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現形，清河四寶風波（二） 文 / 顧小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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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有野史記載：「大慶三十二年，宮變，宣帝逃於皇宮，清河四寶蹤歿，印鑒失。後三十年，清河印現淮海之上，於一工匠所得。」
這一段野史，曾是慕容仙兒在鑒賞清河四寶時，查閱不少資料偶然所得，如今突然出現的第二套清河四寶，讓她不得不懷疑起那段野史的真實性。
她略微靠近了一些，低著聲音問：「你是說，這套四寶不是出自宣帝使用的那套？」
龍逸辰「嗯」了一聲，回了一個「你不算太笨」的眼神，而那眼神下隱藏的，卻是濃濃的寵溺。
慕容仙兒咬了咬牙，忍著揮拳揍過去衝動，重新坐正了身子。
大廳裡不時傳來有人競價的聲音，只是一會，那上頭的四寶就從最初的一百萬飆到三千萬，可見清河四寶的誘惑有多大。
「五千萬。」
一道聲音突然壓過其他的聲音，直接抬升了兩千萬，與此同時，一道憤恨卻充滿侵略的眼神落在慕容仙兒身上。
順著望去，徐元秦那張討厭至極的臉落入眼中。
慕容仙兒眼眸一寒，身旁的龍逸辰突然出聲，聲音清冷，似雪中清泉，「一億。」
一時間，大廳寂靜無聲。只是兩下，價格便飆了三倍不止。一億並不是一個小數目，饒是他們再喜歡清河四寶，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不少人看了看龍逸辰，偶爾有知道他和唐老關係的，也都緘默不語，紛紛放棄了競價，這樣不僅能節省資金，還能賣唐老和龍家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為。
「兩億。」徐元秦舉了舉手中的號碼牌，聲音裡滿是挑釁的味道。
「五億。」某人想也不想直接吐出兩個字，似乎五億只是五百塊而已。
慕容仙兒嘴角抽了抽，他明知道上頭不是真正的清河四寶，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這下，徐元秦遲疑了。雖說上面給他的交代是不管多大的代價都要講清河四寶拍下來，可是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若是這清河四寶出了什麼差錯，他難保不會生不如死。
主持人臉色激動地揚著聲音高喊：「五億，還有沒有人高出五億的？」
全場寂靜，不少人心在滴血。五億啊，那得有多大的手筆才能拿出這麼一筆天數字。
「還有沒有人競價，沒有，這清河四寶可就歸這位先生了。」主持人繼續喊著，另一隻手拿起那放在底盤上的拍賣錘，眼神環顧四周，「五億一次，五億兩次。」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特意看向還在猶豫不決的徐元秦，卻沒有得到想像的聲音。
稍稍有些失望，緊接著被驚喜取代，揚起手中的拍賣錘幾乎要敲了下去，「五億……」
「十億！」
最後關頭，徐元秦突然喊出聲。
「嘩——」
大廳響起一片喧嘩，隨後是一片空寂無聲。
主持人激動地手幾乎發抖，漲紅著臉揚著話筒，「還有沒有比十億更高的？」
龍逸辰幽藍色的眸子暗了暗，嘴唇微動，即將喊出的聲音卻被一隻覆上自己手背的小手壓了下去，緊接著收到一道頗為警告地眼神。
他笑了笑，反手將她包裹在手心中把玩著她修長骨感的手指。
慕容仙兒暗中翻了翻白眼，面色稍稍一冷，也就隨他去了，反正這些天也被他吃了不少豆腐，這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十億一次，十億兩次，十億……三次！」
「咚！」一聲錘響，一錘定音，這清河四寶最終花落徐元秦家。
上台領走清河四寶的時候，徐元秦故意邪笑著望向慕容仙兒，「對不起，小師妹，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仙兒抬眼望著他，嘴角微微勾起，「恭喜，這『清河四寶』歸你了。」
她故意加重了「清河四寶」四個字，雖然極輕，卻讓在場一些人聽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她出乎常理的道喜，讓徐元秦莫名有幾分不安，表面卻不動聲色，依舊笑得邪氣，「小師妹，晚上來和師兄敘敘舊，說不定師兄就把它送給你了。」
這番瀟灑的話，讓不少人紅了眼。
「嗯，事實上，我不和白癡敘舊。」慕容仙兒正經地開口，沉思道，「雖然我很想看看，這時隔三十年的清河四寶究竟有什麼不同。」
徐元秦頓時黑了臉，心裡的不安放大了幾分，「你什麼意思？」
「眾所皆知清河四寶是宣帝使用之物，御用之物大都沾染了皇者之氣。而後宮變遺失，一同遺失的還有清河印鑒，後來傳聞清河印鑒落於工匠之手。」慕容仙兒解釋著，稚嫩地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迴響，「你手中的四寶上市清河印鑒不假，可是是不是清河四寶，就不一定了。」
「亂七八糟。」徐元秦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慕容仙兒笑意微深，卻有些冷，「清河四寶中，筆為紫毫宣筆，因紫毫出自天山深處紫狐身上，宣帝時偶然所得愛不釋手，此後世人再不得見紫狐。清河四寶遺失後，有後世工匠得清河印鑒，雖其他三寶都是官品所出，可紫毫宣筆卻無法替代，只能用相近的青豪代替。」
/>「因材質接近，加上清河印鑒是真的，年代也相隔不遠，所以說是清河四寶也不為過。」說道這，她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面色平靜，「真假如何，不必多說。」
徐元秦此刻臉色如同開了染布坊，五色皆具。
「你又怎知它不是紫毫宣筆？」鑒定人員中，一道聲音頗為質疑地響起。
慕容仙兒眼皮微動，垂下眸，「我不知道。」
傳言紫狐毛髮遇火不化，究竟是否如此，也只在神話故事中出現過。用紫狐毛做成的宣筆，下筆順暢自然，當年在宣帝手裡尚不會不會用火去燒它，以驗證傳言的真假，如今落在這麼一群慎之又慎的鑒定人員手中，更不可能冒著被毀壞的危險用火燒證。
很多時候，求得不過是一個真相，可邁向真相的那一步，往往卻沒多少人敢踏出，誰也不知道，在踏出那最後的一步，等待他們的究竟是萬劫不復，還是絕境逢生。
「我聽說可以用火燒，燒不壞的是紫毫。」一道細微的聲音在大廳響起，卻驚起千層浪。
徐元秦臉色此刻已經不能用墨汁形容了，他雖然很想驗證，可是他敢用火燒嗎？
燒了，是死，不燒，是生不如死。如此兩難的抉擇，偏偏落在了他頭上。
想到上面的手段，他突然打了個激靈，一咬牙，掏出褲兜裡的精緻打火機。
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火熱地盯著上頭，一眨不眨。
當火苗挨近宣筆的毛尾時，大廳裡似乎連呼吸都靜止了。
－－－－－－題外話－－－－－－
宣筆卻是有紫毫，青豪之分，不過故事卻是虛構，勿較真。
乃們猜，這筆會有啥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