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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 第四十一章 虎形玉珮的下落 文 / 幻櫻雪馨

    紫檀木作梁,雲頂似雕畫著騰雲駕霧圖,金黃色的雙龍戲珠為柱礎,上面是水晶玉璧為燈,地面上光潔的沉黑色地板,長長的倒映著前面那幾個巨大的用金線描織的屏風,大殿頂端,懸掛著一個有著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周圍散開環繞著一圈稍微小一些的夜明珠,映忖的整個大殿明亮如斯。

    走進殿內,踏上幾階台階,這上面竟然是溫潤的白玉,刻畫著栩栩如生的牡丹圖,牡丹綻放,花瓣鮮活,就連上面的花蕊也是清晰可見,白玉地板上面傳出一陣溫熱,從腳底漫開,竟是瞬間讓人不由放鬆。

    「見過皇后娘娘!」聲落,後面那四扇排開的大門轟然合上。

    「戰王妃是吧,起吧!」皇后李婉茹雍容的端坐在上首,眼神平和,但在林瀟瀟垂下眼瞼的瞬間,置於身側的雙手突地握緊,旋即卻又自然地撫了撫衣擺:「都是自家人,過來坐下……」

    「謝皇后娘娘!」林瀟瀟起身,目不斜視的走到李婉茹身邊,然後靜靜的坐下。

    李婉茹一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林瀟瀟,見她眼神淡定,氣息沉穩,就連面色都是鎮定自如,一絲幽光不動聲色的劃過,一邊侍候的宮女快速的上前,給她添上一杯茶,然後又靜靜的退回李婉茹的身後,這中間,包括倒茶這一細節,竟是連絲毫聲音都未發出。

    林瀟瀟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坐著,心中暗自揣測,她對皇帝的後宮瞭解並不多,最多的,也只是珍妃,只是珍妃此人雖然心腸狠辣,可是從上次見過一面之後,便再沒有找她麻煩,大概是認為她的詭計已經成功,所以對她失去了警惕之心吧。

    「王妃嘗嘗握著洛華宮的點心如何,說來,本宮這還是第二次見到王妃!」李婉茹一邊笑著,一邊輕捻起一塊糕點輕輕送到嘴中,薄唇輕啟,那保養得當的臉上竟是連一絲細紋都沒有,吃東西的時候也是優雅得體。

    林瀟瀟卻是眉峰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看著李婉茹眼神不變,心中卻是忍不住緊了緊,這皇后看來的確要比珍妃心機更加深沉,她這雖然看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是卻無不是向她表明,糕點沒毒——

    「皇宮的東西,定然都是好的!」林瀟瀟也微微笑了笑,桌上精緻的碟中那精緻的點心,色澤誘人,並且還是那種極為好看的蝴蝶型,品茶,吃點心,若是在王府,或許是享受,在這裡,儘管周圍佈置奢華,檀香裊裊,可是卻總有種食不下嚥的感覺。

    輕輕地擦去嘴間的碎屑,林瀟瀟嘴角微勾:「不知皇后娘娘喚臣妾進宮,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是林瀟瀟心卻微微有些提起,信王的事情,她沒有料到,反響竟是如此之大,如此倒也好,若是真讓太子得益,她心中定也不好受。

    「本宮深居這深宮之中,身邊也沒個貼心人兒,戰王也如同本宮孩兒,所以讓王妃來陪陪本宮。」李婉茹說著,聲音中竟有幾分落寞,作為一個女人,她確實值得同情,聽說老皇帝年近不惑,而且近來也不再踏入這洛華宮,外面也不斷有著秀女入宮,女人昭華易逝,轉眼便是紅顏變白頭,雖然她保養得當,可是在這偌大的皇宮內,男人,確實不是依靠。

    「這是臣妾的榮幸!」林瀟瀟低眉順目,這皇宮,無端的就會給人一種壓抑感,就算是這奢華的洛華宮內,也不知會有多少幽魂,心中輕歎,不過卻仍不敢放鬆警惕。

    「說來也是曄兒這孩子的問題,多年未娶正妃……」李婉茹眼中精光一閃:「聽說最近與林二小姐好像與曄兒走的挺近的——」

    林瀟瀟腦中豁然明朗,看來,是試探口風來了,不,不對勁,她就不信這皇后還不知道她在林府什麼地位。

    「二姐?」林瀟瀟微微疑惑的抬頭看著皇后:「皇后若是想要問二姐的事,應該去找大姐啊,大姐二姐自小關係就極好,而臣妾……」林瀟瀟那有些懵懂無知的面色,讓李婉茹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眼神探究的看著林瀟瀟,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一點不對勁來。

    「呵呵,也是……」李婉茹輕輕地笑了笑:「不過王妃也知道,那信王妃乃是信王的妃子,若是珍妃召見,倒也好說,若是本宮,那珍妃定會認為本宮在給她添堵,這深宮大院的,皇上日理萬機,做妃子的,自然不能自個兒亂了後院不是?」

    林瀟瀟微笑不語,這世上所有的後院加起來,怕是最亂的,莫過於後宮了吧?不知道多少被皇帝寵幸過的妃子死於非命,又有多少的皇子公主化為一灘血水,然後了這後宮的地板?

    「娘娘說的對!」林瀟瀟一副謙虛受教的模樣。

    「嗯,既然做了皇家人,那麼我們便也只能安安分分的,也別期望著專寵什麼的……」李婉茹臉上一絲譏誚劃過:「對了,近來聽說戰王府內似乎並不怎麼安寧。」

    「也沒什麼,不過是些個不清楚自個兒身份的下人罷了,倒是讓人看笑話了!」林瀟瀟不輕不重的說道。

    「王妃倒也是個明白人兒。」李婉茹一臉溫柔的笑意,就好似一個慈祥的母親一般:「不過,那謝婉婷到底是王爺的奶娘,對戰王雖無生育之情,卻有養育之恩,凡事還是不要太過,某要讓人看了笑話去,說我們皇家人忘恩負義!」

    林瀟瀟心中咯登一下,立即警惕起來,這皇后為何無緣無故的幫婷夫人說話?

    「養育之恩?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臣妾說的是那借宿在王府的人罷了!」林瀟瀟假裝一臉詫異的看著李婉茹:「借宿在王府還不安分,竟然還蹬鼻子上臉,所以臣妾便小小的懲罰了一下。」

    李婉茹心中一哽,眼中暈上一抹怒色,不過卻是轉瞬消失:「王妃倒是心善,不過偌大的王府,就王妃一人,確實有些忙不過來!」李婉茹輕輕地撫了撫頭上的鳳釵,鳳目微微上挑,不得不說,就算是上了年紀,可是仍舊帶著迷人的風韻,臉上的表情更是拿捏得當,絲毫讓人挑不出差錯,作為皇后,其實她是合格的。

    「是啊,所幸王府也不是很大,再加上王爺甚是體諒我……」林瀟瀟也順著話接了下去,兩人又撿著一些話題聊了一會兒,林瀟瀟一直都小心謹慎,不得不說,這後宮之中的人,幾乎都有做陰謀家的潛質,皇后雖然說的話句句看似平淡,卻都暗藏陷阱,林瀟瀟幾乎每句話回答前都會斟酌再三。

    「聽說,城北那邊有一片楓葉林挺不錯的,每到秋天,遠遠望去,就如同火焰搖曳,端的是美麗非凡。」從洛華宮出來,一路上李婉茹都親暱的牽著她的手,態度溫和,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燦爛親切,一直將她送到洛華宮門口,然後才含笑的看著林瀟瀟離去。

    雖然對於李婉茹很是懷疑,不過林瀟瀟卻也並未停留,快速的除了洛華宮,這次跟來的是唸書,四個侍女中,唸書是最有心計的一個,念琴雖然聰明,可是心思不多,念棋沉穩,卻不夠聰敏,所以便帶了唸書一人。

    「王妃——」見到林瀟瀟安然無恙的出來,唸書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給林瀟瀟帶路的是一個洛華宮的太監,這一路,他對林瀟瀟都是特別的客氣。

    「走吧!」

    皇宮內道路曲曲折折,若非前面有太監帶路,絕對會迷失在裡面,廊腰縵回,重重疊疊的走廊,一路上,總能看見一群群的宮女太監從另一邊的走廊經過,剛剛走過一條漆紅色的長廊,突然,林瀟瀟站定,輕輕轉身,看向那邊,那裡是一個看起來極為精巧的院子,從那月亮型的大門望去,依稀能夠看見那裡面一片晃眼的紫色。

    「等等,這位公公,請問,這裡面是……」林瀟瀟微微有些訝異的指著那邊,空氣中傳來一陣清幽的香味,讓人忍不住神經放鬆了下來。

    「哎喲,王妃,這裡面可不能去啊!」那位公公回頭一看,頓時臉色一急,但一想到面前人的身份,頓時,那位公公忙回身:「這裡面的,可是西林國質子,他脾氣古怪得很,再加上西林國與我國關係不是很好,所以王妃還是快些走吧!」那公公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麼的,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林瀟瀟微微偏頭看了看那裡面,然後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公公認不認識那裡面那紫色的花?那是什麼花?」剛剛發出的香味,便是那裡面的紫色花朵發出來的吧?

    「王妃,那花您可千萬別碰啊,邪門兒得很!」說到那花,面前的公公顯然更加的避諱,額頭上隱隱的都冒出了一絲冷汗,神色急切倒不像是說謊。

    「罷了,只是看著那紫色的比較好看,走吧!」林瀟瀟轉身之際,又朝著那邊瞄了一眼,紫夢蘿,一種帶著迷惑性的花,花香具有迷惑人的特性,會讓人產生一種幻覺,聞得久了,會讓人產生精神錯亂。只是……林瀟瀟眼神微微發亮,嘴角也好心情的揚起,她原本想著,醉紅塵與同心扣兩種毒也許能夠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解除,卻沒有想到,同心扣的毒要比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若是貿然的用以毒攻毒的方式解讀的話,定然會打破平衡,同心扣的毒完全吞噬醉紅塵,最後便是她醫術再高明也沒用了。

    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紫夢蘿,紫夢蘿的話雖然帶著讓人致幻的效果,可是它的根須卻是一味上好的藥材,可以將醉紅塵的毒擴大,這樣一來,兩種毒便可相互抵消了吧?只是還需要實驗一番才可。

    剛剛走出那長長的走廊,便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的走來,行走間,帶著一絲急迫,高大的身影,竟帶著逼人的寒氣。

    「見過王爺!」走在前面的太監,乍然一見到那身影,瞬間,那原本就半弓著的身形瞬間矮了下去,竟是直接的跪倒在地。

    「娘子——」林瀟瀟身子還未站定,便見安逸絕風風火火的跑了上來,雙手輕鉗著她的肩膀,臉上滿是擔憂的申請:「你沒事吧?皇后可有為難你?」

    林瀟瀟看著那邊伏跪在地,身形隱隱有些顫抖的公公,微微搖搖頭:「皇后對我挺好的,態度挺和藹,人很好相處!」說完便又扭頭說道:「今日多謝公公了,你便回去吧!」

    「謝王妃,奴才這就退下了!」低垂著頭,微微後退了幾步,然後這才快速的離去,從始至終,竟是連抬頭看一眼也沒有。

    「瞧你,把人家都嚇著了!」林瀟瀟莞爾,一手伸過去挽著安逸絕的手臂,兩人相攜著往前走去:「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有事……」安逸絕一邊笨拙的撓了撓頭,努力地想著,到底說些什麼呢?可是撓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憋出來。

    「別撓了,就你這榆木腦袋,我這輩子是甭想聽什麼甜言蜜語了!」林瀟瀟搖頭失笑,出宮的這一路,兩邊是高高的宮牆,此時差不多是下午的時候了,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唸書則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前面兩人相攜著,林瀟瀟原本高挑的身材,依在安逸絕的身畔,頓時便顯得格外的嬌小,明明一個粗獷,一個嬌小,卻給人一種極為和諧的感覺,若是要比喻,應該是美女與野獸?唸書微微搖頭,眼中羨慕不已。

    出了宮門,林瀟瀟停下腳步,看了看那邊的馬車,回頭對著安逸絕輕笑:「我們走回去吧!」

    安逸絕愣愣點頭,憨笑:「好!」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時而重疊在一起,時而映出兩個一高一矮的影子,兩人,一人憨笑著,一人則是雲淡風輕,但是相視的時候,卻讓人感覺一種極為融洽,彷彿週遭的一切都不能插足進去的感覺。

    「真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你們!」突然,一邊一個驚喜的聲音生生的打破了這一和諧,安逸絕不悅的凝眉望去,就見那穿著一襲黑色錦袍的衛墨站立在一個小攤販前,正吟吟的笑看著兩人,見兩人停了下來,衛墨立即走了過來,雙手微微拱了拱,行了一個江湖禮:「草民見過王爺,王妃!」

    林瀟瀟眼中的笑意微微淡了下來,眼神越過衛墨,看向那小攤販邊上,那裡正站著一個十來歲極為可愛的小女孩,此時,她正氣鼓鼓的瞪著這邊,見到林瀟瀟望過去,頓時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一把將手中原本所選的東西放下,也快步的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月夕一見到林瀟瀟便沒有好臉色,尤其是見到一邊衛墨竟然一臉微笑的看著她,頓時如臨大敵,一邊挽過衛墨的胳膊,一邊敵視的看著林瀟瀟。

    「這裡是大街上!」林瀟瀟淡淡的看著她,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再看看一邊的衛墨,嘴角微抽,古代人,果然是早熟,才十來歲,竟然就定親了,其實,真說起來,她自己不也如此?十五歲竟然已嫁作人婦。

    林月夕微微皺眉,看著不溫不火的林瀟瀟,原本打算發怒的,但是一想到身邊的衛墨,勉強忍住了,卻還是神色不虞的看著林瀟瀟,突然,感受到一旁冰冷的視線,林月夕不自覺的顫了顫,身子微微朝著衛墨靠過去,驚愕的朝著安逸絕看去。

    這一看之下,便是微微一愣,那標誌性的身材倒是不會錯認,只是……那鬍子,不對,那戰王不是說面似閻羅嗎?「你是戰王?」林月夕驚悚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安逸絕,連手指都忍不住顫抖了,這太難以置信了!

    安逸絕不屑的瞥了林月夕一眼,跟林瀟瀟一樣,不過是個小孩,轉眼便移開目光,看向一邊眼神若有似無的總是落在林瀟瀟身上的衛墨,眼底寒冰劃過,垂落在身側的左手微微握起,看向衛墨的眼神也帶著小小的敵意。

    被安逸絕那淡漠的一瞥,林月夕可不像被林瀟瀟淡淡的一瞥那般暴怒,而是微微縮了縮身子,對於安逸絕當時差點揍了玉公主的事情,她顯然也聽說了,他可是連女人都打的,她還是不要惹他——

    「衛墨哥哥,咱們走吧!」林月夕依賴的倚靠在衛墨的身上,怯怯的看了安逸絕一眼,然後微微垂著頭。

    而衛墨卻是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神色間微有些不耐,不過立即的便被溫和的笑意掩去:「那王爺王妃,草民先行告退!」說完,便又是拱了拱手,最後看了林瀟瀟一眼,那一眼的笑意是真實的,只是那一眼的意味卻是不明。

    回到王府的時候,差不多下午了,亭花苑那邊安靜了下來,整個王府也是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此時,安伯每次的出現便顯得更加的詭異了。

    「王妃……」在這個下人們戰戰兢兢的,尤其是此刻這無人的走廊中,雖然身後跟著唸書,可是那幽幽的,突兀的出現的聲音,還是挺瘆人的。

    「安伯!」林瀟瀟無奈的回身看著身後那如同幽靈一般出現的安伯:「安伯,下次記得發出點聲音,因為突然出現,真的很嚇人!」

    「是,老奴記住了!」安伯一絲不苟的恭敬點頭,然後仍舊低著頭:「老奴是來告訴王妃,新來的家丁二十人,丫鬟十人,但是……」說到這裡,安伯仍是忍不住頓了頓,見林瀟瀟神色間似乎有些不耐了,這才繼續說道:「但是有一家特別的特殊!」

    「特殊?」林瀟瀟疑惑的看著安伯,若是一般的問題,想來他也不會來麻煩自己,所以林瀟瀟便順著問道:「怎麼個特殊法兒?」

    「那人應該是南部來的災民,拖家帶口!」安伯頓了頓,眼神微微有些詭譎的光芒劃過,不過由於是低著頭,林瀟瀟並未看見:「但是那人確實不錯,其中一人力大無窮,一人能頂三個,他的妻子讀過一些書,而且還有一手好廚藝,正好廚房那邊差一些人手,那個男人的弟弟,倒是個人才!」

    林瀟瀟有些驚異的看著安伯,很難得,能夠從安伯的口中聽到人才兩個字!由此可見,他應該對那人極為滿意才是,如此到是好事才是啊。「那安伯在糾結什麼?」

    「王妃有所不知,這家人還帶著兩個十來歲的孩子,雖說王府中也有下人有孩子住在王府,可是那些是家生子……」安伯說到這裡便停頓了下來,也是,一般新招進來的家丁丫鬟,都是胤都的人,他們的家本身就在胤都,到從沒有過這種事。

    「我當什麼事兒呢,這事安伯看著辦就成,至於孩子,這偌大的王府,難道連兩個孩子都容不下麼?」林瀟瀟有些好笑的道,只要都是實心人兒,帶著家眷,倒也沒什麼。

    鬆懈下來,林瀟瀟微微仰躺在軟踏上,臨窗望著外面的一排排梓樹,還有銀杏樹,空氣中猶帶著輕微的藥香,使人有些昏昏欲睡,夕陽的殘光從窗口打下,林瀟瀟有些不舒服的抬手擋住眼睛。

    突然,耳旁風過,空氣中陡然多了一抹什麼,林瀟瀟緩緩的坐起身,放下手掌,面上毫無異色的看著房內多出來的一個人影。

    「寒一——」林瀟瀟嘴唇輕啟,眼神無波的望著那逕自站在一邊的男子,那身上的殺氣微微收斂,手中的黑沉色的寶劍緊緊地握著,臉上仍是被一塊黑布蒙著,看不清楚長相,同樣,林瀟瀟對此也不感感興趣。

    「隨便坐吧!」林瀟瀟微微曲起雙腿,神態肆意悠然,似乎毫不在意房間內多了一人一般:「這趟,可有什麼收穫?」

    寒一聽話的從一旁的桌邊搬過一把椅子,走到窗邊坐下,微微點了點頭,這才淡淡的說道:「四令原本是東邑國前太子培養的暗軍號令令牌。」

    「青龍令,白虎令,朱雀令和玄武令!」林瀟瀟略顯清冷的聲音自帶著一股獨特的魅惑,尤其是在這安靜且空曠的房中,顯得格外的清脆,悅耳,卻又顯得有些飄渺不真實:「那你可知,這四令如今都在什麼地方?」

    「不知!」寒一有些理直氣壯的說道。

    林瀟瀟忍住額頭上的黑線,然後微微抬起有些發亮的雙目:「你先說說前太子的暗軍是怎麼回事吧!」

    寒一聽話的一板一眼的開始敘述:「前太子安月殤乃是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不過此人無心朝政,但卻因為是嫡皇子,加上驚世的才華,所以不得不作為太子,暗軍便是其遊走江湖的時候創建的,暗軍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或者說,暗軍不過是世人的一個稱呼,暗軍或者是一支軍隊,或者是一個組織,四令分別能夠號令暗軍的四位首領之一,集齊四令,便可完全掌控暗軍。」

    聽完寒一那平板的敘述,林瀟瀟一時沉默了,微微垂著頭,沒有讓寒一看見她眼眶中的驚駭,只是,她心中仍有些疑惑,為何,白虎令會在她身上,不,或許應該說,為何信王會認為白虎令在她身上?而按照以前林瀟瀟那不受寵的程度,怎麼著,她也不會與信王扯上關係才是啊,實際上卻是,她不但與信王扯上了關係,竟然還與他有著婚約。

    頭疼!林瀟瀟揪了揪頭髮,然後起身走到內室,從一個格子間拿出一個瓷瓶,然後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瓷瓶遞給寒一:「這是暫時壓制同心扣的藥,至於解藥,藥材還未配齊,對了,你馬上去給我查查我小時候的事情,事無鉅細,我全都要知道,尤其是我為何會與信王有婚約的事情!」

    寒一一臉詭異的看著林瀟瀟。

    「別這麼看著我,那麼小的事情,我怎麼會記得!」林瀟瀟翻了個白眼,然後就見手上一輕,面前人影也是瞬間消失。

    起身,走過去雙手撐在窗子上,林瀟瀟微微瞇起雙眸,眺望著遠處。

    「王妃!」念棋有些擔心的望著那有些蕭索的背影,剛剛寒一來的時候她自然是感覺到了,因此在外面守著,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所以念棋心中便將寒一給埋怨上了。

    「走,去羽裳苑看看!」突地回身,林瀟瀟挑眉看著站在身後被她突然的動作給嚇的有些發懵的念棋,嘴角好看的揚起,逕自繞過她朝外面走去。

    ——

    暗夜,那一切浮華背後的骯髒便被揭露,就好似掩映在人心裡的陰暗,雖然會被黑暗淹沒,可是在自己眼前,卻會無限放大。

    有些破舊的房間,房間的被子都有些發潮,木質的窗戶被外面的風吹得吱嘎的作響,著實有些瘆人,灰暗的油燈不斷搖晃,照射的人的影子也在不斷的晃動。

    那四方形的木桌上,倒扣著幾個青瓷碗和一個黑沉的茶壺,幾個花青茶杯,木質的長板凳上面,正端坐著一個高瘦的背影。此時正對著那油燈,照耀著手中的東西,眼睛死死的往上面湊著,似乎想要看清楚到底有什麼不同。

    近了,似乎能夠看清,那映忖著油燈照耀下的,是一塊通體雪白,比之最上等的白玉還要漂亮幾分的白色玉珮,玉珮白的順滑通透,裡面無一絲雜質,甚至隱隱的還泛著柔和的光芒,玉珮的形狀則是一個霸氣的虎形。

    身子微微後退一些,將玉珮對著油燈,瞇著眼睛。

    「到底是什麼呢!」嘴中不斷地喃喃念著,手輕輕一鬆,那玉珮便輕柔的落在了他的手心,那溫潤的觸感,卻是比一般的玉珮要好上許多,似乎就這麼握著,似乎都能感受到白日的疲憊遠去,瞬間便精神抖擻一般這塊玉珮到了他手中也許多年了,儘管他一有空就研究,可是卻始終參不透。

    「唉!」輕輕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型錦囊,小心地將手中的玉珮放在錦囊內,然後又小心地將錦囊放在懷中放好,這才起身開門:「來人!」

    「丞相,什麼事?」

    ……

    東邑二十三年初秋,南部大雨停歇,同時,重災區達到五個大型城鎮,十二個中型城鎮,二十個小鎮,南部下游地區幾乎全部被大水淹沒,中部也由於大雨的原因,基本上農作物顆粒無收,朝廷再次撥下重款,讓林正濤加急安撫百姓,一邊派遣工部的人快速的去疏通河道。一邊搭建房子,還要蓋棚施粥,所幸現在天氣還不冷,但是,就因為天氣還微有些炎熱,不少被淹死的屍體在開始腐爛了。

    最早發生症狀的,便是林正濤所在的地方。

    林正濤不可否認,是個人才,尤其是在治國方面,可是理論是理論,他一輩子就那麼高高在上,但是真正的面對百姓,才發現,以前的都是紙上談兵。

    當第一處瘟疫爆發時,林正濤整個人就懵了。

    …。偶素傳說中滴分割線…。

    胤都整個的為太后的壽宴忙碌著,幾乎全都沉浸在這喜悅中,什麼水災,什麼災民,這些事情在他們的映像中,是離他們極為遙遠的事情。

    朝中官員也是一樣,該喝酒的喝酒,該上青樓的上青樓,該貪污的還是在貪污,總之,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就算是在得知已經有人感染瘟疫的時候,也是沒有幾人在意。

    「哼!」書房內,安逸絕猛地一拍桌子:「這個林正濤,正是沒有腦子!」安逸絕滿面怒意,而對面直接承受他的怒意的人則是滿臉的無奈。

    哼,你也只敢在我們面前這麼發火,在王妃面前,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自然,這話柳君如也只敢在心裡腹誹一下。更重要的是,此時他也一樣的生氣。

    「對了,現在那邊染上瘟疫的大概多少人?」安逸絕冷沉的坐下,臉上神色雖然還是陰沉的快要滴水,可是聲音明顯的已經冷靜了下來。

    「據發現,已經有二十多人染上了瘟疫,就在昨日,林正濤便將那二十人隔離開來,下午的時候準備將他們聚在一起燒了,結果那邊的災民開始暴動,現在他帶去的那些侍衛還在與那些個災民在對峙呢!」柳君如微微搖著頭,想來,應該是前太子的事對他刺激過大,以至於這林正濤根本想都沒想的就要將那些染上瘟疫的人燒了了事,而且他還擔心那些災民中有人染上了瘟疫,竟然將自己關在房內,不與人解除了。

    「真是貪生怕死!」吳巖也忍不住憤憤怒罵。

    柳君如挑挑眉,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林正濤,就算是換做朝中任何的一名官員,怕也是會如此選擇,他們好不容易奮鬥攀升到了現在這個位置,自然更加的害怕死亡的。

    「對了,這事先不要讓王妃知道!」安逸絕首先想到的,還是不要讓林瀟瀟受到刺激,殊不知,林正濤此舉,林瀟瀟早就料到了。

    「就是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理!」柳君如臉上的笑容早已斂去,但願瘟疫不要擴散,其實,林正濤的做法倒也是可取的,因為自古以來,瘟疫爆發後,便是連許多的大夫都被感染,以至於死於瘟疫之下,所以不論是哪一個國家,一旦發生水災,那就是一場大災難,水災還算好的,恐怖的是水災過後的瘟疫,每次瘟疫過後,國家皆是元氣大傷。

    「皇上幾次撥款,也幾次提到了軍餉的問題!」安逸絕冷笑:「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絕對會想辦法削弱我的兵權,等著吧,最遲明天——」

    安逸絕猜得不錯,並且這話就在一個時辰後便印證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方水災為患,現今更是瘟疫肆掠,刁民暴亂,著戰王即刻帶兵協助丞相鎮壓,直至瘟疫消除……」面前的正是皇帝安文宇身邊的第一大紅人,太監黃公公,此時他正捏著那難聽的公鴨嗓,抄著那尖細的調調兒拉長著聲音大聲念道。

    王府眾人,皆是伏跪在地,唯有安逸絕不動如山的站立著,那高大的身軀無端的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使得縱然心有不快的黃公公也不敢出言說什麼。念完後,將那明黃的聖旨一合:「戰王,接旨吧,咱家還要回宮向皇上覆命呢!」

    「兒臣……接旨!」深呼吸了一口氣,安逸絕這才忍住上前一把將面前這人的脖子掐斷的感覺,握著聖旨的手背青筋鼓起,似要將手中那明黃的聖旨給攢成碎片一般。

    「王爺,真要帶兵去鎮壓那些無辜的百姓?」吳巖心中大大的不願,這老皇帝明顯是要陷害王爺啊,不管他如何做,這樣一來,天下人都會說王爺的不是,若是他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這老皇帝,簡直是吃飽了撐著。

    「帶!」安逸絕冷冷的丟下一個字,然後便轉身離去。

    回到安華樓的時候,安逸絕臉上的冷沉早已經自動消失,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反而還很有興致的鑽進安華樓內的廚房,開始展現他這些天的成果。

    林瀟瀟一邊歪著頭打量著那邊似模似樣的翻炒著菜的安逸絕,輕倚在門口,眼神微微柔和了下來,一抹淡淡的笑容在臉上泛開。

    說實話,這些菜做得還差強人意,總的來說,林瀟瀟還是很給面子的多吃了一些,當然,她也並未期望他能夠短時間內就變成頂級廚師,不過他願意為她做這些,她便已經心滿意足了,用完膳之後,林瀟瀟輕輕地扳開他的手,那掌心由於長年用劍,所以有著厚厚的繭子,摸起來有些粗糙,手臂上的肌肉不是很誇張,但是卻很硬,。

    「娘子……」安逸絕被林瀟瀟敲敲捏捏的,弄得渾身燥熱了起來,聲音也不由得有些瘖啞,身子有些緊繃的僵立在那裡,然後突地打橫一把將林瀟瀟抱了起來:「娘子,今晚咱們洞房吧!」

    「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的林瀟瀟反射性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沒好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他一直將那稱之為洞房啊?忍不住輕錘了他一下:「白癡,新婚之夜才叫洞房!」

    「我覺得,我們每次都是新婚之夜!」安逸絕裂開嘴角,一口白得晃眼的白牙,整齊潔白。

    林瀟瀟黑線,誰說這傢伙不會說甜言蜜語來著?他會說,不僅如此,而且還是那種深奧的那種!

    一把將林瀟瀟放在床上,動作雖然稍顯有些粗魯,卻很小力,小心地學著她上次吻他的時候那般輕吻著她,一點一點的,自額頭,眉心,然後鼻尖,最後才落到那嬌唇上面,然後便深深地含著,小心地描繪著她的舌型,一邊卻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至於壓著她。

    「嗯……」林瀟瀟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頓時,如同電流一般流竄至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一個激靈,原本充滿力量的身體突然有些酥麻,忍不住輕輕地壓了上去——

    朦朧的光輝透過床簾,隱約的,還能看見那劇烈的晃動,自上次之後,安逸絕便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嗯,對於一個如狼似虎年紀的男人來說,這很正常,可是對於林瀟瀟來說,卻有些吃不消了。

    最後,在林瀟瀟差不多累得直接的昏睡過去的時候,安逸絕才愛憐的輕吻著她的鼻尖,然後小心地將她攬在懷中,期間一直小心地沒有碰到她還未全好的左肩,就連剛剛激情中,他亦是沒忘護住她的左肩。

    自然,當林瀟瀟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林瀟瀟沒有在意,只是撐著有些酸軟的身體,暗暗的怒罵一聲:禽獸,再看看身上的斑斑點點,瞬時,林瀟瀟臉色便黑了。

    「王妃——」這個時候進來的是念畫。

    「嗯,王爺呢?」居然吃飽了拍拍屁股走人,林瀟瀟慵懶的躺著,聲音還有些嘶啞,唔,昨天時間的叫得有些大聲了,嗓子有些酸澀。

    「王爺早晨在王妃還沒醒的時候便去了南部——」

    ------題外話------

    等等看看還能不能更吧,唔,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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