「真怕他們回來,那樣咱們可就被動了。這樣,你進吧,我給你把風,他們就算回來,我一個人也對付得了。你進去探寶,看著價值差不多的就留下兩件,但是千萬記住,不要在別的寶貝上面留下指紋。」張立全傻呵呵的說:「怎麼才能不留下指紋呢?」秦少秋道:「不要摸,實在不能不摸,就等摸過後用袖子或者掌心擦一擦摸過的地方,要不然就會留下證據,到時候警察就會找到你頭上了。」張立全點頭道:「好,你等著,我這就進去。」

    說完,他把柴刀放在地上,手裡持著手電筒,往窟窿裡面鑽去,很快就沒影了。

    秦少秋看著黑糊糊的洞口,心說這人膽子真夠大的,要是換成自己,裡面就算有金山銀山,估計也沒那個膽子進去。守在門口,一動不動,側耳辨聽四周的動靜,腦袋裡卻回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電影《東陵大盜》,心裡也揣測著這個墓裡的模樣,估計應該沒有慈禧陵墓那樣的豪奢闊氣。

    忽然,來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讓他耳朵豎了起來,急忙關掉手電筒,閃身躲到了遠離洞口的山坡上。之所以沒有留在洞口旁邊,是要保持主動的優勢,免得被來人圍攻。

    來的人果然就是剛才那三人,走到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三人就吆喝著衝了上來,嘴裡喊著:「操你媽的,打死你!」「滾出來,你們幾個傻-逼給老子滾出來!」「媽的,敢他媽黑吃黑,這次非得弄死你們不可。」

    三人手裡揮舞著傢伙,一擁而上,衝到洞口這裡卻沒發現剛才那些人的身影,就愣了下。

    那老大做出了決斷:「這幫孫子肯定是鑽進墓道裡取寶去了,咱們就守在洞口,出來一個打翻一個,該是咱們的寶貝,誰他媽也搶不走。」另外二人都是點頭答應。

    秦少秋鬆了口氣,心說多虧自己沒有見錢眼開,沒跟張立全一起入洞,否則的話,今晚上就討不了好了,也沒猶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抖手往洞口那扔了過去。

    「哎喲……哎喲啊喲,媽呀,砸死我了,草,什麼玩意……流血了,媽個比,是誰砸我?」有人大聲喊叫出來。

    秦少秋暗裡好笑,也不停手,又是幾塊石頭砸了過去,砸得那幾人咿呀亂叫,四散閃躲。他趁機跳起來,揮舞柴刀衝了過去,嘴裡叫著:「大海,從東邊上;二狗,從南邊上;剛子,你跟小海一起上,打死這幫盜墓賊。那個誰,你趕緊報警,抓這幫盜墓賊啊!」

    他這一跳一衝一喊,可是把這三個盜墓賊嚇壞了,黑燈瞎火的,也分辨不出四周環境,更無法確認他所言真假,只是剛才被石塊打蒙了,此時很難反應過來。

    秦少秋衝到一人身前,揚刀就砍,當然了,他是用刀背砍的,真用刀刃砍的話,可就砍死人了。饒是如此,這人也被砍了個結結實實,哎喲一聲慘叫,轉身就跑。另外二人也都害怕了,扔掉了手裡的傢伙事,一溜煙的跑山下去了。

    秦少秋冷笑道:「就這點膽子,也敢來盜墓?」打開手電筒照了照,見三人扔下的不外乎木棍與石條,估計是想當做武器跟自己與張立全搏鬥的,可惜,他們連使用武器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嚇破了膽。

    他得意的回到洞口守著,見張立全還沒出來,心裡佩服不已,心說此人膽子真大,卻也不無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被古墓裡的寶貝們迷晃了眼迷暈了頭,已經不想出來了。

    又等了一陣子,張立全才從洞裡爬了出來,臉上全是喜色,濃濃的化不開,眼睫毛都樂開了花。秦少秋怕他身上有什麼晦氣的東西,特意躲開他一些,免得被他碰到。

    張立全翻身坐在地上,咧著嘴,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上掛著詭異狂放的笑容,一身掩不住的興奮勁兒,招呼秦少秋道:「秦科長你快過來看,嘿嘿,這幾件寶貝值錢吧?」嘴裡說著,已經從兜裡摸出幾件黃橙橙的飾物,放到了腳邊山石地上,把左手的手電筒照過去,立時把那裡照得燈火通明。

    秦少秋湊過去蹲在地上,也用手電筒照上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只驚得張大了嘴巴,作聲不得。

    地上一共四件寶貝,三黃一黑。

    第一件最大最長,造型也最精美,赫然是一條亮閃閃鑲著五顏六色寶石的鏤空金龍。這條龍長十五厘米左右,直徑在三厘米上下,通體為金質,中空,龍身表面的鱗片部位有的鏤空,形成了淋漓有致的空心花紋;有的則鑲嵌了七彩寶石,令人歎為觀止。龍頭惟妙惟肖,兩條長鬚覆於額上,龍口微翹,龍眼處鑲嵌了兩顆綠色寶石,在燈光照耀下閃爍生輝,整條龍也如同活了似的,真有點睛之妙。整條龍使用了大量的累絲工藝與鑲嵌技法,金光閃爍、五彩玲瓏,將一條沒有生命的金龍手工藝品演繹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秦少秋看得讚歎不已,心中卻也一動,龍這種東西在封建社會可是代表著皇族的,一般老百姓可絕對不敢將其放在墓穴裡陪葬,誰要是這麼幹了的話,等於是違逆皇權,如同造反一樣,被抓住可是要殺頭的,由此是不是可以判斷出,這座墓穴埋葬的不是普通人?何況,從這條鏤空金龍的富貴奢華也能知道,墓主是個有錢人。既不是普通老百姓,又有錢,難道墓主是個皇族人物?可是不對啊,皇族人物怎麼會跑到小龍王村這種鳥都不拉屎的偏僻山村來下葬呢?這可真透著邪門。凝目看向另外三件寶貝。

    第二件寶貝與第一個鏤空金龍幾乎一模一樣的工藝製造方式,是一隻看不出名目來的獸類,像是中國古代靈獸文化裡的某種獸類,十厘米長短,六七厘米高下,通體金質鏤空,上面鑲嵌了十數顆五彩寶石。獸頭仰天長嘯,別有幾分氣勢。四足拒地,四肢孔武有力。這頭怪獸四足被固定在一條金板上,板子長短寬窄與這頭獸類差不多大小,厚有三毫米上下。也因為多了這條笨拙敦實的金板,這件金獸就顯得小氣了幾分,沒有那條金龍的磅礡大氣。

    秦少秋看得滿眼都是精光,嚥下口唾沫,心裡或多或少的產生了幾分佔有之意,瞥眼看了對面的張立全一眼,心說這小子倒真識貨,取出來的寶貝全是金子做的。

    第三件寶貝就沒有前面兩件那麼精美豪奢了,是一個金鑲玉的小鏡子,用了掐絲工藝,估計要不是鏡子四周是金子做的,張立全也不會選出來。

    第四件寶貝則是一顆碩大如同鴿蛋大小的黑色珠子,不知道質地如何,難道是黑寶石做成的?通體烏黑油亮,圓潤如玉,在燈光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幽光。秦少秋雖然不知道這件寶貝質地如何,但一看這個頭兒還有這種品相,也知道不是凡品。

    把這四件寶貝放在一起,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那條金龍最有價值。

    秦少秋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就不算這條龍工藝與年代所衍生出來的附加價值,只算本身金子的質量與那些寶石,最少也得值個幾十萬。若再算上工藝與歷史價值,說不定要值上百萬或者數百萬,想到這一點,心中震驚了。此時回想起,上次小假期的時候,曾跟曉南去故宮博物院的珍寶館參觀過,那裡收藏了不少稀世奇珍,而眼前這四樣,與那裡的寶貝們相比,絲毫不遜色。也就是說,這四樣都是國寶級別的珍寶啊。

    他沉吟半響,問道:「墓裡是個什麼情況?」張立全說:「我下到洞裡,先是一條通道,走到裡頭是個圓形的小屋子,屋頂也是圓的,跟個帳篷似的,屋裡地上都是水,水不深,中間有個黑色的棺材,你說奇怪不,棺材裡面還有個棺材,棺材套棺材,這是干屁呢?」秦少秋笑道:「外面那層是槨,裡面的才是棺。」說完沉吟道:「能用棺槨下葬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張立全才不關心這種細節呢,續道:「最裡面的棺材裡邊是個死人,身子都爛了,皮還在,身上全是破爛衣裳,棺材裡已經沒寶貝了,都被那幾個盜墓賊把寶貝裝在包裡了。我在包裡隨便翻了翻,覺得這幾件最值錢,就拿出來了。」

    秦少秋說:「剩下還有什麼?」張立全說:「還有幾個碗兒啊罐兒啊的,還有點玉做的東西,也不值錢,還不好拿,我就沒拿。」秦少秋心裡明白,他眼裡只有這亮閃閃黃澄澄的金器,哪裡還能把別的東西看在眼裡?事實上,在中國古代陪葬品裡,金銀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真正有巨大價值的反而是眼前這個農民看不上的那些碗兒罐兒,唉,眼界決定人生,這就是最真實的例子,也無意提醒他這一點,問道:「你把金器都拿光了?」

    張立全搖頭道:「沒有沒有,還有幾件,不過都太小了,我就沒拿。」秦少秋思慮半響,道:「這四件金器,件件價值連城……」張立全插口道:「哦,能賣多少?」秦少秋道:「說不準,感覺最少也得上百萬。」張立全只聽得兩眼冒光,在手電燈光的映射下,綠油油如同狼眼一般,驚喜叫道:「哈哈,這回可他媽發財啦。」秦少秋皺眉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呃,我覺得你拿的有點多了,你只拿兩件就足夠發財了。」張立全愣愣的說:「我是打算只拿兩件啊,另外兩件是給你拿的。」

    這回輪到秦少秋吃驚了,又驚又喜,問道:「還給我拿了兩件?」張立全道:「那必須啊,我都說了,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嘛。」秦少秋喜不自勝,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瞪眼看著地上這四樣稀世珍寶,要說一點不動心,那是瞎話,可是寶貝雖好,也要看有沒有福氣佔有,自己可不比張立全,他是普通農民一個,無所顧忌,就算私吞兩件寶貝,被文物部門發現後,是罰款還是坐牢,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但是同樣的懲罰措施降臨到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秘書、縣委辦秘書科科長的頭上,自己可就要名譽掃地,從此在官場折戟,成為被人唾棄的對象,想到可能因此帶來的厄運,忍著貪念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要。」

    張立全奇道:「為啥不能要?我能要你為啥不能要?」秦少秋搖頭道:「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沒那麼多為什麼。」心想,此地要是只有我自己,我私吞一件兩件的還無所謂,只要自己嘴巴閉緊了就出不了什麼事,可是這裡多了一個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能保守秘密的人?萬一你把此事洩露出去,不就連累了我?張立全道:「不行不行,不要還行?咱們好哥們,有福就要同享。這裡邊一共四件,你隨便挑兩件,剩下的是我的。」

    秦少秋心說此人倒是仗義,道:「我是真的不能要。」張立全叫道:「為啥啊?你不要總有個理由吧。你一件不要的話,我也不好意思要啊。」秦少秋笑了笑,道:「這四件任一件都是國寶奇珍,價值上百萬甚至數百萬,我建議你也不要多拿,拿一件就行了。而且就算只拿一件,你也不能過早露富,免得被人發現。好了,你趕緊挑一件吧,挑完我就報警了。」張立全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把就拿起那條金龍,道:「那我就要這個。」

    秦少秋微微一笑,心說果不其然,道:「好,那你就把其它三件放回墓裡去,我要報警了……哦,對了,你把寶貝放回去以後,也趕緊回家,就裝作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這樣也免得以後你富裕了引起別人懷疑,說你趁機私吞了墓裡的寶貝。」張立全不疑有它,對他的建議是言聽計從,道:「好,好,我這就放回去,然後就回家去。」說完,就拿著另外三件往洞裡爬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洞口裡。

    秦少秋腦海中卻忽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何不趁張立全回家以後自己一個人在場的時候,偷偷拿上一兩件?只要不被他知道,自己又不跟任何人提起,那就永遠不會被外人知道……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再也揮之不去,口乾舌燥,心裡興奮得厲害,暗想,就算以後在官場遭遇挫折,發展不下去了,也有件寶貝依仗著,可以確保後半生過得無憂無慮,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此時,忽又想起自己之前教育張立全的話,說古墓裡的寶貝都是國家的,個人不能佔有,又覺得汗顏。

    可轉念又想,那些話都是哄人的,無主的東西從地底下挖出來,憑什麼就屬於國家了?應該是誰發現就歸誰,最不濟也是見者有份。自己表現得已經夠好的了,沒有把古墓裡的東西跟張立全二一添作五全部分掉,而是只拿一兩件,將剩餘的大部分都交給了國家,理應受到獎勵才對呢。自己拿上一件兩件,就當給自己的獎勵好了。

    再說了,這些寶貝就算上交出去,也不是交給國家了,而是交給政府了,政府把他們陳列在窗明几淨的博物館裡,美其名曰是珍藏、是更好的保護,實際上老百姓想看還要交錢買票,等於是他們斂錢的工具了。身為國家公民,固然要愛國,但也不能盲目的認同政府的某些做法。

    「這些寶貝上交給文物部門後,如果他們可以做到公開免費的任由人們參觀,那我就可以做到一件不拿;反之,如果他們利用這些寶貝展覽斂財,那就沒資格指責我私吞國家財產。我這不過是小貪,哼哼,就怕某些人大貪!」

    他的思想鬥爭結束得很快,沒辦法,心裡的貪慾實在是太強了,因此很容易就給自己找了若干理由,乾脆利落的擊敗了內心的正義感。

    打定主意之後,秦少秋撥通了一一零報警中心,說在龍王廟鄉小龍王村的小陵山上遭遇了盜墓賊,盜墓賊正在盜掘一口古墓,墓裡可能有價值不菲的陪葬品。

    最近的報警中心也在縣公安局,公安局一一零指揮中心的值班警員得到消息後,不敢擅專,匯報給了值班領導,領導聽說是盜墓案件,非常重視,一方面電令龍王廟鄉派出所的幹警出動,立即趕往小龍王村處警;另一方面也在局裡組織了精幹力量,作為第二梯隊,連夜駕車趕了過去。

    電話打完沒一會兒,張立全從洞裡再次鑽了出來,道:「秦科長,那我就先回家去了。過會兒警察來了,你可別說我來過。」秦少秋笑道:「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說呢?這也是天意啊,該著你拿寶貝。」張立全嘻嘻笑著道:「就是,確實是天意。剛才我去找謝三平說有人在山上放炮的事,他要是跟我一塊來了,說不定他也能拿兩件呢。可他個傻-逼就知道睡覺,呵呵,他就睡吧,我看他光睡覺就能發財了?哈哈,我回去啦。」秦少秋囑咐他道:「回去以後,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媽你媳婦都不能說,免得惹出事端。等以後你蠍子養殖搞起來,再想法賣掉那條金龍,那時候你富起來就沒人多想了。」

    張立全見他為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到,心裡暗暗感動,說了聲「我知道了」,快步下了山去。

    秦少秋目送他身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回過頭望著那個幽深的洞口,想像著裡面的巨大財富,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貪慾,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癟的嘴唇,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地上,先用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裡面自然是黑糊糊的什麼都看不到,湊頭過去,還沒往裡面鑽,先就嗅到一股陰森森的空氣味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氣」吧?

    他犯起了猶豫,進吧,倒是可以拿到稀世奇珍,但不可避免會沾染陰氣,說不定還會帶著什麼晦氣上身,甚至可能影響自己今後的運道。再說了,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未來給許家做女婿的好運,如果不出什麼差錯,官路只會步步上升,還會缺錢嗎?多這一件寶貝少這一件寶貝對自己影響大麼?可是不進吧,又覺得有些不甘,眼睜睜看著那麼多的寶貝從自己手邊溜走,說不定以後在博物館裡看到還會後悔。人,怎麼能輕易留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蹲在洞口拿不定主意,就在此時,忽聽下山方向那裡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聽聲音似乎是張立全發出來的,嚇得打了個突兒,忙站起身往下山方向望去。

    夜色黑漆漆的,自然是什麼都瞧不見。

    「難道是他下山的時候不小心失足滾下山坡了?」秦少秋心裡默默的想著,忽的腦中一閃而過幾個人的影子,哎呀,怎麼沒想到那幾個盜墓賊?他們雖被自己與張立全兩次嚇跑,但內心不甘可想而知,說不定就會在山坡某處藏匿起來,尋機報復自己二人,張立全很可能是下山的時候被他們報復暗算了啊。

    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心裡打了個寒戰,那個老大動不動就說做了誰,那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啊,張立全要是跟他們遭遇上,還有得了好?倒吸一口涼氣,彎腰拎起柴刀,大步甩開往山下衝了過去,唯恐那幾個盜墓賊對張立全下殺手,邊沖邊大聲叫喊著,希冀可以嚇跑他們。

    此時,正有三人圍著倒在地上的張立全,為首的正是盜墓團伙裡面那個老大。他飛快的摸出手機,點亮屏幕後對著張立全一頓亂照,見他手裡與身上都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道:「他媽的,難道這小子不是黑吃黑我們的那夥人?」有人出主意道:「老大,搜搜他的兜兒吧,說不定兜兒裡有東西。」老大道:「好,你摸摸看。」

    話音剛落,山坡上面傳來秦少秋的叫喊聲與腳步聲,咋咋呼呼的,聲勢非常嚇人。

    老大臉色一變,道:「不好,被他們的人發現了,趕緊跑。」說完轉身就往山下跑,兩個小弟也在後面跟著。

    秦少秋來到張立全身邊的時候,見他倒在山坡草叢裡面,用手電一照,後腦那裡紅呼呼一大團血,只看得嚇了一跳,嘴裡叫著他的名字,蹲下身去試探他的呼吸,手指湊到他鼻子下方待了會兒,哪還有半點呼吸?驚得心跳都要停住了,又找到他的手臂,伸手指搭上他的手腕,靜靜的待了會兒,同樣是感受不到脈搏。

    這可把他給嚇傻了,騰地站起身來,有些無所適從,愣了愣,這才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電話通了後把情況簡單一說,對方聽說是在山村裡邊,道:「從縣城趕到你那怎麼也得兩三個小時,你估計等我們趕過去還來得及嗎?」秦少秋很少打急救電話,哪知道這種問題怎麼回答,道:「怎麼估計?」對方不耐煩地說:「你看看他,是出氣兒還是進氣兒?」秦少秋急急的叫道:「我不都說了嘛,已經沒呼吸了,連脈搏都沒了。」

    對方道:「你試試他頸動脈,如果頸動脈也不跳了,你再摸摸他褲襠,褲襠要是濕了,人就完了。」秦少秋就按她的提示,摸了摸張立全的頸動脈,結果發現左右兩邊都不跳了,再去他褲襠裡一摸,早就濕透了,忙把情況跟對方說了。對方說:「小便失禁,說明已經腦死亡,你們跟當地醫院聯繫一下,準備後事吧,急救車就沒有出動的必要了,就這樣吧。」說完就掛了。

    秦少秋呆呆的舉著手機,看著地上這條黑影,打死都不敢相信,剛才還跟自己並肩戰鬥的大活人,這麼會兒說沒就沒了,說來也怪,此時內心沒有太多悲切,有的只是淒涼,似乎是兔死狐悲那種感覺。

    他傻傻看著張立全的屍體,只覺得心窩越來越涼,手上卻積聚了無數的力量,握著柴刀的柄幾乎要把木柄握碎了,只恨不得找到那幾個盜墓賊,將他們一個個千刀萬剮。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慢慢蹲下身,將張立全屍體轉了個身,再用手電照上去,見他雙目圓睜,一臉驚愕之意,顯然是被突然襲擊直接死亡的,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到現在也不願意相信他已經死了,伸手去他鼻孔那裡感受了下,還是沒有呼吸。這下悲從心來,眼圈就紅了。

    說起來,他來小龍王村搞扶貧這十來天,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張立全,多多少少跟他建立起了友誼,同時他又是自己手底下響應扶貧最積極的貧困戶,也是自己想要樹立為典型的不二選擇,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此刻見他驟然橫死,心裡當然很難受。

    「啊……」

    就在秦少秋悲憤莫名的時候,張立全忽然嘴裡喊出一聲,身子猛地打了個寒戰。秦少秋本以為他已經死了,哪知道他又突然活過來,直跟詐屍一般,只嚇得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手上的手電筒落在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飛快撥地,直往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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