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舊識，黃月英的下場（一） 文 / 顧小梳
慕容仙兒突然響起在黃月英身上曾感受到一股陰沉沉的氣息，先前還以為是她自己感覺錯誤，因為那道氣息極弱，幾乎讓人分辨不明。如今看來，分明是真實存在的。
那道陰沉沉的氣息，是陰靈獨有的，不似魔界中那種帶著嗜血的瘋狂，顯然，黃月英懷的，是鬼胎無疑！究竟為何會懷上鬼胎，這還有待調查。
慕容仙兒抿著唇沒有說話，心中卻不斷想著這些天的事。外公中毒病危，外婆未死之謎，黃月英暗懷鬼胎，這一件件，全都將矛頭對準了賀家。她隱隱有種不好的直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看著慕容仙兒沉重的表情，慕容昊和慕容軒心情也微微一沉。
整個飯桌上，除了他們兄妹三人，還有小狐狸萌萌，除了慕容軒時不時哄著萌萌吃東西的聲音，除此之外，氣氛有些凝重。
——
第二天下午，慕容仙兒親自到機場接師伯三人，然而令她再度震驚的是，她的師父，居然只剩下一隻手臂！
看著他的左臂空蕩蕩的袖子，慕容仙兒又驚又怒，臉上佈滿了讓人望而卻步的狠意，卻並不是針對他們的，「師父……」
徐真嘻嘻笑著，似乎並不在意，「諾諾，現在師父成了廢人，你可要養師父老哦。」
看著徐真自諷，依舊露出一副嬉笑的頑童模樣，慕容仙兒只覺得心中一陣心酸。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忍著心中的震怒，「先上車吧。」
他們點點頭。
直到開車，慕容仙兒望著他們，再次開口，「師父，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手臂是誰砍的？」
「沒什麼，都過去了。」徐真似乎不想多提，並沒有開口告訴她實情。而是盯著她，眼睛微微瞇起，「諾諾啊，我看你的實力，似乎有點強啊，連師父都看不透了……」
他剛一開口，徐心家的目光也直直地望了過來，早在一見面的時候，他便發現了慕容仙兒的不同，如今更是肯定了她的修為，「暗勁巔峰？」
慕容仙兒「嗯」了一聲，「元諾果然瞞不過師伯師父。」
聽到她的親口承受，車廂裡三人頓時一震，想到前段時間見面，她甚至連暗勁都未曾突破，可是短短兩三個月過去，她居然直接跳到了暗勁巔峰，甚至已經觸摸到了化勁的門檻，她是怎麼做到的？！
徐元胤呆呆地望著，半會兒，他才苦笑道，「師妹果然天賦異稟啊，做師兄的自愧不如。」
慕容仙兒微微笑了一下，「師兄不需要妄自菲薄，我之所以實力大增，和服用基因藥水脫不了干係，也吃盡了苦頭。」
基因藥水？
徐元胤疑惑地望著，似乎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倒是徐心家和徐真並不陌生，不由怔住，徐真一把拉住慕容仙兒，教訓道，「你這傻孩子，修煉之人怎麼能服用這等助長凡力的東西，它對你日後的實力，可是會有隱患的啊。」
慕容仙兒察覺到他責備話語裡的關心，笑容漸暖，「師父，你放心吧。這次的基因藥水是專門針對修煉人而研製的，不會有什麼隱患。再說了，我體內的力量比較繁雜，也不會在乎多一種。」
聽到她的話，徐真不由一瞪眼，「你當自己是垃圾桶呢，什麼能量都望身體裡面塞！」
慕容仙兒低笑出聲。
徐心家突然出手抓住慕容仙兒，慕容仙兒眸光一閃，知道師伯這是要查看究竟，甚至主動放開了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
徐心家把著她的脈搏，一道神識放開了去，感受到她體內磅礡強大的力量，尤其是那死忠不同的能量相互維持平衡，並沒有什麼不妥，也就放寬心。
「你倒有福氣，若不是你體內除了真氣之外，還存在著神魔兩種力量，這次服用基因藥水，必死無疑！」
聽到師伯如此斷定的話，慕容仙兒也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初實驗室的四個人為何會主動讓她嘗試bleach的基因藥水。
這句話，也徹底打消了徐元胤準備嘗試的心態，失望之餘，卻也真心地為慕容仙兒感到開心。她這個師妹，果非池中之物，他做師兄的既然沒有如此機緣，那只有更加努力了，才免得難看。
徐心家瞥了一眼自個的徒弟，瞧見並沒有露出憤憤不平或者喪失信心的負面情緒，看他眼中跳動的火苗，反倒被慕容仙兒激起了鬥志，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徐真那只空蕩蕩袖子，似乎有什麼想法從心底猶然而生。
「元諾。」徐心家出聲喚道，「想不想替你師父報仇？」
突然聽見徐心家這麼一提，徐真頓時一急，「師兄！」
然而徐心家似乎沒有聽到一樣，眼睛緊緊盯著慕容仙兒。
慕容仙兒臉色一沉，眼中精光一閃，堅定響亮的聲音從她嘴裡說出：「想！」
「你年紀輕輕有這樣的實力，可以說是凡人界的翹楚。可是對方實力強悍，稍有不慎，不僅不能為你師父報仇，還會丟掉性命，你還敢不敢？」徐心家沉著聲音開口，先就將話說明了。
「師兄，別說了，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不告訴諾諾嗎？」徐真不由一惱，急忙喝道。
然而對方依舊沒有理會他，就連慕容仙兒也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
「有什麼不敢！」慕容仙兒勾起嘴角，說出的話透出無限自信，「再強悍，莫非突破先天？」
聽到她的狂妄自信，徐心家頓了一下，不由失笑，「你這丫頭，分明知道不可能。如果真是先天，你師父怕不是丟了一條手臂這麼簡單，恐怕我們兩個老傢伙的命都要交代了。」
慕容仙兒也跟著笑了，她真是知道不可能，所以才會這麼說。若是對方突破了先天，她或許會忌憚幾分。她還年輕，真是修煉的最佳時期，以她的速度，不出十年，她也有自信突破到後天之境，到那時候，為師父報仇又算得了什麼！
徐心家想了想，出聲問道，「你是不是見過巴干達？」
他原本以為他們之間雖然存在仇恨，但不至於讓對方親自找上門，可是如今不僅親自找來，甚至口口聲聲說為「徒兒」報仇，他們三個都沒有見過他所謂的徒弟，那麼也就只剩下了慕容仙兒。
慕容仙兒眉頭微微蹙起，「那是誰？」
看到慕容仙兒如此反應，徐心家不由愣了愣，「對方是t國的人。」
聽到t國，慕容仙兒頓時想起來了。
鑒寶行舉行的鑒寶交流大會那一次，她確實和三個泰國人交過手，她記得那年輕的一男一女之中並沒有叫巴干達的，難道說這名字是最後的光頭老人？為了確定，她出聲問道，「是不是一個光頭老人，個子高高的，瘦瘦的？」
徐心家搖搖頭，「我沒見過，但如果你見過一條金剛眼鏡王蛇，那就錯不了。據說那條毒蛇是阿貝屈啦送給他徒兒巴干達的禮物。」
「那就是了。」慕容仙兒肯定道，「我雖然沒有直接殺死他的徒弟，但是卻和我脫不了干係。」
果然。徐心家望著她，「什麼時候的事？」
「不算很久，上次鑒寶行舉行鑒寶交流大會的時候。」
徐心家再度震了震，那個時候的慕容仙兒，甚至連明勁都不曾突破吧，居然能間接殺了在泰國降頭師排名前十的巴干達？
然而慕容仙兒望了望徐真那條缺失的胳膊，眸光乍寒，「師父的手臂時他斷的？」
徐心家點頭，「對方衝著藏寶圖來的，順便替他的徒兒報仇。只是沒想到，他二十年未曾出過t國，如今卻出現在華夏的土地上。如果真的是為了藏寶圖，當年他也不會只派一些徒孫來華夏搶了。」
然而聽師伯這麼一說，慕容仙兒卻想起了一種可能性，或許對方真的為了藏寶圖而來。畢竟藏寶圖不止一份，她上一次在慈善拍賣會得到的那一份，顯然更加重要！
然而她這麼想，卻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們，在她看來，有些事她自己去做就好了。
徐心家思索未果，並沒有庸人自找繼續想著，只是心中已然掛念著這件事。「元諾，你如今雖然實力大增，可以就不是阿貝屈啦的對手，他已經突破到化勁後期，一身降頭術更是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你行事且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謹聽師伯教誨。」慕容仙兒笑了笑，只是深邃漆黑的眼瞳卻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徐真有些氣惱地瞪了徐心家一眼，真不知道師兄是怎麼想的，居然違背承諾將事情告訴了元諾丫頭，以他對元諾的瞭解，不用想，她也會替自己報仇。如今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要是出了事，他承擔得起嗎？
看這徐真眼裡透出的責備之意，徐心家並沒有說什麼，他之所以告訴慕容仙兒阿貝屈啦的事情，除了替他們報仇，更重要的是另外一個目的，至於這個目的是什麼，他不能說。
徐心家想起慕容仙兒這次請自己來的目的，「元諾，這一次請我們過來，只是為你外公治病？」
如果真是這樣，以慕容仙兒如今的實力，應該輕而易舉能夠做到吧。徐心家想。
「元諾醫術只是略懂皮毛，有師伯出手，自然事半功倍。」慕容仙兒回答，隨即一抹深思浮現，「不過現在，確實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師伯和師父，師兄幫忙……」
說著，她將黃月英身懷鬼胎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徐心家和徐真不由皺眉，徐真更是出言說道，「凡人懷鬼胎，一為遺腹子，二為與鬼交合，三則找替身。這三種也是鬼胎出現的方式。如果是前兩者並不難處理，只需要判斷好壞決定去留，如果是第三種，那麼……」
他在這裡停了下來，然而徐心家眼中出現凝重之色，取而代之說到，「賀家有難！」
最後四個字，讓慕容仙兒臉色徹底變了。如此沉重的後果，卻是出乎了她的想像。
察覺到她的變化，徐心家開口道，「不夠你也不太擔心，等會我親自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後者，盡早處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慕容仙兒微微頷首，雖然這麼說，但是慕容仙兒卻沉著一顆心，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黃月英肚子裡的鬼胎，一定不能留！就算當時候需要棲身對方，那麼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
等到車子回到了賀家，慕容仙兒直接帶著師門朝著小樓房走去。就在進入病房之前，她便發現大舅賀東翔，和自己一雙父母正在門口等著，除此之外，還有慕容昊和慕容軒。
看到慕容仙兒帶著三個人出現在病房之前，賀東翔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動聲色打量起她身後的兩老一少。
他主動迎了上去，沉著聲音開口道，伸出一隻手，「您好。」
他一一和三個人相握，問候了對方一聲，這才主動自我介紹，「我是仙兒
兒的大舅，賀東翔。」
徐心家「嗯」了一聲，「你就是賀老弟的大兒子吧，我見過你，那個時候你才兩歲大，沒想到一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
聽到徐心家用熟稔的口吻說道，不僅是賀東翔等人，就連慕容仙兒也驚訝地望著，她從來不知道師伯居然會和外公認識，而且看樣子，似乎關係還不錯。
賀東翔微微驚訝，疑惑地問，「請問您是？」
「徐心家，元諾丫頭的師伯。」徐心家開口說道。
聽到他的名字，賀東翔仔細回想了一番，突然面色一變，緊接著就是大喜，「您就是父親口中經常提到的『徐大哥』？」
「如果你父親說的是在塗彎嶺一戰中認識的，那就錯不了。」徐心家笑了一下。
「那就不會錯了。」賀東翔忙道，「父親經常提到您，一直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後來也聽說過您在古玩界和風水界也曾出現過一段時間，可是等到我們去找您的時候，便沒了消息。」
徐心家點頭，「一別當年，沒想到賀老弟也老了，你都長這麼大了。」
賀東翔也忍不住笑了，「只是沒想到，您老人家會是仙兒的師伯，如果父親知道，肯定會抱怨仙兒的吧。」
慕容仙兒聽著，不由有些無語。她從來沒有聽師伯開口提到過外公，雖然也曾在外公嘴裡時常聽到『徐大哥』的字眼，可是在外公的也說到過他的名字，並不是叫『徐心家』，而是『徐志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將這兩個名字聯繫到一塊。
徐心家笑了笑，看了看這個讓自己這個師侄。這也是他當初願意答應慕容仙兒的要求來給她外公看病的原因之一，幾十年未見，或許該見見故友了。
賀東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忙將三人迎了進去，「正好，父親此刻正清醒著呢。」
看到賀東翔帶了三個人走進自己的病房，老爺子愣了愣，原本正要出聲斥責，可是看到其中一個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莫名一陣熟悉感湧上心頭。
沒等賀東翔出口介紹，徐心家出聲道，聲音幽幽，帶著幾分懷念之情，「賀老弟，一別四十多年，你老了啊。」
老爺緊鎖著眉頭，好半天突然才想到，頓時大震，「徐大哥？」
「嗯啊。」徐心家慢慢走上前，「賀老弟記性不太好了啊。」
「老哥哥，我都六十三了。」老爺子苦笑了一聲，隨機被濃濃的喜悅取代，「你就是丫頭說的師伯？」
徐心家「嗯」了一聲。
老爺子不由抱怨地看了一眼慕容仙兒，「這孩子，都不說一聲。」說著，他掙扎著打算起身。
見狀，在身邊伺候的賀東華急忙壓住老爺子欲起身的身子，「爸，你可不能亂動啊，醫生吩咐了您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徐心家也上前一步壓住他，「賀老弟，你就好好躺著吧，元諾丫頭請我來，你要是再出什麼茬子，她可就得找我拚命了。」
「元諾？」
「元諾是我在師門的名字，外公。」慕容仙兒也上前合著賀東華將他扶著靠在床邊，這才道，「您和師伯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仙兒就不打擾了。有師伯在，你一定可以康復的。」
老爺子擺擺手，「去吧去吧，都出去吧，別打擾我們兄弟倆敘舊。」
看到老爺子精神頗為振奮，再加上留下來的又是仙兒的師伯，自然相信老爺子不會有什麼事，所有人也就放心地離開了。
出了病房之後，慕容仙兒將抬腳準備離開的賀東翔叫住，「大舅舅。」
聽到她的聲音，賀東翔不由停了下來，望著他。
「大舅媽身子好些了嗎？」慕容仙兒望著他，淺笑吟吟道。
聽到慕容仙兒主動問起那個女人，賀東翔臉色一沉，可是卻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這侄女從來都和黃月英不對盤，如今居然會如此問，這其中定時有什麼貓膩。
「這是我師父，師兄。」慕容仙兒指了指斷臂的徐真和徐元胤，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們想去看看大舅媽。」
這樣一說，越發引起賀東翔的懷疑了。他微微瞇著眼，抿著唇沒有說話，而是在考慮什麼。
慕容仙兒看了看走廊上一些白色大褂的身影，慢慢走上前，示意賀東翔微微低下身子，她這才輕聲說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死！」
賀東翔眼瞳陡然一縮，望著若無其事的慕容仙兒。他雖然知道了自己這個侄女手段狠辣，可是如此罔顧一條無辜人命，卻是他沒想到的。他雖然討厭黃月英，但他也只會和她離婚，對於孩子的去留他沒有權利決定。
「仙兒，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賀東翔凝眸深問。
「舅舅心疼了她了？」慕容仙兒笑了笑。
賀東翔臉色驀然一僵。
慕容仙兒這麼說，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大舅舅和黃月英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不可能沒有一絲感情。而她，只想知道這份感情有多深而已。
賀東翔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絕不能留！」慕容仙兒冷意蔓延，「如果舅舅顧念舊情，我或者可以留那個女人一命。」
賀東翔忽然一怒，聲音不由加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
麼？」
突然翻臉，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就連賀東華也被他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慕容仙兒護在身後，「大哥，你怎麼突然吼仙兒啊。」
然而賀東翔看了自己這個弟弟一眼，沒有說話，繃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慕容仙兒。他身為軍人，常年在部隊，早就練就一身鐵血霸氣的氣場，此刻散發出來，足以讓普通人嚇得發抖，就連賀東華也是目光變了變，又驚又懼。
然而慕容仙兒和徐氏一門又豈是凡人，他們就靜靜地站在，對於賀東翔逼迫而來的強大氣勢鎮定自若。
慕容仙兒唇角一直勾著，臉上的笑容明顯看出幾分清冷之意。「大舅舅，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你若是顧念舊情，我自會手下留情，但是那個孩子……」
「什麼『那個孩子』，你們在討論什麼？」賀東華滿是不解，他昨天一直在陪著老爺子，並不知道昨天黃月英的醜聞。
慕容仙兒看了看他，笑容漸漸擴大，「大舅舅不是就想想要一個理由嗎？等你知道，你就會明白，我的做法是為了賀家好！」
說著，她主動在前帶路，「兩位舅舅，如果想弄清真相，就跟我來吧。」
望著慕容仙兒的背影，賀東翔冷著一張臉，衣袖下的手已經捏得發白。
對於黃月英，若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假的，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對她的厭惡仍然大過和她夫妻多年的感情。他之所以惱怒至此，而是為了慕容仙兒！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骨子裡透著血是冰冷的，就連取人性命眼睛都曾眨過。
這樣的慕容仙兒，對賀家來說，究竟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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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晚上還會有二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