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 血舞-2 文 / 幽藍貝貝
背後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而她的玉足,已經接觸到了寒冰一般的鋼釘。
「不!小姐!小姐不要!」身後,穿著粉衣的丫鬟早已哭成了淚人,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著君宸睿磕起了響頭。
「王爺,求求您饒了側王妃吧,側王妃向來身子骨虛弱……」
一聲一聲,丫鬟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後背泛起絲絲涼意。
「憐心,不要求他。」
說這話的時候,清幽沒有回頭,而是閉著雙目,將雙足踏在了釘子上。
「嗯……」一聲悶哼,清幽的臉色頓時一黯,當腳底撞上密密麻麻的釘尖時,清幽清晰地聽見皮肉開裂、骨骼被戳破的聲響,她感到自己的雙腳,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痛不欲生。
利尖刺入,一點一點地,撐破外面的肌膚,向皮下的血肉,狠狠地扎去,表皮和血肉,被生生撕裂鑿開的那種痛,侵襲了她全身的感官神經。
她感覺到粘稠而溫熱的液體,正從腳下數不清的釘尖中,迅速地向外流逝。
隔著曳地長裙,很難看出那長釘刺得有多深,只能依稀從鐵釘處不斷流出的汩汩鮮血中,從她慘白如雪的容顏,以及不斷顫抖抽搐、直至痙攣的嬌小身軀,能夠看到一種鑽心剜骨、難以言喻的劇痛。
她垂下眸子,看著自己血染的裙角,細密的鐵釘,深深的釘入,密不可分的慘狀,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剝皮穿骨的慘不忍睹。
殷紅的鮮血,沿著被戳爛的皮肉,汩汩的往外流逝。
血,染紅了滿是釘子下的地面,越積越多,匯成一條蜿蜒的血色小溪,向四周緩緩流淌。
「側王妃!」誰的驚呼聲出口,只間清幽曼妙的身子已經完全立於釘海之上,在場的家丁,有不忍的,忍不住呼喊出聲,那該是怎樣錐心刺骨的痛啊,對付這樣一個弱女子。
鮮紅妖治的腥紅,在暗黑色的地面上,觸目驚心。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帶著顫音的吟唱,絕美而溫柔的歌聲,幾乎讓天地動容,清幽的一條腿踢開了長裙,輕紗飛舞,舞姿傾城,殷紅的血滴彷彿化成了綿綿細雨,將那唯美的身姿環繞。
傷口處,不僅僅是痛楚,隱約傳來被烈火炙烤的灼燙感,蝕人心骨。
她快要無法呼吸了,一陣熱潮冷汗,瞬間遍佈全身,汗濕了她的衣襟,豆大的汗珠,在額際上凝結,悄然落下。
為了保持自己完美的舞姿,她幾乎快要不支倒地,她就如落入凡塵的仙子,在釘海上翩翩起舞,時而旋轉,時而揚起水袖,伴著那清冷的歌聲。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淚,一生要留多少淚,才能不心碎,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沒有人看得會,當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滿天飛……」
抬起手臂,帶動雲袖,白紗劃過那絕美的容顏,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她唱得聲嘶力竭。
「冷冷的夜裡北風吹,找不到人安慰,當初的誓言太完美,讓相思化成灰……」
寒風凜冽,吹動那如雲的輕紗,如墨的青絲肆意飛揚。
空氣中瀰漫著香甜的血腥味,越來越多的血滴四溢,清幽旋轉著舞到了釘海的正中央,此時此刻,她早已感覺不到痛了,兩隻腳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一股如凌遲般的劇烈疼痛,猛地襲捲著她的痛覺神經,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煎熬,她彷彿跌入了無底的深淵中,萬劫不復!
再也隱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撲籟籟的落下,濕了衣襟,寒透了心。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了,一陣一陣地痙攣,全身劇烈地抽搐起來。
她不會輕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在釘海中舞動,每個動作都讓她生不如死。
四周圍很靜,靜得彷彿都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每個人都震驚了,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承受了那麼蝕心錐骨的痛,居然舞得那麼美麗絕倫。
「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就枯萎,錯過了花期花怪誰,花需要人安慰……」
隨著最後一聲吟唱,清幽的一襲白衣早已星星點點地濺上了點點猩紅,而她的雙腳,似乎早已血肉模糊,渾身一陣陣地抽痛,淚濕前襟,心如死灰。
「王爺,美嗎?」
她跪倒在釘子上,膝蓋被尖釘刺穿,痛不欲生,卻倔強地維持著美麗的姿勢,聲音已經變得嘶啞,聽上去讓人忍不住一陣心痛。
「美,太美了。」不帶一絲感情,但是卻很認真,君宸睿的表情一直很冷。
「呵……王爺謬讚,舞傾城叩謝王爺!」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清幽向著寒光閃閃的釘尖俯下身子。
「不!!」憐心驚恐萬狀地尖叫出聲,隨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不要!」一些膽小的丫鬟已經哭泣著掩面,不敢再看下去,清幽這樣做,會容顏盡毀。
只覺得一陣風刮過,回過神來,清幽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冰冷的懷抱,抬眸,是他,君宸睿,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王爺,為何救我?」話音未落,君宸睿早已抱著她飛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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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色朦朧,一個敏捷的身影,正以人難以想像的速度飛簷走壁。
躲在他的懷裡,她安然,雖然知道他不愛她,可是,她愛他,她覺得,有這一點就夠了。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身體汩汩流出。
「慕清幽,你不該愛上本王。」
被他的聲音驚得睜開了雙眼,她怔怔地看著他。
「當初若不是為了皇兄,本王不會納你為妃,當初不是和敏兒賭氣,本王不會對你溫情,現在,你可以明白地去死了。」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清幽猛地拋出,寒風「呼呼」地從耳畔劃過,清幽淒然一笑,她知道這是哪裡,是一個陡峭的山崖,他居然親手將她扔下懸崖。
她任命地揚起嘴角,最後看著他轉身,身體直線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