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憶帝京 驚鴻一舞 文 / 暖小狸

    不知不覺，已經度過了十幾天。而這十幾天大概是君珮最快樂無憂的日子。尤其是後來寧久年終於開始和她說話的時候。

    某天卓鈞出去後，帶了只信鴿回來，扔給寧久年，順便斥責了他用赤月玦送信的暴殄天物的行為。

    寧久年無奈接過，轉手就把它給了在後面偷笑的君珮。畢竟每日和君瀲通信的可是她才對。

    這天，太陽老早就掛在了碧藍的天空之上，卓鈞搬了個木凳坐在籬笆旁，一臉正經嚴肅地等著君珮換好衣服出來給他「獻舞」。

    不遠處，寧久年靠在茅屋旁一個大樹的枝椏上，目光卻也凝視著籬笆處，細碎的光影灑上他的白衣和嘴角彎起的一個愜意的弧度。

    「吱——」木門被推開，君珮從門內走出，整著身上的長裙，嘴裡嘟囔著「這真的是我母親以前的裙子？……」

    寧久年看著陽光下的她，眸中閃過一絲驚艷。

    火紅的金鑲邊長裙，裙底撒開，腰身束起，勾勒出她窈窕纖細的身姿，靈動白皙的容顏，像遺落在俗世中的精靈。

    那邊，卓鈞怔愣過後，橫眉豎眼道「你敢懷疑老夫？」

    君珮哼一聲「我還沒問伯伯為什麼會有我娘的衣服呢」

    卓鈞沉默，君珮也不再追問，無論如何，母親最終是選了父親，雖然最後……她沒了性命。

    君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悲痛和哀傷，揚起一抹笑，抬手，彎曲，旋轉。

    每一個舞步都踩出一朵妖艷的花，每一次彎身都如柳枝般柔軟，每一圈都是粼粼水波緩緩漾開，似熱烈的火，昂首的鳳，起舞的九天玄鳥。

    卓鈞看著這舞，蒼涼而哀傷，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年輕又美麗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巧笑嫣然。

    看到她向來高傲的眸閃著執著而熱烈的光，高聲宣告「我就是愛他，上界和下界，又有什麼分別！」

    看到她在火中絕望地流淚，看見他隱秘而憤怒焦急的身影，卻又用最後一絲力氣說「別為我報仇……」

    他不恨帝王，只為她悲傷。

    忽然有幽幽簫聲響起，時而如泣如訴，卻又不乏熾熱激昂，調子悠長而婉轉，與籬笆旁的舞蹈相得益彰。最動聽的歌，最美的舞。

    卓鈞轉頭，看到樹上的寧久年吹著紫玉簫，看著君珮，滿眸笑意瀲灩。

    他笑了，即使自己已不能圓滿，但此生能看到這樣純真而熱烈的愛，這樣柔和卻溫暖的愛，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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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鈞同意了他們離開，寧久年卻說不如再住幾日，君珮求之不得，當然贊同。

    幾日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寧久年拉著她，留下一封信，私奔了。

    而卓鈞看了信笑罵「臭小子，想要博姑娘的歡心，竟賴在我這裡偷偷準備，看我下次不收拾你」

    而君珮，正懵懵懂懂被寧久年帶著，去了京城的街市。

    街市中熙熙攘攘，流光花燈，火樹銀花，熱鬧到了極致。

    一年一度，七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