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開光 第306章 冤家路窄 文 / 種牙家
講述著戰鬥場景的王新,難過的留下了眼淚,又一次彷彿看到了船幫邊一群勇敢的水手們抱著點燃的炸藥包衝入兇猛而來的敵人群裡和敵人一起同歸於盡,甚至還反衝回櫓板上搞起了逆襲。
加裝了鐵珠的炸藥包是高進主持的武器研究所的制式產品,每個炸藥包裡有二百個鐵珠和三十片鐵片,本來是用在船隻靠幫投擲上,沒想到被水手們如此運用。
在慘烈的爆炸和濃厚的硝煙中,王新副手戰船上的炮手們贏得了喘息時間,重新裝填燃放起佛郎機和虎尊炮,一片片彈丸在怒吼,將安宅船的樓城拆的稀里嘩啦的,倒是狠狠的阻住了薩摩藩的進攻。
雙方僵持不下,纏鬥的難解難分的時候,杜二寶帶著回去報信的船,一共三條大戰船趕到了海戰的現場。安宅船見勢不妙,準備撤幫就跑,被王新副手歪歪斜斜勉力支持的戰船釘住櫓板纏住了一條。
杜二寶指揮戰船劈頭蓋臉一頓炮火,總算了滅了一條安宅船。
一直圍著王新打轉的二條關船和四條小早船,剛才還把王新指揮的戰船砸的暈頭轉向、疲於應付,見勢不妙急忙往一邊撤。
杜二寶哪裡會放走這些好獵物,帶隊追了好幾個時辰,兜截住三條傷重行的慢的小早船,用炮轟散了架。
看著沉沒到底的敵船和遠遠逃去的薩摩藩戰船的遠影。杜二寶命令返航。
王新和副手的戰船傷勢頗重,歪歪斜斜的勉強行駛,被杜二寶綁住往回帶,路上遇到來尋找的田明領著的戰船,一起回海灣向高進覆命。
王新講完,獲得了大帳中所有將校崇敬的眼神。只有田明蹲在一邊暗自生悶氣,這麼大的海戰自己又落空了。要是自己帶隊,早和前兩次一樣把敵人殲滅了,至於損失慘重嗎?
高進發現了田明沮喪的眼神,笑著對眾將校道:「今日不談別的,先把軍心安慰好,整個戰鬥過程記錄下來,做成海戰教例,在海戰學校給學兵們講解,讓官兵們今後遇到了這樣的突發戰況好處理。誰都不是天生就會戰爭,所以我們要在戰爭中學習戰爭!」
「下面我宣佈幾條命令。田副將的琉球水師負責奄美大島的水上防禦。趙明提升為副將。從江參將第四營中抽抽三百骨幹從間切軍和本地民眾中抽人成立奄美守備隊,員額四千。第四營的員缺回台灣找巴雅爾參將補充。」
「喏!」一眾將校大聲接令。
高進帶著戰船返回琉球的時候,被岸上的徹心女王幽怨的眼神埋怨壞了。
「我送你三千薩摩藩俘虜,他們會到台灣去挖煤,掙的銀子給你做奄美大島的軍費,你看如何?」高進調笑的轉移徹心女王的注意方向。
進了馬車,徹心公主倒進高進的懷裡,埋怨道:「一年難得回來這麼幾天,好不容易說好了要住一個月,結果還跑出去十天。在你眼裡只出去十天,你可知我在這裡和孩子等你等的好苦!而你今年就只能再陪我十天。」
說著說著,徹心女王哭了起來。
高進撫摸著徹心女王黑絲一般的秀髮,動情道:「你的心思我何嘗不知道,我也想多呆一會,無奈總有事情做。這次總算把你們祖上的地給你奪回來了,總算不白做你們的駙馬。明日你可以祭天,告慰先祖。你女王的身份從此也就穩定下來。」
「夫君對我真好,其實我哪裡想做這個女王。換了你做多好!」徹心女王擦乾了眼淚,伸出纖纖玉指輕撫高進的臉龐。
高進笑著轉移話題:「金蓮和涼月太后怎麼沒有出來,難道還有比我回凱旋回歸更重要的事?」
「鄭芝龍、李國助帶著甲必丹華、顏思齊和李旦比夫君早到一步。翁奇松負責迎接,涼月太后和張姐姐在那霸衛城裡坐鎮。橫豎我是個沒事的人,自然是我來接夫君回家。」徹心公主笑道。
「哦!這些人也算是一時豪傑,當得一見!」高進很有興趣的大聲道。
那霸衛城的最繁華的街道上,葛大牛帶著琉球守備隊正拉著一百個船上選下來的日本俘虜遊街誇功,引起了所有居民的圍觀,得知琉球全土恢復,所有的人都興奮異常,所有的酒樓都是客滿為患。
只有那霸衛城最好的酒樓比較安靜,因為中午王府包了專場。高進、翁寄松帶著琉球文武坐了上首,江石業和田明等武將另坐了一桌。
甲必丹華、顏思齊、李旦、鄭芝龍、李國助和高進等人坐了一桌,倒是讓這些商人突然感到受到了善待。
酒席上氣氛和睦,只有鄰桌的田明盯著李旦,心裡快要噴出火來。李旦、李國助也發現了田明,感覺到了田明眼睛裡的殺氣,後背彷彿無數個螞蟻在爬,坐立不安。
顏思齊並未親眼見過高進,倒是不覺的什麼,雖然感覺身邊的李旦有些怪異,但是為了氣氛,一直向高進敬酒。
田明腦海裡千萬個主意,最後把心一橫,越眾而出,向高進行了個大禮道:「總督大人,卑職有一事不吐不快,不可不說,還請總督大人做主?」
高進喝的正暢快,將手一揮,道:「田副將有何事只管道來?」
「這個李旦是卑職的仇人,正是他化名李小二,帶著他兒子和兄弟投靠了我的岳父白一帆。我岳父當年有眼不識泰山,攻打總督大人的高家莊敗後。正是這賊子取了岳父的信物,騙了白天香的信任,搬空了岳父的全部財產。如此大仇,還請總督大人為我和天香做主。」田明說的異常的堅毅,一隻手一直握在腰間的腰刀上。
啷一聲!又一個酒杯掉落地上。眾人齊目望去,都看見顏思齊臉色大變,手微微打著抖指著田明,道:「這位壯士,你說高家莊是你們總督大人高進的?」
「正是。」高進穩穩的端起酒杯替田明答道,心中暗笑地球小到這個時代都是走哪都有冤家。
甲必丹華、顏思齊、李旦、鄭芝龍、李國助一個個臉色大變。
甲必丹華正色拱手行禮,沉穩道:「總督大人既然請我們來,一定不是為了算過去的恩怨這麼簡單?大人眼裡應該還是日本的市場?若是在此的人過去有什麼恩怨,還請總督大人多多包涵。」
「岳父自小撫養我這個孤兒,待我如子。如此殺父之仇不報,我田明今後又怎麼安立於世間!還請總督大人為卑職做主。」田明朝著高進滿懷希望的高聲叫道,牙齒咬的噶幫噶幫響。
「我沒殺白一帆,只是一時貪財,逃亡時揀到了已死了的白一帆身上的信物,回去騙了財走。若說殺人,這位總督大人殺的舟山海賊兩隻手都數不清,你說你和我生死不容,那又怎麼願意為這位總督大人賣命!」李旦眼中精光四『射』,放聲辯駁。
高進眉毛皺起,道:「江湖上行走,靠一個道字!堂堂之戰,死生有命。戰後大家化干戈為玉帛,齊心協力,又哪裡會是什麼生死不容的關係。只是李旦,我既然請你來,自然知道你的過去,你又何必急著挑出來挑撥我和部下的關係。」
「說我殺白一帆沒有證據,當年我取走的銀子如今我可以雙倍奉還,你我兩清!」相信用錢可以解決一切的李旦,一點都不慌的放聲道。
田明看著高進,高進注意看著旁邊表現不正常的顏思齊,懷疑道:「顏大當家似乎知道高家莊?高家莊也就是往年裡被一群海盜劫過,難道是你的手下。」
顏思齊臉色非常難看,停了半響,自嘲道:「確實如此。當年我的手下被人引著去打高家莊,不但折損了人手,還失去了一大筆財貨。若是說道打劫,還真不知道是誰劫了誰?」
在座的人全部愕然的大笑,翁寄松站起舉起酒杯祝酒,道:「誰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今日接風宴大家只是喝酒。只是喝酒!」
高進站了起來,用手擋住翁寄松,道:「強盜帶著錢包到窮人家裡打劫,被窮人打跑,丟下了錢包。但是能說窮人打劫嗎?顏大當家,這幾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長進啊!」
高進搖頭歎息顏思齊僅僅停留在大當家的簡單層面,在原本的歷史中很快的被人謀殺,但這話讓顏思齊很沒有面子。
呼啦的一聲,顏思齊掀翻面前的酒桌,拔出身上藏的匕首就朝高進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