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七章 你身上沒錢了? 文 / 加減號
蘇澤理所應當的回答讓寧詩雨有些慌神,本以為現在的蘇澤沒有以前的輕浮,卻沒想到還是這麼直白。話說回來給她的感受又截然不同,以前蘇澤若是這樣,她每每覺得厭惡,今天面對蘇澤的直白,她卻感覺到淡淡的欣喜,一絲紅潤慢慢爬上雙頰,滋生著淡淡的情愫。
「咳咳。」蘇澤儘管沒什麼感情上的經歷,也知道自己的話唐突了,故作咳嗽一聲,「吃飯吧。」
「嗯。」寧詩雨低著頭,臉上那一絲絲尷尬消散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擔憂,沉吟不語。
蘇澤目光如炬,猜到她的想法,笑道:「你不用擔心,那個徐少不是普通人,今晚過後明天會親自過來找咱們的。」
寧詩雨好奇道:「你真的這麼有信心?」
她看得出來蘇澤的信心不是裝出來的,自信不是壞事,怕就怕自信過了,那就是自大。
蘇澤沒有回答他,只是低頭吃著東西,還別說沒有辟榖的修為,真有點餓了。
吃完飯,結賬的時候,服務員過來等著蘇澤買單,卻不料蘇澤大捏捏地坐在那裡,臉不紅氣不喘指著寧詩雨回答一句:「我沒錢,找她——」
服務員楞了,他們這屬於高檔餐廳,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光棍的男人。
寧詩雨結了賬,白了蘇澤一眼,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你身上真沒錢了?」
蘇澤訕訕道:「在長白雪山的時候,手機和銀行卡都丟了。」
回到京城,他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孑然一身,身無一。其實就算有銀行卡,也沒什麼錢,有錢的那張卡都給了寧詩雨。
「那你還說錢對你沒用?」寧詩雨瞪著他。
「是沒用啊。」蘇澤聳肩,靈石還差不多,只可惜這裡沒見過靈石。
「你呀你——」寧詩雨真不知道說他什麼了,問道:「那你這些天怎麼過的,不是一直住在紫羅蘭嗎?」
蘇澤道:「是住在紫羅蘭。呵呵,賒賬。」
在紫羅蘭吃喝都是打著以前的名號記賬,可謂混吃混喝。這也是素七,有利用這些公子哥身份地位的地方,否則哪容得他們如此賒欠。
說到賒賬的時候,蘇澤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把錢都給我了,卻在紫羅蘭賒賬吃住?」寧詩雨震撼了,一雙妙眸盯著蘇澤,良久未曾言語,渾身感覺被泡在溫泉裡一樣,暖暖的。從小生活在大家族裡面,除了母親,何曾受到過如此無私的關心和給予,「他怎麼能這麼傻,把錢全給我,自己卻寄人籬下。」
寧詩雨雖然沒有出聲,但蘇澤感覺到她的想法,訥訥道:「錢對我來說真的——」
「不要說了!」寧詩雨打斷他,率先起身,道:「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吧。
這一次她說得很自然,無比的自然。
她自然不會相信蘇澤所說錢對他無用的說法,錢的確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是連三歲小孩兒都明白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蘇澤察覺到異常,道:「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寧詩雨道:「嗯,我們先去紫羅蘭會所。」
蘇澤詫異,道:「去紫羅蘭會所做什麼?」
寧詩雨沒好氣道:「你不是還在紫羅蘭欠著賬嗎,去給你結了。」
蘇澤本想說不用她結賬的,話到嘴邊卻又嚥下,嘴角滑過一個弧度。
徐少離開餐廳之後,被蘇鵬強行帶離,怕他震怒,陪著笑道:「少,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會遇到我這個混賬堂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計較,回去後我會狠狠教訓他的。先去將手包紮一下吧,這個白癡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出手傷人,哼。」
「白癡未必吧,膽大包天倒是真的。」徐少沒覺得有什麼,手上也沒什麼痛楚,似乎剛才只是被螞蟻咬了一下,「沒事,我先回酒店,還有點事情,不牢蘇鵬兄費心了。」
「這」蘇鵬臉色難看,看著徐少離開,連殺蘇澤的心都有,他何嘗不知道徐少刻意結交自己,可自己又何嘗不想和港島徐家搭上線,本來大好的局面卻被蘇澤魯莽破壞掉,如何不叫他憤怒。
徐少當即就走,的確有些生氣,但卻沒有蘇鵬想像中嚴重。上車後,徐少將手打開,整個人頓時驚呆了。
兩寸長的血槽此刻竟然止血了,這才過去幾分鐘啊。「怎麼會這樣?」徐少忙將手放在眼前仔細觀看,很快確證傷口都有癒合的跡象了,他心中一動,坐在駕駛座上,就這麼盯著掌中的傷口。這一看足有七八分鐘,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那餐刀並不鋒利,他卻能借此在眨眼間割傷我?太好了,這個蘇澤絕不簡單!」
想到不鋒利的餐刀這個細節,徐少頓時眼睛一亮,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說,餐刀不鋒利,那就需要用極快的速度來彌補,可見當時蘇澤出手的速度有多快,這從整齊細小的傷口可以看得出來,反而肉眼難以發現。
回到酒店後,他再次驚奇地發現傷口又好了幾分,「難怪他說明天早上就能見分曉,這不僅不是孟浪之言,甚至都沒誇張,太神奇了!好,這次妹妹的臉治療真有望了。」
徐少當下立刻打電話回港島,他的魄力遠比蘇鵬想像的還要大許多,「沁音,告訴你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在京城遇到一個奇人,或許他能將你的臉治好——喂喂喂,我沒跟你開
玩笑,我說真的!」
可是,對方卻掛了電話。徐少苦笑,這些年妹妹每次看到希望最後又失望,難怪聽到自己的話會是這個反應。也怪他太過激動,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算了,還是等明天看看傷口到底怎麼樣再說吧。」徐少因妹妹的反應也變得沉穩多了。
寧詩雨為蘇澤在紫羅蘭會所結了賬,包括他在這段時間的吃喝用度,一分不少。素七外出不在,倒是叫結賬的部門主管暗暗咋舌。紫羅蘭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尤其是關於這些二三代的家庭或桃色新聞傳播得尤其快捷,關於蘇澤這個窩囊廢娶了寧家最美的一枝花,一直都是眾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誰都知道寧詩雨雖然嫁給蘇澤,但二人卻不合,尤其是還傳出婚後蘇澤被直接趕了出去的傳言。可當二人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卻完全不是那回事,怎麼看都不想有矛盾的樣子。
從紫羅蘭出來後,寧詩雨又將車停到商場,解開安全帶道:「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長白雪山做了什麼,東西都丟了。家裡的衣服很久沒被清洗,穿著肯定不舒服,先買兩套替換一下吧。」
蘇澤沒想到她將車開到商場是為自己買衣服,心中微暖。自己這身還是做了一回樑上君子,雖然沒怎麼穿山越嶺,但也算是風塵僕僕了。他自己都忽略了,寧詩雨卻記掛著,這種淡淡的關懷遠比轟烈的感覺讓他迷戀,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回家後,蘇澤泡在冰冷的浴缸中,冷水才能讓他保持作為一個修練者該有的冷靜心。想要修練到巔峰,更需要一顆耐得住寂寞的心。若是沒有這種毅力,即便是天天有奇遇,也不可能走得更遠。
修行,首重心,其重道,然後才是法。如果將修行比成一顆樹,那心是靈魂,道是主幹,法是枝葉。
一本泛著淡綠光芒的經書浮在半空,全五千字現在已經浮現出三千,蘇澤每天都會對著經書誦讀。每讀上一遍,他都能發現有著細微的變化,不再因為自身資質而煩惱。自從經歷天地傳奇大陣,蘇澤對修行的態度有了變化。修行不再是苦修,而應該苦中作樂,學會享受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