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齊雲天出動了 文 / 潤月晨

    高高的樹杈上，冷無痕斜躺著，半瞇著眼睛遠望著。

    鸚鵡在他面前飛來飛去，嘟囔道：「你不去看看嗎？谷主可是吩咐你好好照顧龍悠然的，萬一龍悠然他們真的找到仙府，在仙府裡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你快去看看！」

    「你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冷無痕冷冷的說完，閉上了眼睛。

    「喂！別睡覺！谷主吩咐我必須跟在你身邊的，不然我早就去湊熱鬧了！」鸚鵡雙眼冒光，賊兮兮道：「要是龍悠然能在仙府內找到什麼寶物，說不定我也能沾點光！」

    看著冷無痕似乎睡著的樣子，鸚鵡用那雙翅膀要去拍醒他，卻冷不丁防的被冷無痕一掌打趴下來了。

    從高高的樹杈處被打下來，鸚鵡吃痛的趴在樹根上，咒罵道：「冷無痕，你不得好死，你不去還拉上我不能去！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向谷主告發你，告發你——啊！」

    一把匕首從天而降，從鸚鵡眼前落下，重重插進地裡，若再往後一點點，鸚鵡的腦袋就會被匕首刺穿。

    鸚鵡抬頭剛想要咒罵，卻聽到冷無痕極度冰冷的聲音，「再多說一個字，下一次匕首就不會插在土裡。」

    言下之意是插在我的腦袋裡？鸚鵡嚇得摀住嘴巴，不敢再出聲。

    山洞口，齊雲天一身白袍，頭髮用一支墨玉簪子梳起，鬍子也修的乾淨，像是沐浴洗漱後，細心打扮了一番。

    「你來做什麼？」山洞內傳出女子冷冷中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音。

    「小——」

    「叫我谷主。」

    「我不想叫你谷主。」齊雲天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這是進入谷中以後，他第一次反駁她。

    「你若還想在谷裡待著，便只能喚我谷主，若你不想在谷裡待著，立刻走。」

    齊雲天垂下眼簾，眸光黯然，許久，才微微歎了口氣，終是道了一聲：「谷主。」

    女子微微嗯了一聲。

    「我能進去嗎？」齊雲天已經邁出步子想要往裡走。

    「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

    聞言，齊雲天頓住，無聲的歎了口氣，「好。我想說的話，看著你倒也很難說出口。」

    齊雲天深吸了口氣，他的聲音清潤又好聽，「我來之前，已經想了很多，我知道你能讓我留在谷內，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可是我已經不能滿足於只是守護等待你，我想要——」

    「收住你那些想法，你若在說下去，我不會手下留情。收留你，只是因為你對我有些恩情，若不是你出手幫過一把，那孩子也許會死在腹中，但不代表這個恩情就變成了牽制我的工具。你說話最好想清楚再說，免得說出口一發不可收拾。」

    「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為何你從不肯正面面對？當年，他在你身邊，我只能仰望你，他若是對你好，我自當是只有祝福了。可是他背叛了你，你為了他偏體鱗傷，為何現在還要記著他？」

    「啪！」山洞內傳來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齊雲天頓了頓，但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和他就如同太陽和月亮，這一輩子，你們再也不會相見，太陽有無數人陪著，不懂黑夜的寂寞，不懂月的陰晴圓缺，只有星星會一直陪在月的身邊，雖然它渺小，它無法給月如同太陽那樣的光亮，但它會永遠陪伴月，不會離開！」

    「齊雲天，你最好在三吸內離開山洞，否則別怪我無情了！」山洞內傳出一陣陣寒氣，那寒氣彷彿冰窖突然被打開猛地竄出的寒氣。

    齊雲天依然站在洞口，迎面而來的寒氣並未動搖他，他壓低聲音，低沉道：「今日我在除草時，悠然來找我。」

    「她找你何事？」關係到龍悠然的事情，讓女子立刻緊張了起來，也忘記了剛才對齊雲天的警告。

    「也沒什麼大事，也許只是找我聊天的吧。她問我能不能幹一些除了除草以外的事情，更有意義的事情。我問她，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因為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山谷內，除了除草以外，我還能做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你猜猜看她是如何說的？」

    女子沉默了許久，淡淡開口道：「她總是唯恐天下不亂。」

    聞言，齊雲天笑了，「知女莫若母。」

    「你說什麼。」女子壓低聲音，聲音帶著警告的威壓。

    齊雲天苦笑搖了搖頭，歎氣道：「你這到底是何苦呢？我的意思只是知徒莫若師，只是用錯了詞，意思差不多不是嗎？」

    「有的時候差一個字就會產生很大的誤會，當年……」女子突然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齊雲天瞭解的一笑，也沒有深究下去，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笑道：「她叫我來追你，看樣子她很喜歡我，很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童言無忌罷了。」

    「我不覺得她什麼都不懂，或許她是旁觀者，看得比我們都透。我告訴她，有些人，默默守護便是最好的追求方式。」齊雲天瞇起眼睛，仔細傾聽山洞內的聲音，希望她會因為這句話有所聲響。

    可惜山洞內一片平靜，這一句話並不能動搖她半分，甚至連一顆石子都不如，無法在湖面上帶起任何一絲漣漪。

    齊雲天等了許久，山洞內依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他尷尬的笑了笑，又繼續說了下去，「她說要教我怎麼

    追你，說我那套默默守護的計策絕對是沒用的，如果有用，我早就追到你了。你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嗎？我是不是用錯了方式呢？」

    「……」山洞內依然一片平靜，無人回答。

    齊雲天苦澀笑道：「我也不知道答案，我也不知道我用的方法對不對。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和那孩子說，只能敷衍的說她年紀小，叫她別瞎操心那麼多，我告訴她，我和你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明白的，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和默默守護。」

    「……」許久，山洞內依然沒有聲音傳出。

    齊雲天彷彿一直在自言自語，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在聽，所以繼續說了下去，「她對我說，她的確不知道我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她覺得人要向前看。她說你要的不是守護，而是能夠幫你走出過去的力量，我若永遠站在原地默默等候，你也會永遠站在原地的。所以，我想要走出這一步，所以我來了，就算你再生氣，再怎麼趕我，我也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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