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三章 彆扭 文 / 咪尤
養父在他身後不斷的進出著，手裡握在阿月的胯下……他非常享受自己與阿月同時到達頂峰的愉悅……
在他大到極致的瞬間，阿月抓起桌子上的餐刀，狠命的從自己的脖頸旁刺了過去。
為了討好這個畜生，為了少幾次類似這樣的凌辱，阿月跟隨這位武德盛名的武道宗師訓練的很苦。他有這方面的天賦，尚未成年，阿月就掌握了搏擊的所有技巧。
但這一刀，與技巧無關，只關乎生死。
餐刀劃傷了阿月的肌膚，差一絲就割斷他的頸間大動脈，卻直直地刺入了正在狠命嗅著他耳際，他的養父的右眼眼眶裡，並深深地插入了那個令他無比作嘔的頭顱。
雖然這個畜生的下身還在持續的噴湧著，但阿月不在乎，因為他那張臭嘴從此再也沒有了喘息……
……
阿月沒有逃跑。
被判處了死刑。
他覺得坦然。
能了卻這個並不該屬於他的人生，阿月十分平靜。
直到他成為了一名薩督卡，直到他遇見了嘟嘟。
……
他動過心思，如果能和嘟嘟活到退役，他去做那個變性手術，為了嘟嘟變成真正的女人……
他可以為嘟嘟做任何事！
他要讓嘟嘟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雖然他時常偷偷的盯著嘟嘟充滿陽剛之氣的身體，想像著那種柔軟與雄壯。但他也似乎很享受雖然沒有希望，卻可以時不時的將嘟嘟搞的非常難堪。
嘟嘟那見到他，緊張慌亂的摸樣，很可愛啊……
為什麼會這樣呢？
此時的他什麼也不想去想，他緊緊地將被子卷在身下，找到一個很舒服的姿勢，準備昏昏沉沉的睡去。
……
「長官！」
阿月猛然翻起身來。
他只停頓了一秒，就意識到這是軍士長的聲音。
阿月沒有邀請軍士長進來。
他從沒有邀請任何人進來過他在營地的寢室。
聽到屋裡的響動，軍士長在門外低聲繼續說道，「長官，夜間緊急集合的時間到了，請指示。」
夜間緊急集合。
那在睡夢中轟然響起的薩督卡戰鬥之歌，這在葬送訓練營的時候簡直就是每一個新兵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依然清晰的記得當時營房裡的那一派凌亂的場景。
一個個手忙腳亂從舖位上翻起身來的戰友們。
那一聲聲對該死的教官們惡毒的低聲咒罵。
被自己的衣服絆倒，結結實實摔在地板上的肥貓伊娃……
……
讓他此時格外奇怪的是，當時覺得那段被認為是每位新兵今生所經歷過最為悲慘的過往，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那樣的帶著異樣的溫馨呢。
……
「運輸機到了沒有？」阿月不再耽擱，起身之際就利落的套上軍服。待他雙腳落地，已然在扣上軍裝最上面的風紀。
前後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軍帽，阿月打開房門。
「已經抵達！長官！」
……
當然！
現在阿月麾下的釘子們，絕不是緊急集合連褲子都提不上的新兵。
他們個頂個都是曾經出生入死的老兵。
夜間緊急集合這樣的橋段，對這些拿天地當鋪蓋的兵油子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菜一碟。
但即便如此，夜間緊急集合還是相當有必要的。保持每一位麾下戰士的警惕性，是他這個長官必須要做到的。
況且緊急集合加上夜間空降訓練，這樣的組合即便是這一幫將槍零彈雨渾不當事的老兵，也要齊聲哀嚎的吧……
……
他打量著面前自己的這位軍士長。
這是和他一起，從掘墓者之役艾利恩巢穴退下來的海部俊臣少將的五金工具。
那時候，他們還只是從薩督卡挑選出的五金工具的新兵。
現在，他們都是五金工具的種子！
這位格外壯碩的漢子，鋼釘一般筆直的豎立在他的面前，等待著他的命令。
一剎那間，阿月眼前好似浮現出自己永世難忘的那位在薩督卡軍團享譽盛名的功勳軍士長三寸釘的身影。
他好像看到三寸釘那招牌式的饒有興致的表情正在打量著自己……
深深吸了一口氣。
定了定神。
「開始吧。」阿月輕聲說道。
……
軍士長倒是有些猶豫了。
「長官，夜間空降訓練……您就不必親自去了吧……」
阿月自他身旁輕身而過。
「訓練由你負責，我只是要和他們在一起。」
……
是的。
和他們在一起。
和他的釘子們在一起。
這是阿月對自己，對三寸釘軍士長，對海部俊臣少將和五金工具們許下的承諾。
…………
兩輪明月，遙掛在這個無名星球的夜空中。
一東一西，一明一暗。
像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那隱在星空背後的面龐上，一雙睿智而又充滿憐憫的雙眼俯視著這片土地。
熱帶叢林中薩督卡訓練基地的操場上，軍士長立身於阿月之前，面對著緊急集合的隊列，有規律的甩動著負在背後的手上那根粗大的籐條教鞭。
他在月光下的面容，有些憤憤的。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達達里昂的戰鬥排，隊列整齊的步入操場，匯入到連隊的方陣裡。軍士長的手臂貌似漫不經心的揮舞了一下，他的視線不可察覺的掃過了手腕終端上此時顯示的時間。
他後退了一步，以便只有中尉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長官……」
阿月以極小的幅度，衝他搖了搖頭。「我可以處理好，長官！我是這裡的教官！」軍士長的聲音稍微大了些，格外堅持的說道。「這是我的連。」中尉的聲音很輕，好似剛一出口就消散在這稍嫌明亮，無邊的夜色裡。軍士長頓了一下，邁步上前，他那珵亮的軍靴即便在這月光下，也格外的顯眼。「各排整頓隊列！配發傘具！今夜……」……阿月穩穩的身形，站立在操場遠端的側面。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操場上他的連隊，卻沒有去注意軍士長下達的命令。達達里昂少尉……這個驕傲的傢伙！他似乎對阿月沒有什麼明面上的不敬。對阿月身職中尉連長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牴觸情緒。這畢竟是個組建時間不久的薩督卡連隊。相反，這位身形高大，少言寡語的少尉總是對阿月的命令執行的有板有眼。從內心裡講，達達里昂確實是一位帶兵的老手。他麾下的戰鬥排，治理有方，令出必行。軍容軍貌整潔，軍法軍紀嚴明，確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當然，這一切與他挑選的幾位班長，以及幾位出色的軍士密不可分。坦率講，達達里昂少尉有識人之明，他好像天生就是幹這個事兒的料兒。但，這位驕傲的少尉，以及他麾下的戰鬥排總是會讓整個連隊包括阿月自己覺得有那麼幾分彆扭。……空降後的定點集結，達達里昂的戰鬥排只有在搜尋到所有掉隊的戰士之後，才會集體出現在集結地點。在餐廳裡，在浴室裡，在所有聚集起整個連隊的場合，他的戰鬥排罕有人會與其他排的戰士寒暄打屁。他們總是那麼的卓爾不群，與眾不同。總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壁壘，將他的排與連隊的其他人若有若無的隔絕開來。……就好像今晚。和以往所有的夜間緊急集合一樣。達達里昂的戰鬥排，肯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最後一秒，才整齊劃一的出現在操場之上。以他調理麾下戰士的水平，這個排應該第一個收拾停當。可他從不會這麼幹。……彆扭。是的，就是一種讓人撐不展，磨不開的彆扭。…………軍士長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前，就這個問題提醒過阿月。當時他並未在意。阿月始終很欣賞達達里昂少尉。他覺得自己麾下有這樣的少尉，值得欣慰。即便是之後，他陸續聽到連隊裡關於達達里昂戰鬥排的不少傳言，其中有部分內容已經隱隱威脅到他作為中尉對這個連隊的掌控，阿月也依然這麼認為。……既然有些彆扭，那麼就解決這種彆扭好了。他始終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坦誠的交流，應該是最好的方式。…………夜間空降。相對而言是一個難度極大的訓練科目。即便有月色。從高空中躍下，放眼望下去……下面依舊是無盡的黑暗。……伊格魯咬著牙從艙門中一躍而下，這一次他沒有借助軍士長臨門一腳的助力。任憑獵獵的風，從自己的耳際呼嘯著刮過。按照夜間空降的要領，他沒有閉上眼睛。也沒有試圖去看清身下高速湧來的景物。他只是牢牢的盯著手腕間的終端上的對地高度顯示。只是看著那一串數字在快速的跳動，變幻著。他努力的調整著呼吸，那不斷襲上心頭的恐懼，他沒有試圖去抵抗，只是由任這來自於身體本能的顫抖隨著他的心跳律動著。漸漸的，撲面而來的風更疾了。伊格魯卻第一次嘗試著冷靜了下來。他竟然在要領要求的對地高度上成功的打開了傘具！雖然最終在降落接地過程中，他崴了腳。但，這一次，他卻沒有以往的空降那麼狼狽。
伊格魯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