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光 第164章 撿起石頭沖 文 / 種牙家
捲過大風一般,寨門突然大開,從裡「吹」出一群人。
野人酋長和手下看到了一輩子都不能忘懷的景象。
一個肥胖但彪悍的女人,手舉巨斧,大力扭動著、嘶喊著、奔跑著,帶著黑壓壓的一大群揮舞著各色棍棒、斧頭,鐮刀、鋤頭的男人從寨子裡面衝了出來。
最讓酋長氣惱且感覺可恨的是,有人是空手跑出來的,居然在路邊隨便撿了塊石頭還衝在前面,太不把自己的勇士當回事了。
酋長轉身向自己身後的近千勇士吶喊一聲,舉起長矛哇哇大叫的向寨子指去。
哇呀哇啦,野人勇士們也吶喊著撲了出去。
兩支隊伍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棍棒與長矛齊揮,石頭與弓箭齊舞。鮮血,慘叫,怒吼,還有男人們擁擠在一起並肩戰鬥,捨身忘死的互相掩護。
從瀰漫著男性荷爾蒙的空中俯望,一排歪歪扭扭的戰線,不停的變幻,一個個生命在這一次簡單的群毆中逝去,瞪著大眼留下一個個牽掛或被牽掛的孤獨親人。
田明和手下見來了援兵,精神大振,呼喊的向寨內突出的人群靠攏。
白天香一馬當前,身後背的四柄小手斧在兩隊碰撞前,似同時被甩了出去。四個黑影劃著弧線,穩、準、狠,立刻將四個最前面的粗壯野人爆了頭。
舉起大斧,白天香在何光頭領著的百來個手下簇擁下,勢不可擋的穿進野人陣中,鑿出一條血路,快速的接住了田明一夥殘兵。
野人酋長看著自己手下二千多野人和白天香帶領的一千勞役混戰正酣,頗有勝算,心中得意。就聽寨門內又一聲吶喊,心道又鬧什麼ど蛾子,回頭看去。
寨門內又湧出黑壓壓一大群人,明顯比剛才這撥人多幾倍,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帶頭衝鋒了,倒是黑壓壓的人群中二個人抬著一人,似乎是個首領。
對面的首領居然是個女人,這怎麼可以。
野人酋長狠狠抓住自己的腦袋,惱怒的拔著自己的頭髮,今天要是打輸了,傳出去是輸給了兩個女人,哪裡還有臉面出來混。
抓緊手裡的長矛,野人酋長招呼身邊最後的四五百最精壯的勇士,向寨門衝出的第二撥人殺去。
第二撥出擊的是張金蓮,帶著簡單裝備了棍棒的三千勞役。
坐在高高的步輦上,張金蓮身後綁著高家莊的大旗,吶喊著:「是爺們的跟我上,打贏了,放假三天。斬首三級就不用做勞役」,說畢大力敲打著面前的一面大鼓助威。
所有的勞役們都打了雞血一般,把這些日子的怨氣好好的發洩在這些滿臉鬼畫胡,穿著小皮裙的野人身上。
撲上來的野人勇士雖然驍勇,但是被激發了戾氣的勞役們六個打一個,兇猛異常。
野人酋長也沒有辦法,捅倒了幾個勞役,也隨著手下敗退下去。
張金蓮在步輦上坐著擂鼓,李得勝帶著二十幾個侍衛前後左右護著,四面都是跟著向前的勞役,神勇無比的一路追擊。
二千多野人們逐漸收縮成一團,和四千多勞役兩陣分明,戰況陷入了膠著。
野人酋長收縮了隊形,粗略點了點,傷亡了三百多人,著實是個大敗仗,立刻召集手下的長老商議還打不打。
戰場一下奇跡般的安靜下來,雙方對峙,互相用互聽不懂的語言大罵。
趁著空檔,白天香帶著田明和二百多手下,聚集到張金蓮的步輦前赤心護主。
張金蓮停了擊鼓,令白天香和田明二人派人整理隊伍,準備再戰。
這時候,寨門處又是傳來一聲聲囂叫,花了頗長時間整隊、找武器,等待出擊的勞役們,興奮的舉著各色的武器,爭先恐後的跳出來打群架。
正在激烈爭論去留的酋長和長老們就如天天看到流淌泉水的山洞一般,已經對寨門會衝出大群的人麻木了,眾人只是快速的一致決定,跑。
酋長和長老們帶著手下扭頭就跑,張金蓮一看對方要溜,大喊一聲追。
大平原上,八千勞役追著二千多倉皇敗逃的野人,攆兔子一般攆了十里地,追斬無數。
勝局已定,聲望高漲的張金蓮鳴金收隊,收拾戰場,論功行賞。
此戰不算晚間自行離開的五百多人,戰死五百餘人,重傷兩百餘人,傷八百餘人。
因為張金蓮的一句話,沒有俘虜,斬獲野人首級一千五百級。
野人酋長元氣大傷,帶著一半帶傷的手下倉皇遠遁。
世界安靜下來,一切都轉化為大戰後的收尾工作。
獨孤信帶著一千人在寨外處理屍首,白天香帶著何光頭在寨中巡邏,田明忙著安慰被陳若虛醫治後,大聲喊痛的丁四。
牛廳長帶著寫家書的先生,轉行坐起了錄功的人。拿到三個人頭的勞役興高彩烈的排著長隊,準備改行做莊丁,沒有拿到的懊惱無比想著什麼時候再去砍幾個來。
管後勤的勞役管事則忙著準備豐盛的酒菜,準備召開慶功宴。
寨子裡,張金蓮坐在大堂,和俞野農一起享受著勝利的喜悅。
俞野農稟報:「按夫人吩咐,李得勝帶著五個侍衛,騎馬在周圍巡視,記錄地形。」
「海船已經派回去了,夫人給老夫人的信讓船長王聞金貼身攜帶。他是王聞土的弟弟,外號叫花叔,除了人花點,做事倒還牢靠。」
「屬下帶人在碼頭上臨時搭了一些帳篷,可以滿足若虛先生隔離的要求。」
張金蓮微笑,定了定神,道:「你也辛苦了。其它倒是無憂,就是海船回去的時候不要遇到夷人的船才好。」
「少爺來前曾交代小心澎湖方向洋夷的船。我們此次前來就遇到,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擺脫掉。少爺實在是睿智。」,張金蓮打心裡的佩服。
俞野農回道:「已經和王聞金說了,他會先靠著岸邊向上,再回長江口。」
「俞教頭,等王聞金這趟船來回至少十來天,這次有斬首的人都會挑出來,趁著這個時間和李得勝好好的編練一下,以後護寨,就要以這些人為先了」,張金蓮思索道。
「喏!」
俞野農大聲應道,同時真心很佩服眼前這個寡婦出身的女子,心中感歎,為什麼有人看不起寡婦!
眼前這寡婦分明是個有才、有容,分明是奇貨可居,還是高莊主厲害,這樣的狠角色,收的服服帖帖。
被人背後叨咕的高進並沒有打噴嚏,而是正在插汗虎墩兔的王帳吃散會宴席,含著根牛排骨笑的合不攏嘴。
那達慕大會的摔跤和『射』箭冠軍都出來了,各家的『射』箭好手也得到了表彰。
插汗虎墩兔剛才和妹妹喝酒一高興,從各部落裡抽了二百年輕的摔跤『射』箭好手,送了妹妹做護衛。
高進是樂開了花,這樣的好人才正好去台灣用上,那邊的南島語族裡有不少不開化的蠻子,最愛獵頭,可是兇猛。
那達慕大會勝利的召開,團結的結束,眾貝勒的福晉們也是輪流上場勸酒,插汗虎墩兔如花似玉的七個老婆,紛紛亮相,給插汗虎墩兔增添了不少光芒。
高進笑盈盈的看著這群漂亮光鮮的女人,看著自己都像不認識一般,大家互相禮貌的回敬著酒,感歎著貴婦人的面皮功夫!
過幾日自己也要離開草原了,草原依舊美麗,再來時又是何樣風景!看著嬌妻泰松公主滿臉紅暈的幸福模樣,一絲惆悵隨著即將的別離湧上心頭。
不知不覺中,高進醉了!朦朧中被人扛了出去,丟進了一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