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 師父？老太婆？或是別的？ 文 / 潤月晨
「沒想到，你心裡都明白啊。」一個溫柔的聲音，帶著感歎，從天際響起，彷彿是天上傳來的遙遠聲音。
「師父的聲音？」七師兄抬頭四處張望。
龍悠然撇撇嘴道：「她還在山洞裡，只是神識探出來了。」
九師兄陽光一笑，對著天空喊道：「師父，你怎麼可以偷聽啊！」
溫柔的女聲帶著輕笑，「若沒有聽，又怎麼知道你們小師妹其實心中都明白呢。」
「悠然，你能明白為師的心意，為師很高興。」女子溫柔聲音彷彿天空上遙不可及的雲朵。
龍悠然彆扭道：「老太婆，你別以為我會原諒你，我是很記仇的，你一次次刁難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回來的！」
「悠然，嘴上總是帶著刀可不好。」女聲帶著輕笑。
似遙遠之處有一雙眸子看向了樹枝上的四師兄，「老四，這次做得很好。」
「師父吩咐的，徒兒都會做到。」四師兄的臉微微一紅。
九師兄偷笑道：「好少見，四師兄也會害羞！」
七師兄也是一笑道：「四師兄從小就喜歡師父，師父一表揚他，他就會臉紅的。」
龍悠然翻翻白眼，嘀咕了一聲：「典型的高中生喜歡女老師啊！」
「小師妹，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高中生，什麼女老師？」九師兄好奇的湊過來問道。
「沒什麼。」龍悠然擺擺手。
「悠然，來為師這裡一趟……」那聲音漸漸縹緲然後消失。
龍悠然歎了口氣，無奈道：「七師兄、九師兄，我走了，老太婆估計又要給我上『課』了！」
九師兄用陽光般的微笑安慰道：「沒事的小師妹，師父最疼你了。」
龍悠然無奈的點了點頭。
山谷如同盆地被大山包圍著，龍悠然的師父住在山谷東面最邊緣的山壁內，那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
「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山洞內響起。
站在山洞口的龍悠然低低嗯了一聲。
「快進來吧。」
龍悠然不太想進去，雖然老太婆對自己很溫柔，但她能夠感受到，老太婆每次看向自己，都彷彿透過自己去看別人，似乎是看一個讓老太婆很悲傷的人，因為她的眼神每次都是那麼的悲傷，甚至讓看到她那般目光的自己都感覺到心痛。
緩步走進山洞，山洞內很暗很暗。
「悠然，到為師這裡來。」在龍悠然因為山洞太黑不知怎麼走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龍悠然的手。
那是一隻很涼的手，但卻很柔軟，仿若凝脂一般。
龍悠然心裡明白，老太婆不點燈是因為害怕看見自己，應該是因為害怕透過自己想起什麼人。
「老太婆，你到底把我看作誰了？那個人是我的父母之一嗎，是因為我和他們很像，所以你才會害怕看到我的臉嗎？」龍悠然問道。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詢問這個問題了。
「為師不是告訴過你，你是為師妹妹的女兒嗎？」黑暗中，女子的眼睛暗了暗，山洞很暗，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那雙水亮的眼睛卻彷彿黑夜中的星星，一暗，就彷彿星星落下。
龍悠然感覺到牽著自己手的那隻手顫抖了一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卻沒有因此作罷，而是低沉道：「我記得十歲的時候，我覺得我和你長的很像，我問你我和你是不是有血緣關係，你告訴我我是你姐姐的女兒，而你的姐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過逝了，把我托付給了你。」
「那時候說的是姐姐嗎？」那女子的聲音帶著幾絲尷尬。
龍悠然不悅的皺起眉頭，低沉道：「十二歲的時候，我問你姐姐長什麼樣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卻告訴我，我是你姑姑的小孩。」
「還說過是姑姑的小孩嗎？」那女子的聲音帶著幾絲躊躇。
龍悠然怒了，甩開那女子的手，「你是在耍我嗎？每一次我問你，你每次給的答案都不同！我到底是你妹妹，還是你姐姐，還是你姑姑的孩子？你到底要隱瞞什麼！」
女子沉默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回話，山洞的氣氛頓時陰沉了下來。
龍悠然受不了這種漆黑下的陰沉，拿出一個裝著夜明珠的盒子，正準備打開盒子，卻被那女子阻止了。
女子奪過盒子，聲音微微暗啞道：「悠然，為師想要靜一靜，你回去吧。」
「老太婆，你到底是發什麼瘋！你是更年期了對嗎？叫我過來的是你，叫我回去的又是你！」
龍悠然再一次拿出另一個夜明珠的盒子，這一次她速度很快，沒有給老太婆奪走盒子的機會。
夜明珠大亮，整個山洞驟亮。
清冷如月的夜明珠光芒將那女子的面容照的清楚，那是一張絕世容顏，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她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那雙眸子照映出月的冰冷和孤寂，隱約間，那一絲悲傷再一次染上如月的眸子。
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悲傷，龍悠然的脾氣頓時全沒了。她低低歎了口氣，走近那女子，略帶猶豫，但還是伸手握住女子的手，就彷彿剛進山洞女子拉她手的動作，
很溫柔很輕。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女子眼中的悲傷隱去，對著龍悠然溫柔一笑。
那笑容很美很美，龍悠然見過很多好看的人，但沒有一個人的笑容能夠及上她半分，只是那笑容卻很不真實，彷彿……很虛偽。
那也許是一張悲傷哭泣的容顏上，戴上的笑容面具。
龍悠然坐回女子的身邊，低低喚了一聲：「師父。」
聞聲，女子愣了愣，歎了口氣道：「悠然，你很少叫我師父的。」
「你總是耍我，誰喜歡叫你師父！」龍悠然撇撇嘴，眸光卻是黯然。
「我喜歡你喚我老太婆。」女子突然說道。
「為什麼？」
「比喚師父更親切。」
「有比老太婆更親切的稱呼，只是你一直都不告訴。」龍悠然的眸中帶著一絲深意，緊緊的看向她的眼睛。
女子卻移開了目光，淡淡一笑，卻是扯開話題道：「知道為師為什麼叫你來嗎？」
聽到「為師」兩個字，龍悠然的眸光暗了暗，但很快隱藏去眼中的黯然，也是淡淡一笑，問道：「因為我想要作弊通過雷電大陣的事情？你想要懲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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