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1 不配擁有她的美好 文 / 潤月晨
三長老尷尬的咳嗽，打馬虎眼，「我救的啦，葉小子是我救的！」
「你救得了嗎？」七長老瞇起眼睛，笑得有些詭異道：「聽說從不收徒的三哥最近收了一個記名弟子。」
「一向閉關不出的老七也知道了？」三長老無奈的笑道：「老七，你想說什麼，別給我繞彎彎腸子了。」
七長老的那雙睿智的眸子裡滿是精光，「三哥，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若要收徒，該徒必然是擁有五味真火以上的天才。」
三長老一臉苦惱，裝傻充愣道：「咦？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可記得我當時帶風羽回來，你整日到我那裡吵著嚷著要收風羽為徒，後來殿主也有心收風羽為徒，你才沒有繼續到我那裡搶徒弟，所以這事情也沒有傳開，所有人都以為你三長老是不願意收徒弟，但沒有人知道，你不是不願意收徒弟，而是你的眼界太高，根本看不上這些年前來丹殿求學的孩子。」
三長老哭喪著臉，苦哈哈道：「老七，你都已經猜到了，還咄咄逼人什麼啊！那孩子不讓我說她是七味真火的擁有者，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就當這事你不知道，好好做這個救了葉小子的好人就可以了。」
「叫龍悠然嗎？」七長老瞇起眼睛道。
三長老鬱悶了，「老七，你怎麼連我這記名弟子的名字都打聽清楚了？」
「你那記名弟子太出名了。」七長老輕笑一聲道：「我只是聽說這次麒麟山尋找麒麟角之事，我那一向獨來獨往的徒弟竟然與人同行，所以就特別注意了一下，那與羽兒同行的孩子似乎就是你的記名弟子龍悠然。」
「嗯？還有此事，因為葉小子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去問關於此次麒麟山的事情。」三長老疑惑道：「悠然能夠讓你那冰山徒兒一同尋找麒麟角？真是奇了！」
七長老瞇起眼睛，眼中一片精光道：「傷葉小子的事情，恐怕和你的記名弟子也有關係。」
「這怎麼可能？」三長老立刻擺手道：「悠然一向待在竹林不外出，怎麼可能和葉小子有什麼仇怨，就算這次麒麟山尋麒麟角之事悠然和你徒兒同行，你徒兒怕也不會為了悠然做這種事情吧？」
七長老淡淡一笑道：「我問過羽兒是為何要傷葉塵封。」
「他如何回答？」三長老好奇道。
七長老聳聳肩道：「我那徒兒和我的性格倒是有點像，不願意說就是不願意說，就算是我這個師父再三詢問，他還是不願意說。」
「哈哈，老七，看來你那徒兒也不怎麼樣，不把你這師父放在眼裡！」三長老一陣偷笑，也算是為當年沒搶到風羽這個徒弟而報了報口舌之快。
七長老也不生氣，他和三長老認識多年，早就知道這老小子的脾性，也只不過是逞口舌之快，他心裡還是極為羨慕自己得到羽兒這個徒兒的。
「雖然羽兒不說，但我也能猜到幾分。羽兒和葉塵封並沒有什麼仇怨，而是從麒麟山回來以後，去了龍悠然那兒喝茶，離開龍悠然那裡，就突然去找葉塵封的麻煩，從葉塵封那裡離開後，他又去了龍悠然那裡，最後才回自己房間。你說這其中原由，這般看來，到底和你的記名弟子有沒有關係呢？」
聞言，三長老愣了愣，「這樣看來，好像事前事後都和悠然脫不了干係。可是，如果是這樣，悠然和葉小子豈不是有仇嗎？悠然又為什麼要出手救回葉小子的眼睛？」
七長老輕輕一笑，眼中滿是清明，卻是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這老七，一臉寫著你知道，別賣關子！」三長老極為鬱悶。
七長老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你還不明白，羽兒為你的記名弟子報仇，卻會惹來麻煩，若葉塵封是一個廢物也就罷了，恰好那孩子有些天賦，家世背景也不是一般，殿主回來必然會懲罰羽兒，倘若我出手救了葉塵封，葉塵封沒什麼大礙，此事殿主看在我面子上過去也就過去了。但我不願意出手，羽兒就會面臨被逐出丹殿的危險，你那記名弟子這一舉，不是救葉塵封，而是救羽兒。」
三長老一拍腦袋，總算是想明白過來了，他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笑問道：「嘿，說來也是怪，我這記名弟子來丹殿可不久啊，怎麼就和你那羽兒關係這麼好，好到可以互相報仇，互相掩護的地步了？」
七長老瞇起眸子，疑惑問道：「一個擁有七味真火的孩子，天生就與眾不同，別說來丹殿不久，就算是在丹殿外，怕也是會讓不少人真心想要拉攏和結交的。不過，我倒是奇怪，你為何不收這孩子做正式弟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天資好的徒弟嗎？」
三長老頗為無奈道：「哎，這麼好的徒弟，若真的是我的，我可做夢都要笑歪嘴了！說來話長，那孩子早就有師父，也是故人托付我代為照顧，也不能讓一個丹殿外的人留在丹殿，所以就讓她掛個記名弟子的名頭了。」
「故人？你的故人可不多啊。」七長老瞇起眼睛道：「我的徒弟只是六味真火，你都想了法的想要搶走，而這故人的徒弟是七味真火，你卻沒有動過搶來當正式弟子的想法？看來這故人的地位不一般啊！」
七長老眼睛一亮，突然低聲道：「莫非是……」
三長老緊張的擺手道：「不是不是她！」
他這一舉反而是越描越黑，七長老心中更是確定了答案，笑道：「看來我該去拜訪一下你那記名弟子。」
三長老急急道：「老七，求你了，別鬧！」
「那你說老實話，是不是她？」七長老偷樂道。
「是是是！」三長老一臉無奈，歎了口氣道：「你可不能告訴殿主！」
七長老皺了皺眉頭。
三長老以為他不肯答應，焦急道：「殿主一定會想盡辦法打聽他姐姐的下落！而她根本不想暴露她的所在，我是怕殿主為難悠然那孩子！那孩子是她的徒弟，難得她看得起我，把悠然交給我而不是交給別人，我不想那孩子出事！」
七長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道：「好，我不會說。反正我平日裡也是閉關的，殿主也不知道何時會回丹殿，平日裡也碰不到面。」
三長老長長的鬆了口氣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風羽的住處，房門被敲響。
風羽疑惑的打開房門，卻見是龍悠然，他有些驚訝，又有些無奈。
「你知道了？」風羽壓低聲音道。
龍悠然輕笑道：「能不知道嗎？葉塵封是這次麒麟山一關的第一名，正是得意洋洋的時候，卻被風羽師兄弄瞎了眼，這消息怕是整個丹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知道便知道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風羽並未讓龍悠然進門，而是堵在門口。
龍悠然撇撇嘴道：「你可真小氣，我都到這裡了，連口茶也不給喝嗎？你在我那裡，可是喝了我不少的好茶啊！再說了，你這裡這麼難找，我一路找過來，可已經口乾舌燥了！」
風羽皺了皺眉頭，低沉道：「女子要矜持一些。」
「女子要矜持一些？」龍悠然嘴角抽搐道：「我說風羽師兄，你能不能換一句口頭禪？我和你認識不久，你對著我說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幾遍了！我哪裡不矜持了？你倒是說說清楚！」
風羽沉默了一會兒，並不說話。
龍悠然皺眉道：「怎麼不說話？」
風羽嚴肅而又認真的看著她，冷冷道：「深更半夜到男子住處，還想要進屋，你是對我太放心了，還是你太不矜持了。」
龍悠然倒是被他這話一堵，有些尷尬了起來。
風羽轉身便要進屋關門，「有事明日一早再來。」
「等等！」龍悠然忙拉住他，「我只是來問你一個問題，就在門口說吧，我不進去了，也不要喝你那金貴的茶了！」
看著龍悠然略帶賭氣的樣子，風羽沒有冷酷的重重關門，而是沉聲問道：「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塵封和你並無仇怨，是要為我報仇？」龍悠然緊緊的看著他的雙眸，不讓他有所逃避。
風羽很冷靜，眸子中並未有任何異樣，坦率說道：「你是我師妹，你給了我麒麟角，我本來就欠你，你被人偷窺，作為師兄本該出手教訓那人，也算是還了你贈麒麟角之恩。你覺得這個答案可以嗎，你可以回去了。」
龍悠然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會兒，立刻搖頭道：「我又沒叫你去幫我教訓葉塵封，你想就這樣把拿麒麟角的事情抹乾淨了？這可不行，只能算你還了利息，可不能就此兩清！」
風羽的嘴角似有一抹很淡很淡的微笑，但很快又消失了，他冷冷道：「可以，只算利息。我關門了。」
龍悠然離開後，風羽打開窗子，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撫上自己的心口，微微歎了口氣。
心動了嗎？是因為她在房中散落頭髮盡顯誘惑時，還是麒麟山上她收服麒麟時的聰明機智？
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她的美好，我的仇注定是去送死，我命不久矣又怎能夠去接觸所謂的女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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