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3：人總會老（老人家總是缺乏安全感） 文 / 碧惠兒
ps：老一輩們輝煌了那麼多年，歷經風霜，大風大浪也是見過不少的。所以在往後的那年過甲子之年後，總是顯得有些蕭條，倒也少了幾分真正的愉悅。
他們其實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想要在家庭裡尋求，一個屬於自己的價值。
哪怕只是做一桌飯，哪怕只是簡單的打掃衛生，哪怕被媳婦，甚至是不聽話的孫子們，像個傭人一樣對待，也是毫無怨言的，反而，多了幾分甘之如飴。
不為別的，只為了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兩個小姑娘互看不爽。
惡狠狠的互相甩了一句心機婊，綠茶妹後，分道揚鑣。
蔣詩詩跟著新晉陳夫人的步伐，走進了主臥。陳姑娘轉身就走，大步的走進了廚房，看到奶奶正在忙碌著，忍不住的心頭一暖。
其實，她是打從心底不想讓奶奶為她這麼忙碌的。
可是陳萌知道，奶奶是很迫切的想要為她做點什麼，顯然，酸梅湯就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至少在陳萌的眼裡，奶奶能夠因為這酸梅湯而忙碌，甚至是開心得嘴角的弧度沒有降低一分半毫。
她其實是很能明白老人家的一些小心思的。
打小，小姑娘嘴甜討人喜歡。家裡頭的長輩們，沒一個不喜歡她的。小姑娘總是有本事，逗得這麼些老一輩的正統長輩們，一個個笑得像個小孩子。所以。陳萌也就能理解奶奶的那點小心思。奶奶之所以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是因為奶奶總是一個人，打從爺爺走後，她雖說有了爸爸，有了媽媽，有了她，可在這樣的幸福生活裡，她總是有些落寞。
不是因為過得不好，也不是因為太想爺爺。
而是，她找不到自己的還能存在在這個家裡的唯一用途。
老一輩們輝煌了那麼多年。歷經風霜。大風大浪也是見過不少的。所以在往後的那年過甲子之年後，總是顯得有些蕭條，倒也少了幾分真正的愉悅。
他們其實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想要在家庭裡尋求。一個屬於自己的價值。
哪怕只是做一桌飯。哪怕只是簡單的打掃衛生。哪怕被媳婦，甚至是不聽話的孫子們，像個傭人一樣對待。也是毫無怨言的，反而，多了幾分甘之如飴。
不為別的，只為了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只有，在做這些瑣事，甚至是微不足道的尋找忙碌中，才能覺得自己在這個家無可厚非，慢慢的，就找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都說，人一老就會變成小孩子，這一觀點，其實是對的。只有小孩子，才會缺乏安全感。只有小孩子，才會擔心害怕，什麼時候會一不小心做錯了什麼，然後被家長惡狠狠的胖揍一頓。上了老人這裡，胖揍是不可能，但是趕出家門卻是絕對。所以，他們很害怕，還是非常。
陳萌能理解奶奶的那種缺乏安全感，也就能明白新晉的陳夫人，在平日裡對待奶奶的態度了。她一想到這裡，就想到了當年的陳媽媽，陳媽媽讀的書多，海歸留學，又是大家閨秀名媛千金的什麼，自然有上幾分傲氣。在面對奶奶時，總是以國外的開放理論來抨擊奶奶生活中的對與不對，而身處在丈夫便是天的傳統理念裡的奶奶，自然是跟陳媽媽沒有半句共同語言的。
可想而知，小吵是不斷，大吵是在所難免的。
陳爸爸和陳媽媽離婚了一段時間後，陳媽媽就自己悟出了這其中的最為關鍵。只是在後來，陳媽媽給陳萌的解釋，卻不是一如以往的心高氣傲自命清高，反倒多了幾分看開了的實誠。
她說：「你爺爺離開得早，她不能總是以丈夫為中心而活，我在幫她，用著我自己認為最好的方式，卻忽略了她的那些想法，其實早就根深蒂固。所以，我跟你父親離婚，她在其中肯定佔了不少反面，可我是不怪她的。你自己看，我當年的那些偏激主要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她能擺脫丈夫就是天的理念嗎？雖然她現在是走出來了，卻是以著自己的兒子為中心了。但我還是覺得，我至少成功了，儘管結果有點差強人意。」
這番話，陳媽媽自在陳萌的面前說過，卻從未跟第三個人說起。年幼的陳萌想，如果把這番話告訴了奶奶，是不是陳爸爸跟陳媽媽就不會離婚了？或者說，她去哀求奶奶，然後把陳媽媽的這番話告訴她，是不是奶奶就會幫自己跟陳爸爸說，不要讓媽媽走，讓媽媽回家裡來。
當然，她終究還是年幼。
她一字不落的記下了陳媽媽的感人肺腑，心裡盤算得天衣無縫。可就在那天，被蔣杞打擊得，把所有忘得一乾二淨，然後就是在法院上再見到了陳爸爸和奶奶的聲音了。
陳萌至今還記得，奶奶當年聽到了她要跟著陳媽媽的話後，那一臉的悲慼，老臉淚流滿面的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手，在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奶奶湊到了她的耳畔邊，輕輕的，輕輕的說了一句：「我的萌萌，你一定要快樂成長。」
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是真的快樂成長了，雖然沒有他們，只餘下了陳媽媽一個人。帶著她，快樂成長。
回憶至此，小姑娘才從玻璃門後慢慢的繞進了廚房。這邊的奶奶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壺酸梅湯，淺褐色的液體裝滿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瓶，空氣中的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聞著更是不自覺的口腔分泌出了不少的唾液。陳萌看了看那一大壺，在想想未來的幾天，頓時有點頭大了。
她其實不喜酸。雖然奶奶的酸梅湯放足了砂糖，可陳萌還是忍受不了一丁半點的酸，因為她討厭皺眉頭的自己，那樣，太醜了。
而陳媽媽呢，自然也是不喜酸的，更甚的她連一點酸都吃不得。陳萌這點就是隨了她，當年一家人還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因為這點而指責，陳媽媽身為罪魁禍首自然也被牽扯其中。
流理台前的老人家。看著滿噹噹的一大壺酸梅湯。總算是滿足兮兮的笑著。轉過身看向孫女的時候，滿眼都是小小得意和寵溺，陳萌走過去，輕輕的從後面抱住了奶奶。然後聲音是輕輕柔柔的耳鬢廝磨。她說：「奶奶。你真好。」
「奶奶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這麼多，夠你喝上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喝完不夠的話，一個電話奶奶繼續給你補貨，好不好？」陳萌雖然是從身後抱著奶奶的，雖然無法看清楚奶奶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可她也猜了個十足十。
想必，奶奶此時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略帶哀求的小小皺眉，然後滿懷期待的雙眼放光吧？
她這麼一想，嘴角便是帶笑。
正想著要放開奶奶，就聽見了外套內裡的手機響得囂張。她鬆了手，然後對奶奶投以抱歉的目光，摀住手機就站在了廚房的另一角，接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在按下了接聽鍵。
不等她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已經率先開口，他說：「我等不及了，你快下來吧。」
陳萌看了看腕上的手錶，16:15。輕輕的抱怨了一句：「祁先生，這個點數吃晚餐，好像有點早了哦。」
電話那頭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你是在變相邀請我上去，見一見江東父老嗎？」
「祁大哥……你還在試用期，請不要這麼自命菲薄的就下定結論，好嗎？」陳萌忍不住也是一笑，她是從未見過祁讓這副摸樣的，當然也是忍俊不禁。奶奶看著孫女這副女孩子家家的摸樣，頻頻注目。陳萌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轉身去陽台接電話的時候，卻不料奶奶開了口說道：「是男朋友嗎？」
陳萌剛想說不是，可電話那頭的祁大神像是惡作劇一樣，加大了分貝，大聲的喊了一句：「是。」
這一下，廚房內的兩個人更是表情各有千秋。
奶奶是一臉的驚喜，然後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看著陳萌，那種眼神裡無一不在要求讓陳萌帶男朋友來讓她看看的。可陳萌有些頭大，對於還在試用期的祁大神表示十分無奈，終究小姑娘還是耐不過奶奶的撒嬌攻略，輕輕的說了一句：「東桂院3a21樓207室。」
坐在瑪莎拉蒂內的祁大神，習慣性的用手指在人中的位置上蹭了蹭，慢慢的就把這個地理位置，記進了心裡。話末，他親親的囑咐道：「開擴音吧，我的女朋友。」
「你想幹嘛呀？！」陳萌說是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停，輕輕柔柔的就按下了擴音。手機接觸屏幕時的那一聲噠，祁大神聽得一清二楚。
自然而然的也就清了清嗓子，然後收回了幾分跟陳萌相處的沒臉沒皮。
「你好，奶奶。初次見面，由於時間匆促，突然拜訪有點不禮貌。」祁大神淺淺的說話，只是話語間少了幾分平日裡的萬年冰山。
陳萌自然也是能聽出來的，所以對著奶奶只是無奈的笑笑。
口語的說了句：他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奶奶滿是笑意的點點頭，然後緩緩的開口：「就算在匆促，要帶走我家小萌萌，年輕人你不露個面讓我看看，我怎麼能放心的讓她跟你走？」
祁大神一聽這話，嘴角一勾，對於奶奶的這種要求想來是意料之中。雖然，祁大神其實不大想去陳萌的那個家裡，因為她不喜歡。
可眼下，祁大神還是輕輕柔柔的，有特別矯情的詢問了陳萌意見：「我的女朋友，你怎麼看？」
陳萌被他的反常，折磨得無奈，只能是重新報了一次自家地址：「東桂院3a21樓207室。」然後他說：「遵命。」
於是，陳姑娘轉身輕輕的說了一句：「你今天矯情得都不像你了！」
「那什麼時候才是我？」
「你太腹黑了我說不過你，趕緊上來。」
陳姑娘說完不留情面的直接掛斷電話，回過神看見了奶奶笑得一臉欣慰。
她走過去，輕輕的說了一句：「奶奶你別多想，他還不是我男朋友。」
「我也不是見未來的孫婿，我懂的。」
陳姑娘腹誹：奶奶……你到底懂了什麼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