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狂妄，警察局接受調查 文 / 顧小梳
劉雪最先反應過來，起身衝著對方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冷著聲音出聲問道，「這位警長，是不是弄錯了。慕容仙兒如今正在接受軍訓，怎麼可能去殺人？」
那警察同樣把手放在額前一舉回了個禮，說到：「我們已經得到相關的證據，證明慕容仙兒和昨晚的殺人事件有關，所以希望這位教官不要阻攔。」
「可是你們這麼正大光明出現在這兒，有沒有考慮過學生的感受，這兒是軍訓的地方，即使抓人，也要結束軍訓之後！」劉雪繃著一張臉說到。
「是嗎，我倒覺得這警長做的對，既然敢做，就要敢於承擔後果。」不遠處，一道聲音嗤之以鼻，冷笑著。
「琳子，你閉嘴，別忘了你如今的的身份！」第一次，劉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冷聲斥責道。
「你！」琳子愣了愣，頓時大怒。
「夠了，你少說兩句！」帶隊的李隊長也忍不住出聲冷臉叫到琳子。他走上前，經過林子的時候，說了一句，「別忘了你現在是教官，作為教官的職責，不用我再重複一遍吧。」
琳子聽到隊長的的話，整張臉陰沉得有些可怕，咬著牙擠出一個字：「是！」
聽到她的保證，李隊長這才走到那些警察身前，出聲道：「劉教官說得不錯，我能理解你們迫切想要緝拿真兇歸案的心情，可是這麼做未免有些失分寸了。」
那人臉色變了變，半會，他這才開口，「抱歉，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只是如今還是希望請慕容同學跟我們回去一趟。」
原本那幾位帶隊的老師臉色也變了變，他們開始就反對警察這麼聲勢浩大地抓人，畢竟如今正是大一新生軍訓的時候，然而對方的堅持和強硬，卻不得不讓他們無法出聲拒絕。如今看著對方依然這麼強硬，他們相信，就算慕容仙兒事後洗脫嫌疑，可是這件事也對她造成一定的影響。
慕容仙兒抬了抬眼，淡淡地開口，「我不會去。」
聽到她出聲拒絕，那名警長頓了頓，語氣也有些變了，「還請這位同學積極配合我們警方查案，如果真的是冤枉的，我們警方會還你一個公道……」
「公道？」慕容仙兒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為，對我這個學生來說有什麼公道可言？你能保證這件事不會影響我以後的大學生活嗎？」
「我們警方……」
「你們不能！」慕容仙兒冷著聲音打斷他純粹冠冕堂皇的話，「真正的警察是為人民服務，如果你們真的做到了，今天即使找我去接受調查，也不會如此不顧影響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裝得『大義凜然』。我敢肯定，來之前有人特意跟你交代過這麼做吧。」
聽到慕容仙兒一針見血戳中了自己的心思，那為首的警察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可怕。的確，在出發前，他確實接到了上頭的一個電話，而他為了在對方面前表現，自然而然也就忘記了他們原本要抓的，如今還是剛入大學的新生！
「單憑這一點，我一定會向法院提出申請，告你們警察局損害我的個人名譽。」慕容仙兒美眸儘是寒意，「等著接律師函吧！」
慕容仙兒如此強勢的手段，讓不少人刮目相看，而那除警長以外的兩名警察也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威脅警察犯了恐嚇罪！」
「你們配當警察？」慕容仙兒不由笑了，反問道。
「夠了！」那警長的臉色可以說用「烏雲密佈」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你不配合我們警方工作，就不怪我們使出強硬手段了。」
說著，他伸出手去抓慕容仙兒。
慕容仙兒側身必過，掄起拳頭狠狠朝著警察砸去。那警長顯然不知道她身手如此了得，頓時防備不急被砸了個正著，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悶哼一聲，被砸退出好幾步。
「你們可以再加上一條，襲警！」慕容仙兒瞥了一眼警長，風輕雲淡地開口，似乎完全不在意襲警帶來的後果。
「你！」另外那些個警察頓時衝了上去，準備將慕容仙兒擒住。
慕容仙兒抬了抬手，整個人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冷漠氣質，嘴唇微動，眸光寒得如同堅硬難化的寒冰，可怕至極，「滾！」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寒冷可怕的眼神，不僅那些警察，就連其他旁觀的人也忍不住身子一抖，一股寒意從心底緩緩升起。
看著他們停在原地一時不敢動，慕容仙兒頭微偏，看向那三個準備逃跑的女生，手指微動，無聲透出一抹真氣一一撞入她們的身體之中。
那三個女生深知慕容仙兒的手段，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囂張得連警察都不怕，甚至公然襲警。頓時如同六月掉進了冰窖，手腳冰涼。原本打算偷偷地跑掉，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她們突然覺得腳下如同灌了鉛似的，完全動彈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容仙兒一步一步走進。
她們的眼中寫滿了恐懼，甚至有些胡言亂語了，「別，別過來，啊……。」
慕容仙兒眸子微微瞇起，看來昨天晚上確實將她們嚇得不輕。當然，她不會為此產生所謂的愧疚感，而是站到她們面前，微啟嘴唇，「我相信，你們肯定沒有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我們的『好』警察叔叔吧？」
聽到她故意突出的一個「好」字，那幾個警察臉色一黑。
「什、什麼原委？」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女生強捺住心中對慕容仙兒的恐懼之心，哆嗦著問到。
「不錯，昨天晚上我確實單獨見過你們幾個，可是這其中的原因，
你們心裡清楚。」慕容仙兒抬起手，有意無意扶了扶耳邊的眼鏡框，「你們有沒有告訴警察，你們幾個昨晚跟蹤我，出言恐嚇想要給我一個教訓？」
聽到她這麼說，所有人嘴角抽了抽，有些懷疑慕容仙兒說話的真實性了。從頭到尾，她表現出的強勢冷硬，實在難以讓人相信眼前這三個女生居然敢放出這樣的狠話。
「不，不，不……。」看到她假裝無意識的動作，那三個女生可以說都快當場哭出來，甚至連「不敢」兩個字都說不出來。
「嗯？」慕容仙兒聲音一揚。
「我、我們確實是想去找你的麻煩，對，是她，是楊思學姐讓我們這麼做的！」有個人突然眼睛睜大，指著最旁邊那個並沒有穿著迷彩服的女生。
聽到同伴這麼一指，中間那個人也反應過來，急忙出聲，「沒錯，是楊思學姐和劉寧學姐說要為赫少討回公道，說，說一定要讓你好看！」
恐懼之下，哪還有之前約定的義氣可言，那兩人倒豆子似的全盤托出，整張臉幾乎揪在了一塊，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樣，「楊思學姐還威脅我們，要是不去就要打我們。」
聽到有人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不遠處站在人群中的張赫頓時寒了一張臉。
慕容仙兒抬頭有意無意看了看張赫所在的位置，重新將目光落在楊思的身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哦，楊思學姐？」
「我，我，我……。」楊思在慕容仙兒的注視下，抖得更厲害了，雙腿搖擺的幅度幾乎讓所有人都看得清。若不是慕容仙兒那一縷真氣束縛固定了她的雙腿，只怕此刻早就嚇得站不起來了。
慕容仙兒話音一轉，「張赫，嗯，說到他，我突然又想了另一件事……。」
說著，她回頭隨便指了一個人，「你知道昨天晚上的軍訓發生的事情嗎？」
被慕容仙兒突然一指，那男生頓時嚇了一大跳，一顆心頓時「噗通噗通」狂跳得厲害，按住胸口點了點頭。
慕容仙兒微微一笑，「那麻煩你將事情告訴我們的警察同志吧。」
看著她露出的笑容，沒有半點的寒意，透著幾分魅惑，那男生的心跳得更厲害了，這一次，卻並非因為害怕。他漲紅了臉，一五一十將昨晚慕容仙兒拒絕張赫，並潑水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他忙加了一句，「這是大部分同學都看到的，他們也可以作證。」
不少人頓時小聲附和道。
慕容仙兒不在乎一頂「囂張狂妄」的帽子扣了下來，而是望著那幾名警察，「警察叔叔，我懷疑是張赫唆使人恐嚇不成，惱羞成怒錯殺了劉寧學姐，然後故意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我想，張赫同學肯定有非同一般的後台吧，不然……。」
她沒有說完，而是攤開手，無辜道，「可是我不喜歡他，不願意接受他的追求，也有錯嗎？」
聽著她的「辯解」，故意將事情帶到了張赫身上，除了張赫，那幾個警察恨不得將慕容仙兒趕緊帶走，否則再繼續下去，還不知道生出什麼亂子。那名警長眼角看了看不遠處的張赫，一巴掌拍死慕容仙兒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或許會真的忍不住對慕容仙兒動手。
沒錯，他這麼想的同時，眼底卻透出驚駭地神色。眼前的少女不僅囂張至極，甚至聰明得有些嚇人，三言兩語就將矛頭指向了張赫。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那具「後台」卻如同一根冷箭射中他的心。她分明知道了那特意囑咐自己的人和張赫有著非一般的關係！
她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從一冒出，就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散。外人看來，他臉上的表情時陰晴不定的，不斷變化著。
一時間，氣氛詭異得有些可怕。
劉雪和李隊望著眼前這個從一開始就慢慢將事情的主導權拉到自己手中的少女，突然覺得自己最開始的出場有些多餘。這樣一個心思細膩，膽大妄為的少女，即使沒有任何人出言維護，也能足夠好應付著一切吧。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更加相信她是無辜的，如果她真的要殺人，完全可以做到讓警方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而不是讓對方有理由公然找上門抓她。
慕容仙兒看著他們幾個，突然笑了，「警察叔叔，你們這幅表情，是在怕我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慕容仙兒眨了眨眼，「我可是好學生，好不容易才考上z大。所以，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以後能好好在學校讀書，我願意跟你們回警察局接受調查。」
話一說，絕大多數人傻了眼，望著她，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那幾名警察也是警惕地看著說變就變的慕容仙兒，猜測著這小惡魔又得到消息的在打的什麼主意。
「嗯，鐐銬就不需要了吧？」慕容仙兒望了望那個在陽光下反射著亮光的東西。
好半會，那警長才最先反應過來，黑沉著臉收起拿出來的鐐銬，出聲道，「我們走。」
慕容仙兒沖劉雪和他旁邊的李隊微微點頭，轉身就走。沒走兩步，一道人影就衝了出來。
來的人正是同為大一新生的君笙，只因他和慕容仙兒連隊所在的地方相距甚遠，得到消息的速度自然也慢，若不是一時好奇湊了過來，恐怕還不知道這場足以震動整個校園的事件的主角就是自己從高中開始喜歡的女生吧。
「仙兒，我跟你去。」君笙衝到她面前，微喘著氣，說。
慕容仙兒看了看他，有些失笑，「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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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君笙堅定地望著他。
站在慕容仙兒身後的三名警察不由嘴角抽了抽，感情又是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小伙子。他們去的可是警察局，又不是土匪窩，能有什麼危險。
慕容仙兒面色平靜下來，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君笙，你回去吧。」
聽到她這樣平靜的語氣，君笙張了張嘴，突然說不上話來。高中三年，一旦慕容仙兒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就意味著她不願意再多說。
然而，經過張赫所在的連隊時，慕容仙兒抬頭望去，立即對上一道猶如實質化的怨恨視線。她眉頭一挑，眼底一道冷意很快浮現，重新收回視線，慢慢走著。
直到慕容仙兒離開，可是討論的聲音反而漸漸大了。
見狀，李隊長突然猛烈吹響了口哨，大喝一聲，「看什麼看，所有人，軍姿半小時！」
「……」
慕容仙兒甚至連身上的迷彩服都沒有換下，等來到警察局之後，她才知道，所謂的證據，竟然是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上，她是最先走進樹林的，隨後緊跟著她們四個找麻煩的女生。過了大約半小時，先是三個女生如同見鬼似的慌不擇路跑出來消失在視頻的監控範圍內，再是慕容仙兒獨自一個人氣定悠閒地走了出來。再加上三個當事人同時指證，因此慕容仙兒也就成為了最有可能的嫌疑犯。
然而看完這段監控視頻，慕容仙兒卻漸漸蹙起眉頭，這視頻，不對勁！
她記得很清楚，藍合子是和她一前一後走出的小樹林，為什麼從頭到尾，這監控視頻上面都沒有她的身影？
看見慕容仙兒對有自己身影的監控視頻皺起眉頭，對面的警察誤以為她在煩心自己留下犯罪證據，不由冷笑一聲開口道：「你不用在想著如何辯解了，證據確鑿，你最好還是乖乖承認了吧。」
聽到警察自以為是的話語，慕容仙兒一記冷眼掃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證據？」
被慕容仙兒的眼神一嚇，那警察愣了愣。
正在這時，先前去學校抓他的那名警長走了進來。看到慕容仙兒，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詭異，對著那名坐在慕容仙兒面前的警察開口道，「你出去吧。」
「是，sir。」那警察忙起身敬了個禮，退出了房間。
坐到慕容仙兒對面，那警長將手中一堆的照片放到了桌上，「這就是死去的那個女學生，你看看。」
慕容仙兒低頭望去，拿起一張張攤在桌上的照片，入眼的是一幅幅慘不忍睹噁心至極的照片，照片裡的人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撕成了條，白花花的皮膚上佈滿了交錯的傷痕，尤其是那一張臉，更是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的位置，只能根據上頭的幾個窟窿大致猜測到！
「法醫說，這個女孩的臉被人剝了皮，如此令人髮指的手段，要是讓我找到，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那警長凜然道，言語裡滿是憤恨，眼睛卻若有若無看著慕容仙兒。
慕容仙兒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眼珠微微轉動，「那我在此先祝賀警長你馬到成功，盡早緝拿真兇。」
看見她油鹽不進，警長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難道說真的是他老了麼，這麼會遇見慕容仙兒這麼難搞的女孩，明明才十八歲，卻比一隻狐狸還狡猾，囂張狂妄起來簡直讓人抓狂。
「這裡只有你我，我們不如公開坦誠吧」警長放棄了和她周旋進而套她話的不切實想法，直接單槍直入，「我聽那三個女生說，你能控制鬼魂。」
慕容仙兒不由笑出聲，「警察叔叔，你不覺得你說這番話很可笑嗎？」
警長臉色一黑，「怎麼說？」
「公職人員幾乎都是入黨分子，堅持無神論，警長這番話，是在打自己的臉，還是在打國家的臉呢？」慕容仙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見她將苗頭指向國家，警長的臉黑的可以滴出墨汁，眼神也是變了變。確實，當他聽到那番話的時候也覺得可笑之極，可是親耳聽到那三名女生證詞一致，看到她們的表情都是發自內心地恐懼時，他卻不得不懷疑了。而且嚴格說來，他不算真正的無神論者，因為在他身上，曾經也發生過所謂的靈異事件。
「僅憑三個主動找我麻煩的女生斷言，再加上這所謂的視頻錄像定下我的罪，看來你這警長之職也該卸下了。」慕容仙兒柔柔笑著，笑意卻讓前者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冷意。
他頓了一下，「慕容同學，我們只是懷疑，還希望你說出實情，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慕容仙兒眼中寒光乍現，面色也越發平靜，「警長或許該想想，身為公職人員因公徇私，會有什麼後果吧！」
聽到她這麼一說，警長面色一變，很快恢復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容仙兒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讓那警長整個人被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包圍著，明明現在的天氣還很炎熱啊。
「慕容同學，是不是你做的，我們會調查清楚。既然你不肯配合工作，警方有權拘留你48個小時。」警長站了起來，沉著聲道。
「我想，我有權請我的辯護律師到場。」慕容仙兒抬眼看了看他。
聽到她的話，他的心突兀一跳。半晌，才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是！」
這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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