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烽煙起 懷疑 文 / 暖小狸

    茶樓之上，零零散散坐著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雖是天氣寒冷，北風呼嘯，京城之中也是氣氛凝肅，卻還是抵不了民眾的議論和謠言的傳播。

    「聽說太子殿下要迎娶綺華郡主咯」

    「這臨近年下，可不是喜事一樁？」

    「什麼喜事喲，只怕是悲訊」

    「這怎麼說？」

    「這聯姻將太子和攝政王連在了一起，右相大人不被斗倒才怪。右相大人一倒，這政權歸誰可難說，帝京又要遭難咯」

    掌櫃的來了，將酒壺放在這一桌上，卻不離開，彎身低聲道「可不是，右相已經被斗倒了」

    那幾位立刻來了興趣：「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沒聽說？」

    「就在今日早朝，攝政王上奏說道幾個月前的太子刺殺案···」

    「這案子不是還沒破？」

    「今日可破了，還帶了證人證物，說主使就是顧右相呢。皇上那個怒啊，你們都沒看見，我可聽說桌子都掀了，只是最後依舊沒定顧右相的罪「這次右相大人沒反擊？」

    「這就是怪事了，聽說右相大人竟一言也沒反駁，最後被判去大理寺待審時也是安安靜靜走的····」

    「帝京估計就要亂咯，我還是感覺回家捲鋪蓋逃吧···」

    「你沒看告示？京城最近不能隨意出入了，你有憑麼？」

    「那可如何是好···」

    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只問稀稀落落幾聲歎息。

    「殿下？」茶樓的角落裡，一個小丫鬟模樣的輕喚著她對面的帶著風帽遮住了面容的人，從身形可看出是個女子，此時正死死握著手中的茶杯，白皙纖細的手緊繃，甚至隱約可見青筋。

    「走吧」女子放下茶杯起身，聲音淡淡的，卻可聽出其中苦澀。

    那是喬裝從宮裡溜出的君珮，這段議論是她早已經知道卻不敢相信的。她奔去太子殿問哥哥原因，君瀲的臉色很難看，沉默了半晌才笑了，說：「他們用了香藥和蠱，是我大意了，有些錯，犯了一次，就要追悔一生。」

    君珮驚異「綺華郡主怎麼會？···」

    「為了權勢，這些女人什麼事幹不出來？」君瀲神色平淡，卻藏不住眼中的厭惡，甚至憎恨。

    君珮想，起碼孟琦華是真的很愛哥哥，只是，她永遠也得不到哥哥的愛了。

    君珮從茶樓裡出來，錦繡跟上，吶吶問「殿下接下來去哪兒？」

    「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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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大理寺時，門口的人攔住了帶著風帽的君珮，連她遞出的太子令牌也不認，只是躬身道「關押囚犯重地，還請姑娘回吧。」

    君珮默然立在原地片刻，忽然心中有一種讓她害怕的猜想，她深吸一口氣，拿出寧久年臨別前給她的一塊玉製令牌，聲音故作沉冷「我可以進去了嗎？」

    守門相視一眼，態度更加恭敬「原來是五公子的人，姑娘請。」

    君珮如同遭了重重一擊，後退一步，突然很想仰天長笑。

    她以為寧久年不重權勢，淡泊名利，在京城五年不過閒散居之，未曾想在大理寺處，他的權力甚至比太子更大。

    那其他地方呢？朝堂呢？羽衛呢？禁軍呢？她都不敢深想。

    難怪他的府旁有那樣嚴密的防護，難怪他的人脈如此廣，難怪他知道許多事，難怪他在波譎雲詭的京城安穩富貴的活過了五年。

    君珮想，大概是自己多慮了，阿年只是想在京城更好地活而已，其他的都不會做。

    懷疑和防備太疼，即使可能是欺騙，她也寧願在相信中自欺欺人。

    因為她真的很愛他，深到無可自拔，不能自拔。

    她斂了心緒，淡淡對守門人說道：「帶我去見顧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