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系統 文 / 咪尤
他很慶幸，已經這些年過去了，這個登陸系統的渠道依然存在。但存在是存在，他與系統之間唯一的聯絡客服迷蜜還在不在？這些只有稍後才能知道了。
……
顯示屏藍屏。
光腦重啟。
看樣子這個即時通話軟件已經安裝完畢。
嘟嘟叼起了一支煙，繼續等待著。
虛擬顯示屏上甚至連光腦開機的信息都沒有顯示，只是那淺藍的本色，半透明的浮在光腦上端。
這是正常的反映。
如果不知道這個登陸系統的流程，誤打誤撞進入系統的人應該在此時可以確定由於放行了這個未知的自主運行程序，光腦已經中毒死機。此時重新刷入光腦操作系統是唯一的選擇了。嘟嘟卻同時按住了光腦自帶的幾個熱鍵……
過了一小會兒，嘟嘟在耐心的等待著。
終於。
「你是誰？」光腦中傳出迷蜜的聲音，和很多年前嘟嘟試圖解析過的一樣，這可能是經過處理的聲調無法判斷出迷蜜的性別。
呼出了一口煙氣，嘟嘟對著光腦說道，「十三號嘉賓。」
……
那邊沉默了片刻。
「十三號嘉賓席位已經空缺兩年……你的用戶名。」
「灰鬼。」
……
「消失了兩年之久，不應該再登陸系統。這一點，灰鬼你應該很清楚。」
「我接過的單，沒有失過手。十三號嘉賓的積分，這個你應該有記錄可查，我有權登陸系統。其他的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邊又開始長時間的沉默。
就在嘟嘟這一支煙即將抽完的那一刻，迷蜜那聽上去頗為讓人不適的聲調接著在光腦中響起，「每位嘉賓有義務每年免費為系統完成一項任務。而灰鬼兩年沒有登錄系統，已經喪失了接單的資格。你想要先完成兩項免費任務以換取激活嘉賓席位麼？」
「這個暫時我不能確定……請系統調取十三號席位的積分，我要查詢一下現在剩下多少。」
「可以。稍等……正在查詢……九分。」
「九分？」嘟嘟直接快要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可能只剩這麼點。」
「請不要質疑係統的嚴肅性。根據你的過往使用積分的記錄，兩年前，你一次性消費了九分，向系統申請資訊服務，調取了……」
嘟嘟打斷了迷蜜，「這些我清楚！」
「那麼好，保留嘉賓席位，每年需要扣除一分。系統服務費用，雖然你沒有使用系統，每年扣除兩分。聯絡通道保留費用，每年扣除一分……」
「好了，明白了……九分是吧，現在我要使用積分。」
「可以。不接單，系統只提供資訊服務。你需要系統提供這項服務麼？」
「對。」這正是嘟嘟需要的。
「按照系統的使用規則，你回答系統的三個問題，以換取一次向系統提問的機會。，系統會根據你提交的積分選擇答案的完整度並擁有最終判定的權利。你也可以現在選擇關機，但是禁止再次登錄系統。這些你是否清楚？」
「清楚。」嘟嘟沒有考慮直接回答道。
他當然清楚。
因為他曾經就擁有系統的第十三號嘉賓席位。代號灰鬼。
如果他此時選擇關閉光腦，這一段即時通話程序會自動刪除，不會在光腦中留下任何的數據殘餘。而且，既然迷蜜警告他禁止再次登錄系統，那麼如果他再次嘗試登錄，他將會被自動列入系統的清單裡……某個通過系統接單
的殺手，就將會接下殺掉他的任務領取相應的酬金。
對於系統嘟嘟知道的不多。即便擁有十三號嘉賓席位，他能瞭解到的也僅僅是系統不光下達暗殺任務，也提供資訊服務。你可以向系統咨詢任何問題，大到躍遷引擎的構造原理，小到你的某位遠方親戚是不是你的親生爹娘……前提是你必須先對系統提出的三個問題做出解答，但是系統是否會對你的提問給出完整的答案，就像迷蜜提示的一樣，系統會依據你提交的積分給出答案完整度的比率並擁有最終解釋權。
比如系統根據你所提出問題的難易程度，給出消費兩個積分給予完整答案的尺度，如果你只願意消費一個積分，系統的答案只會給你一半。
這是一個霸王條款，而且，你完全不知道系統會問你哪方面的問題。你可以不知道，但如果你確實知道，卻想嘗試隨便編一個答案糊弄過去……據嘟嘟所知，凡是有膽量這麼做的，最終他的名字會出現在系統下達的暗殺任務清單裡……
在很多年之前，嘟嘟抵達帝都不久，還是一個飼料銷售員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系統的存在。
系統找到了他。
當然，這是另一個故事的內容範疇了。
系統的成功之處就在於此。嘟嘟始終在猜測，或許每一位嘉賓與系統的聯繫方式各不相同，但他始終與系統只能通過『鴻雁珍愛平台』這種方式單線聯繫。這是不是他專屬的聯絡通道，他不清楚。他從來不知道其他嘉賓是否存在，也不清楚即時通話那一頭的迷蜜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台光腦主機。
……
「第一個問題，祝融之戰的動力甲實戰機師組組長，是不是你。」
「是。」嘟嘟回答的很乾脆。
雖然系統的第一問題就讓他心裡咯登一下，但他深知系統這個帝國最神秘的組織掌握資訊的能力。他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從那一張特寫出現之後似乎已經眾人皆知。他之前的殺手經歷和成為死囚之後兩年音訊全無的時間，似乎對於系統而言將他與十三號席位對應起來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顯然那邊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早有準備，第二個問題來的很快。
「下一個問題，祝融星秋木轅大堂的慘案，你懷疑是誰做的。」
即便嘟嘟從不懷疑係統那深不可測的能力，也對迷蜜的這個問題感到無比驚詫。迷蜜這好似可以直視他內心所想……這種無言的恐怖令他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身後……
「這個單，不是通過系統發佈的？」嘟嘟靜下心來，反問道。
「回答系統提出的問題。」
「贈送者。」
……
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之後，迷蜜的聲音再次響起，「系統的最後一個問題，殺手屍體上反應出的綠色毒素在你身產生了哪些毒副作用？」
「沒有。」嘟嘟回答道。
是沒有，嘟嘟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屏住了呼吸。事後證明，這種極其詭異的綠色毒素確實只在空氣中傳播，體表接觸並無異樣。
「對於你的回答，系統將會逐一分析判別真偽。現在你可以向系統咨詢一個問題。」
……
嘟嘟掐滅了手中的煙蒂。
其實他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動搖，系統的第二個問題使他突然感覺到這場針對李堅的暗殺或許並不是通過系統下達的任務。但這會不會是系統布下的一個迷局陷阱？
「我向系統咨詢的是，祝融星這場針對李堅的暗殺，誰是委託人。」
果然，系統對於嘟嘟的這個問題顯然早有準備，那邊回答的非常快，似乎沒有一絲猶豫。「這個問題，系統默認完整答案需要提交十八個積分。」
「……這有點耍流氓吧！」
「謝謝你對系統非常中肯的評價。十三號嘉賓灰鬼，請確認提交的積分數量。系統給出友善的建議是，希望你能通過完成任務補足積分的不足部分，以獲得完整的答案。」
嘟嘟無奈的笑了，完成任務補足不足部分……九個積分需要完成九個a級任務，或者十八個b級任務……a級任務通常是難度非常大的暗殺任務，雖然委託人會通過系統支付金額相當不菲的酬金，積分是系統根據任務的難易程度無償附贈，但他已經不想再為系統服務。
「可以先欠著麼？」嘟嘟問道。
「請不要對系統耍流氓。」
「九分全部提交。」嘟嘟確認道。
「十三號嘉賓提交九點積分，換取獲知祝融星暗殺李堅任務的委託人信息，系統將會給出百分之五十完整度的答案。系統提示，咨詢問題結束後，將取締灰鬼十三號嘉賓的席位，僅保留遊客身份，請確認以上內容無誤。」
「確認。」百分之五十完整度的答案，嘟嘟相信只要有關於這個委託人的蛛絲馬跡，他就能捏住這一絲的線索。
直到嘟嘟抽完了一支煙，光腦中才再次響起迷蜜那令人渾身不舒服，分辨不請男女的混合聲調。
「請記錄系統答覆。」
「十三號嘉賓的提問，涉及到兩部分的內容。部分a是問題本身，部分b是問題的答案。根據系統對於這個問題十八分的判定，問題本身需要八個積分，問題的答案需要十個積分。」
「等一下！」嘟嘟急忙大聲喊道，「喂！這是什麼意思！」
卻根本不等嘟嘟申辯，系統繼續說道，「扣除十三號嘉賓八個積分，系統對部分a給出的答案是，問題本身存在錯誤因素，回答結束。希望十三號嘉賓對系統的解答能夠滿意。剩餘的一個積分，系統將自動轉化為保留灰鬼一個年度的十三號嘉賓席位。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