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夢魘 文 / 小嬌大媚
封子川下了車。進屋。一步一個水腳印。
「爸爸。」洛洛捧著一架模型飛機從樓上飛快得跑下來。伸開手要抱他。
封子川伸手擋了一下。低頭輕聲跟兒子說話:「爸爸身上濕。換了衣服再抱。好不好。」
「好。」
「怎麼淋成這樣了。你不是開著車嗎。」葛雲從樓上下來。看到他一身的水。有些大驚小怪。
封子川沒說什麼。只是說要去洗個澡。
葛雲跟在他後頭碎碎念。洛洛拿著飛機在空中劃拉。嘴裡發出嘟嘟得響聲。
「你還記得你三大爺的兒子嗎。就那個小你八歲的弟弟。今天剛打來電話說下星期要結婚了。第一時間更新人家才22歲。都要結婚了。再看看你。三十了。我在你這個歲數。你都能打醬油了。每次說給我把兒媳婦帶回來。人呢。你倒是跟我說說。人呢。」
封子川開櫃子。拿衣服。任由老媽在後頭說話。
「我今天跟你姑逛街。又聽她提起了國外那女生。確實是不錯。你見不見。倒是給個話。」
封子川解襯衫扣子。挑眉。「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不見。」
葛雲被他噎了一下。簡直要氣死了。
「媽。你出去吧。我脫褲子了。」
「你脫吧脫吧。又不是沒見過。」葛雲嘟囔著。還是轉過了身去。
「又不是沒見過。爸爸的小jj比我的大。」洛洛在一旁接話道。
封子川和葛雲同時低頭看著他。無言。
封子川進浴室了。髒衣服扔在地上。
「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讓媽省省心。你爸已經夠讓我勞心勞力的。哎呦。想起來我都覺得頭痛。」葛雲有滿腔怨言要說。一邊蹲身給他收拾地上的衣服。「你爸那死腦筋我是不指望了。倒是你。能不能開開竅。好歹快娶個老婆回家……咦。」葛雲突然停止了碎碎念。小心得將一根長頭髮從他襯衫的扣子上給繞了出來。
葛雲仰頭。第一時間更新將手裡細長髮捻起來放在燈光底下瞇起眼來看。臉上的表情從不滿立即轉化成了驚喜……
兒子從來不是會亂搞的人。不會是什麼鶯鶯燕燕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他交女朋友了。
封子川擦著濕發出來。見坐在床邊等他的老媽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在看著他。突覺有些惡寒。
「封子川。坦白從寬。拒抗從嚴。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分了。」封子川以為她還在問古漫諾。低頭接過洛洛獻寶讓他看的模型飛機。淡然接話道。
「分了。」葛雲聲音撥高了一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然後將手心裡的頭髮給他看。「這是什麼。」
封子川瞟了一眼。「頭髮。」
「這是纏在你襯衫扣子上面的頭髮。我跟你說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說有。那就是有吧。」封子川現在是很難定位莫茜薇。他一直認定她是自己女朋友。但是她是一而再再而三將已經分手這幾個字掛在嘴邊。
葛雲對於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很不滿意。「什麼叫我認為有就是有。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頭髮。」
封子川歎息。「還在追。」
「也就是說你有心儀的人啦。」葛雲高興。總算是有行動了。「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們見見。」
「等追到了吧。」封子川打量完手裡的飛機然後還給洛洛。低頭誇他做得很好。很棒。
「叫什麼名字。家裡有什麼人。要不要媽去幫你打聽打聽。」葛雲還是對未來的兒媳婦最感興趣。也怕他再看上古漫諾那種只有美貌沒有內涵的花瓶。想要親自把把關。
封子川皺眉。說道:「你不用管。家世清白的人家。你等著她當你兒媳婦就是了。」
葛雲聽出了他志在必得的語氣。很欣慰。
喝了紅酒吃了安眠藥。莫茜薇睡得還是不安寧。
各種亂七八糟的夢襲來。
先是父親抱著幼時的她在哄。溫聲細語的說話。「薇薇。要乖乖長大。爸爸再給你找個好男人。我們的貼心小棉襖可不能讓壞人穿跑了。」
緊接著。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她被打得撲倒在地上。父親暴跳如雷。指著她在罵。「你不要臉面。莫家還要呢。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我一定要廢了他。」
畫面又是一變。她在跑。幾個人追過來架住她。她痛哭流涕。對父親苦苦哀求。「爸。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不想打掉他。我不要……」
之後。父親變成了一張黑白照片。掛在靈堂之上。
她哭著跪著。哥哥衝進來。二話不說。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他怒吼。「莫茜薇。是你害死了爸。是你。」
靈堂突然又變成了醫院的病房。她跪在床邊求媽媽喝藥。她哭著道:「媽。我去把孩子打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求求你把藥喝了吧。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碗被摔碎在她腳邊。母親喘著氣對著她尖聲質問。「你現在去打掉有什麼用。你爸都已經不能回來了。不能回來了……造孽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的女
兒。」
她拾起碎片。萬念俱灰之下準備割腕。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子向她爬來。他說著。「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不要你。我沒有……啊……」莫茜薇尖叫著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氣。
莫少庭聽到了她的喊聲。第一時間就過來了。打開了燈。莫茜薇有些疲憊有些不適應得瞇了瞇眼。
「又做夢了。」莫少庭給她倒了杯水。輕輕拍著她的背。
莫茜薇喝了口水。抹了抹一頭的冷汗。不想讓他擔心。虛弱得解釋道:「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今天可能是太累了……」
莫少庭眼睛瞥見一旁的紅酒瓶。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勸慰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再怎麼想也沒法挽回。還是看前方吧。」
「哥。我知道的。」這番話。她聽了幾百遍了。說是這麼容易。做卻是那麼難……過去的事那麼痛苦。第一時間更新怎麼可能說忘就忘。說釋懷就釋懷。
父母。孩子。是她最重要的人。而她。卻用雙手將他們一一都推進了另一個世界。生死別離。她就算想要彌補。都已經沒有辦法了。
所以。這一生。她只能活在無盡的悔恨裡了。
莫少庭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該勸都已經說遍了。依舊沒用。
用老話說。心病只能心藥醫。旁人再著急也沒用。
莫少庭又拍了拍她。莫茜薇搖頭輕笑。「哥。你去睡吧。我緩緩就好了。」
「那行。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莫茜薇重重得點了點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莫少庭關了燈才出去。
黑暗中。莫茜薇靜靜地坐著。不免在想。一定是父母看到了她跟封子川的糾纏不休。所以才會用夢魘來提醒警示她……
對。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一定要離封子川遠遠的。她暗暗得發誓。
重新躺下之後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索性起來。開電腦找了喜劇電影出來看。看得哈哈大笑。才能暫時忘了現實生活中的憂鬱。
原諒她一時的逃避吧。
料昕延這兩天去了趟日本。回來的時候給莫茜薇帶了禮物。特意給送了過來。
都是些女生愛的小玩意。巧克力。阿依奴人的木雕。還有一個小枕頭。
「薰衣草枕頭。有助睡眠的。」料昕延說著拍了拍枕面。
「你一定又是聽我哥哥說過。我睡眠不好吧。」莫茜薇說話的時候有濃重的鼻音。昨天喝了薑湯。還是沒有抵抗住寒意。感冒了。
她拿起枕頭使勁聞了聞。才聞到了淡淡的香味。算好聞。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已近中午了。莫茜薇留了料昕延吃飯。家政阿姨做好飯就走了。
莫少庭中午沒回來。所以也就他們兩人慢慢吃著。
莫茜薇不怎麼下筷。怕把感冒傳染給他了。料昕延便負責給她夾菜。邊吃邊閒聊。話題又聊到了彼此的家人身上。
「我大哥的脾氣很急。我嫂子脾氣很溫吞。從性格上來說有著天鑲之別。他們剛開始談戀愛。大家都跌破了眼鏡。都認為不適合……到現在。孩子都八歲了。兩人還恩愛的很。所以有的事。真的很難說。」
「你嫂子一定很幸福。」莫茜薇笑著接話。
「那就看幸福的定義是什麼了。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有的人要很多很多錢。有的人要很多很多愛……」
「那你對幸福的對義是什麼。」莫茜薇好奇問他。
「找個相愛的人。平平淡淡從從容容走完這一生。是不是很大眾很俗。」料昕延笑問她。
她搖頭。「一生一代一雙人。這個願望很美好。這世上大概有很多人都在尋找。又有幾對人真能做到這樣。」
「在尋找。不放棄。總有希望。你說呢。」料昕延笑容清朗。
莫茜薇看著這笑。半晌。嘴角微微上揚。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說的對。」
轟轟烈烈的愛情。到頭來。都是一場炫麗的煙花。美麗之後只餘空無。倒不如找一個不是那麼愛的人。相近如賓平平淡淡得攜手到老。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莫茜薇看著料昕延微微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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