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遵守誓言 文 / 夜纖雪
姐妹倆攜手同游,從這家店出來,又走進那家店裡。看到喜歡的,就買下,芳蓉等人的手上,或多或少的提著幾樣東西,安意還順便去買了去賞花大會穿的新衣裳。
「十九師妹,你收到了閔夫人的賞花請柬了?」
「嗯,你沒有收到嗎?」
「收到了,我打算那天去畫畫,你呢?」胡清月跟著計凡衣學過繪畫,她家裡也請了先生教她。
安意歎氣,「要是給人看病也算才藝,該多好。」
胡清月噗哧一笑,「給人看病不是才藝,是技能。」
「可我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醫術,吟詩作對繪畫這些,我不懂。」安意嘟嘴道。
「別擔心,你到時候,隨便寫一副字交差就行了。」胡清月安慰她道。
「去書坊買幾本書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安意道。
兩人去書坊買了幾本書,從裡面出來,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馬蹄聲,安意抬頭一看,卿奚騎著馬那頭過來,拖起胡清月往巷子裡躲避。
「怎麼了?怎麼了?」胡清月慌亂地問道。
芳蓉和香芹站在巷口擋住安意,胡家的婢女雖然不明白,也幫著站在巷口。等卿奚帶著隨從騎馬過去,芳蓉回頭道:「姑娘,他走了。」
安意從巷子裡走出來。
「十九師妹,你在躲誰?」胡清月踮起腳,看了看,光看高大的背影,認不出人來。
「嵐漪公主的長子卿奚。」安意道。
「他糾纏你了?」胡清月對安意容貌是很有信心的。
「沒有。」
「你得罪他了?」
「沒有。」
「那你躲他做什麼?」
「我發過誓,以後在任何地方見著他,都會避得遠遠的,不會和他碰面和他說話,若是違背此言,我會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胡清月臉色微變,沉聲問道:「是誰逼你發這種毒誓的?嵐漪公主嗎?」
「十八姑娘,不是嵐漪公主,是吏部尚書的女兒莊蔓如,逼我家姑娘發的毒誓。」芳蓉為這事,暗自氣惱了兩天,又不能告訴羅氏,這下算是找到告狀的人了。
胡清月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她。十九師妹,她是吏部尚書的女兒,你是鎮軍大將軍的女兒,你怕她做什麼?」
「我不是怕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意笑笑,「走吧,十八師姐,不要說這事了,我們繼續逛街買東西。」
「好,不說了。」胡清月嘴上說著不說了,藏在面紗下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莊蔓如這個死丫頭,敢這麼欺壓人,絕不能這麼輕易饒過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整整這個囂張的丫頭。
姐妹倆逛到正午,在酒樓吃過午飯,愉快的分手,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安意看到羅氏和李嬤嬤有說有笑,聊得非常的愉快,李嬤嬤身上穿著羅氏為她做的衣服。見兩人相處的如此融洽,安意沒有進去,悄聲退了出去,李嬤嬤來的時間太短,還不能完全放心,但有這樣一個人陪在羅氏身旁,是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安意留在家中專心看書,練字,翻出《駢句集》、《聲律》和《對韻》來,學著做詩賦詞。
十一月十二日,安意依約定前往公主府,為嵐漪公主診平安脈,「公主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但還要多注意。」
嵐漪公主笑道:「彩屏昨天進府告訴本宮,一個好消息,她懷孕了。她說,這是你的功勞,是你治好了她的病。」
「醫者為人治病是本份,小女不敢居功。」安意微微笑道。
嵐漪公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閔夫人的賞花大會,你收到請柬了嗎?」
「收到了。」安意一點都不意外,嵐漪公主會知道這件事。
「那天要好好表現。」
「小女會盡力而為。」安意垂頭道。
「芍葯,把本宮為安姑娘準備的東西,送進來。」嵐漪公主揚聲道。
芍葯領著四個婢女應聲而入,四個婢女手中都捧著一個錦盒。四個婢女將錦盒放在桌子上,找開盒蓋,瞬間光芒耀眼,四個錦盒裡放滿了珠寶首飾,件件華貴精美,有鑲著寶石或者珍珠的鎏金手鐲,還有散發著瑩潤光芒的各色玉鐲,以及造型精巧的各式釵、簪和耳環,琳琅滿目,晃花人的眼。
安意就算沒有鑒賞珠寶的眼光,也有常識,公主拿出來的東西,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只是嵐漪公主拿這麼多首飾出來是什麼意思?全送給她,是不可能的。
嵐漪公主一直在觀察安意,見她神情沒有變化,眸色平靜,瞇了瞇眼,緩緩道:「你從裡面任意挑兩件,賞花大會那天戴。」
「謝公主賞賜。」安意微皺了下眉,嵐漪公主是在試探她嗎?為什麼要試探她?還想把她弄進宮去嗎?看來有必要找機會給嵐漪公主下藥了,不能再這麼下去。
安意隨意的掃了眼四個錦盒,從裡面挑出一根珍珠紅寶石掐絲蝴蝶釵,一對水滴形的紅瑪瑙耳環,「公主,小女挑好了。」
嵐漪公主笑道:「這兩件首飾醒目漂亮,適合你這麼大年紀姑娘戴。」
安意笑了笑。
芍葯拿來早準備好的小錦盒,把首飾裝好。
嵐漪公主道:「你這些好好準備,二十二日,就不必過來。」
「是。」安意起身行禮,拿著錦盒,退出房間,帶著香芹和桃仁回家。
冤家路窄這句話,安意以前只是聽說,現在深有體會,在二門處,遇上了要出門的卿奚。
「安姑娘,又來給我娘請平安脈了。」卿奚勾唇笑道。
安意視卿奚為無物,連眼角餘光都沒看他,逕直上了馬車。
卿奚目光一閃,道:「安姑娘,這般的目中無人,太有失禮數了。」
香芹扶安意上了馬車,回頭道:「大公子,請您不要為難我家姑娘,莊……」
「香芹,不要說廢話,上車。」安意在車裡,及時打斷她的話,沒讓她把莊蔓如的名字說出來。
香芹抿了抿嘴,踩著木杌子,上了馬車。
小陶給卿奚行了一禮,跳上馬車,抖抖韁繩,催馬前行。
卿奚微瞇著眼,裝還是莊?應該是莊,冷哼一聲,莊家的膽子不少,仗著麗妃的勢,敢不要命的覬覦他,當真是找死。
馬車離開公主府,香芹低頭認錯,「姑娘,奴婢錯了,請姑娘責罰。」
「笨丫頭,你沒有做錯,你做的很好。」安意從來都不是吃悶虧的人,取下右手上的玉鐲,遞給香芹,「賞你的。」
香芹眉開眼笑,「謝謝姑娘。」
從公主府回來後,安意閉門不出,認真做著參加賞花大會的準備,以求那天不丟人現眼。
十月二十五晚上,京城下起了第一場雪,從子夜一直下到天明,地上落滿厚厚的積雪。
李嬤嬤站在廊下,看著滿院子的雪,道:「以前在宮中,常有主子會採集這些雪,烹雪水泡茶。」
「雪水泡茶,比井水泡茶好喝些嗎?」羅氏好奇地問道。
「奴婢曾聽宮中的主子說,泡茶的水以雪水為上,泉水次之,井水最差。可惜奴婢是個俗人,品不出這些味來,覺這些水泡的茶,味道是一樣的。」李嬤嬤笑道。
「宮中貴人都用雪水泡茶,這味道一定好。」羅氏咂咂嘴巴道。
「娘想喝雪水泡的茶,簡單,我這就帶山藥她們去採點雪回來,我們烹雪水泡茶,也附庸風雅一回吧。」安意穿著大紅的斗篷,裊裊婷婷走進來,聽到她們的對話,笑道。
羅氏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想喝什麼雪水泡的茶,這大冷的天,你跑到外面去玩雪,萬一凍病了怎麼好?不許淘氣,快跟我進來烤火。」
安意抿嘴笑,乖乖的跟著羅氏進屋烤火。
吃過早飯,羅氏捨不得讓安意頂風受寒的來回奔波,道:「今天沒什麼事,陪娘抹幾把牌吧,聽說這京中的貴夫人們常打牌取樂,我們娘倆今天也樂一樂。」
「好。」安意讀書讀了這麼多天,也讀身心疲憊,樂得輕閒一日陪陪羅氏。
羅氏、安意和李嬤嬤三人上桌打了大半天的牌,正午,吃過午飯,小睡起來,三人繼續打牌。
傍晚,安康回來,看到安意面前有一大堆的銅錢,笑道:「妹妹這手氣好來,贏了這麼多錢。」
「我一吃二。」安意笑道。
「今天就她一個人放牌,我和李姐姐都沒放。」羅氏道。
「姑娘牌打得好。」李嬤嬤讚道。
「可惜賞花大會不比拚打牌,要不然,我就可以大殺三方。」安意歎道。
「還在為賞花大會頭痛?」安康笑問道。
「我滿了。」安意又放了牌,攤手找兩人收錢。
「不打了不打了,沒錢了。」羅氏把牌合攏。
山楂和桃仁把牌收進盒子,拿了下去。
「大哥,你幫幫我吧,我真寫不出來了。」安意撒嬌道。
「不行,不能作弊。你前天寫的那首詩,已經有點意境了,再多下點功夫,你就能寫出好詩詞來了。」安康很願意把弟妹都培養成有才學的人,可惜安健已朝著粗鄙武夫一去不回頭了,他把希望寄托在安意身上。
「等我寫出好詩詞來,我的頭髮也快被我拽光了。」安意嘟著嘴道。
安康堅持不幫忙,安意只能繼續絞盡腦汁想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