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光 第224章 走海不翻魚 文 / 種牙家
第二日,見運河堵的依舊,高進乾脆換了陸路,走了大順急腳行的線路,帶著潘耿等人奔波了兩天,終於趕回了高家莊。
鄭常見高進回來,緊忙大開內城城門,高進諸人一路走去,內城空蕩蕩的,少了往日的喧囂與熱鬧,讓所有的人都感覺有點寂寥。
「都走了嗎?什麼時候走的?」,高進問鄭常道。
「走三天了。江南號帶隊,王員外和王福大隊長都在船上。內城已經走空了。金字營已經接管了所有要地的防守。外城已經交給了流民組成的民壯看守。」,鄭常恭謹的回答。
高進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萬博園那邊如何?」
「吉仁泰的萬字營在那邊看著,加上王有根的上千園丁,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東院在內城還留了二百人,平日裡會出來糾察秩序。獨孤隊官看上去也挺忙的。葛大牛帶了二百侍衛在高府等你安排。」
「外城現在住的流民有上萬人,陳若虛老爺子的大兒子陳仁做事還是挺踏實的,高家莊的民事倒也安排的妥當。等過些日子,把貼心的民壯的家眷放進城裡,內城還是挺熱鬧的。」
鄭常很認真的分析著,高進聽著心喜,自從識字培訓班後,又開展了哨長以上軍官和管事的中層培訓班,在名為科技培訓的同時開展了參謀作業訓練和忠誠教育,雖然楊文鼎的手法有點稚嫩,總還是有些效果,
「李夫人帶著幾個侍婢在莊主府上侯著莊主,屬下暫時告退。」,鄭常送了高進到高府門口,看到葛大牛站在門口迎接,低頭告退。
高進笑著點了點頭,朝行禮的葛大牛和侍衛們擺了擺手,進後院去了。
「相公回來了!」,春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兩手提著裙子,帶著兩個丫鬟高興的向高進跑來。
不過春兒看來還是為上次無錫的事情後悔,怕失去高進的痛愛,一言一行都變的小心謹慎起來,更時常有意想將兩個美婢推給高進避免失寵。
舒服的躺在浴池裡的高進,享受著裸露著美好曲線的春兒和兩個美婢的按摩,問道:「春兒,你怎麼沒走!」,
「我想等相公回來一起走。老夫人說少爺苦讀非常辛苦,回來時莊裡一個使喚丫頭都無,沒人服侍相公。」,春兒細聲回答。
「春兒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再呆三天,這邊正好還有些事情。知縣那裡還要去看看,剩下的時間專門陪春兒」,高進握住了春兒的手,輕輕的搖晃著。
兩個美婢輕輕的幫高進按摩大腿,臉紅得看著小兩口打情罵俏。
三天後,安排好高家莊剩下事務的高進,由葛大牛帶了一百五十名侍衛護衛,帶著春兒和兩個美婢,在留下的一眾手下送別下上了專門留下的海滄船,揚帆出海。
「老漁夫說海上可能有大風,莊主為何還要堅持今日出海!」,王有根有點擔心的問陳智,
陳智思索道:「莊主見事,總比我們遠的多,此舉是不是大有深意!我們做屬下的,只要提供了建議給領導就好。」
王有根舉起大拇指,大聲叫好,心中佩服!
海滄船開船的是上次參與了遼東接高進回江南的王破軍,副手是杜二寶。海上行了二天多,海風漸大,不得不斜著航線前進,但是愈發的行的艱難。
雖然船搖擺的厲害,但在船艙的大間裡,高進堅持著見縫插針的進行科普,盡力傳授先進文明的火種,所有哨長級別的侍衛都必須來聽講。
「莊主,你說地球是圓的,我也信了,可是你說這個風也是可以預報的,風連影子都看不見,又如何預報呢?」,這天的課講完,葛大牛首先就窗外漸大的風提出了問題。
「問的好。大牛,萬事萬物都有運行的軌跡。就比如你們面前的這幅地圖。你們看,台灣海峽的颱風大多在每年的七到九月份,但是最早也可以發生在五月初,最遲十一月也有可能。」
「這是怎麼得知的?」,一名侍衛好奇道。
「記錄,一代一代人去記錄,去發現,用規律去辦事情。世上的事情都是相互關聯,都是有規律的。如北大西洋上,颱風的起因大多數產生在大洋的中部,而我們這裡,大多產生在馬尼拉附近的海面和南海海面。」
「但是往深裡研究,每年有三分之二颱風的起因是因為炙熱的非洲大陸上一些小小的倒v形或漩渦狀雲型。」
「它們沿東風氣流向西移動,到達北大西洋中部時,便發展成颱風,而這些氣旋的起因往小裡追究去可以說成可能是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所以這種微妙的關聯又可以叫蝴蝶效應。」
高進揚著頭用鉛筆在牆壁上掛的世界地圖前認真的比劃著,陶醉的總結道:「其實我們的老祖宗早就說過,有因就有果,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都是事物的規律。」
高進暢快的講完,很舒服的把筆一丟,抓起桌上的茶水壺對著嘴大口咕咚了一大口,抬眼睛看,一屋子的人都用很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有點不自在的道:「能聽懂嗎?不複雜啊!」
滿屋的人都搖了搖頭,高進頓悟,脫離了世人普遍認知水平描述自然的知識,是無法普遍傳播和流傳的,看來自己的國民素質提高計劃還有很長的時間要走,根本不是那些穿越者說的如此簡單。
想著幾百年後,人們依舊還不能完全看懂的周易、山海經、黃帝內經,高進突發奇想,這些是不是也是當年一些很先進的科技無奈留下來的符合上古認知水平的文化。
「莊主,我們這次出來,有幾個老漁夫說怕要起大風啊!」,一個侍衛看著搖擺厲害的船艙,擔心道。
嗨嗨,高進有點不好回答,因為他也是心存僥倖,要趕時間啊!
艙門突然被撞開,滿屋子灌滿了大風,杜二寶恐懼的喊道:「風起來了,莊主,王破軍說不能再往前開了!」
「先避風,所有的人把自己綁在固定的地方,杜二寶,你去看好夫人,我去開船。」,高進一臉不信邪的表情,心裡暗道春兒這麼背,帶出來這麼倒霉,看來下次還是放在屋裡好。
葛大牛豪氣沖天的喊道:「莊主,我和你一起。」
高進帶著葛大牛緊緊的抱住沿途能抓住的木頭,出了艙,把艙門蓋好,抹到了桅桿附近的前艙,看到了船帆已經全部下了。王破軍正死死抱住舵把。
「把我綁在桅桿上!」,高進大聲下令。
葛大牛和王破軍立即照辦,葛大牛把自己綁在旁邊的一根木頭上,繩子的一端和綁高進的繩子繫在一起,還打了一個死結。
王破軍則把自己直接綁在了舵上。
烏雲密佈,狂風大作,海滄船如一片樹葉在昏暗如夜的大海上,在驚濤駭浪中起起落落。
雨如牆一般傾瀉了下來,海滄船的龍骨與船板發出恐怖的聲響,桅桿斷了半截,船帆不知何時早就飛走了,甲板上的東西都隨浪去了,最糟糕的是進水太多船在下沉。
被浪沖的七暈八素的高進,憤怒的嘶啞著喉嚨朝天大喊:「賊老天!it『stimeforashowdown,youandme!iamrighthere,eame。youcallthisastorm?eon。!yoursonofa*****!」
「yoursonofa*****!啊……」
一個大浪打來,轟的一聲,整條船向海的一邊倒去,徹底的歪倒著,橫的隨著海浪拍進了水裡,迅速的在昏暗中消失。
走海不能翻魚啊,高進的腦袋隨著船傾進海水裡,絕望的進入了暗夜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