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光 第200章 老臣反新主 文 / 種牙家
「人生來也是不平等的,莊主,我也很喜歡這句話!大家也都贊同」,楊文鼎神采飛揚,大聲道,「一個人投胎下來,到了富人家和窮人家,今後的生活可是兩樣的。」
「人生下來是平等的,平等的是生命。人生下來不是平等的,不平等的是環境。每個生命都有追求平等的權利,但是要承認自身能力和所能承擔的崗位,做力所能及之事。」
「人格貴賤是以品德之優劣區分,崗位高低是社會分工與自我能力的匹配,在適合自我的崗位上實現自我價值,惠養家人,一起享受高品質的生活才是生活的真諦!」
高進看著大聲背誦、神采飛揚的楊文鼎,眼睛裡露出喜悅,後世多少人拼了命的追求高官,追求巨富,超過了自身能力的控制能力,最後功虧一簣,空留悔恨。
現代文明的種子已經在楊文鼎心中發芽,只要小心呵護,將來也許就有大樹。
楊文鼎注意到高進的沉默,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個人背誦了很多小冊子上的內容,也說了很多自己的看法,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
高進問道:「你周圍的人也是這樣想的嗎?」
「有一些也有這樣的想法吧!」,楊文鼎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好!你把你的想法寫出來,給你帶的人念。然後讓他們也說說看,再把他們的想法也寫出來,總結出來給我看。」
「如果可以,就在嘉義和布袋兩城推廣,在百姓中推開教化。要成立一個科技部。從今天起你就是科技部部長,隊官級」,高進發現了寶一樣,準備把楊文鼎培養為光明的火炬。
楊文鼎心潮澎湃,推金山、倒玉柱拜服在甲板上,大聲道:「謝莊主知遇之恩!文鼎肝腦塗地,也定要為莊主把事情做好。」
高進連忙躲開,伸手拉起,道:「那不行,事情要做,人也要好。」
拉著楊文鼎進艙,兩人一直到台灣布袋,都再沒再出來。好奇的侍衛們有時到艙門口去打探,就看見杜二寶端著茶水,點心進出,打聽情況,二人都是在寫東西。
就這三日,高進將後世的宣傳方法和科技常識又總結了本小冊子,與楊文鼎學習,並解答了大量楊文鼎不懂的問題,緊急進行了填鴨式與傳銷式相結合的應急教育。
高進感覺,楊文鼎若是做好,僅僅就宣傳好這些科技常識和人生與社會的理念,社會文明至少領先世界二百年沒有問題。
船隊靠岸,自有王福與李得勝接洽貨物搬運。高進騎上「老馬」(第一次從遼東騎回的那匹馬,馬齡最長,取名老馬),自去給三娘和碧蓮一個突然的驚喜。老馬第一次到台灣,也是分外活潑。
兩個女人笑盈盈的在初具規模的布袋城總管府中,看著面前這個從小在面前嘶鬧的小男人,半年不見,又多了點成熟。
在書院讀了半年書,高進居然沾染了點書卷氣,不但懂禮儀,而且面上也少了過去的刁鑽古怪或和凶橫暴戾。
高進倣傚孟達吳的調子高叫著娘子辛苦了,娘子辛苦了,喜滋滋的將三娘和碧蓮左右各一個,摟在懷裡,一人給了一個『吻』。
兩女在高進的懷中靠了一會,笑呵呵的推開高進,道:「一見面就不老實,還當進兒你在書院學老實了,原來還是如此。」
高進推著兩女入屋,大聲道:「幾天不見,娘子們就想上房揭瓦,看來還是要我行家法。」
侍女們低頭偷笑,推開內院兩女的休息屋子的大門,自覺的退到外屋,就聽見房中行雲流水般的高低起伏的一聲聲,個個聽的面紅耳赤,心兒小鹿一般亂撞。
高進這裡正爽著,而遼東草原上,王聞土和劉賢學一眾正在狂奔。
話說烏拉城之役當夜,肩負著挽救家族命運的烏拉那拉雲生,混在侍衛隊長帶領的所部兩千多人假裝搬運屍體到遠點的山掩埋,特意選在王聞土等人的藏身之處附近挖坑。
屍體太多,幹活很慢,自然需要干到深夜。建州軍忙著紮營,瓜分繳獲的盔甲與武器,也沒有誰有精力來管一隻一直在挖坑埋人的歸降部隊。
烏拉那拉雲生拜別了堅決要帶步兵留下來策應雲生父親的侍衛隊長,帶著有馬的侍衛悄悄來到了王聞土處。
烏拉那拉雲生雖然不認識王聞土,但是看到了高進留給王聞土不可複製的又一個信物。
信物是句話,王聞土模仿著高進教的動作,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跳著轉圈,一邊說:「我去做早飯!」
烏拉那拉雲生一陣苦澀的笑,問道:「高進兄弟為什麼沒來?」
王聞土笑道:「高莊主做了插汗的固倫額駙,在沖胡勒有封地,莊主現在在南方遠遊,暫時趕不回來。派我來告訴他的好朋友雲生,如果願意就帶部落到沖胡勒去。」
「我的部落離這裡騎馬不休息的話,要一天的時間。我要先回部落,要不然他們就被建州軍抓去了」,烏拉那拉雲生有點焦急。
「那我們現在就走!如果你不願意去沖胡勒,我們護送你回部落。」王聞土按照高進吩咐的雲生不來就送回部落的要求,一口答應。
「你們有這麼多空馬,可否分些給我們沒馬的人?」,烏拉那拉雲生發現王聞土的隊伍都是一人三馬。
王聞土和劉賢學商量了一陣,「可以讓五百匹出來,剩下的要保證我們的人和隨身的物資」。
烏拉那拉雲生急忙派手下牽著馬摸到宿營地上去告訴侍衛隊長,還可以逃走五百人。侍衛隊長急忙從二千人中選了五百名好手出來,騎馬就跟了出來。
趁著天黑夜深,王聞土、劉賢學三百人,烏拉那拉雲生八百人,一共一千多騎,繞過山包,沿著烏拉河向下游而去。
眾人奔行了一夜,直到太陽出來,算算距離應該是脫離了虎口,方才敢稍許歇息。
陽光灑在清澈的烏拉河上,也『射』入了烏拉城中。美美的休息了一晚的努爾哈赤,一腳踢開床上昨晚搶來陪侍的烏拉部貴族小妾,穿好衣服,走出作為臨時府邸的大宅。
宅外,代善和阿敏笑呵呵的已經騎馬等候了。
努爾哈赤道:「戰場情況清點如何?」
「我部戰死三千,重傷一千,擊潰布占泰所部三萬人,殺敵一萬,俘虜一萬八千,繳獲盔甲七千具」,代善認真答道。
「城中情況如何?」,努爾哈赤跳上馬背,心中有點肉痛,一戰就報銷了四千人,再不撈點就虧了。
手下的小兒郎們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自己手下每個都是好不容易訓練過的,代價很大啊。
「烏拉城中俘虜的民戶,可編萬戶。城中富戶家中抄出金銀無數,還沒來的及清點」,代善道。
「城外情況如何?內城可有消息」,努爾哈赤策馬向西城門跑去,那裡的城門樓被做了指揮大堂。
「城外烏拉軍的屍首,昨日還沒埋完,但是一晚上各部落逃走了不少人。內城中還沒傳出消息」,代善一邊稟報,一邊和阿敏急忙跟隨了上去。
「今日將俘虜和民戶分到各旗,各旗看好自己的人,今後少了人勿要再來吵我們便是」,努爾哈赤呵呵笑道,聽了新收了萬戶,明顯心情不錯。
代善的後背一片濕潤,心中懸掛的跑掉了俘虜的事情終於沒有被追究。
同時,西門的城門樓上,努爾哈赤的手下大將費英東、額亦都、安費揚古、何和禮、扈爾漢聚集在一起,居然是在倣傚漢人喝茶。
「這可是我從明人那裡高價買來的碧螺春,是今年的頭道茶,味道可是不錯,大家好好嘗嘗。」何和禮得意洋洋的顯擺著去年年底意外的從佟管家那裡搞到的好東西之一。
「嗯,味道是不錯。不過我手下販馬回來,在撫順所的集市上買了一種叫烏龍茶的茶葉,喝起來也是非常的過癮啊!那可是北方從沒出現過的茶種。」
額亦都品著茶,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接著說道,「是在撫順所馬市新開的南來商舖買的,這名字真俗氣,不過貨還真不錯,等回去我再請你們喝!」,
安費揚古美美的品著茶,冷著眼看著面前諸人,緩緩的道:「此次出征,黃太吉貝勒當居第一功,到目前,所有的城池都是被他派的人從裡打開的城門。」
「嗯,大汗的第八子騎『射』嫻熟,聰明智慧,最關鍵的是心胸寬廣」,費英東大聲讚道,心想誇人誰不會啊。
「廣略貝勒有黃太吉貝勒一半的心胸就好了」,安費揚古斜著眼睛盯著在座人的反應,手中將茶碗往桌上一頓,嘴裡發出重重的歎息。
粗俗的扈爾漢抬起頭大聲抱怨:「廣略貝勒上次為了屁大的事情還鞭打了我的手下。一點老面子都不給我,若是他接了汗位,我還是自己不幹了好」。
「廣略貝勒容不下我們這些老臣啊!」,何和禮也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長歎。
「去年那達慕的第一天,廣略貝勒竟然為了葉赫的女子,和蒙古的巴噶達爾漢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還無故殺害了頗有戰功的千夫長布可。」
「老夫出來制止,廣略貝勒竟然大聲叫道我即位後,必誅殺你們這群老狗,讓人心寒!」,安費揚古閉上眼睛,一副滄桑心酸的樣子,在座人等紛紛默然。
「竟有此事!」,努爾哈赤站在門口,炸雷一般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