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憶帝京 身世之謎 文 / 暖小狸
即墨熵淡淡道「她是護國將軍之女,而我再怎麼勢大,也不過一屆平民,我們不合適」
寧久年愣了愣,大笑「三哥,你拿錯劇本了?這不是你的理由,換一個」
即墨熵對他說的奇怪的話已見怪不怪,他揮退了所有下人,翠綠樹林中便只剩了他們二人和一輛馬車。
他斟酌了片刻措辭,開口道「久年,當年你和錦未救了我們八個,就算一次新生,我雖掌墨閣,卻也從來沒想過要查自己的身世」
寧久年靜靜聽著,心中已隱隱有了預感。
即墨熵突然轉了話題,問道「這次南燕來使的求親,你不覺得奇怪嗎」
寧久年點頭「要說奇怪也的確奇怪,畢竟兩國聯姻是大事,南燕雖也算隆重,可是離開的有些草率了。不過他們找了極好的借口,太子遇刺,本國生變」
「因為這兩個借口,本來讓我沒有任何懷疑的,可是前幾日墨閣隱在京城的人發現南燕來使中的三皇子在秘密尋找南燕遺失的皇族,這也是他提前到達京城的原因之一」即墨熵接著說。
南燕皇病危,卻並未留下遺詔將皇位傳給哪位皇子,只將南灃晏叫到床前,一夜徹談,第二日他出了帝王寢宮,宣佈要將五公主和親於天祐,震驚了整個南燕。不過在這皇位爭奪的關鍵時刻,一個皇子和一個公主要出南燕,誰都樂見其成。
「然後,他找到了你?」寧久年思索。
即墨熵歎息「隔了十六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大約弄錯了也未可知,不過我既然知道了,總要去南燕看看」
「沐婧搖太過純善,這本不是壞事,我也很欣賞。但是她終會成為一代女將,若是我接受了她,有一天我們在沙場相見,她又是個執拗的女子,也許到時候,她會比現在更傷心痛苦」
一個找了他三年的女孩,他也願意讓她開心幸福一些。
寧久年聽後久久不語,看著樹林外的珠簾般落下的雨,打在地上濺起泥滴如花綻開,低低地笑了「也許我今生,注定要負一些人」
他看向即墨熵,斂了笑,鄭重道「三哥,此去南燕凶險,千萬珍重」
即墨熵笑了笑「我必會在上元節時趕回,赴雲州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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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皎皎明月懸於空,月色如水般傾瀉下來,籠罩著天祐皇宮。
今夜似乎格外寂靜一些,守夜的宮女太監也提燈在玉階上打著盹,唯有青羽衛和宮廷侍衛在來回巡視監察。
君珮漫步在石子路上,她青絲束成一束披在腦後,身上只著簡單素白青絲紋邊的錦裙,明顯是從寢宮隨便打理打理出來的。身後也沒跟著侍從。
路過侍衛皆望天走過:我沒看見我沒看見,太子說公主殿下把皇宮當家穿著隨便不用管,看到了可是要剜眼的。
君珮也沒在意旁邊不時走過的人,只是閒閒地往前走,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腳邊的石子。今晚月色太好,她卻實在睡不著,一閉眼,要不就是哥哥被刺的場景,要不就是沐婧搖在石桌上一杯一杯喝酒的樣子,不想打擾已吩咐睡覺的錦月她們,沒辦法,只好出來獨自走走。
她也不知道方向,不過隨心,想著滿腹心事,只覺得路上碰到的侍衛越來越少,再回神,抬頭,便看到面前圓拱門的院子,朱紅的牌匾,上面書著兩個清秀靈逸的字「杏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