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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夜探實情 文 / 夜纖雪

    安意雖然有些慌亂,但出門時,沒有忘記關門。

    小龔爺隔著屏風看到這一幕,唇角上揚,心底湧起一絲甜蜜。

    安意走了沒多遠,銀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安姑娘,奴婢送您出去。」

    胡清月在外面等得心急,看到安意完整無缺的出來,鬆了口氣,「師妹,她找你說什麼?」

    「沒什麼說,就喝了杯茶。」安意沒辦法告訴胡清月實情,「她是師父的故人,她以為我很想要那本古籍,就找個借口把古籍送給我。」

    「古籍什麼的,我不想要,我到是挺想要這次的綵頭,那幅《洛神賦圖》。」胡清月沒想過安意會對她撒謊,一點懷疑都沒有。

    「你怎麼不早說?這會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贏走?」安意蹙眉道。

    「哎呀,我說笑的啦。」胡清月笑,「我請你去前面的酒樓吃午飯。」

    「我請你。」

    胡清月撇嘴,「我是師姐,我來請客,那有讓妹妹出錢請客的道理。」

    安意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次次都讓師姐請客。」

    「那下次你請。」胡清月笑道。

    「到時候,你可別又拿姐姐妹妹來說話。」

    「不會不會,一定讓你請。」

    姐妹倆去了前面的酒樓,吃罷午飯,各自回家。

    臘月二十一是韓家請客的日子,安意被程霜霜的話噁心到了,不願去韓家赴宴,佯裝身體不舒服,留在家裡休息,沒有跟父母兄長同行。

    男賓女眷是分開的,韓頌延和白無名並不知道安意沒有來,在送客時,沒有看到安意,才知道她沒來,只是兄弟倆不方便直接問原由,疑問只能悶在心裡。

    夜黑風高,天上月隱星稀,光線微弱,一道白影飛掠而至,幾縱幾落,停在了明珠閣的圍牆上,突然殺氣襲來,一柄烏劍悄無聲息的向他的頸部,刺了過來。

    白無名的反應極快,一個翻身,險險的避開了殺招,在半空中,順勢拔出了別在腰帶上的扇子。

    衛暘是殺手,出手必見血,招招奪人命,一擊不中,第二招就使了出來。

    白無名旋身舉扇格擋,「鏘」的一聲,精鋼扇和烏金劍撞在一起。

    「青衫門下精鋼扇。」衛暘眸底寒光閃動,「白無名,你夜半潛入安家,意欲何為?」

    「你是八部樓的夜叉,你不是已經逃離八部樓,不再做殺手了,今夜你潛入安家,想要刺殺何人?」白無名沉聲問道。

    「舅老爺!」芳蓉還沒睡,聽到聲響,摸出藏在床板上的單刀,竄了出來。

    舅老爺?

    白無名一怔,八部樓的殺手夜叉是安意的舅舅?

    「芳蓉,出什麼事了?」安意在盤腿打坐,還沒入睡,推開窗問道。

    「十九妹妹。」白無名喊了安意一聲,意在表明身份,他可不想被衛暘當成小賊給宰了。

    安意看清院中站著的三人,微皺了下眉,從二樓跳了出來,「舅舅,白少俠,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到他鬼鬼祟祟摸進院子裡來,不知道想做什麼,就跟了過來。」衛暘剛從外面回來,恰好看到白無名。他一身白衣,在黑夜裡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安意看著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冒失的跑來的白無名,想聽聽他要如何解釋,這麼無禮的行為?

    「我路過。」白無名一點都不心虛地答道。

    又大半夜從別人家的後院路過的嗎?

    這借口假到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但是衛暘和芳蓉都笑了起來。

    「夜已深,奴婢就不在這裡打擾白少俠路過了。」芳蓉邊說邊轉身回房。

    「在外奔波一天,回房睡覺去。」衛暘言罷,沒開院門,直接就翻牆走了。

    安意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離去,白無名要「路過」的如此理直氣壯,被人發現,她也只能坦然接受這個事實,「你來有什麼事嗎?」

    「今天為什麼不去赴宴?」白無名問道。

    安意訝然,「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我想知道真實的原因。」白無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安意,右手用力地捏著精鋼扇。

    「我不想被人用子虛烏有的罪名責問。」

    白無名皺眉問道:「誰?」

    「十五日我進宮赴宴,禧嬪娘娘召進了我。」安意平靜地陳訴事實。

    白無名聽到禧嬪娘娘四個字,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目光一閃,「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

    「在她眼中,這世上就只有你四哥一個男人,所有的女子都會喜歡他。」安意不無嘲諷地冷笑道。

    白無名唇角上揚,笑意漫上眼角,他可以確信,安意對韓頌延沒有男女之情,「夜深外面冷,你回房歇息吧。」

    安意嗯了一聲,轉身回房。

    白無名站在院子裡,看到安意熄滅了房裡的燭火,才翻牆出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衛暘,微微瞇了瞇眼,做殺手的人,疑心果然重。

    「白小子,有沒有空,陪我喝幾杯?」衛暘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好啊!」白無名沒有拒絕,兩人去了衛暘住的院子。

    白無名清楚知道衛暘邀他喝酒的用意,喝到微醺,就裝醉,趴在桌上。

    「你這小子的酒量也太淺了!這才喝了幾杯,就倒下了!」衛暘想讓他酒後吐真言的計劃,落了空,把他拖到隔壁的客房裡,讓他睡下。

    白無名等衛暘關上門,睜開雙眼,揚唇一笑;在客房裡睡到天亮,才悄然離去。

    次日一早,安意去了嵐漪公主府。

    嵐漪公主的氣色不太好,臉上的厚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她的憔悴,眼神渙散,沒了往日的精明。

    安意給她診了脈,一字未提她焦慮過度,「公主,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是要多注意休息,飲食也要清淡些好。」

    「知道了,你去看看柔柔,她一直念叨著你。」嵐漪公主沒有精力和安意說話。小龔爺順利的進宮,認祖歸宗,宣告數年的追殺已經失敗,倘若讓他登基稱帝,對公主府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安意行禮退了出去。

    卿柔知道安意今天會來,讓廚娘準備了幾樣精緻的糕點,泡好了茶水等她。

    「安姐姐,你是掐著點來得吧?這茶剛泡出味來,你就進門了。」卿柔笑嘻嘻地道。

    安意看著臉色紅潤,比幾個月前長高了些的卿柔,笑了笑,「在宮裡好玩嗎?」

    「還行吧,在家裡總是我一個人,在宮裡,好歹有幾個公主表姐陪我一起說話。雖然她們悶頭悶腦的,不像安姐姐這樣會講故事,但總好過我一個發呆。」卿柔拉起安意的手,向她撒嬌,「安姐姐,好久沒聽你講故事了,你講個故事給我聽吧。我把你講的故事講給公主表姐她們聽,她們也很喜歡聽。」

    安意苦笑,認命地編故事給卿柔聽。一個故事說完,安意才有空喝卿柔為她準備的那杯茶。

    「安姐姐,這是水晶枸杞糕的方子,是我從禧嬪娘娘那裡討回來的方子,你嘗嘗看,喜不喜歡吃?」卿柔指著糕點,推薦道。

    安意捏起一塊水晶枸杞糕,放進嘴裡,枸杞味很濃,不甜不膩,這程霜霜還挺會吃的。

    一塊糕點還沒吃完,就聽到外面的婢女給卿奚行禮的聲音,「奴婢見過大公子,給大公子請安。」

    安意料到卿奚會出現,面色如常,眸色微冷,把嘴裡的糕點嚥下去,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雙手交錯放在桌下。

    卿奚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妹妹,咦,安姑娘也在。」

    安意起身行禮,「小女見過大公子。」

    「安姑娘不必多禮。」卿奚雙手虛扶,眼中精光閃過。

    安意站起身,向後退開兩步,「縣主,小女在府上已經逗留許久,該告辭了。」

    「安姐姐,吃了午飯再回去嘛。」卿柔道。

    「出門時,沒有跟家母說不回家吃飯,突然留下,家母會擔心的,下次吧,下次小女一定陪縣主吃午飯。」安意淺笑道。

    「好吧。」卿柔嘟了嘟嘴,「我送你出去。」

    「妹妹,要下雪了,外面冷,我送安姑娘出去。」卿奚攔住卿柔。

    「不敢勞煩大公子,請瑞香姐姐送小女出去便好。」安意婉言謝絕。

    「沒什麼勞煩的,我原本就要出門會友,只是順便送送安姑娘。」卿奚笑道。

    安意早就知道此人不好打發,也知道他會堅持送她出門,神情未變,向卿柔欠了欠身,「縣主,告辭。」

    香芹幫安意披上斗篷,戴上雪帽。

    安意接過芳蓉遞來的暖手爐,率先走了出去。

    卿奚快步跟上,走出院子後,快步數步,非常失禮的與安意並肩而行。芳蓉和香芹跟在後面,用眼刀不停地凌遲他。

    「安姑娘到是言出必行,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雪,每十天就遵守約定過來一趟。」

    「我已經違背誓言,說不定那天就應誓了,到時候就不用過來了。」安意不動聲色地彈著指甲,把藏在裡面的藥粉彈進暖手爐裡。

    「安姑娘為什麼要發這個誓言?」

    「為了解除莊姑娘的疑心。」

    「京中這麼有多位姑娘,為什麼她獨獨對安姑娘起了疑心?」卿奚挖坑給安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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